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在场的骑士们齐齐拔剑,纷纷对准兰斯,而后者的武装也几乎瞬间被除——法师出手很快。
场上气氛极度紧张,但兰斯却像是懒得争辩,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句:“我不是暗夜使徒。”
但领队地法师十分歇斯底里:“半年!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如果不是和邪恶的存在交易了那还能是什么?!”
冰霜骑士就像是等了这个机会好久,“兰斯·莫里森,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你力量果然是从邪恶存在那里得来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怀疑兰斯。
山风骑士选择站在后者的身旁,“暗夜使徒都是群丧失心智的家伙,他们都是暗夜神的傀儡,他们没有丝毫自我意志可言,但这小子——”
山风拍了拍兰斯的肩膀,“他足够勇敢、真诚……重要的是他始终恪守自己的骑士道——”
“即便如此,你们还要说他是暗夜使徒吗?”山风说完,把手轻轻放在了刀柄上,顺势骤起一阵微风。
骑士们紧张了,法师也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他们都听闻山风的强大,都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为杀人剑的刀下魂。
当场状况愈渐焦灼,兰斯干脆说:“既然你们都怀疑,那我证明自己还不行吗?”
“证明?你打算怎么证明,”法师言辞激声,“你该不会打算袒胸露背——只要没有黑色纹理就行了吗?!”
“那不然呢?”兰斯所言的确是个好方法。
冰霜骑士手握紧剑,冷峻的脸冷笑着说道:“我见识过很多伪装巧妙的暗夜使徒,他们中不乏用化妆术掩去黑色纹理的取巧之辈——该不会你也打算这样做,打算骗过我们吧?”
本一直和兰斯作对的史蒂芬,他这时却出声劝众人:“请你们冷静一下,兰斯这人的确可恶,但是不是暗夜使徒可不能轻易定论。”
“而且他身上没有并黑暗力量的波动。”他补充道。
这话令不少人脸上卸去紧张,可他们握剑的手并没松弛,法师提出问题:“那又该怎么解释他的法力?”
“这……”史蒂芬语塞了。
冥想半年即有初阶法师的法力,在诺德兰大陆,这的确是闻所未闻的事。
就在紧张气氛愈发绷紧之时,簇拥之下,到来一名苍发青年。
“发生了什么?”他问。
法师惊慌失措,语气好似受宠若惊:“卡洛斯教授?!”
持着剑的骑士们也眼神闪过惊色,纷纷为苍发青年的到来而惊诧。
法师向苍发青年解释原委,“原来如此。”
名唤卡洛斯教授的青年当即下令:“你们别为难他,都把剑放下。”
“可是!”
“快把剑放下。”青年语气极不耐烦,好似不像多说一句废话,也也好似在劝一群蠢货。
“他有可能是一名暗夜使徒!”
“你们先把剑放下。”青年立即换了种语气,好似在安抚众人。
看着那赫赫群青大褂和背后的红袍,骑士们只好把剑放下。
“很好。”他看过众人。
“想必各位是第一次见我,我的名字是卡洛斯·卡维,是一名高阶法师,擅长法术是元素术,法师名「医者法师」”卡洛斯进一步自我介绍,他话越说越长,“目前研究方向是长生术以及人体器官方向的不老不死,我通过试验发现,强烈的电刺激能够……”
众人愣着听完教授的自我介绍。
俨然,卡洛斯教授把现场当成了授课的一个环节,人们均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正当骑士们茫茫然时,卡洛斯教授向兰斯招手,“骑士,你过来。”
芙琳不知道对方在搞哪出,但事实上对方替「兰斯」解围了,兰斯过去便是,“感谢您的帮助。”
“嗯……”卡洛斯教授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骑士少年。
“你冥想只有半年,但却拥有初阶法师的法力强度,是这样吧?”
“正是如此。”
焦躁的空气再度紧张。
过了好几分钟,一番深思熟虑过后,他才继续说话,他向众人宣布:“这名骑士少年可能有十分独特的血脉力量,它既有助于斗气的增长,但又无形中促进了法力的积淀。”
“真有这种血脉力量?!”领队法师表示不信。
“我不知道,它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教授说完放了一记强光术,后者照在兰斯身上,光芒没有丝毫衰减,“暗夜使徒身上无时不刻都缠绕有消光的黑暗灵气,但这名少年却没有这种迹象,他肯定不是暗夜使徒。”
“那为何不尝试相信这种可能性,说不定这就是答案?”教授说。
刚才还在怀疑的人们霎时沉默了,众人盯着兰斯,先前的敌意渐渐衰退了。
但出现一种比敌意更复杂的情绪,它开始四处渲染。
误会的消除令冰霜骑士不快地啧了一声,他狠狠盯着兰斯身旁的优娜,英俊了脸庞却露出了财狼般的神情,他看一件本该属于他的宝物那般盯视着优娜。
优娜没注意到这股视线,她一直在注视着蔷薇骑士,她观察这人反应的同时,投去视线既怜悯又轻蔑,她原以为刚才这人会帮主人,但事情结果告诉她——对背叛者就不该有什么期待。
实际上蔷薇骑士刚才一直在找可以帮兰斯的机会,她已经想好了一套可以用「银蚕家族夫人」这个身份去帮助兰斯的说辞,尽管她不情愿用这个身份,但教授的意外出现,将她哪怕是不情愿的机会也剥夺了。
而芙琳则一直专注于兰斯的角色扮演,表面要优哉游哉,心里则心思缜密,兰斯自始至终都在关注误会的发展,‘他’本打算靠山风骑士撑场面,但因为教授的意外到来,误会的消除变得无比顺利。
但本着天上没有馅饼的惯性思维,兰斯就这样谨慎而又警惕地看着卡洛斯教授。
交错的视线下,场上气氛复杂而又焦灼。
教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向兰斯伸出手,“好了,骑士少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兰斯·莫里森,骑士名「劫火」,请多指教。”兰斯没有握手,而是边说边握拳敲着胸口。
“一名年轻而且有礼的天才骑士……”兰斯的举措令教授有些诧异。
这种诧异很快转为满意,“尽管你可能不会来上我的课,但如果在学院里遇到什么困难,请到实验栋地下6层找我,我或助手随时在那里。”
他转过身去,离开前侧过头:“我期待你的表现,劫火骑士。”
留下神情复杂的众人,他们对教授议论纷纷。
“那人就是卡洛斯教授。”
“法师名「医者法师」的高阶治愈法师。”
“他早年建树颇丰……但听说他近来越来越不满足于治病救人,开始研究长生不老的秘术……”
“不会吧……”
领队无可奈何地盯了会兰斯,轻咳一声后,“我们继续吧,接下来是法术实技测试。”
骑士推荐生们在领队法师的带领下来到试验场的另一角,长条桌上放着十几卷法术卷轴,地上零散放着切削工整的石砖。
领队向众人宣道:“我要教你们第一个法术,尽管它称不上是法术。”
他边说,边以法力御起一块石砖。
“这是悬浮术,若对物体用则叫攫取术,在形式上,它最接近法力的本质。”
领队把悬起的石砖放下,“常理说,只要能运用法力,那么这人就能使用攫取术,赶紧试试吧。”
众人开始尝试。
几分钟过去,几乎没人靠法力搬起石砖,虽然有不少人的石砖浮了起来,但都是下意识激发斗气才搬起来的,而斗气作用范围远不如法力——这些人只要石砖放远,他们就搬不动了。
带队的法师和两名学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摇头叹气道:“骑士果真难以运用法力啊……”
但在第十分钟时,山风骑士率先搬起,正前方在隔10米远的位置,石砖在法力作用下摇晃浮起,而没觉醒斗气的史蒂芬也几乎同时搬起石砖。
领队眼微微怔,“真不简单啊……”
其他推荐生受到激励,开始更努力地尝试。
又过去十分钟,找到诀窍的人越来越多,冰霜骑士、蔷薇骑士接连引出法力,他们面前的石砖飘摇浮起。
三十分钟过去了,法师看过众人,能用法力的都把石砖搬了起来,而使不出的则灰心地看着石砖死死沉在地上。
轮到兰斯了,‘他’面前的石砖也沉在地上。
见此情景,领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他对骑士少年拥有法力血脉一事心生嫉妒。
看着沉在地上的石砖,法师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天才先生,小小的砖头搬不动吗?”
事实上,劫火骑士的名声也让不少骑士好生嫉妒,他们在这件事上找到了心理平衡,乐呵呵地看着地上石砖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
兰斯面前的石砖浮起来了,原本还在取乐的人们眼瞪得老大。
但兰斯却说:“我法力操纵不好。”
紧接着,咚!
石砖粉碎了。
法师擦去额头冒出的冷汗:“好吧。”
“接下来是这个。”法师将法杖朝桌上卷轴点了一下,一模一样的卷轴轻轻落到11人每人手中。
冰霜骑士打开一看,“这是法术卷轴吧?”
兰斯打开,看到羊皮纸卷轴上画着一个大六芒星,六芒星每个角都有蝌蚪样的文字。
法师点点头,“这是1级法术温暖术的卷轴,只要让法力沿着六芒星的顺序流动,就能激活这个卷轴。”
“卷轴你们先保管好,待会要用。”他补充道。
骑士史蒂芬提问:“使用卷轴和法师使用法术有什么区别?”
“法师的法术就是在他们意识层面出卷轴上的法阵,然后让灌注法力,这个过程不简单——法阵还原得越完美、法力流动越顺畅就代表这个法师越掌握这个法术。”
“如果这个过程出现偏差,法师有可能受到法力反噬。”他补充道。
不少人心里一阵后怕。
史蒂芬接着问:“那我使用卷轴不就行了吗?使用卷轴不需要记忆法阵。”
“使用卷轴其实就是让卷轴替代意识层面作为法术载体,去承担施法失败的代价,脆弱材质的羊皮纸卷轴会在使用后立即燃毁。”
“你们手上拿的在外面至少卖2枚银法币。”法师补充道。
望着手上的卷轴,骑士们顿时惜物如金。
又有人问:“既然卷轴这么脆弱,那有没有更耐用的法术载体?”
“有,”法师对这个问题不感到意外,他举起手中的法杖,“魔石就是一种耐用的法术载体。”
众人顿时明白。
“好了,接下来是最后的环节,我要同时考察你们温暖术的掌握和运用。”
语落,法师用杖尾敲了敲地面,学徒从走廊外拿来11瓶郁金香。
这些郁金香都罩在玻璃温瓶中,但瓶内温度不高,暖和的手摸上去会有些凉,硕大的花苞在瓶内含羞着。
“她们经过花匠特意栽培,瓶内只要变暖就能开花,而且温度越适开得就越快,我将视这个为入学成绩——直接决定你们在学院的法术系以及班级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