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一直都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它代表着信仰,代表着救赎,在如今的泰拉大陆上,需要信仰。
拉特兰,萨科塔种族最多,也是整个泰拉大陆上最公认的正统宗教,俗称天使族的它们将他们的信仰带到了大陆的各个角落。
——“主啊,请宽恕我的罪孽。”
这种话,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响起在了每一位信仰拉特兰教的教徒口中,被掠到伊比利亚的红发萨科塔也是其中的一员。
...
六边形的窗户上是金色的繁复花纹,花纹之间的玻璃紫色上翻盖着浅红,阳光仿佛穿过了颜色之间的缝隙,沐浴其中的感觉足以让人沉迷陶醉。
巨大的双人床两侧悬挂着朦胧的黄色细纱,床上的被褥边缘亦有代表着身份的花纹图案,床脚处的轻纱上纹着一男一女两名头顶光环的天使恭敬的弯着腰,仿佛冲着床上的人行礼。
白玉雕刻而成的桌柜,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座椅,在伊比利亚无比昂贵的毛绒地毯,还有坐在桌前的红发萨科塔少女。
头上忽明忽暗的光环与背后悬浮的碎片翅膀证明着她萨科塔的身份,曾经红色的短发在这短短的几十天内已经长成了齐腰的长发,并未剪短却精致柔顺,一看就经过精心呵护。
即使是她自己也从未如此把自己作为女孩子的一面呵护的如此精致,肤白貌美长发飘飘的样子或许很令人心动,却与她没什么关系。
双手平放在双腿上,稍稍有些无神的橙色瞳孔静静的盯着面前桌上的食物,无论是这环境斐然的房间还是桌上精致美妙的食物,都无法提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致。
“...”
无神的橙红色瞳孔扫过桌上的餐盘,双手缓缓抬起抓住面前的刀叉,她稍稍向前俯下身体,红色的长发顺着她的肩旁滑过垂在身前轻轻摇摆。
...呼...哈...
抓着刀叉的手缓缓的脱力,餐具轻轻滑落在桌面上,红发萨科塔少女的侧脸被长发轻轻遮住,她深吸了一口气。
双臂默默地搭在了桌沿上,前额轻轻的压在柔软的肌肤上,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柔软的嘴唇,一丝不甘的呜咽从口中传出。
——...呜... 少女咬了咬牙。
——快要,忍不住了...
少女的身体微微的缩了缩。
——...好想...好想...
少女猛地抽了口气。
...
“好想吃苹果派回酒馆开party和小德德出去飙车和可颂打游戏听空演唱会调戏拜松找老板玩啊!”
文文静静的长发少女猛地站起身来,猛地两步冲向了关闭起来的两扇大门,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
少女的身体毫无意外的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金色与银色交织的圣女衣裙被压在了地上,干净整洁的地板上没有丝毫灰尘,也不必担心衣裙会脏这种事。
“疼!”
嘴角一抽,少女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她胡乱的爬起身随意的挥动着手臂,长发被她稍微有些杂乱的缠在手臂上,一看能天使就是还没适应长发。
双腿盘膝坐下,能天使死死地皱着眉头,非常不爽的冲着门口开口大喊:
“放我走啊!关在这无聊死了啊!!”
...
自从被拉普兰德埋伏之后,能天使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意识,之后断断续续清醒过几次但是都什么看不清。
等到真的算意识清醒的时候,能天使已经躺在了这里,身上被换好了衣服,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能天使这辈子就没躺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毫无力气的能天使第一时间没有妄动,手掌与身上的伤势已经被治愈的七七八八,但是还是没有足够的营养供给。
万幸,每天都会有专人来给能天使喂食物,从她们的服饰与周围的风格来看,能天使初步以为是拉特兰,但是当她用拉特兰语和她们交流时她们却一副困惑的表情。
在某一天女仆离开后,能天使立刻翻身下床冲到了窗户旁看向了外面,窗户上的花纹让视野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这对于曾经炸了母校不知道多少次的能天使来说不算什么。
...
在砸了两扇窗玻璃,确认自己在一个十几层楼高的房间后,能天使不得不放弃直接跳下去逃走的可能,而玻璃也被看守们非常“客气”的用源石技艺加固。
在几次手臂被反震的发麻后,能天使终于放弃了对窗玻璃的破坏,包括但是不限于用椅子砸、用刀叉刮等方式。
...
“长头发真的好~麻烦,德克萨斯和空每天都怎么处理的啊。”
有些烦躁的把身后红色的长发归拢起来,嫌弃的托着两股长发的能天使走到了床旁,直接往床上一歪。
——翻过来。
——翻过去。
——整理被压乱的头发。
——然后重复以上操作N次。
如果德克萨斯知道能天使被这么关在一个房间里,每天好吃好喝供着的话怕是要为她自己这几十天的担心感到崩溃。
但是同样,能天使也一样的崩溃。
...
翻累了的能天使四仰八叉的看着天花板,微微一笑,生无可恋的歪了歪头。
“是死是活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啊,还不如直接让那头白狼给我两刀...”
长叹一声,能天使合上了双眼,这种被囚禁却又什么都不做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守护铳不在身边同样让她感到无奈。
...
唉。
...
“这绝不是拉特兰,可是为什么这里的装饰什么的和教廷差不多...?”
双腿一搭,双手枕在了脑后,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如此完美的萨科塔少女很没形象的一歪,小小的眼睛中满是大大的疑惑。
在能天使的印象中,如此精细的拉特兰教廷风装饰建筑可不是一般的城市能做得出来的,那这里至少是某个比较有名的城市。
视线敏锐的扫过窗玻璃上的图案,能天使再次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上面特殊的颜色分布。
这几十天里她也努力的在回忆有没有见过类似这种奇怪的颜色图案,但是可惜,完-全-没-有。
——怎么,这群人只是把我抓回来当宠物养的不成?
——这几天除了吃了那些她们送的食物然后肚子经常不太对劲之外,也没什么啊?
——...到底搞什么鬼。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整理语言。
...睡大觉。
...
“唉,怎么办呢...”
和失踪前相比,除了皮肤更白身体更好食欲不振头发变长之外的能天使再次困惑的皱起眉头, 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困扰思考。
...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
“她什么都不知道。”
...
嘭。
酒杯轻轻放在有些糟糠的实木桌面上,手握酒杯的一名男子稍稍抬起了头。
尖顶圆帽下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红色双眼,不纯,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本来就是红色双眼还是后续混入的血色。
身上的黑色皮大衣被腰带系住,他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酒杯前,右臂轻轻触碰着立在身旁的武器。
他的腰间挂着一盏源石灯,灯光是暗橙色的,似乎亮了很久,又好像没到点亮的时候。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嘴唇微张,这个男人警惕的望着对面的人,眉头紧皱,对于面前这个外乡人,他很难不怀疑。
...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嘴角挂起了一丝阴险与自信的弧度,她的右手也轻轻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双眼微微睁大。
“当然,那个被教会严格‘饲养’的圣母,甚至连她的身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外乡人。”
“我?你不应该问我是如何进入伊比利亚境内的吗,检察官先生?”
抿了抿杯中酒,少女不怀好意的低下头微微一笑,左手抚摸着靠在桌旁的一黑一白两把长剑。
银白色的长发顺着肩旁滑落,大检察官望着这个少女身体上的数处源石结晶,眉头紧皱:
“你是感染者?”
“感染者在这里,可不算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