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新到来的危机

作者:凉宫不二 更新时间:2010/1/23 14:40:13 字数:0

“吉吉安不会有事吧?”心里有些不自然,一想起那个不列颠少年孱弱的样子心里便不停地担心起来。

对了,在这个世界里大家对未萌的感觉应该是萝莉版的样子,所以面对同属一个座位的吉吉安,自然流露的怜悯感洋溢在为数不少的同学脸上。

差点忘了刚才的问题,我从侧面转向迟诚,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有迟诚那些情报问题都要经过他的玉口。他简直就是我的RPG导航师……

“好像在医疗室里面摊着,那个貌似仆从的老年人手段还蛮高明,几下就把病怏怏的小子给弄活了。”

“现在还是?”

“当然,你要去探望他吗?”

“放学之后吧,如果还在休息的话。”

我把注意力集中回未解的事情上,虽然毫无头绪,可现在能够调查的地方也只有组织及其代言的南宫名步。但名步的身份现在可是新皇的军曹,大抵也不用蜷缩在这么一所偏僻地方的中学。人海茫茫,加之有军方的护卫,要找到名步可能比登天都难。

“唉。”深吸一口气,我来回在睨道旁。已经过了放学的高潮,路上星星零零的行人稀松地布置在视线左右。

这般清冷的情形要是在从前早就会被我忽略走人,不过如今的感动却如止不住的苦泉萧条而沁出。

“维里邡。”

呼声在身后漫长相连,我急忙转过身子。——没有,没有,身后半个影子也看不见。

惯性地回眸前行,而那种不妥却在内心燃烧。

“维里邡。”突然乍现眼帘之上,罗裙在腰间拧动,可人清透粉颊触然眼前,名步。

“你怎么……”

来不及开心,名步的身份和立场还没确定呢。心存戒备的我收敛起一切感情,尽量淡漠而装作陌生人的角度。

“不是。你怎么会认识我?”

名步鄙夷地盯了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拙劣的演技。

“你不是blackline的拥有者吗?”

轻轻地吐槽,我打回了原形。“你也是组织的王牌之一,时间观望者,还有弯道的引诱者。”

“哈哈。”不知名具的笑容,名步紧凑地嗅摸着我的异动。“原来你没有被异化去其它世界是真的啊。”

“有什么奇怪呢?”

“当然没有。不过我只是好奇什么原因可以让完成替换使命的blackline留在原处。”

“慢着。”我急吼吼地抢过话锋,“名步,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为什么你没有丧失记忆?为什么你会来找我?”

“你跟我走走就知道了啊。”名步再次绽放出可人的微笑,算了,既然已经陷入空白,就算是遭遇危险也应该死的明白。

天空变得清湛翠蓝,名步像牵孩子一样把我从初中部引回高中场内。所有的东西都包裹着一份和谐与自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不禁麻醉了感觉。

如果我还在那个世界,名步也还是个整天嚷着减肥的胖女孩,她永远也不知道“平行”的自己早就是个美人胚子。

“这里不是理科实验楼吗?”走了半天还是回了起点,失落的我垂下了耳朵。

“本来就是这里啊。”名步不打趣地跟我说:“这里无论作为教学场所还是隐秘基地都是一流的选址。”

我愕然相望。

“SCU的成员平时就在这里工作的,没了这栋楼,不晓得有多少百人张嘴喊失业呢。”

跟着名步的脚步,我来到实验楼唯一的那条电梯入口。

“走吧,进去。”名步低声催促道。

“嘛,该不会是座地下城堡吧。”

阴奉的笑靥,名步颔首更增添我了几分惊意。黑黝黝的电梯门嘎吱一声碾开,豁然开朗的内庭便暴露在眼前。

“这里是时间弯道的地下中枢,换而言之,整个理科实验楼的整体便是时间弯道。”

默默地回应一声,渡入目帘之内的景色好比一座神秘的殿堂。黑色嶙峋的圆柱上,密布着不能言喻的发光小凹点,参上地面。

“弯道就是在这里展开磁场,最大面积是方圆50公里,吞入其内的东西会被消失或者替换。”

“哦。”

之后我便看到许许多多忙碌的影子,他们身穿纯白外褂,手执细密仪器,冷漠地徘徊在我身边。等等,闪灵一显的余光里好像有另外一个影子,圆柱的正下方,错落起伏的酥胸在蕾丝前摇曳。她是,布劳尔教授。

为什么她还在这里,不是已经替代了吗?虽然有些混乱不清,但替代前的记忆多少会发生扭曲这个事实仍然存在,布劳尔教授不会是愿望太强烈了,无论在哪个时间都记得这项研究吧。

我把心中的不解道诉给名步,“布劳尔老师怎么从操旧业了?”

“不知道,反正好像在前一阵子她认得这里的路,既然她本来就是SCU的龙头,我想替换或者没替换的人都应该热烈欢迎的。”

名步悬挂着轻松的笑容,好像替代本身就像吃饭睡觉那样容易。

“不过我说,作为替代的substitute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名步的脸型抽动了下,“某些时候,会不自由吧,比如启动‘咏唱’的时候,详细的东西可是要经过老总西华尔的指示哦。”

就像那时,我在车站下被一群发了疯的正太追杀吗?当时要不是未萌的初握兴许我还注意不到他们,被碾成齑粉也说不定。

“你不是问我干嘛没有丧失记忆吗?”

“诶,是啊。”我回神答应。

“不知道哦,可能是龙卷风效应吧,我正好站在风眼上。”

真是个可有可无的回答,我深呼了口气,这里真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啊!

“喂,名步。”我忽然想起什么,“你为什么不在未萌身旁做好军曹,反而跑到这里,还有,你找我干什么?”

“为什么我就不能找你啊?”名步撅起薄唇的她婉转地说:“至于守在这里,当然是看守时间弯道啦,虽然没有动力和钥匙,它只是个摆设。”

“钥匙。你是指我吗?”

“未萌,你和我。不过我想这台机械之后的使用概率大概不会超过1%。当然我并不排除身为组织成员之一的我还有别的使命,我就在高二一班,以后请多多指教。”

笑脸相送后我才离开实验楼地下室,名步神一下鬼一下的不知道让我过去搞什么东西,不过,对于毫无印象的未萌说,我这把钥匙的存在与否也不会引起她的在意。新皇自然有新皇的事情要做。听说在政变的第二天,名步就把都会定在了长安,与紫薇皇(靖彦皇的年号)的洛阳地理上咫尺之遥。如果还是200年前的旧世,我想那些拥护不同派别的大臣一定会打得不可开交。但好在目下早经过了机械革命,新的社会制度根深牢固,就皇室而言除了保留都城的封地外其余的都归还了普天百姓。

但是世间风云莫测,谁又会想到皇室拥有毁灭世界的兵器。虽然之前的很长时间都受制于SCU的科技援助,但如今的状况却难以言解。未萌得到了整个SCU的能力,替换之后联邦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胜败的天平并没有因为眷顾而倾斜向一方,世界充满变数。

长廊无尽,我无意间游荡到医疗室的门口,也对,吉吉安的情况不知道变得如何?不经不觉,高中部楼下医疗室的门外,耸立着大叔男,我。

青白相间的帷布深埋在晶莹的玻璃门后,室内外光线互相补充让精通偷窥之道的我费尽其解猜不到状况。

“请问,有没有人在?”这种谦卑的口吻貌似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景,我推门而入。

“吉吉安?”我紧张地掂起脚,之后哆嗦不停地探视着周围。

室内毫无生机,大约早就过了放学的时候,谁还会有心情留在这空寂发悚的校舍。

“吉吉安?”

该死的怎么刚才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气息,这小子稀薄的存在感令人望尘莫及,就算同为“无”字辈的我仍然得倒贴“福”字。偌大冷清的医疗室内,小小的、小小的一席干净的白床,他存在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

蜷缩在被窝之内,吉吉安楚涩的眼神在逃避什么。

“你是……”

“我叫维里邡。”

“哥哥。”绝对弱气的哀调,不列颠少年缩开脖子,从被子中探出头来。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有这样才能切入交谈。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好奇怪的回答,我反诘道:“那个管家似的仆人呢,今早同你一起的那个。”

“你说的是伊苏吗?”吉吉安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我不想被抓的时候连累到他,因为是他帮助我走脱的。”

“走脱?离家出走?”

“嗯。”吉吉安不置可否地答应道。

“那你就更应该找到他,不然他的罪名可就更大了。”

不可否认,离家出走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也曾经浮现过许多次。然后问题是之后呢,没有收入和生存能力死撑意气用事最后还是要回去接受母亲的责罚。看来吉吉安怎么的也是个小孩子,15岁对于他只是个遥不可及的生理数字。(但你离家出走的念头不是也发生在这个时候吗?另一个我叫嚷道。)

“好怕!”

“……”

“整天被囚禁起来的生活,我没有翅膀,甚至连鸟儿也比不上。”

我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愁感少年,体会着大家都曾拥有过的自由企盼。

“少爷。”蓦地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和祥老人的面庞再度由眼而入,匆匆行色,他或许一直在苦苦寻觅着不懂事的正太。

“伊苏,对不起,我没想到任性的我会让你麻烦。”吉吉安回眸看了我一眼,“也谢谢你,维里邡。15岁了还这么不懂事!”

15岁,难道他故意想烘托我大叔这个身份吗?吉吉安滑开被子,爽利地爬下床,脱下校服,只穿着“独身订造”间隔西装——格外俊丽。

富家子弟,我心里诡异着,福中不知福啊。

“吉吉安少爷。”伊苏清沉的声音把我带回现在,“校门外的轿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走吧。”

领悟十分便捷,或者是妥协,或者是迷茫,明知伊苏背叛自己联络家人还是没有任何怨言。

“等等,我想请他去家。”

“这个……”伊苏迟疑了片刻,“没问题。”

等等,本人还没表态呢。算了,反正继续在学校里呆着也只是个空壳子,不如出去散散心来的轻松。我还真的好奇不列颠式的家庭是咋的样子。

颍崎市第一中学的大门,矗立在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间的道路宛如经纬线一样蛮横分野。那条径直两公里的宽路可是伍校长自行筹资划建,连作战部队攻陷也要花整一段功夫的损地方,工程公司自然不敢轻易施工。伍校长说得好,这里是圣人诞生的地方,圣人讲究清心寡欲,要不是重点大学80%的就读率我想家长又怎么那么放心把子女纠到这种地方来呢?

极尽奢华的轿车,是“总统”绝版的吧,世界残余量屈指可数,名噪一时的第七制造公司竟然在内阁重组时倒台,不列颠联合国内组被迫重新选举总统,世界震荡一时。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闻了,

“对了,你家在哪里啊?”沿着绵长的高速公路,我才想到了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还好我只是个大叔,不然真的被拐叫天不灵了。

“洛阳城。”

“皇都?”我惊愕地盯着并排而坐的吉吉安,天真无邪的目光,看得出他是个距离感十分迟钝的人,两千公里,超乎想象。“总统”一路驱车,看来吉吉安也就这样一路风风火火地遥远赶来。

静谧的道路只有车轮转动的摩擦,车速和启动都极为畅顺,真的好久没出来了。我静静凝视着外的景色,短短的一个星期被穿越弄得七零八乱冗长无比,这样的青春消耗谁可以赔偿给我?

“也是哦。”吉吉安恍然大悟般对我说,“大家都这么称谓的吧。”

视线从伊苏认真的驾车姿势游走回来,正好相遇在他煞白的面庞之间,差点忘了。

“今年早上你为什么会晕倒?”

“贫血症吧。”

“贫血症?看样子不会吧,有这么豪华的御座。”

喂,别哭啊!可怜巴巴地垂下双目,吉吉安坐卧不安地摩擦着座位,眼睛里好像藏着痛苦的泪水。

不知道是否从后镜里看到吉吉安的难色,伊苏插空憋了句“少爷天生就体弱多病,所以贫血症对于家族也束手无策。”

“哦。”发现自找没趣的自己立刻转移了话题,“今天天气真好!”

高速公路不愧其名,既减少颠簸,又增加速度。这样的感觉让人不禁轻飘飘,身边的吉吉安早就憨憨熟睡,只剩下全神贯注的伊苏和发呆的我共处在一起。

“请问能不能开音乐?”实在闷得发骚的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变成石头的伊苏。

“对不起,这位先生,这辆车本来是检阅时才使用的,所以没有安装电台接收器,甚至连播放器也没有。”

好旧式的古董车,我心里咕哝了句。

“检阅?”什么来的,“难道是士兵检阅,还是臣僚检阅?”终于想到一句冷笑话的我迫不及待地飙喊出来。

静默了数秒,伊苏竟在点头。

“我们被盯上了。”

语出惊人,伊苏老沉的脸上模糊地皱起几道细痕。顺着倒后镜,远远吊在道路后的一辆越野车悄声徐缓地在拉近。

“您确定?”

“嗯。”没有瞬间犹疑,“总统”顷刻右转把我猛力地向后斜晃了下,妈,现在是山脊赛车吗?

“怎么往对折方向拐弯了?”

确认安然无恙的吉吉安还在睡寐状态后,我才心慌意乱地疑问着伊苏。

“前面又有车截住了去路。”伊苏确定的眼神不容违逆,“刚才经过路标时发现这里还有别路。”

虽然不知道情况,困兽车笼的我只好跟着大队走。速度愈来愈快,闪过的影子连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埋没在后镜里。心跳加速深怕撞翻车的我表情无助地祈祷——神!救救我。

“呀呲。”旋风一般头晕目眩,“总统”横空停在了路旁。

“泥石流。”惊诧愕然的伊苏急急地拽住我,连同半梦半醒的吉吉安一起拖下了轿车。

“小子,为什么这里有泥石流?”

伊苏紧张急迫的眉间把我从“危机四伏”的高楼上推耸了下来。

“不知道,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吧。这段路经常遭遇泥石流,工程队因为维修费用加上实在因为这里少车少人所以索性就放弃了维修工作。”

“看来那些人不是联邦的咯。”

“联邦?”时势紧张得可别随便开玩笑啊。

两台纯黑得越野车匝一声停泊在不远处,光秃秃的山脊唯一能藏身的地方也只有原来的那辆车了。

看来这回要孤注一掷才行,7个蒙黑面穿着深绿野战服的家伙戎装而下。

“小子,别装蒜了。把皇帝交出来!”

沉重的打击!皇帝?原无意外所指的一定便是吉吉安——那个富态的不列颠少年,事态毋容质疑,如果请出藏在车尾箱伊苏他们等于自掘坟墓。不过,这样豪华的车容,身住在皇城猜也是八九不离十。

“皇帝?开什么玩笑?”我继续硬着头皮打哈哈,“由始至终就我一个人,我身上没钱。”

“哈哈哈。小子到现在还装白痴!”

捧腹嘲笑的高瘦男子前进一步,四周围早就形成死角,任你插翅膀也逃脱不得。汗流浃背的我毫无还口之力,就算他们强行搜车我也奈何不了啊。

“请问,我走错地方了吗?”

惊蛰一现,我自然朝声音的方向扫去,南宫名步!哟,真是命运的巧合。蒙面男子似乎意料不及,明显的不自然透露在旁。

山涧中忽现的名步显然不是无聊才散步到这儿,笑脸相迎的她还在和我开玩笑。

“这样子的出场方式才有意思。”一半自言自语,名步快而渐慢地朝我走来。“哟。布劳尔大姐,怎么刚上了趟厕所转眼就没了身影。”

我才注意到人群中那极致凹凸的**,蒙面者中身材较为矮小的女人。蒙面人流分成两拨,女人摘下了面具,没错,不折不扣的布劳尔教授。

“名步小姐,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大家应该在某种程度是熟人了吧。”

“某种。”名步附和着笑了笑,“身为替代substitute的你竟然连服从命令的觉悟也没有。”

“我明白,我明白。”布劳尔教授有些不屑一顾,“身为奴隶的我似乎连生存都要经过你们的许可,错位的记忆,听到哨声就像狗一样服从。”

情势变成了针锋相对。

“有什么错误吗?既然有幸被这个世界选中便应该履行你们的职责才是。”

“选中?”布劳尔教授穿过人群,没错,这个方向是我的面前。额颊被灼热地抚拭,朱唇轻轻翕动,“要不是blacklines,我想到死也不会感觉到疼痛吧。”

轻轻张开下颚,我无言以对。

“不过我想自己除了幸运之外还多了份意外呢。”布劳尔教授微张着嘴唇,“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时间弯道可以感觉一切时空的变动。虽然不在一个平面,我仍然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那又如何?”名步一把腰斩了良好的姐弟气氛。

稍稍瞟了眼,名步手里提出了权杖。

“就算是SCU的头领也有些鞭长莫及的地方,别以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无法无天了。SCU之内的人员清单我可是一目了然,我想现在就算集合所有没有变成substitute的原班人马也不超过十员。”

变成substitute,也就是联邦反击战当中死难的研究员吗?

名步不苟言笑地看着布劳尔教授,“我真的想看看你的手下是不是个个忠心。”

轻曼地唱讼着咒文,权杖在她手里划成一个圈。“万物的时空,残暴的定律,生者为死者,旅行死约。”

咒及之处,蒙面人天旋地转地捂住耳朵。随着名步的轻吟,四个人已经如同丧尸般僵直不动。

“现在是四比三,连内部都不占优势。还有,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归顺我们阵营了吧。”

预言似乎没有成立,名步尖叫声谩过了嚣张。鲜血由手臂淡淡流下,相视之处,布劳尔教授手中的消音手枪已经散了一缕青烟。

“杀了他们!”敏捷的名步早就一声挥下,四名染化的蒙面人拼尽全力缠绕着原来的战友。

“给他们打针。”

情势不由分说,布劳尔教授从上衣兜掏出一枚针管倏地注射进挡在身前的染化者。剩下的三人也快不眨眼的速度模仿了下去。

逆转的势头猛冲过来,名步不及想象地被5挺“AT型”轻机枪扫射过来,虽然发动了夜匿影子,然而伤口还是愈来愈多。

我的身体无意识地躲在名步,真是没用,每逢危险都要躲在女人肩后。

战况很快白热化起来,现代兵器VS超能力的情景实属宇宙罕见。

“上次失败是因为自己防备不及,没想到这样的苦楚自己还有机会亲尝一遍吧。”

“切。”名步收起刺痛胳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这几天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抗细胞裂能抑制兴奋剂。”布劳尔教授吐出一整串学名,“针对控制substitute的波频采取的自律性精神刺激兴奋剂,虽然有害身体,不过为了起码的自由。”

布劳尔教授言由未尽,身体却趔趄向前。怎么回事?枪射?布劳尔的右腿之上,细小的弹孔在樱血中挣扎,所有的枪声在一刻停止。谁也不知道螳螂捕蝉之后的那只麻雀。

“呵!不好意思,狙击手好像瞄措了位置。”

山头上一声歉语,之后便看到这边的名步欣然一笑。

“少尉,按照军法迟到可是要上法庭的呢。”

“不好意思,长安都那边递交任务申请可能要花点时间,冗员怠官的朝廷我这个速度就不要挑剔了。”

远处海市蜃楼般的人影渐生清楚,蓝色军装之上毫无遮掩的吊带装格外引人注目。

“曹纯雪少尉。”布劳尔教授似笑非笑地对话道:“背叛皇帝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皇帝?对于紫龙特殊团说,真理和命令才是行动的唯一准则。既然靖彦君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倒不如把帝位禅让给有能者。”

“咳咳!”布劳尔教授呛了口气,中弹的伤害不浅显然到了危及生理的地步。

“特殊团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识相的就快束手就擒!”毫不吝啬的冷酷语气,纯雪朝左右挥手示意。

“你以为这么容易吗?”

目光所及处,布劳尔教授举起了一灌水晶液体。“恒温液体炸弹。保持体温37度之下才不至于爆炸,如果任意超过十秒不在这个温度上,我想布满400米山坡的几百名精锐今天就要重新做人了吧。”

有没有搞错!世界上竟然有条件这样苛刻的定时炸弹。

“运动剧烈或者是死亡都可以让大家灰飞烟灭,我想作为和我打交道这么久的军曹和少尉来说,应该会有耳目知道我是个化学狂吧。”

死寂的道路缺失人气,忽然干热得没有一寸吹风。

“放她走。”一道命令,纯雪拎开披肩指明道路。

“还有,我要皇帝。”

“你。”气不暇接的纯雪急红了脸颊。

“还是照她的话做吧。”名步稳沉地说:“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甘拜下风。”

“切。”“狙击手待命。”断续的命令在忿恨中呼出,“还以为这次能立大功。”

轻沉的步子在布劳尔教授的细臀间摩擦,果然冷静到有条不紊。跟随而去的六人夹着朦胧惺忪的吉吉安放进了越野车。

吉吉安?(jijian——jij yan)用音标法不就是读作靖彦吗?周鲂皇室的27世皇子,第三帝国的现役王。

曹纯雪少尉焦躁不安地来回在前,反而刚从险境中回避出来的名步和伊苏相对而言冷静得多。“为什么要阻止我用狙击手?”

“他们占了上风。”

“特殊团的士兵可是个个以一挡百的将佐才。”

“如果说整个颖崎一中被他们占领的话怎么说。”

面部有些僵滞,纯雪疑惑地扫了名步一眼。“你是说。”

“没错,替代的感觉冷静了许多。”

“你是说,布劳尔手上的抑制剂?”

一直在车尾箱里闷着的遗书听得不知名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靖彦皇帝从那个女人的手里救出来的要好。”

“太宰大人。”

慌乱地敬礼,纯雪显得举手无措。交目示意了下,我满不在乎地问候道:“您好!”

“请行正礼。”名步突然大力用手压了我一下,“白痴,他可是周鲂皇族三代辅佐的元老,就算对联邦说也是个重要的外交使臣。无论是三公主殿下还是各个亲王都要敬畏三分的”

挨着疼痛,我深深地敬礼问候。搁不着边际的政治辞令我倒是不愿意在乎,不过既然眼前的老头那么有能耐皇室和联邦纠葛我看早就拍马解决了。

见到身份被识破,伊苏露出牵强的笑容,估计皇帝出走的事情多半由他操持,想到如此羞耻的情状自然由言而不自在。

“本来想着反对派越来越多,所以......而现在却弄成这样。SCU的人真的想传说样子的投靠了政变党吗?”

不会吧先生,新生政变党世人都知道是周鲂未萌一手组建。难道这位闻名三宰的皇室老将真的犯糊涂才带着那位年仅十岁的弱气正太皇帝离家出走?

“呵呵。伊苏大人,我想布劳尔博士一定是想得到更高的权力。”纯雪连忙乘势补墙,不过话说我反而觉得你老人家争名夺利的心态更露骨反复。

名步鄙夷略过纯雪的身间,“伊苏大人,您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事情也许有转机,至少还有一部分己方的人混在学校,量SCU的耳目遍布也未必调查得出。”

“可靠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SCU由于只是科研机构未必有强劲的武装,与他们相反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武器的能力弥补人数的不足。”

名步排除了大家的各种疑惑。

“最坏的打算是连时间弯道也被他们控制,之前的爆炸虽然猛烈但燃料的余力仍没有全部退散。这几天我一直担心的问题终究可能出现——如果利用残余燃料再次造成一组爆炸,虽然不可能形成大面积的替换,至少还可以挪动一次世界的记忆。”

“回到联邦执政时期?”

“不一定,据我对布劳尔大婶的了解,她的恶趣味中倒是喜欢200年前的王佐年代。”

我倒了一眼还在车室里休息的伊苏,不知道他了解到眼前的一行人竟是隔岸对立的未萌派,老头的脸上会粘贴什么表情。

“突破是必须的,只是不了解他们的最终目的,盲目投怀送抱只会白白牺牲。”

牺牲?差点忘了,未萌如今的造就可是推砌了成千上万的性命,就算这个世界死者可以替换但终究已不是本人。

“夜晚行动比较适合吧。”我试探地道出了己见。

“事不宜迟。”急促的发言完全镇压了我刚刚蓬起的自信,“趁对方还在构思我们的行动之前,先下手为强!”我呆呆地看着生气勃勃的纯雪少尉,“首先要制压时间弯道。”

返回的路途比刚才仓惶中的感觉要漫长得多,大概是肾上腺素增多而忽略了时间关系吧。名步和我坐在同一辆“雪俐”(军用突击步兵车,外型与普通轿车无异而甲胄用合成钢玻璃制成,能承受穿甲弹)之上,纯雪则是与伊苏一同。她的三支步兵小队分散成六组先后夹击前后两门。总之无论出于何种战略,居高点一定是时间弯道。命运的实验楼咱们又要会面了。

“还是要谢谢你,名步。”沉浸在倒置的景物中,我先开了口,“要不是你可能早就被教授的恐怖分子给吓死了。”

“可惜最后还是无力挽回。”低低垂目,名步也有消沉可怜的时候。

“布劳尔教授抓了吉吉安,不,是靖彦皇帝不知道要做什么?”

“嘛,是啊,那个女人一向敌我不明。”

空调漫溢出的冷气在短暂的沉默下悠然回降,我的眼睛固定在名步身上不能放开。

“那场抚顺战争。”

“诶。你说的是联合演习?”

“嗯。虽然难以置信,不过不久前我的神经的确看到过布劳尔教授的过去。双亲都在那场战争中死亡了。”

“并非战争吧,那只是联邦的一场军事演习,至少全世界都这么理解的。”我疑视了下名步,无视她的诡辩,“我只是好奇布劳尔教授和那次战争的联系。”

“第一次替换。”看来我一针见血地指中了问题的要害,“未萌殿下第一次作为时间弯道的燃料便是布劳尔博士向义杰斯坦大人提议的。”

“提案呢?”

“被允许了。”名步若有心思地继续,“谁也不知道义杰斯坦大人出于什么用心,让公主殿下试验这部连危险性都不能预知的仪器。在那之后便得到殿下离家出走的消息,然而义杰斯坦毕竟来自未来,既然颖崎市第一中学作为历史的运作中心存在,义杰斯坦大人早就让特殊团扎进了学校因而才有了杀害萝莉的惨剧。之后便得到公主再度被抓的消息,但又过了没多久,未萌殿下又完好无恙地继续在学校上课了。”

也就是说,在一年前的某天未萌被抓开始,其就穿越到过去的时代了吗?

“难道组织没有下达什么指示如何对待那个未萌吗?”

“没有。全体都在待机中度日。要么怎么会有一年后如今发生的世界变革呢?”

没错。名步刚才所说的仅仅为确认耍弄我一下。我又记忆犹新地想起了未萌最后说的“对不起”。如果她已经明白了未来又为什么要逃避她呢?如今的未萌依稀只是个13岁而报仇心切的复仇公主。而在那之前呢,或者按照时间序列来说在那之后之中都有可能的平行时空呢。我和她碰撞留下的仅仅是微弱的遗憾了吗。

“我要去见未萌,无论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突兀的话连我也摸不着边际,名步移动了下身体,目光触及我的双耳。

“她已经没有了那份记忆了,你和她本来就是0。”

“0这个数字代表没有,却又表示开始。我相信她会知道的,至少明白我其实没那么讨厌。”

“希望咯。”名步若有若无地表示道。

前驱的两小队迅速埋伏上高中部楼群边的小山包上待命,依照纯雪少尉的作战介绍我方突击的三个方向分别位于实验楼,高一楼和通讯室。

虽然对军事一窍不通,然而终究还是从纯雪明视的雷达测速仪中了解到战区的操控情况。

“皇帝陛下的行踪不明。”纯雪概述了要点,“所以打击的主力必须留在这里待机,但按照先入排除的办法,B和C队将先制压高一楼和通讯室,因为只要切断制高点和通信点与战场间的互动,主动权就会回握在己方手里。”

制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复杂,反而在纯雪钢铁般的摩擦协奏曲进行顺利。本来对于战要地略少的可怜的颖崎一中,半透明的校园内,进攻和防守的难度几乎对等。然而攻方是皇室一流的紫龙特殊团,相比之下就算没有武器的差别从事科学研究的学者们端起枪杆的姿势都要笑掉人的大牙。

“三个要点之中有两个已经归入我方,剩下的人都跟我来!”纯雪刚强地下令,随而又迟疑了下,“伊苏大人还是留在这里,皇帝陛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其中一个是“叛党”的亲卫,另一个连立场也暧昧不清,交给他们不就是从狼口往虎口里转移?

抚平了担心的眸神,伊苏无奈地按倒在一旁。

沿着光滑的山丘,我步步紧随名步他们,丝毫没有掩体的山间小路即使有先遣精锐的扫荡却没有坦荡摇摆的心境。A小队除了纯雪、名步与我之外护驾而行另外有5人,除了基本配备20式步枪外每人另外装配2枚液体炸弹。

战情风云莫测,经历了上回(被)包围战的我更意识到这种浅显的定律。

三名卫兵悄然倒下,伴随着精确的落点射,此时的名步早就把我强推到一边。来不及反应过来,纯雪就连环朝初中部楼群间选择了一串开火。

“太大意了,布劳尔那个大婶狐狸竟然连那里也挟持了。”纯雪似乎在懊恼,可情势已箭发无收。

默契的示意,我被架着选择了一个缓坡撤离危险点。

“看来本来不多的战力又要分散了。”似乎带着叹息,纯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实验楼的任务只能拜托你了。”

“呵。解铃还须系铃人。初中部的麻烦还是要由你来清除了。”

于是由此,我和名步二人突击组闪亮登场!

纯雪在解释得并不细致,但我有一种被架脖子的沉重感。按照她的战局理论颖崎市一中的占领只是局部性的地域拥有,或许学生们之中还没有被恐怖分子挟持的恐惧。因此,趁着课间人群喧闹时接近实验室是最明智的选择。

早说不就好了,也许那三名卫兵就不会白白躺倒。

“可是你没看见今天实验楼方圆几十米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吗,所以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接近等于马蜂窝。”

我鄙夷地看了名步一眼,只是内心无穷小的见解,干嘛连如此小小的愿望都要打击。

“空中的信号弹如期散发,初中部制压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贪图华丽的攻击,三处天空耀晃起彩艳的烟火,特殊团不愧拥有最先进的传通工具。

“走。”一半是命令,我被名步连人带衣服扯向实验楼。

“守卫空虚,好。”名步自信满满地嘟哝道:“现在可是万无一失了。”

这次是我第三次造访布劳尔教授的实验室,不,应该是被迫第三次与其亲密接触。称不上好的预感,又不晓得会遭遇怎样的调教,不是,是际遇。

朦胧的灰色调,熟识的气息,还有久违的时间弯道。虽然机器的玻璃管碎裂得无法修复,然而其他部分却没伤及要害。

“安静的有些太奇妙了吧。”我不自然诡异了一句。

名步已经撬开实验室内的日光灯,“到底还是没一个人。”

“哪里出问题了吗?纯雪少尉所说的最后制高点。”

“难道?”

晃荡闷响随着铁围栏的卸下全面铺开,“全员瞄准!”追随着指令,紫龙特殊团的所有士兵方字排列成一团。确认无误!一身性感曲线的曹纯雪少尉驾临在门外光亮处。

“中计了!”

名步忽然叫道。现在是什么,内讧吗?曹纯雪和南宫名步怎么看也是还在刚才战场上亲密无间的伙伴,转眼间竟成了反目成仇的敌手。变异的也太离谱了吧!

“为什么要背叛新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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