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精华?”夏洛特歪着脑,尽管疑惑,但像心被眼前光辉牢牢抓住般,视线无法从芙琳手心移开。
芙琳边托着这团光辉,边解释说:“我所属的混沌血族,混沌即为万物之初,因此所掌控的血之精华,即为万物生命活动的源泉,你们暗裔血族所吸食的血,应该就是为摄取血中的精华。”
当然,这是芙琳根据混沌血族背景介绍,所杜撰出来的一种说法,至于事实怎样,她压根就不清楚。
夏洛特听完,神情流露无限崇拜,眼中望着那愈渐璀璨的光辉:“好厉害!混沌血族好强,竟能支配这种强大的生命能量,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血族!”
“是吗?”望着对方崇拜的目光,芙琳将精华收起,头一侧目光转向车窗外,同时顿声,“毕竟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见光华被收起,光芒消失,夏洛特先前不知为何高涨的心情,也在这时失落了下去。
“有多久?”接着她又好奇问。
“你说多久……”芙琳如叹息般的口吻,望着车外缓缓流动的景色,“当时水里船还不会在天上飞,野外也没有魔兽。”
“诶?没有魔兽,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不过我也没办法向你证明,总之,我就是来自那样的时代。”
“好厉害!简直就像史诗里描绘的旧世界!”
“是吗……”芙琳低下头。
“是呀~~!”夏洛特眼神闪亮道。
芙琳将视线从车外转回,凝望向以闪亮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夏洛特。
芙琳就这样看了几秒后,再次顿声:“总之,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是谢莉卡的女儿,我名叫芙琳·贝利特,是一名混沌血族。”
夏洛特欢喜地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叫芙琳是吧~~!”
看着又独自乐呵呵起来的夏洛特,因一连串诓骗而心情复杂的芙琳,这时问:“夏洛特,你就不讨厌我吗?”
夏洛特困惑模样,歪着脑袋,双马尾翘向一侧:“讨厌?你这么可爱,夏洛特为什么要讨厌?”
芙琳发小火抗议道:“你当我是洋娃娃吗?!”
“不是,不是啦~”
想道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人发脾气没用,芙琳冷静后又说:“我是说用谢莉卡模样欺骗你的事。”
“欺骗?”
芙琳幽幽地低下头:“是啊……她不是你最喜欢的姐姐大人吗,我用她的样子来接近你,你就不讨厌,不生气吗?”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来气……”夏洛特莫名有了些发火的模样。
“对不起。”芙琳小声道歉。
可还没等芙琳道歉完,夏洛特语调峰回路转:“但是啊~~这半个月来——”
“容忍我总犯蠢的人是你,热心地帮助了城里的人是你,对幼小魔兽手下留情的也是你,兽潮时舍己保卫城市的人也是你——”
“仔细想想,你做了很多真正姐姐大人不会做的事……”
“谢莉卡不会做的事?”芙琳不解道,说实话,她没觉得身为一个暗灵人做错了什么事。
夏洛特遗憾地笑着说:“我们暗裔血族呀,是一个很重视血统,阶级观念严苛的群体……”
“所以呀,像姐姐大人这样高贵血统的人,我能跟她说上话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是你满足了我的愿望,还有呀……”
“暗裔血族还是个有些自私的群体,一般不会帮别人,有时还很傲慢,但你却以身作则,挺身保卫城市,用行动告诉了我真正应该做的事……”
夏洛特笑着说:“你所扮演的姐姐大人,简直就像真正的骑士一样~~!让人崇拜,也让人羡慕……”
“是吗……”芙琳不知该说什么。
也许是为了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将会露出什么表情,芙琳转过身去,背对着夏洛特,说道:“不管你对我怎么想,因为我接下来要干的事可不是过家家,你得做出选择。”
夏洛特歪着脑,望着那即便是背影也很可爱的样子,问道:“选择?”
“是啊,我毕竟还没跟你说过我究竟要做什么,所以你给我听好了,首先第一个选择——”
即便身影可爱,话语的内容却残忍:“如果你想继续与我旅行,那么,放弃你身为暗裔血族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摒弃你对地母神的信仰,向我宣誓忠诚。”
“诶诶诶~~~?!”对这突如其来的话,夏洛特当场大吃一惊。
芙琳自然给出退路:“倘若你想回去过你的小日子,那么,我将对你施加封印记忆的法术,这半月来你与我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烟云,你将永远忘记我。”
吃着惊的夏洛特,随着车厢内一分一秒,窗外景色缓缓流动,望着前往那可爱的,却因稚嫩缺少陪伴而倍显孤单的身影,夏洛特惊讶的情绪渐渐平息。
她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疑惑问:“我说芙琳呀,为什么我非得做这些选择不可?”
对此芙琳给出了一个很简洁的回答:“因为我是混沌血族。”
“就因为这个?”夏洛特一时感到不能理解。
“没错,就因为这个。”芙琳如同叹息一般的口吻。
接着她语重心长,又说:“夏洛特,你也不是不知道,在这片诺德兰大陆,天灵和暗灵已经发生争战很长一段时间了,试想,如果被世人知道,有我这样强大而又特异的血族存在,他们会怎么做?”
夏洛特渐渐低下头,沉默不语。
窗外景色平缓地流动着,芙琳则接着刚才的话:“首先,取决于我的态度,如果我示弱,甘为世人所用,那么世人就会为争夺我,愈发闹得不可开交,局面不会好转。”
“其次,如果我不服输,与世人对抗,那么天灵和暗灵就有可能联手对抗我,届时生灵涂炭,也同样不得安宁。”
“所以我必须谨慎再谨慎,我不能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懂我意思了吗?”
夏洛特听完这些对少女一个人来说十分残酷的话,沉思片刻后,心思单纯的她,这时轻轻抬起头:“芙琳,你……”
边说边到她身后,半蹲,将发育还不成熟的身子靠到芙琳身后,就这样从背后,温柔地拥抱着芙琳,“你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