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崎市第一中学的学校西区边,有一座称之为姻缘树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伍校长居然在当初竞拍的时候由于对手失信而轻松以超大的差额捡了个便宜。这片地方便成为学校老少咸宜的求姻缘场所。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学校即使万般恶劣而这一点上算是积了阴德。
姻缘树的本体是两棵菩提,烈日当空之下,树影斑驳的荫蔽中躲藏的人用百来计算也不为过。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到那里了,原因嘛,如果说每次经过菩提树我都会呕吐得很厉害你信不信啊?但现实如实,那次晕得五颜六色的自己还是被迟诚连根抬回宿舍楼抢救呢。虽然当时的借口是中暑,但连自己也觉得滑稽,那天明明是阴天啊。不过就算是明白了原因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吧,编一个招笑的理由总比透露自己的不安要好得多。
从此第一中学的那棵文明省内外的姻缘树跟我是失之交臂了,听说每年暑假后开学的一周初中高中还会联合举行盛大的祭典,但无疑这个千载难逢认识可爱萝莉的机会也无缘相见。可能正是由于菩提的诅咒,自己都快21了连个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恐怕连着这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孤家寡人的命运了。
今天,又来了。不知怎地我竟然又回到了开学的第一天,和周鲂未萌的相遇还有一个星期。不同往常,班主任何老师没有来添我的麻烦,我也没有迟到,不过倒是由于太早起床而萎靡不振。
自从上次经过怪异事件,我一直都没敢向任何人提起“周鲂未萌”。不仅是这样稀奇得只能在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不具备现实谈话意义,而且我知道说出来了也会被别人挖苦为抄袭它作。
无休止的梦境在头脑里刮起风暴,未萌!就在我打开眼睛想看看未萌能否平安无事时,发现自己竟然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我看了眼手表,哟,时间准确地指向9点,还是那个该死的早上。时间倒叙到遇见未萌之前,可能以后也不会看见她吧,矛盾的思绪在头脑里展开了南北战争。
没错,未萌也许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对象而已,可能人老了会愿望产生浓烈的幻觉,或多或少在梦境里表现出来,但无论如何那个梦也太好太美丽了,还夹杂着多年沉醉科幻小说的功底。不过,等等,如果这样的话……
我三步变两步地离开了教室,自习中的同学们还没来得及搞清,但班委一定会在放学时在我的人名记录上大大地添上“旷课”两个字。唉,一周的良好记录就这么打水漂去了。
中午放学把我等了3个小时,万恶的一中连个安排作息时间都比其他学校抠门。我急盼地盯着睨道两旁的校门,集中精神扫描路边的所有。
萝莉,正太,萝莉。完美!世界恢复正常了,我欢呼撒花地雀跃在车站座位上,几个早来的学生还在诧异地瞪着我。
没必要担心那么多,没必要翘3节课来确定一个蠢梦。萝莉又回来了,我又可以天天侧蹲在车站的角落观察,我又可以……不可以,周鲂未萌不见了。我还记得自己迷失意志的最后说过,我不要她死,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她。如果像现在这样,反而成了我食言了,真是坏男人啊!
不过,算了吧,像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无所谓什么“遗忘者”,也不用和连形状也搞不清楚的怪物打交道,那团恶心的绿光也不会在耳边叨叨念。我自觉不自觉地拿出了自制的望远镜,唉呀,不能太失态啊,简直成了偷窥狂了。
喂。怎么那么挤啊?虽然坐在靠边护栏的候车座位上,也不至于被旁边压迫得那么挤塞,到底,到底你是谁?
好像被一团挤压的弹簧猛撞了一下,是胖子,在高二一班的教室里,那个怒视我的胖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天的感觉依然记忆忧新,重磅炸弹的他把我的臀部紧紧地挤弄在书桌和凳子的缝隙里,真的不给面子,而现在的情况又是如此,我被紧紧地阻塞在座位和护栏之间,丝毫没有动弹的余地。
“让开好吗?胖子。”我忍不住剧痛吼喊了出来。
耳朵上吊着mp3,我的声音吸引效果为0。“喂,胖子,走开。”我索性摘掉他的耳机,“你好了哦,在高二一班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怎么老见到你。”
“你在说什么啊?”略有惊色的胖子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把身子挪开了一尺,“啊,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一直没看到你。”
呀。我的存在感就那么的不被人注意吗?我自嘲地心想,难怪平时一直都没被人发现我的偷窥行径,原来自己本身的存在也值得怀疑。
“可是,这位学长,我们以前认识的吗?”胖子的话把我拉回了现状,虽然不是很甘心学长的称呼,可这副大叔尊容没被认成是社会青年已经是万幸了。
“还有啊,学长,我今年才进一中。我是高一一班的。”
胖子的似乎挺文质彬彬,语气没有了之前粗犷,或许那个胖子只是我臆想的人物,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但面前的胖子又怎么解释呢?
“学长,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南宫名步。”
“好怪。”我顿生一股直竖毛孔的感觉,南宫名步且不说名字本身多不和谐,但一听下来整个一女人名。而且还给人以多愁善感纯真型萝莉的的遐想,可堕落到现实,他的样子足足可以去参加日本高级最高重量级相扑。
“我是女生来的。”绝对惊艳的自我介绍,我僵滞着表情在目睹了他(她)一眼,肥硕的身躯完全没有比例,连“二维”也很勉强,而且就连声音也不能分辨。
我连忙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哈,接下来我可以叫你名步学妹吗?”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总不能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丑陋的一面。
“好的。维学长。”名步腼腆地回了我一声,哎呀,怎么会这么戏剧,胖子是女生?why not?我真该当时别走的那么心急,问清楚性别的好。
但是哦,好像现在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吧。名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诡异,很诡异。
“学长。”名步的声音忽然截断了我的思路,“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东西飘过你的身边?”
“东西?什么东西?”奇怪的感觉在心房里升温,这小丫到底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会飞的,好像火光的东西啊?”
她在逗我玩吗?我上下打量名步的面貌,很认真,而且如果忽略样子,她的眼神可以做到楚楚可怜。
“我一直追着它们到这里的,可是,每次走到这里它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喂喂。你可不可以先给点时间解释下什么叫‘它们’,是妖怪?鬼?还是精灵?”我越来越害怕陌生人用一些生僻的名词或者是模棱两可的代词。
名步把水桶腰转向我,好一股压迫感。
“其实在上个学期的期末,我就开始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它们好像在世界存在,可又捕捉不到,我有好几次和它们的临界距离只在一米以内,可惜最后还是让它们消失了。”
“你说的它们,是人,还是看不见的精神?”我咽了口唾液。
“我也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我一直觉得是必然的。但又不是能触碰到的,嗯,最近的那次应该是在校西区的菩提树那里吧。”
“菩提树?那儿不是姻缘树吗?”我顺势而望,依稀还能见到一两片绿荫。
“是的。啊!又来了。”名步蓦地站起身子,晃动的脂肪连半米之外也能感到波动。“在菩提树那边,这次绝不能让它们跑了。”
轰轰隆隆,名步举着笨拙的身子抖动在空寥的小道上。
下午的我与往日的我并没有什么异别。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何老师真的为上午自己连逃三节课的事大发雷霆。连续一个小时的打哈哈,老师不甘地来了个最后总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这么大。这是我的硬伤啊!
夏日绵绵,秋日未及,那副名符其实的棺材水晶窗户从早到晚地输送着紫外线,为了充分光合作用,我从家里特地带了盆向日葵放到窗台上边补充光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个世界热得有些不堪,好像每天都被无数火把照耀的样子,无论是身心都饱受摧残。有时候,我倒是蛮想歇斯底里地对着这铁牢笼一般的学校大声咒怨出来,这样心情可能会好受很多,不过毕竟行动都被上上下下的人监控着,喊出来了后果可是要自负。
思维稍稍集中起来,黑板又被值日生擦了一遍,刚才的数学课可谓是怵目惊心,主任姜老师接连在硬梆梆的黑板上大书十多条方程式,然后做笔记,最后是背笔记。战场上一片喧哗,好几个学生堪受不住主任的数字提问而被罚出场。笔记,如果真的有**的话我还真想把姜老师的名字写上去,试试看到底它的功效会不会那么神奇,也许屡试不爽后再也不会有数学老师肯接我们班的教学了吧。唉呀,太毒了吧,我。
“维里邡,你看天上居然有氢气球诶!”迟诚晃愣愣地穿过课桌,抵不住焦热的他铁定是想到我这里来吹吹凉风,因为学校风扇呼出的气流是超过体温的。
我懒得跟他搭话,不过那湛蓝得空无一物的天空还多了些色彩诶。火红的气球,火红,火光。不对,那些不是气球,发生什么了?
毫无遮蔽的蓝天变成了良好的观赏看台,那一串串犹如火苗的光炬漫天飞舞,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我的整个视力都被火红的光亮掩盖殆尽。红光连天地放逐出来,窗沿到教室全被倾覆了一遍。迟诚,你怎么了。
我看见,为什么大家,大家都变成了火苗?比燃烧的森林还要灼热,人体散放出来的火焰烧遍了整个教室,然后,然后一个劲冲突出去。窗户的另一面,苍绿的两棵菩提树之间,火种就在那儿聚合。好燎眼,燎眼。
“喂,维里邡你这个糊涂虫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啊。”刚才的那些影像好比幻灯片一样在眼前转瞬即逝,迟诚还揪着我,敢情他以为我在走神啊。
氢气球早就在几个回合前蒸发在上空,我看再也找不到了,不过,胸口一直隐隐作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维里邡,有人在门口说找你。”远处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不知不觉下课5分钟都没察觉,我答应了声就随着出了门。
“哟,原来是你啊。”
上下稍稍惊动地移视着她,原来是南宫名步,她怎么会提着水桶腰跨了几个楼层跑到我这里来。与平常的装着无异,我也并没有期待什么,只是手里突然攥了本笔记,黑色封皮。
“呵,学长,我有话要对你说。”
“发生什么了?”我故作镇定地看着她,别说你要和我突然告白啊,虽说自己还是极度渴爱,也总不能饥不择食吧。
名步心事重重的眼神否定了我的意淫。“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昨天和你见面的了。而且,你的名字也是在以前就知道的。”
真不会被我猜中吧。年过20的大叔被一个超级胖妹用古老的桥段表白,呵,听起来倒是不错的配对。
我惊愕得不敢直视她。“我说名步啊,你还小,我们之间应该保持纯真的友谊才是啊。”呸!连自己都觉得寒颤:如果是俏萝莉我一定环绕操场跑十圈然后说我接受你,倒贴也愿意啊。
“你看看这本笔记先。”完全无视了我的话语,名步自顾翻开笔记。笔记,怎么会是笔记呢?
我异样地随着纸张的振动而转移目光。
“这本笔记,不是我的吗?”随着视线重新回落到名步胖乎乎的脸颊上,我看见了她肯定的神色。
“其实之前我在放学的路上见过你,那本笔记就是你当时遗失的吧。”
“嗯,可能是。不过我好像记不清了。”
沙沙的翻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名步的手指压住了其中最显眼的一页。
“我觉得,我可以和一年后的自己交流。”
相信当时我没有喷饭,一半一半,我觉得名步也和自己一样看多了科幻小说而整天发白日梦。不过世界上既然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被科学发现,姑且也允许它的存在好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样的台词我相信对于我已经枯燥乏味了。
“捡到那本笔记的那天,我就开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如说昨天我和你提到的火光。直到昨天我再次到姻缘树那里才明白,原来那些火焰根本就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而是一年后,一年后的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额……”
“你看看笔记。从第三页开始字迹就明显不相同了,而且,那字就是我本人的字迹嘛。”
事实如此,不排除是昨天熬夜填改上去的。
“上面写了,一年后所有的初中女生都会变成火光,她们会消失,然后变成……”
变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后面的字迹就像被涂抹掉一样模糊不清。可是,无论真假与否,消息都全然在触动自己的内心。
的确,存在一年后的世界啊。周鲂未萌,未萌确实在我身边存在过,我说过不要她死,我要保护她,连同一年后,不,就算在遥远的没有尽头的时代也是如此。
“火光是不是在菩提树下聚合?”
“嗯。以前是零零散散,不过刚才我看到了大面积的鼓动。难道你也看到了?”
名步的疑问连我都没有答案。但从时间顺序上思考,既然名步能够观察到一年后等位的事物,也就是说在一年后的今天下午,学校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我掐指算了算时日,没错,那天正是我被周鲂未萌萌杀的日子,昏迷的自己可能永远也看不到那恐怖的噩况。
名步打开了笔记的中页。
“它说,让我在今天找你,之后在傍晚一起去菩提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行字,我记得那时的自己也把笔记带到身上,可惜误入高二一班的课室结果留在了“胖子”的书桌里。既然那本笔记原本属于我,这本笔记又怎么解释。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确存在过于那个时空并持有笔记,而且遗漏在名步的手上。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名步得到了本来属于不同时空的笔记。我的脑筋越来越纠乱起来,不过名步能够和未来的自己沟通这个事实似乎可以站得住脚,毕竟留在未来的媒介就是那本笔记本了。至于为什么未来的她会让现在的名步找我,而且要在傍晚的时候到菩提树下集合,那是无从谈起。
“好吧,等会放学后我们就在那里见面。”虽然心存犹疑,但去总比不去要有意义得多。
接下来的两节自习课,我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书籍,如果硬要说在看什么,也许是摆在最里面很久没开封的物理新教科书了。我漫无目的地查看着“时间”这一节的内容,试图可以发现什么。只是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这些天的混乱思路: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掉进了时间的玩笑。
起先,我无聊地度过了一个开学周——然后在第二个星期遇见了未萌——昏厥之后又穿越到第二年的同一天遇见了来自五年后的乙女未萌,杀害了同期存在的再度退化为substitute的未萌后——我又回到了开学初。
好一个大圆圈。我闷笑了一声,而现在又遇见了一年后已经谋面的南宫名步,搞笑的是她能够和未来的自己沟通并看到未来同期存在的影像。可以和未来沟通的原因竟然是我两次不见的笔记本,这一切的矛头明显就朝着自己,天!我都做了什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如果洒脱的诗句真的可以净化我的内心,我愿意一天罚抄一百遍。西区永远是那么幽静自在,有如别离尘世一样清闲。菩提树化成的姻缘树真不多见,尤其古异得青枝冲宵的几处风景更是难求,不过对于我只是一处死亡境地,我可没忘一年前的苦训,头晕目眩的感觉历历在目。这不,刚踏进西区我的胃部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维师兄,你现在才到吗?”
我丈量着天色,也没有超越傍晚的界限啊。这胖妹妹名步倒是蛮守时的,甚至还早到,和她约会的人可真幸福啊。扎住,扎住,忽略样貌而言哈。
然而看到水桶腰地蹲在菩提树下,仿佛要把地面都坍塌一个大窟窿的身体靠在树干上的时候,我不禁联想到泥石流压断千年古树的新闻报道:伍校长是不是要限定参观条件啊。
“嗯,就当我迟到了。对不起啊。”
我们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对视了五分钟,不是因为别的,下一步,下一步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上帝,我光想着遵照一年后的指示,甚至连到这里的目的也没有考虑。
于是我索性就靠在菩提树的旁边,等着有什么神迹发生,的确,等待奇迹作为一条信条是被我的大叔心守护着的。
唉呀。人生啊,如果真的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吹着爽爽的林荫小风,看着四处的美景那有多好啊!
“维学长,笔记上好像新的内容!”
我紧忙凑到名步的颔下,笔记上蓦地显现了一行小字:快跑!树要倒了。
我立马狂奔似地躲到几米开外,正如“预言”所示,菩提树的确顷刻倒下,啊,什么啊?一年后的名步难道脑袋进水了吗?大老远地把我们请到这呕吐的地方然后给一个惊喜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过万圣节,咱国人也没那习惯。还好倒塌的方向是朝另外的方向,坏了,名步就是朝那一边逃开的。
回马注目下,我看到满身是血的名步,庞大的身躯只会给她造成负担。那青葱的树叶之下,摊倒着一副熊类大小的衣衫。
110.不是,120。该死的我没有买手机。“名步,名步。”我竭声叫唤着她,但看样子她已经深度昏迷了。这样子的场面可别在我眼皮下发生了好吧,难道还没有让我受够吗?未萌的影子回荡在记忆中,我也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啊。
强烈的自责在压缩着内脏。当时如果有能力救出未萌就好了,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自己逃避的影子。想忘却未萌,回到平凡大叔生活的理想世界。不过我错了,未萌还在辛苦地凝视着自己。无论是在现在或者未来,就算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屏息吐纳,她都是存在着的人,我遇见过的人,还有萌爱的人。
“我不想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呆着了!”我费尽力气向着所有的方向喊出了一句:“没有周鲂未萌的世界,就算是正常又可以怎么样?我不愿意在这里存在,即使以后没有危险,痛苦和悲哀。”
蓦然。笔记的身上发出水银一样的白光,我感到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明亮起来。树林的颜色逐渐褪淡,未知的情感在注满的身心。
“你好像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嘛。”
我循声而望。笔记像一飘鹅毛一样悬浮在半空,与天空的纯色一样,我看到了一个影子,是女人的声音。
“这个时空本来就不适合你,所以我才把你带到一年后的那天。结识了新的周鲂未萌,你们的相遇应该是奇幻的超越时空的精彩才是。”
暂且不理会那些奇言妙语。“请问,你是哪位?”
“嘘。我嘛,是时间的观望者。不过现在就不那么简单了,这点还要感谢你呢,好了,废话少说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处境,这个世界虽然属于你,可是只要你一存在便会把世界的序列给弄乱,会消失的哦!”
女声像哄小孩一样语气,虽然不爽但也无奈。
“你要带我走吗?”
“嗯,回答正确。”
“到哪里去呢?是不是可以看到周鲂未萌?”
“呵呵。这个嘛,你得回去以后才知道。”真是不给面子的掉胃口。
“嗯。好吧,回去吧。不过南宫名步还在树根底下流着血,可不可以救了她以后才走?”
“没关系的,如果她死了怎么会有一年后的她呢?”
对啊,如果她死了,怎么会有一年后的她呢?未萌,未萌也是啊。如果她死了,怎么会有五年后的周鲂未萌。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真可恨如果像这样死睡的话迟早会变成猪头一个。唉,现在又是什么时点?我四处望了望,好像还在原地打转嘛,时针指住9点半,呼,逃脱了牢笼啊。
疏漏眼的隔壁座位,有一个面庞清秀的女生还在看书。我仔细一看,哟,你,你不是周鲂未萌吗?
我看着大人版的周鲂未萌,心中的感激油然而生。
“未萌。你不是已经杀了自己?都是那该死绿光的主意吗?”
周鲂未萌对我的言语充耳不闻,我无趣地低下头写作业。
“维里邡。我发现自己刺破了母体的胸膛后没有消失,反而在这个世界继续留了下来呢。”说毕,好像害羞似地转向了一边。
而正当我窃喜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叫喊。“喂,维里邡,有人说要还你东西。”
我道了声招呼,无趣地离开了座位。
“谁啊,在人家正泡着……”
面前一位俊丽得成熟稳重的少女穿着一身明朗的校服,嗨!少女的样子绝非寻常的美丽大方,而且偏瘦的身材匀称地浸涩着别人的视线。老天,真的要把我爱萝莉的教条破坏吗?
“你掉了东西在我这里。诺。”
奇迹一样,是笔记本,那本黑色的笔记本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是……”
少女爽快地泯笑了声,“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南宫名步。”
愕然的同时,空气中仿佛还传来了一句:“还有一个身份,时间观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