凯尔希常用的咖啡机,已经迭代了很多次,现在这个比当初凯尔希给自己泡咖啡的咖啡机,高档的多。
全自动,源石能量驱动,可选速度。
自己喜欢苦的咖啡,加一点奶,不加糖。
凯尔希却完全完全不喜欢奶,说觉得腻嘴,却喜欢加糖加到完全喝不出苦味。
咖啡机旁,放着两个空杯,里面还有点咖啡的残渣。
“...别说的我好像渣男一样啊。”
博士苦笑一声,咂了咂嘴,嘴里还回荡着甜到爆炸的咖啡味道。
光顾着打扫房间,咖啡都放凉了,最后博士不得不把两杯放凉的咖啡喝了,重新为她泡。
虽然皮是本性,但是毕竟,自己是来道歉的,总要有点诚意。
“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
“...你第一次和谁睡的,第一次吻的谁,第一次约会和谁?”
...女人的报复心还真是重啊。
听着凯尔希那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博士甚至觉得她简直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那都是意外,我可是一直为你保留着忠贞哦~”
“...”
“喂,说点什么,否则显得我很尴尬。”
“...”
啧。
“这只小猞猁绝对在那边坏笑...”
博士皱了皱眉,暗中叹了口气,松开了耳机的通讯键,一脸不爽的嘟哝着。
倒了杯咖啡,四块方糖扔了进去,望着上面的沙沙气泡,博士轻咳一声。
“我给你泡了咖啡,回宿舍来喝吧。”
“...你在我房间?你不是在自己宿舍左拥右抱吗?”
“哎呦,我都说了我是我是开玩笑的,别那么上纲上线啊凯尔希医生。”
“...那你说还保着贞洁,也是开玩笑咯,Evil先生?”
如果Evil冲凯尔希喊凯尔希医生,那很可能是调侃,但是如果凯尔希管Evil叫Evil先生,那证明她的问题很严肃。
听出凯尔希话语中的冷酷,博士一边拨弄着咖啡,一边认真的开口:“我有没有和谁做过什么,你是最了解的。”
无论是在石棺沉睡前,还是苏醒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凯尔希的注视下,博士问心无愧。
凯尔希的声音却突然沉了几分:“...在阿戈尔,你不是和斯卡蒂睡在一起,什么都没做?”
“当然。”
“...她一定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但是我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你明明是个很不着调的人。”
“在感情上,我从来没有不着调过,无论是Evil,还是博士,还是现在的我。”
凯尔希沉默了,博士也没有继续开口,静静的望着旋转的咖啡表面。
台灯微弱的昏黄灯光下,博士面向着灯光,神情平淡。
背光的黑暗中,凯尔希转过身面向着黑暗,神情复杂。
滴,滴。
咖啡机通红的提示灯亮起,发出断电警告。
同一个房间,不同的心事。
各有各的心事,却交织在了一起。
——“Evil,你要是有一天娶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那我就立你当大老婆。”
“这就发出渣男宣言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你还没享受过就阉了我,不是很亏?”
“...你还真是不要脸。”
“开玩笑的,小猞猁,我要娶得一定是你。”——
“叮。”
瓷勺轻轻敲在盘子上,博士回过神来,端起了那杯咖啡。
“...这不是你给我泡的咖啡吗。”
“抱歉,顺手就...哈???”
博士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凯尔希房间的语音对话还带视频功能了?
火热且柔顺的手指,从自己手中拿走了咖啡,博士顺着那只手,僵硬的把视线移了过去。
凯尔希走到床旁,轻轻的坐下,一双洁白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上面还挂着水珠。
双手轻轻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她长呼了一口气,表情一贯的淡漠:
“还记着我的口味吗,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什么时候在的?”
“我一直都在。”
“我没听到开门声啊。”
“我的浴室门没有任何声音。”
“你一直在浴室?你不是应该在射击训练场吗?”
“我早就从那里回来了,多泡了一会澡,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个擅自闯进我房间,还要左拥右抱的大色狼啊。”
凯尔希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一般,博士的身体瞬间哆嗦了一下。
也就是说,刚才所有的话,都是当着凯尔希的面说出来的。
“...呵呵呵,你摸鼻子干嘛,怎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
看着博士那瞬间泛红的表情和紧张尴尬的小动作,凯尔希冷漠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
平和,温柔,是那个只有Evil才见过的凯尔希。
看着她露出的笑容,博士忍不住松了口气,尴尬归尴尬,她看起来不生气了。
三两口喝光了咖啡,凯尔希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长呼了一口气。
轻轻的拍了拍身旁从床铺,凯尔希有些迟疑的撇开视线,冷漠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局促。
手指轻轻揪紧床单,微弱的红色从苍白的脸上浮现,几乎能拧出水来。
白色的浴袍紧紧的贴在身上,刚刚出浴的头发黏在一起,身上散发着阵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
噗通!
博士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瞳孔微微放大,心脏宛如被重击了一下。
凯尔希绝对没有自觉,冷淡宛如无情的杀人机器的她,露出的这副样子。
究竟有多引人犯罪。
博士坐在凯尔希的右侧,身体无比的僵硬,凯尔希也微微侧头,一言不发。
“...”
“...”
“...”
“咳。”
博士的轻咳声打破了尴尬,他直接往后一仰,躺在了凯尔希的床上。
上次躺在凯尔希的床上,还是巴别塔时期。
“你倒是换了个不错的床啊,和过去比起来。”
床铺微微一颤,博士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舰船遇到气流,别那么紧张。”
博士松了口气,看了看凯尔希的侧身的曲线,不得不扭开视线。
“...算是我太敏感了。”
“如果你足够敏感,就不会被W逼到受伤。”
话音未落,凯尔希的手搭在了博士的左肩上,轻轻一捏。
“啊!...咕。”
博士突然痛呼一声,又猛地憋住,眼角不停的抽动着,整个左臂甚至左半边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
“从你躺下来的动作就看出来了,把衣服脱了。”
“哈?”
“躺,脱,快,除非你还想惹我生气。”
算了,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醋坛子哄好...
博士无语的脱下了外套,露出了内部的衬衫。
“继续脱。”
博士只能继续脱,把身上的衬衫也脱下去,露出了即使久久没锻炼也不显得羸弱的肌肉。
凯尔希没有什么避讳,转过身,拆开了被包扎过的伤口。
两人单独时候凯尔希重新给Evil包扎伤口,这种事,早就是习以为常了。
白色的绷带下有着淡淡的药水味道,绷带上还有着一朵花一样的结。
“...白面鸮给你包扎的吧。”
“因为她习惯打个花结吗?”
“因为只有她给你包扎伤口才会打个花结。”
“....好像问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博士故意活络一下气氛,凯尔希却没有接下话茬,只是低着头静静的拆着绷带。
浴袍轻轻垂下,博士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凯尔希雪白的脖颈看了过去,有些上火。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应该收回视线,可是怎么就是管不住这眼睛呢。
“...没伤到骨头,只伤了肌肉,W手下留情了?”
“如果你知道她那刀一开始是奔我喉咙来的,就不会这么说了,如果不是我,估计W那两枪已经打在这里了。”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心有余悸。
“...也对,毕竟你是巴别塔的恶灵,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柔软的手指轻轻的在伤口周围摩挲,稍微有些瘙痒。
突如其来传来的温润覆盖在伤口上,博士的身体顿时敏感的绷紧,诧异的看向了左肩。
“凯尔...希?”
整个伤口,都被凯尔希的小嘴含住,灵巧的舌头将伤口边缘全都温柔的按摩了一遍。
银色的短发轻轻抬起,一丝唾液从粉红的舌头上拉扯出,连在了已经结痂的伤口上。
凯尔希轻轻的抬起头,望向博士。
眼神,无比脆弱。
噗。
“...呵...”
凯尔希的双手被博士按在身体两侧,轻笑一声,眼神无比的冷漠。
“你想干嘛?”
“想。”
“...是二声,不是轻声。”
“是你先诱惑我的不是吗。”
“我才不会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
“那就理解成我想吧。”
纤细的双腿轻轻夹紧,凯尔希双眼微微瞪大。
“你答应过我的,在我治好矿石病之前...”
“那是因为你怕把矿石病传染给我不是吗,可是我现在也是感染者了。”
“...合着,你是在馋我身子咯?”
“至少我诚实。不想的话,就把我推开吧。”
“...我把握不好力度,我怕力气太大,把你推到别人怀里。”
她偏过头,苦涩的冷笑。
他低下头,温柔的微笑。
“我有伤,你轻轻一推就可以把我推开,我不会离开你的,小猞猁。”
“...但是,这次,我不想错过了,混蛋。”
“诶?”
柔软的双手从束缚中挣脱,轻轻搭在了博士的脸上。
“我身体很虚弱,还没恢复,又泡了很久,一点力气都没有。”
“...”
“不仅推不开你,甚至连逃走都做不到。”
“...”
“也就是说,你现在对我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
“别把责任都推给我,是你先诱惑我的。”
“...这次,我承认是我先忍不住了。”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你呢。”
“我可以用行动回答你。”
......
罗德岛号已经离开了风雪区,平稳的驶离了北寒。
但是床,依旧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