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咳咳咳!”
漆黑潮湿的地牢没有多少光芒,明明已经是现代却还存在这种中世纪拷问室一样的牢狱,一盆冰冷的水直接泼到了昏迷的W身上。
嘴里呛进了不少的水,W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四肢被钉在墙壁上的铁链栓住,泼到身上的水浸湿了她的衣物,让她的衣服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了优美性感的弧线,水顺着裤脚留下,却已经被染的微红。
水桶扔到地上,滚到了墙角,沾满了地上润湿的灰尘,W的喘息有些微弱,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弑君者。
“...呵呵...整合运动改行了,改当维多利亚的打手了?”
口中的水有些腥味,W反胃的将口中的血沫吐出,声音微弱的冷笑一声,看向弑君者的眼神有些冷漠。
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弑君者的嘴依旧被衣物遮住,W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平淡的双眼:
“丝毫没有点作为俘虏的自觉啊。”
“俘虏?如果不是偷袭,我会被你逼到那个地步?我也是被眼前的一幕蒙蔽了头脑,居然没察觉到你的接近。”
“...你以为是因为你的粗心吗...那你就这么继续以为下去吧。”
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弑君者转身背对着W走向一旁的木桌,W嘴角冷笑的抽了抽,笑容瞬间消失,脸上布满了冷酷,看着弑君者背影的眼神也无比的阴冷。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塔露拉那个家伙,不可能和维多利亚的家伙直接合作了吧。
趁着她没有回过头,W迅速的看着周围。
双脚被墙壁上伸出的铁环扣住,双手被分到最大,用锁链栓住手腕,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一样的姿势。轻轻挣扎了一下,束缚纹丝不动,看来硬挣脱不太可能。
手臂上有着三四个针孔,W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冲着自己这会体内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被注射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窗只有手掌那么宽,透露进来的阳光连这个地下监牢的小屋都照不亮,别提想从那里逃跑了。
撇了一眼空荡荡的口袋,源石法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W也长呼了一口气,想炸出去也做不到。
——这不是完全被抓住了吗。
脚步声一停,弑君者转过身重新走向W,对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眼光无动于衷:“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我说旅游,你信吗。”
“...”
“这不就得了,既然我说的你不信,你又何必问我呢。”
噌!
W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接擦着耳边而过,明晃晃的匕首扎在W身后的墙壁上,嵌入了墙壁砖块的缝隙中。
“塔露拉说了你的命无所谓,我只需要你来这里的目的和你知道的信息。”
低垂的眉毛微微一抖,W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寒芒,弑君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塔露拉果然在这里吗,看来塔露拉也不过如此,说什么为了感染者的未来,只靠感染者夺取自己的权利,还是要加入别人吗。”
W的话语充满了嘲讽,就连眼神中都是嫌弃和嘲笑,弑君者却依旧面无表情,拔下了墙壁上的利刃,仿佛一切都和她毫无关联:
“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整合运动的手段,你也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知道整合运动的手段,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怕。”
“...但是维多利亚的王室和赦罪师的手段,你知道吗。”
——赦罪师?
W微微一愣,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弑君者看向门口,监牢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三名黑袍人。
看似黑袍与之前在圆台前跪拜的信徒一样,但是他们三人都低着头,把自己的一切都掩盖在黑袍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W警惕的注视下,他们走到了弑君者身旁,为首之人微微抬起头看向弑君者,声音低沉清冷,是个男性的声音:
“她可愿尽数招来?”
——有些古老的用词方式。
摇了摇头,弑君者迅速收起了匕首。
瞥了W一眼,黑袍人举起了手示意了一下,门外再次涌入了一群人,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奇怪颜色的各种液体,放在了桌上。
最让W心惊的,是一团漆黑的液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W似乎感觉到那团黑乎乎的液体在扭动。
落在敌人手中,被关在牢狱之中,W也从未有过一丝恐惧,但是仅仅是看了这团漆黑的液体,一股无形的恐惧仿佛有了实体一样捂住了W的口鼻,让她的每次呼吸都会越发紧张,浑身紧绷。
“那接下来就交给我们。”
“...好。”
轻轻点了点头, 弑君者最后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W,身形一闪直接消失,W轻轻咽了咽口水。
之前的她要使用闪现的源石技艺,至少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现在居然直接就能使用,看来她的源石技艺已经比原来了强了很多。
同样,那也意味着,她的矿石病比原来加重了很多。
视线重新落在面前的黑袍人上,他们并没有来管W,而是开始倒腾起那些瓶瓶罐罐,平铺在了桌面上,就像一个中世纪魔幻般的化学试验台一样,最中间的就是那瓶纯黑色的扭曲液体。
在W逐渐惊恐起来的注视下,为首的黑袍人掏出了一根全新的注射器抽出了一点点黑色的液体,现代的医疗器械和落后的环境设备格格不入。
——...e..!
“?!”
——刚刚,是,谁?
眼角剧烈的跳动了 一下,W望着那根注射器,突然整个人都抗拒的挣扎起来。
不是错觉。
那怪异的微弱叫声....
正是那根充满漆黑液体的注射器传出的!
“恶心的家伙们,离我远点!”
冲着那拿着注射器走近的黑袍人低吼了一声,W不停的甩动身体挣扎,捆住双臂的锁链被巨大的力量扯的哗啦作响,但是最后却又依旧稳如泰山。
“阁下已被注射源石抑制剂,身为感染者,阁下现在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虚弱,放弃挣扎,此是为你而好。”
“别过来,滚开!”
黑袍人冷冷的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一拥而上的按住W的四肢,更有两个人抓住她的头,扒开她的双眼,那双红色的双眼写满了惊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针头越来越近。
针尖泛着寒芒,在昏黄的黯淡光芒下,宛如暮光沉沉的屠刀,那漆黑的液体蠕动着欢呼雀跃,和W惊恐颤抖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乌萨斯粗口’...没机会跟你算账的话,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博士...”
维多利亚王室内,一个偏僻隐秘的地牢中,自由自在的白发红瞳萨卡兹,为了追逐那曾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出的光明,触碰到了最深的深渊。
......
——~啊~~啊~(阿戈尔语)
——天空之下是无尽**,**之底是无尽苍凉,苍凉之中有层层恐惧,恐惧掀起了滔天巨浪。
——黑暗之主点燃了蜡烛,深海之主搅动了浪潮,梦境之主构造了世界,狂风之主卷起了暴风。
——天上的星星,变成了沙子,苍穹之河中星芒流淌,那是你的歌声融化了天地之隔。
——光芒可以是太阳,也可以是燃烧万物的罪业之火;黑暗可以是深渊,也可以是吞噬邪恶的游魂之王。
——黑暗之中,您还能触碰到我吗?
......
——我见天地,四分五裂。(卡兹戴尔语)
——我见生灵,灰飞烟灭。
——我见万物,失去一切。
——我见魔王,毁灭人间。
——漆黑的太阳之下,血色的月亮之上,你那背负世间罪孽的身影,亦背负了最后的冷酷与疯狂。
——终焉之下,岂有生机,新生之前,尽是毁灭。
......
维多利亚是一个较为古老的国家,放在整个卡兹戴尔对比,维多利亚算是较为平静的,也是少有的还能保存着贵族礼仪的地方。
从维多利亚的掌权者仍自称“皇室”,皇室拥有自己的皇室秘密成员,祭祀不断,对皇室之人视为神明等等这几点就可见一斑。
维多利亚皇室没,一处待客室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尽显皇家尊贵,屋内只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银发,黑衣,龙角的女人。
身旁立着一把有些长的离谱的刺剑,身上黑色的衣服裙摆由无数条箭头般的黑布组成,双手平整的放在双腿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面前的桌上放着两个杯子,她面前的杯子中装满了清水,而她对面的杯子中装满了咖啡。
她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但是从进入这个房间坐到这里,到静静的等待了数十分钟,她的姿势从未变过,一动不动的直视着面前的空气。
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似乎并算不得什么,毕竟等待,蛰伏,隐忍,对于一名叛逆者来说是基本功。
巨大的圆形窗户透下温暖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初还笼罩着女子身体的阳光缓缓偏折,阳光逐渐远离了她,冷漠的面孔也逐渐隐于黑暗之中。
咔哒。
阳光不偏不倚的落在桌子正中央,将桌面左右完全分割成光明与黑暗的瞬间,待客室的门被推开,女人转了转头,看向那从门外走进的男人。
冲对面的座位示意一眼,女人依旧没有开口。
“久等了。”
自顾自的坐在女人的对面,一身黑衣的男子并没有对她散发的冷意有何反应,似乎早已习惯般淡然处之,脸上的微笑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不久。”
声音平淡,宛如命令般让人无法质疑,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唯一的区别是她的视线从空气转移到了对方的脸上。
双眼微微睁大,又轻轻眯了起来,她那审视般的眼神,让举起咖啡的他微微一顿,脸上的微笑变成了意味深长的冷笑。
“怎么,看不惯我?”
“...不,我欣赏你。”
“你那眼神可谈不上是欣赏。”
“我欣赏你的能力,你的谋略,你的实力,你的身份,我怀疑你的目的,你的计划,你的想法,你的站队。”
“怀疑就不要合作,合作就不要怀疑,我给予了你信任和计划,也给予了皇室可能和未来,现在,请给我展示你和我合作的诚意——塔露拉。”
望着男子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龙女的眼神越发冷酷。
光线逐渐偏移,房间越来越暗,光影的分界线正在逐渐把 整个桌子吞没。
良久,塔露拉站了起来,她面前的男子也随之站了起来。
望着他那恶魔角和天使光环,塔露拉淡漠的伸出了右手。
“合作。”
“聪明。”
“这次,你站在了真正的感染者这边...博士。”
“现在的我并不是罗德岛的博士,叫我Evil吧,塔露拉小姐。”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塔露拉脸上的冷漠更加冷漠,而堕天使脸上的阴险也更加阴险。
光芒完全从男子的身上划过,博士的面孔完全落入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