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陈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看是否有遗漏,虽说魏彦吾让她休息,但她真的闲不下来。
而面对周围热情的市民,陈选择了无视,因为这对她没有任何的帮助,还会拖延她的脚步,让那些漏网之鱼有逃跑的机会。
走着走着,陈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但是周围的人似乎变少了不少。
‘难道我快要走到贫民窟了?’
陈接着向前走去,可周围的街景告诉陈,这里不是贫民窟,这里还在市区。
但这里是哪里?这里显得尤为的陌生,陈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根本就没有经过打扫,仍然保留着战争结束后的那种不堪,地上满是废物,报废的汽车还在燃烧,墙上也被人用喷漆涂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汇。
陈停下了脚步,她忽然有些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在她犹豫是否继续向前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从楼里走出,她看到陈后,与陈对视了两眼。
然后她立刻就转身走过街角离开了,但陈感受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杀气,陈立刻跟了上去,但那人速度很快,当陈追上去后,却是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
陈没有再继续追击,已经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再找到她的可能性很低,如果有埋伏的话,或许会很麻烦。
陈转头,看向了周围,可周围的景象,却是让陈感觉仿佛坠入了深渊一般。
这周围的墙上都是写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她不久前也写过。
“萧林”
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是让人无法看清那是什么字,但在边边角角上,还是可以勉强看清几个字的。
但这些字无不是在攻击着某人,“无耻”、“没良心的‘某种动物’”、“吃里扒外”等等,或许这些人都是将毕生功力用在了这面墙上了。
看着这些横七竖八,却恶意满满的字,这里仿佛举办了什么大型的狂欢派对,陈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陈脚下踉跄,后退几步,跌靠在身后的灯柱上。
这些字仿佛会说话一般,一遍一遍的在陈的耳中回响,带着回音,不断的重复着。
陈的呼吸逐渐加重,她感到自己难以呼吸,额前不断冒出细汗,一丝鬓角黏在嘴边,嘴唇惨白,双手紧紧的抱着肩膀,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一字一句都像是重拳一般大在她的身上,大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都这样了,你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只手死死地拽紧胸口,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海面一般平静。
天色渐晚,陈也是停下了颤抖,但她动弹不得,她的身体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握住了一般。
“滋滋...”
在陈的身边,一台被砸的破破烂烂,但似乎还可以运转的收音机似乎收到了什么信号,发出了滋滋声。
但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的陈却听不到,她一直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两眼无神,依靠着坐在灯柱下,抱着膝盖将自己深埋其中,仿佛一具傀儡一般。
陈的眼皮在缓缓合上,空洞的眼神被慢慢掩盖。
“你又要回到梦中了吗?”
陈被忽然出现的声音惊醒,陈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陈撑着灯柱站起身来,她已经好多了,看着周围的‘恶意’,她不再有那么强烈的不适,身体,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
“那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吧。”
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名可疑人物,她正是从自己身后的这扇门出来的。
那么里面有什么,或许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走进了这栋不大的楼房。
里面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到处都被砸的稀烂,仿佛是遇到了强盗一般。
在最里面,陈看到了一名妇女,她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明明是三十多岁的脸,却给陈一种已经六、七十岁的感觉。
陈向她靠近了几步,陈刚想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那妇女先陈一步说话了。
“二楼转角就是了,随便你们怎么样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
陈对妇女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妇女显然不愿意再对陈讲话。
‘二楼转角?看来上去了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只是这里是真的没有一处是好的,不说家具已经被全部砸掉了,到处是破碎的玻璃和木板,墙壁也被砸出一个个洞来,就连地板也没有放过,都是被人掀起了大块。
陈走到楼梯口,这一小段楼梯,已经没有几阶是完好的了。
陈小心翼翼的踩上一块还算完好的台阶,可刚走上去,楼梯就是一阵颤抖。
陈纵身一跃,直接是越过楼梯,上了二楼。
这里和一楼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严重,墙上,是和街道上一样的‘恶意’。
而转角处,这间房间的门早已不知去向,但里面和外面的废墟、垃圾堆相比倒是显得要稍好一些。
可陈走进房间后,这里给她的感觉好像好像有点熟悉,自己来过这里。
“这里是...”
这里明明被毁的几乎什么都不剩了,但陈还是记起来这里。
这里是萧林住了地方,自己还来过这里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半夜来的,当然,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萧林送文件。
自己也在这里过过夜,当然,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那个人,拿走了这里的什么,却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特意制造的?”
但这似乎又有点说不通,以那人的身手,大可不必这么做,得手了就离开龙门,自己完全抓不到她。
那么很有可能那人只是来这里翻了什么东西,至于这些,那么就是另有其人了。
先是有人来这里闹了一场狂欢,然后才是那个人。
陈伸手抚摸过这些满是污痕的墙壁,向着里面走去。
陈立刻便看到了一扇被砸的满是创痕的铁门,它被打开了。
狂欢之人没能打开的铁门,被后来之人轻易打开了。
这是陈的直觉。
陈推开这扇铁门,里面是的桌上放满了文件,这些都是她送来的,它们被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陈摸了摸桌子中央,那一块空着的地方。
“这里之前,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