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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是什么啊?”
“天空,天空,月亮...”
“现在是白天吧,天怎么这么黑了?不,好像,好像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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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这,这是天罚吗!”
“世界末日,世界末日,这是神的怒火啊!”
“天灾,源石,它们是活着的,我知道!我就知道!它们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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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通知:天空的异常情况并无大碍,现如今官方已经介入调查,马上就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答复,所有人,不必慌张。”
“存在天灾可能性,一旦确认,官方将会第一时间将城市转移到安全区域。”
“阴个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吗,没有人需要惊慌不安,大巫的力量会庇护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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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一去不返,仿佛平静的日子也将随之消失,整片湛蓝的天空彻底化为阴暗的天幕,天灾云笼罩着整片泰拉,也笼罩着在所有人的心上。
血色的月光仿佛圣光的洗礼,洒落在世间的每个角落,它们是神明赐予人间的祝福,却也是恶魔施给人间的诅咒。
移动城市开始解构,移动,有的做好了随时迁移的准备,有的已经开始迁移到其他区域,毕竟天灾云只会在一处区域降下天灾,只要逃到安全区域就好。
但是当那些城市的领导者无论怎样驱动城市移动都完全找不到一处脱离了天灾云和血月的区域时,究竟会陷入恐慌还是和国家求助就不得而知。
对比之下,反而是那片已经足够死寂的卡兹戴尔区域更安宁,大量的无家可归的萨卡兹即使面对着黑暗的天空与血色的月光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尤其是一些雇佣兵。
对于以战斗为荣,早就饱受其他种族鄙夷的萨卡兹,更容易感染矿石病的体质,让他们在常人眼中就是感染者的潜在人员。
死。
天灾。
矿石病。
天地异象。
饥饿与寒冷。
在每一个活着的人类眼中恐怖至极的种种威胁,在他们的眼中都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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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变革的大地迎来了它的变局,无法动摇的是各个国家之间的权利之争,但可以撼动的却是这片大地真实的沃土。
皎洁的月光能够驱散大地上所有的阴霾,却无法将那些傲立于大地之上的万物背后的阴影涤净。
白月光下挥动翅膀的是天鹅,纯洁而高贵,血色之月下肆虐的渡鸦从黑暗中飞出,闪烁着红光的双眼代表着它们的饥饿。
【血肉!
【血肉!
【血肉!
尖叫声回荡在灵魂深处,痛苦与阴暗在狂欢,它们等着用餐,享用那被皮囊下束缚的绝望与疯狂,享用那人性根源中混沌的恶劣与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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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塔尼亚的高塔上,掌控整个莱塔尼亚的双子女妖睁开双眼,但却并不去仰望异象所在的天空,而是去俯瞰那片混乱生灵所在的大地。
——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还有莱塔尼亚的塔柏挪蕾芝!
——毁灭世界的大灾变即将降临,整片泰拉谁都不会幸免!
——祈祷吧!愿神能赦免我们的罪孽!虔诚吧!未来将就此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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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管那些疯子真的好吗,他们可能会动摇现在莱塔尼亚的稳定。学者聪明人可多的是,越早意识到恐怖的人,可是会越快走向死胡同的哦,姐姐。”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越聪明的人,越是会在这种情况中陷入疯狂,步入死亡,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也就是那些东西即将来的征兆,不是吗,妹妹?”
“可是,任凭他们妄加猜测,连矿石病都没能搞懂的他们只会迷失在更可怕的天灾和存在之间吧,姐姐?”
“所以呢?生与死又有何故,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些现如今都在以非感染者身份自居的蠢货,提前送他们去那个世界甚至变成那种东西享受一下,是不是也能让亚米达拉看到更多的未来呢,妹妹?”
高塔之中的对话微微停滞,近乎纯黑的空间中,两个人影再次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某种默契的笑意。
“说起来,他呢?”
“啊,他不是被姐姐你派去了一个萨卡兹率领的组织了吗,已经过去一千多天了吧?”
“说起来,是那个叫做巴别塔...哦,罗德岛了,对吧?”
“当然了,姐姐,塔柏挪蕾芝的事和亚米达拉的突然兴奋都是他们那个首领搞出来的哦?”
“...那,他会在这种全泰拉的末日下做什么呢,我最小的继承者又打算做什么呢?”
“姐姐啊姐姐,你难道忘了他现在的署名,可是罗德岛的精英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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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g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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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gos,我们已经调查完毕了,也询问了正好停留在城市中的天灾信使,这确实是天灾云。”
“...我知道。”
“那,我们回罗德岛吗?”
“不,罗德岛现在应该在伊比利亚,现在还留在乌萨斯的我们根本不可能短时间横跨整个泰拉。”
“可,logos老大,那我们能做什么?”
“生与死早已命中注定,矿石病也不过是权益之间的筹码与利弊,我们能做的事无比普通,一如既往。”
“?”
“活下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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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外面的天确实不是谢拉格记录中的任何一种天气,而且讯使说,很可能是天灾云。”
“...恩雅和恩希亚呢。”
“恩雅大小姐被蔓珠院请求前往圣山上祠堂祈祷,恩希亚小姐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家族中。”
“...这种紧迫的时候,除了希瓦艾什家族之外另外两大家族依旧没有召开三族议会的打算,看来,他们是真的不顾一切了吗。”
“老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
“如果你说的是罗德岛此刻正在伊比利亚且博士失踪的话,我是知道的,我作为罗德岛干员的通讯一直都没有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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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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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恩纳.临光,你有何贵干吗。”
“...聊聊天,别那么紧张,皮加索斯。”
“为财阀工作的小人物,我没心情和你聊天。”
“...确实,我没有你那种为卡西米尔打算献出生命的觉悟,也没有贯彻家族荣耀的信仰,我想做的,只有活下去。”
“你想说什么。”
“一言蔽之,你见过这个场面吗。”
“天灾云加血月的话,我见过。”
“...是在,和乌萨斯将军赫拉格,爱国者及其盾卫战斗时吗。”
“不,是乌萨斯在落日山谷的那场战斗时,我在卡西米尔的边境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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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天空,血色的光芒,这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末日的景象。
泰拉最北侧的乌萨斯,最西侧的玻利瓦尔,最东侧的东国,全都人心惶惶。
“哎呀,好红的天啊。”
黑白两剑随着修长双腿的迈动而微微摇晃,双手背在腰间的狂狼淡淡的打量着天空,似笑非笑着挑着眉头。
整片泰拉看到的都是黑色的底面上散布着血色月光的画面,而拉普兰德的头顶却是清一色的火烧云,仿佛黑色被完全过滤了一般。
稍稍偏头看了看走在前方的黑衣男子,拉普兰德口袋中的脐带轻轻扭动了一下,她故作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哎呀,也不知道这是哪啊,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到沿洝呢?”
“..我现在带你去的不是沿洝。”
“那是哪?”
“...”
“真是的,故作神秘?”
一路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博士突然缓缓开口,拉普兰德也立刻抓住了机会询问博士,然而博士又立刻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这让她感到无奈。
又走了几步,拉普兰德突然眉头一皱。
透过火烧云的光芒和周围弥漫的雾气,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隐约变得暗淡,雾气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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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房子?”
“准确的说,是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