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差点没吐一地,求饶道:“行了导师,好汉不提当年勇。”
王子大笑:“呵哈哈~~能把龌蹉事做出气概的人,我看也只有兰斯你了。”
于是众人开怀。
继续商量事宜之余,杰雷米迷茫道:“老大,你和优娜舍身赴险,那小的们该怎么办?”
山风骑士提醒道:“是啊劫火骑士,别忘了我们名义上都是你骑士团的成员。”
面对伙伴们期许的目光,劫火骑士兰斯沉思片刻。
随后:“因为许多事,我的故乡木湾城现在一地烂摊子。”
嘱托道:“以我的名义,克莱恩、杰雷米,你们能替我协助爱丽丝去处理那些本该由我插手的事务吗?”
敌对势力的残党,以及仍在恣意妄为的天人审讯官……
兰斯借此表达了希望伙伴们其余人留守多兰的请求。
杰雷米从座位上一个起立,拍了拍胸口大声:“包在我身上,木湾谁敢说老大不是,看俺不第一个找他算账!”
克莱恩亦抬起头,手随即搭在刀柄上,然后望向窗外的夜色:“我现在不是很想砍人,因为你教会了我仁慈与宽恕,但如果是你的请求的话,我将舍弃这份仁慈,让他们领教山风无情。”
“嗯,有劳你们了。”
一切商定后,兰斯即刻动身。
次日清晨。
兰斯登上马车前,本来道别的话都说完了,吉奥却在这时忽然叫住‘他’。
“抱歉我的兄弟,当时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吉奥·罗贝尔不知为何,选在这个时候为骑士祭当日怀疑一事再次道歉。
“没事,”兰斯眼稍稍瞪大,而后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我上路了。”
“保重。”
这仿佛情感深厚地一幕令优娜有些不安,马车启程后她问:“主人,您在乎他吗?”
“当然在乎,”兰斯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后脑勺上,懒散地望着窗外流动地景色,“只要是能帮我过上平静生活的人,无论谁,我都在乎。”
这个答案似乎让优娜有些不满,她以打算澄清的口吻再次:“主人,我的意思是您对他——”
然而在优娜把话说完前,货车厢便传出了男人的惊呼。
客车厢的后方是货车厢,乘务员模样的男子正清点着货物,当他看到一个铁栅栏的箱子后,好奇心使然,他下意识掀开幕布,随即目睹的事物令他无比震惊。
“噢!光明神在上——”乘务员惊叫道,“怎有人会狠心把女孩关进兽笼里?!”
正如男子惊呼的那样,浑身脏兮兮,衣衫褴褛,皮肤虽细腻,但发色已分不出是银色还是苍白,并神情痛苦,眼神哀求地看着他。
“到底是谁?!”男子不忍心,他迅速盖上幕布,继续大呼小叫,“我们这里可不送奴隶!”
车厢内的好事者闻声而来。
他们没有谁不是挨个揭开幕布,先是被笼中人的姿色所惊叹,然后因笼中人的惨状而痛心,慢慢盖上幕布。
“到底是谁?!”或许是受良心驱使,这些好事者也跟着乘务员一同大呼小叫了起来。
来者越来越多,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彼此摇头。
直到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出来,以略带抱歉的口吻向着众乘客:“她是我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出众人所料——
一位义愤填膺的彬彬贵族,愤怒地将少年衣领揪起:“小伙子你麻烦大了!”
“多兰是禁止奴隶交易的!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将很快被送上法庭,然后被流放!”贵族男子就这么吼道。
“是吗?”少年满不在乎道。
少年这般态度并没有进一步激怒男子,而是令他不安。
根据多年混迹社交圈的经验,他很担心惹到一个惹不起的二世祖,于是又喊道:“说出你父亲的名字!”
“不用报上父亲的名字。”
眼前少年的回答令他窃喜,因为只有没什么家底又喜欢逞威风的人才会这样回答,于是彬彬贵族立马掏出那沙包大的拳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还没等拳头落在少年的脸上,一股不自然的寒意侵袭全身,令想逞威风的贵族,颤抖着松开了揪着对方衣领的手。
“因为我可是劫火骑士啊。”少年只是这样说。
“什么?他就是?!”众乘客惊讶之余,纷纷表示不相信。
因为既没看看到劫火骑士的赤红披风,也没有看到‘他’总是拿着的异国长刀。
因此一些乘客:“少唬人!”
但这位贵族不一样,他参观过骑士祭,感受过当时澎湃的气氛,以及祭坛上少年数次力挽狂澜时的惊险。
彬彬贵族就此退开几步,深深鞠了一躬道:“十分抱歉,在下无意冒犯……”
在乘客们还为从震惊中缓过神时,这位贵族继续建言:“但无论怎样,用这种方式关押一位少女,这十分不妥。”
“即便她参与了策反王室的阴谋也一样吗?”
“这……”贵族就此语塞。
兰斯自然没有公布谢莉卡的身份,但用了个巧妙地故事来粉饰她、伪装她,一位渴盼家族地位跃升,渴望接近王室,而不惜与银蚕家族狼狈为奸的悲情贵族少女。
听完故事,在场着没有谁是不潸然的,但也没有谁是同情她的。
“不愧是主人。”事后,优娜发自内心地佩服道。
“哼,当然。”不想表面上的泰然,事实上芙琳当时差点没吓死。
随后少年泄愤式地,狠狠地一脚踹在谢莉卡身上,
“你是故意让他们看到你的吧?!”
意图被揭穿,谢莉卡连忙辩称:“不是的,妾身只是……”
但狡辩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而后可怜巴巴地地下头:“妾身只是饿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日饮十升人血的高贵暗裔血族——”
“因为你那愚蠢的猎食行为,害我身份暴露,现在我们不得不在这种地方下车!”
兰斯又一脚踹去,然后转身摊开手,仿佛要拥抱面前这片一望无际、荒无人烟的黄土荒漠那般,无力而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