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蓝染大人。”
走入那壮观的正宫内，便隐隐察觉了一丝异常的视线。
厌烦？同情？好奇？恐惧？猜忌？……不，不对……都不是……那是旁人的目光，是虽然讨厌却早已习惯的无所谓。而那丝视线，却是我，最怕的憎恨。
别无所惧，除非憎恶……
谁……
别，这么看我……
“西维亚？”
“哎？？”
听到银那熟悉的声音，才有了一点知觉。逐渐从麻木的恍然与无知的惊恐中醒来的知觉。
“怎么了……亚？蓝染大人叫你好久哟~”是依旧戏谑的让人无法气愤的调笑语气。
“对……对不起。”
请原谅，我不合适宜的失神，只是，请告诉我，你猜忌的眼神，是和含义。
“呵呵……只是表情看起来一点没有道歉的意味呢。”蓝染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座的众人，虽然不甚喜欢，却碍于他的力量及威慑，毫无疑义地保持着谦卑。
是不是还有好多破面们，都有相同危险的想法？
“抱歉……蓝染大人，属下长期被放逐在外……已不懂得如何谦卑，请蓝染大人原谅。”
“切，你这女人，想死么……”
听到葛力姆乔在一旁小声地骂到。
哈……想死？怎么会，只是被那无端可怕的憎恨视线，激怒了而已。也或许，心慌。然后，自己只会语无伦次地讲些，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话。早已不懂得谦卑？谦卑、卑微？我以为那是被“他们”强行种植在体内的一种生存机能。
有一种声音，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纵使转世，纵使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纵使过去的记忆已不完全，也……忘不掉的声音。令自己死亡的……声音。
“啊哈哈！虽然变成了一幅惨样子，但看来只有嘴上依旧不饶人啊！”一声狂妄地笑。
！猛然一惊……这声音……好熟悉……
骗人的吧，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如果那抹憎恨是她发出来的，似乎……并不为过。
“对吧？蕾妮大小姐？”溢着满满的冷笑和讽刺的声线。
还未做出任何反应，蓝染格外冰冷的声音就抢先一步传来，“这么说，你们果然认识？西维亚·温婷……你的表情已经不允许你掩盖任何。”
转身，强迫自己不在注视着那个被恨意写满的女人。恨我？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要说恨，也该是我……
只因为，“你们”私自地鉴定为我没有那个资格，以及没有拥有感情的资格。这不公平……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哼……真是纠缠不清，既然跟来，我们就玩到底。
“是的，蓝染大人，这名女子，我确实认得，只是，不知……”
“够了女人！蓝染大人！您也听到了！与其养着一条如此危险的狗，不如早点杀掉！”未说完的话，被一个令人气愤的人打断。那盲了双目的总括官，再次提出了威胁生命的提议。
“东仙……我警告你！就算身为总括官的你，也不准你侮辱我的下属。”
呐……为什么，你的愤怒，都如此地安抚人心……葛力姆乔，为什么不可以让我去记恨你。
“葛力姆乔……包庇罪犯，可是同罪，你总不想成为第二个NO.23库林吧？”
唉……罪犯……等等，那家伙再说什么，望着葛力姆乔坚定的眼神，竟不知该从哪里问好。
“啊呀，东仙先生，为什么不能听小亚说完呢？~”接下来，是银的出面制止。“小亚~没关系，继续说……等你回答完，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只静默了短短几秒，再庆幸着蓝染制止了东仙的仇视猜忌，允许了我的提问。我望向蓝染，只疑惑我冰蓝的瞳，是否燃满了炎热的火……是愤怒，是仇恨，却早已忘记。
只是冰瞳烈火，放出来，也是寒寒的冷，不会有一丝暖人的温度。
“蓝染大人，不知今日叫我见这女子有何用意，据我所知，这名女子仅是人类而已。况且……”
况且这人……
微微，挑起一丝浅笑，我……要拿答案换答案……就算死亡，也要知道库林死亡的原因，东仙的话里有那么怪异的地方，不可以放过。
这是场生命的博弈，我可以奉陪到底。只要“你”，不厌烦。
库林，对不起，所谓的报仇，我是不是早已放弃？我这个女人，你该抛弃才是。在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脑海里，是不是就只存在一种心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破面被破面杀害，灵魂会游移去了哪里，但是，今次我死后，一定会找到你，向你说上千千万万的……对不起。即使那无济于事……
“蓝染大人，市丸大人，东仙大人，请问，NO.23 库林，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啊啦~小娅的表情好严肃~馁~蓝染大人你看吧~我就说不会是小娅吗~什么密探啦~间谍啦~这个迷糊的孩子才干不来呢~！”市丸眯了眯迷人的狐狸眼，看向伫立在下方的客人，“对吧？爱丽亚小姐~”
间谍……密探……？什么跟什么！
“喂！女人，你以为那个叫库林的是为了什么才出入人间界的？是为了向那个女人提供情报吧……我们虚界，破面化的秘密！”
“你不过是……他们设的障眼法罢了……蠢女人。”
葛力姆乔用一副气极的表情，说出了冷却人心的苍白。
是关乎利用、无知与背叛的玩笑。
“我……”骗人……我以为，此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柔。又是一场残忍的玩笑？谁跟谁开的一场，冷艳玩笑？
不对！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余地可以关心了。
“爱……丽亚……队长说，破面化的秘密……你们，难道……”
感到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自己身上，随后，缓缓的，沙哑的，吐露了隐藏的真相，“你们，还在继续，那个实验？”
语气轻描淡写的，连自己都诧异。原来一个人，在死后改变了形态，再重新面对过去的死亡，竟然可以，如此从容。
“还在继续，那个把活生生的人类变成虚的实验？！”
“啊呀~~恩~啊哈哈哈哈哈哈！！！！”邪媚的女人轻挑蜜唇，然后愉悦地大笑起来，那笑容，是在欣赏，万物的痛苦。
无耻的爱好。
真不愧是那个人的手下。
“蕾妮大小姐还记得啊~~那个有趣的实验~当然还在继续呢~你要知道，大人可是追求完美的人呢。”
将鬓角的头发掖于耳后，迈着轻巧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深红的衣裙扫荡着一尘不染的地面。强大的压迫感倾袭而来。
腿在颤，是原于心在抖。不是屈服于个人的淫威，仅仅是深糟背叛之痛的无奈，无力反抗，无力……挣扎。
我……不要！！
“女人，我不知道你和这家伙有什么瓜葛，但是这丫头目前是我的部下，要威胁她，激怒她，恐吓她，都是我的事情。”
斩断恐惧与迷茫的人，挡在了前方。
“葛力……不，队长……？”为什么……
“少罗嗦，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切……怎么会收了一个这么麻烦的部下！”被粗暴的拽起衣领，被迫去面对一张极其不耐烦的面孔……
什么吗！这家伙……！还刚刚有点好感来着！
不过，也确实，平白增添了勇气。“爱丽亚，我当然会记得，毕竟，我是你们的第一个实验品啊，世界上第一个从活着的人类变成虚的蠢女人。”
相信着被救赎了，相信着被守护了，相信着被爱护了……的结果，不过是为了把我养大，养成适合实验的物品。
“恩恩~好回答！”
立刻转身，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令人惊异……也看出了此女子的嬗变。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什么吗……竟然会流露出如此，怀念的伤感……我怎么了啊。
“呐~就是这样子咯~请相信我们的诚意。看到这位优秀的成品，蓝染大人也可以放心了吧。”爱丽亚随手，点点了我。
“哦~的确。”
蓝染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高高在上的方式。
“蓝染大人……我看他们只是在为了自己的私欲行事而已！更何况，这个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的主人扩充军力而已！不知道谋的是什么心！”
开……开什么玩笑啊，竟然打着和虚界合作的主意？
“哦……西维娅，你是认为我，会被一届人类利用是吗？”
蓝染的压迫感，至今无法反驳，如果两败俱伤，我看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