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着分叉,对于普通的我来说,每一个分叉都有两个方向,走错了的话便意味着掉进了预先设置的陷阱。就像选报志愿科目一样简单,如果选错了方向不仅意味着你要花许多精力时间在这里,以至连之后的考试深造都要围绕着当初的选择打转。选对的话如此一帆风顺地可以完成人生,选错的话到头来一事无为庸庸碌碌。
遇见名步与和平会议之后的第二天,未萌一言不发地请假了。虽然我试图关心下她而询问她的宿舍地址,可在我知道周鲂未萌原来是走读大军里的一员时,我的心情即刻崩溃了。可是仔细想象未萌这样拥有神秘背景的孩子,行踪飘忽算不上什么不正常。
话分两头,我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烈日当空的窗沿下。该死的余夏没有随着我经过的林林总总穿越而消磨度过,反而在这样的情势下愈演愈烈。那天夜晚的机遇非但没有澄清穿越以来的种种问题,反而把人物关系搞得越来越复杂。
那个神秘的组织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所谓的头头居然是更大的黑势力组织“和平会议”的六个委员之一。实际上这场斗争应该是以下斗上的革命,势力联盟利益不平衡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使者”阿尔卑斯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但基本上可以了解就算组织所做的事情也不能忤逆和平会议的决策(除非暗线)。
问题是未萌的身份。和平会议六人众之一义杰斯坦的女儿,但讽刺的是这位亲生父亲把她的哥哥给杀了,而且是借未萌的双手。无论是不是未萌,这样的打击也不是凡人能承受得住的。也许正是如此,她才会不断逃避这段回忆。南宫名步好像也很配合地在这几天消失了,或者是因为那天策动星阵时浪费太多精神所以索性连课也不来上了。
满心抓狂成了形容自己现状的最好词汇。最让自己百思不解的问题在于,这场斗争完全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名步的上司既是组织的头领同时也是和平会议的委员;虽然搞不清细枝末节,不过延长宇宙寿命看来应该都是他们活动的宗旨。相对而言,虽然搞不清阿尔卑斯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它和西华尔也出于相同的理由没有绝对服从和平会议。虽然有些狼狈不堪,但几经周折最后还是稳定的留在一个时空里了。真搞不懂当初为什么要见到萝莉版的周鲂未萌还有肥胖版的南宫名步,是老天让我理解“平行宇宙”这个难懂的概念而制造出来的教学课件吗?还是正如他们所言,我的身体本身就是“blackline”,被命运选择的时间机器,逗留过的世界只会灰飞烟灭。原来我还真的很薄情寡义!
“哟。我们的大叔维里邡好像今天心事重重呢,是不是在发愁交不到萝莉做女朋友啊?”
尖刻而半掺着玩笑,这样RP的说话方式不用麻烦视力就知道是迟诚。半敞的领子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来昨晚又在鏖战网游了。
“喂,小子。周鲂未萌今天怎么不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转了一个问题,“未萌她是什么时候转学到我们这里的?”
眼角还犯着困意,迟诚带着黑眼和我玩起了接龙。“哟,我可没有无精打采到‘军乱’(注:网游《大话三国》的游戏用语,比喻记忆散乱,语无伦次。)今天可是未萌小姐转校一周纪念日啊。本人竟然不在,真不够意思。”
我无语地看着她。“你早餐买了吗?”
“都日上三竿了,中午饭都到了。”接着迟诚竟和我勾肩搭背起来,“你小子也别玩我了,虽然本人号称可以三天通宵打网游并拥有这个记录,不过即使是在熊猫眼的状态下思维还是异常灵敏的。”
“啊,怎么这么快就上课了。”说着这个网路英雄又端回座位继续他的千秋大业,可上课铃压根没有响过啊,看来迟诚已经不止三天血雨腥风了。
余光不觉地游移回未萌的座位,看来这个世界里的未萌也是在一个星期前,也就折合成开学后的那周初来乍到的。可是,在大家的目光内未萌从来就是一名清新而略微稚嫩的少女。似乎那一天之前的所有一切都原封不动地被历史圈定,之后却像细胞分裂似地演化成无数种可能。想起来也可怕,到底这个世界是在我存在前分裂好的还是因为我而变成了无数种可能?但总而言之,所有经历过的事件都只是和“扑杀萝莉”计划打了个擦边球,而所有疑问点也应该纠结在不见了的那些人身上。既然在那一天发生的历史是固定不变的,因此一年前南宫名步和我共同目睹的一年后的那些人体火焰一定为真实并且与所有的事情紧密相连。
“今年的菩提树花祭,学校好像没有什么举动?”
“好像是花期延迟了吧。”
“嗯。记得去年的那次吗?好多女仆和lolita啊。”
几个贼眉色眼的男生竟在我身边窃窃私语,对哦,去年这个时候我还看到许多人余兴未消地回味着花祭盛典。今年怎么毫无动静?菩提树?还有盛典?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开学的第二个星期——未萌转学的那天——我昏迷的那天——南宫名步把我渡引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全都是花祭的开放日。难道我真的被时间冲昏了头脑,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忘了,那两棵迷样的菩提树看来我必须得在铤而走险和你呕吐拥抱了。
西区那个有着姻缘树这样必经之路的地方,我想连同计算高一的那次,已经是第三次踏进这片热土了吧。应该是第二次,起码在这个时空我只来过一次。我转念想了想,之前的时空呢?时间线虽然很混乱,但这一天无论在哪一年都是个多事之日,事情无论多么扑朔迷离但还是要围绕点来进行。仿佛像复杂的多维时空,只要找到了最初的那个起点,一切复杂的事物都会迎刃而解。
我久久地看着这颗缠绕的菩提树,纵棱灰白的树干细密地陈列在上,常青的树叶仿佛预言着无尽的生命。
“如果生命可以如此无限,那该多好啊!”
无意识的感叹,连自己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神经。不过好舒服,被这种微爽清风抚摸鼻子的触觉。
“好像年轻人不应该有这样悲观的情绪嘛。”
“谁?”
细微的随着沙沙地移动落叶的脚步,由远及近出现了一位白色长褂的女人身影。不是女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性感女郎。错落有致,跌宕起伏的胸部在之上,温和而带着稍许严正的天然表情,粟黄色的头发,即便放在东方人的审美观中也毫不逊色地获得美人的称号。
脚步变得急促迅速,女人匝地走到我面前,体温轰地侵袭了我的身体。真的好高,自比中上身材的我也不禁承受着她**的压力。
“维里邡。我还要问你呢,你这个小不点怎么会跑到这里?”女人戏虐地朝我笑了笑,不愧是御姐级的人物,身为大叔的自己居然瞬间被降化成正太小弟弟了。
认识的?我好奇而畏缩地打量着女人的全身,看样子这副装扮只有少数的生化(注:生物、化学)老师才会配备的行头。难道她是外教,伍校长哪来的本钱连这么俊美的外教都给招聘到了?
“老师?”
“乖!”亲切得无法抗拒的笑容,还有标准得无可挑剔的中国话。“维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到这里研究植物生长啊?”
我打着哑谜。“没错啊,老师。”
“啪。”我的脸上一阵红晕,刚才如果没有发生视觉误差我的屁股应该狠狠地被这个眼前的外教捏了一下。“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自己的学生叫我布布小姐的。”竟然是调皮的逗笑,女人用100%纯度的萝莉腔和我说话。轻风把一整束金发吹得飞扬乱舞,甜美的萝莉pose让我整个表情僵硬石化。
这个女人认识我?啊,大概吧,既然这个时空已经距离原点一年之遥,那么在这一年之内发生再多的事情我也不会知道。看来的确,过去一年的“我”与这个御姐身材却伪萝莉的外教教师有瓜葛。
“布布小姐。”我心里直发寒颤,“我真的经常来这里吗?”
“还跟我装蒜。哈,一定是在玩什么新花样。”女人自顾其说,“唉呀,我就知道你上周病了一天没来上我的课一定有问题,敢情是失忆了。”言毕她便伸出手来触摸我的前额,“唉呀,看来不用些狠招你今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给我继续装下去了。”
莫名其妙的我被她紧挨住身体,这种距离无论是什么男人都会忍受不住。这荒无人烟的,难道她有虐待控?电视上最近抄得很火:御姐老师体罚虐待大叔样成熟男子。
“不要。”还没把这句话说完,耳根已经被她的朱唇覆盖。“喂,火焰,我也看到了。”
“什么火焰?”我抑制住冷汗。
“花祭。人体做出的火焰。”
这。这不是“去年”的那天我看到的那片“火舞漫天”的情形。那些由人体变成的火焰的确是往这两棵菩提树的方向聚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该死的,老师竟然以牙还牙不理会我,她难道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年龄(和身材)吗?
“请不要装了……布布小姐。”我摆出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
“我不管了。”女人脱下了外褂,白净匀称的皮肤让我在添一升鼻血。“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的研究成果,明天下午3点到我的实验室里来看看。”
二话不说的她转过身子就走了。
“还有,你要一个人来哦。我等你。”
爆汗。最后的回眸一笑简直无懈可击,就算不冲着“人体火焰”的真相,是男人的都应该奋不顾身单刀赴约。
今天我照例迟到了,即使是这样也没看到未萌的半寸影子。这女人会不会真的没事啊?难道被外星人绑票了?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体内的阿尔卑斯更应该是令所有天外种族畏惧的外星武器,不,是银河最终兵器。
仿佛这几天我都心不在焉,毕竟生生死死都经过了许多回。听说目前别说是穿越时空,连飞离太阳系都是天方夜谭。而自己已经连续工作性地穿梭了三次,也该申请个吉尼斯记录了。按照名步的说法,只要我不喜欢大可以逃离这个世界寻找我的幸福,而这里就像垃圾一样消失掉吧。哈哈,邪恶的我在脑子里发了狂,喜形于色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喂,迟诚。”趁着自习课的机会我把座位搬到他的身边,当然还有最新的网游升级装备帐号。一眼看去心里装着腹黑。
“什么事情?”早看见帐号卡片的他似乎理解了我的好脸一定意义非寻。
“我想问问,布布小姐的事情。”
立马收住了我的帐号卡,一副自在得意的样子出乎我意料。“我就是知道,无论在现实或是网络里,情报搜集能力首屈一指的我绝对是你的明智选择。”
“……”迟诚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见他一本正经地拿出草稿纸,上面还残留着数学课乱砌的笔记。
“朗•布劳尔教授出名了是桀骜不驯的猛兽女老师,千万别被她伪萝莉的性格给欺骗到,曾经被她骗过的纯情男生不知道可以排满几间教室。”
“啊。”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原来那个老师不仅人气一流而且名声昭著。朗•布劳尔,难怪她喜欢别人叫她“布布小姐”。
“以下是付费服务哦。关于布劳尔教授的起居隐私,人际关系以及生活癖好。”
我说迟诚你上学是来研究这些问题的?无言的我只好说:“刚才不是已经拿了一张帐号卡了吗?”
“那些姑且算是订金,年中向我讨要布劳尔教授的人是数以百计,知道吗。”
唉,世界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是那么多志愿者。难道一年内的我也是这支蜜蜂大军的其中一员,而且现在要沦落到给迟诚摆布的程度?
“你知道布劳尔教授的实验室怎么去?”
“你想死啊。”表情扭曲的迟诚迥异地朝我望来,“难道你忘了半年前一个‘布布粉丝’团的成员擅自撞入老师的实验室结果出来后变成了神经质吗?就连学校都没有一个说法,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虽然从此老师多了个称号——夺命黑寡妇。但还是不能阻挡庞大粉丝群的热爱。许多年级都成立了应援团和研究团,为了接近布劳尔教授而不惜代价地努力着。”
是她让我去的。虽然很想挫一挫这个打擦边球没志气的迟诚,但为了避免学校那股潜在的风波我还是忍受下下来。话说“这一年的我”怎么会认识布劳尔小姐的呢?而且看来还和她关系不错呢。难不成是大叔属性和御姐性格大合?
“不,我只是想知道。不过这么些情报你都不知道真的让我很怀疑你的能力哦。”
“切。布布的粉丝谁都知道,实验室在理科学实验楼的最顶层——我们称作X域。”
“谢了。”我干净利索地回答了她,然后转身座回了原位。情报作战失败,我取获的竟然是常识。
要是说学校硬是有煞风景的地方,我想当正教学楼中央的理科实验楼当属无愧。理科实验室教学楼是建立在高中部建筑群中央的全玻璃式六层化学物理生物三科集合实验室,伍校长因为这所全国闻名的实验室教学楼自豪万分。不过可怜的是我们每天因为它而要迂回一百多米才能翻越到正常的教学楼,迟到的苦恼多少由于这座该死的楼房。
即使是设施齐备,但对于高中部来说这样浩大的工程性建筑也显得杀鸡牛刀了。四楼以下的部分为学生用区,以上的白天看起来可以说是空置。冗官冗员听说过,不过冗楼这样罕见的东西事实上被我遇到了,而且是身边。真搞不懂这栋神秘大楼的顶座隐藏着什么秘密,抱着这样的心境,我步步为营地爬上了六楼。
“咚咚。”自己的脚步竟然可以把自己吓住,短短的几十米廊道竟然停了八遍。维里邡你还真的忒胆小啊!
走廊的尽头,微亮的柔光。就算里面出现厉鬼也并不例外,这么恐怖的地方居然是美丽御姐老师布劳尔的办公所,太大相径庭了吧。我靠着墙角不敢正眼瞅着,右手握住门把轻轻地敲了一下。
“你可以进来了。”
当然服从式地走进了大门,我的感觉好像完全被那种甜美的声音幻惑,步调丝毫不误地遵从指示。喂,我真的那么没有定力?
“你还真的很准时。”
背后的光线完全被笼罩,大门在闷响下封闭了身躯。为什么身体热热的,我的肩膀被什么盖住了,是手。还有软绵绵地在背后摩擦的东西,啊,是胸部。被强大的压力所制约,我的喉咙根本发出不了声音。
漆黑的而寂静得只剩呼吸声的室内,血脉膨胀的热感,浓重的吟声,是布劳尔教授的温度。“哟,干嘛这么紧张。难道人体火焰的吸引力真的那么大?”
颈部稍稍松弛了些,原来布劳尔教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细嫩的手指套印着我。
“大概吧。我只是怀疑这种现象和某些秘密的东西有着联系。”
布劳尔教授诡秘地笑了笑,还没等我还礼就转过身子。“那你认为那些火焰和什么有关系呢,维里邡同学。不,你对于我大概是个陌生人吧。”
乍听之下我语塞无言,而且配合的是布劳尔教授的平面角度,根本不能察言阅色随机应变。这女人不简单啊,首先让我心情沸腾接着故意制造这种恐怖的氛围,这种强烈的反差是破坏心理防卫的毒招。
我呆立无法动弹,而她背着我击拍了两下手掌。就在此时,四周的炽光灯把室内照得满堂亮。我捂住眼睛,惨白的视界渐生清楚起来。好庞大的实验室,我的第一个概念便是如此:灰白的瓷墙密布着各式各样的试验道具,还有精密得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有的电子设备。墙的正中央,一座巨型涡轮机露出半壁,而其余的部分被一层紫色帆布包裹严实。
“怎么样,这所实验室是不是很漂亮?”讶然的我与她四目相对,“我可是头一次全开了室内的光管,这么赤裸地把我的孩子呈现在别人面前。”
好变态的说辞,竟然把实验室当作自己的子女。“既然我把你请进来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穿着暴露的布劳尔教授不理不让,黑色蕾丝长袜外加褴褛的坦肩吊带工作服,手里的教鞭嗒嗒作响,女王现世!
“你想要干什么,老师。别……布布小姐。”虽然按奈着意淫的念头,但那种女王大叔的暴力情节时刻闪现在我脑袋里。妈妈,爷爷,难道我的第一次要在痛苦和炼狱中熬过?
“我,是你的老师啊。难道你还要让我解释怎么认识你。那样可正中了我的下怀哦,你会让我怀疑你不是我的学生哦。”
什么莫明其妙,现场的状况更遭人质疑的是你的身份吧,老师。体积占尽两层的实验室,还有那么巨大的涡轮机。鬼才相信你是个本本分分的理科教员。
“您说得是。”我的态度终于在没有发作之前软化了下来,如今的我怎么的也算是半个羊入虎口吧,这样低势的环境只有躲在大叔面具后面见招拆招了。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我猜在你身上的谜团一定很重叠。”
(你才是呢。)我苟笑地说:“您猜我是从哪里来的。”现场的状况就像在传躲避球,而完全没有推进问题的意思。
几分钟的对峙,毫不动神的表情让我的心情灼热而焦炙。
“叫遗忘者先生,还是blackline比较好呢?”
“你知道我?”
“当然,还有你的两个美女同伴。”
美女同伴?难不成是未萌和名步,可她们从没说过要和我发生什么亲近关系。布劳尔教授似乎悠哉悠哉地坐到了靠手的钢管椅上,股间的那段嫩长的大腿裸露得让人心悸。
“你是指周鲂同学和南宫同学吗?”我故意用惊讶的口气试探这个难搞的女人,这边的情况看来被她查了个底朝天。
“还能是谁?”布劳尔教授的话绵里藏针,“你认为这个地方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来的吗?嗯,虽然以前有,不过后面的代价你应该有所了解了吧。”
一定是“布布粉丝团”的那个可怜虫偷进了黑寡妇的巢穴。可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充其量也是个中了请君入瓮计谋的傻子,就连面前大姐的真实身份也摸不清楚。
“请问您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从菩提树那里引诱过来有什么意图?”
“哟。别说的那么见外啊,瞧你大老远穿越过来的神经都没有休息够吧,说起来你也是我亲人的一部分啊。”
先不管这个女人脑子里亲人的意思,单单从对付穿越者而处乱不惊的角度看,她一定是专门从事这类研究的工作者。既然大家都差不多已经互表身份了,我也就明快些坦白算了。
“对,我就是blackline,虽然并不觉得光彩,或者是人见人恶的角色,不过我是blackline。”
“是人见人怕吧。你难道不认为自己的能力很恐怖吗?”
“恐怖?恐怖分子吧,破坏时空的我是消灭全世界的犯人。”
“这点我赞同,所以,我才邀请你到我的实验室来。”
谈话终于产生了结果,布劳尔小姐的狐狸尾巴也逐渐显形,原来她冲着我来不是好心地告诉我人体火焰的现象,而是利用。呵呵,原来我也有存在价值。
“单刀直入地说,我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布劳尔教授重新放弃座垫站起来,波浪的胸部浑圆抖动,“我是scu的创始者,也是这所颍崎第一中学的股份人之一。”
的确劲爆的摊牌,如雷贯耳地相遇,学校领导对于我三流学生永远是难见一颜的啊。
“scu=sciencecatcherunion,也就是科学者捕获同盟,目的是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定。”
“这个世界?”
“对,无数个平行宇宙里的一叶扁舟,我们维护的不是所谓的宇宙,而是地球。”
“难道你知道和平会议吗?”我突兀地说道,仿佛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对。和平会议的六个委员,的确是些难缠的家伙,而且非常自私,就算是代表地球阶级的西华尔也一样吝啬。”
“吝啬?”
“是。”布劳尔教授一面走向涡轮机一面说:“对地球的吝啬,为了自己的苟延地位消失了好几个地球存在的平行宇宙。”
等等,先把飞跃式的思维搁置一边。矛盾显然转变成组织的头头西华尔与这位伪萝莉的大姐头之间的磕碰。但无论怎么说这位“布布小姐”也应该属于这个时代,并且不怎么会是超人。她怎么可以知道关于平行宇宙的具体状况?
“对了,平行宇宙……”
“哈哈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布劳尔教授突然不知名具地大笑起来,“连组织也害怕我们的潜能,时间弯道接收仪。”
“哈?”
布劳尔教授翘起臀部走近蒙在涡轮周围的灰布,掀开尘土后就是一片震撼耳目的巨型计算机。等身高的屏幕上昭示着难以言喻的数式,立体影像般的画面透过身体被突然出现的小点缝合起来。
“这便是我的终极宝贝,其中一个能力是能够感受到宇宙不平衡震荡的仪器。”
影像同时通过了布劳尔教授和我的视界,未来和过去被数象化地表示了出来,实验室的灯光随之暗淡下来,估计应该是联通装置的效用。
布劳尔教授穿过图象走到我跟前,发光的眼神似乎在欣赏着什么。
“我伟大的孩子可以感知任何一处宇宙的变动,任何一个平面宇宙的消失都可以获得信息。”然后她威慑地盯住我,“比如说你,已经毁灭了两个世界,难道你还处在懵懂之中?”
她知道了?而且是坚定得毋容质疑,我是个犯人,连自己也想忘记的罪过,相同是现在时刻的世界,我的出现让全班同学丧命于扑杀萝莉的计划;一年前的世界,我从名步(肥胖版)的她的眼里知道了人体火焰的事情,命运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摆布,名步伤痕累累的样子到现在还清晰触目。我记得了,那些目不忍睹的场景,我是祸星,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未萌,未萌就不会消失。虽然至今以来我不明白所谓的时空,可是仅仅守护的记忆上,那里确实失去了好多,好多。
“怎么了,我的小朋友。心神恍惚还是生病了?是不是为了你以前的朋友,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对于这个世界,你只是伪造的东西而已。没有随着你的伙伴一起消失,而是逃跑了,逃到了这个相似的世界?你已经死了,只是身体像个游魂一样偷走到这里罢了。”
“或者是吧。我还在欺骗自己可以找到未萌,最后看到的只是和她相似的影子,那个与我没一点交集的她。”
“周鲂未萌吗?这一年我可是和她相处得很不错啊,她真的好可爱啊,几乎比你都可爱,我的小朋友。”脸部被热烈地**摩擦,再这样我迟早要憋出心脏病,“你知道为什么全世界都认为你是正牌维里邡,而我却量度到你的blackline吗?”
“因为我感觉到你的出现是添加的东西,像是恶臭的添加剂,世界原本没有你,一切对于你的记忆都是些伪造出来的假象。接收器只可以判断量,而真正察觉到你的增加,是我的直觉。我讨厌假的东西。”尖刺的话划击着我的耳鼓膜,真的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垃圾多余,犹如遭遗弃的小狗,四处流浪而无家可归。然而这样的自己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我恨这样的自己。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吗?无处遁形了?”布劳尔教授纤柔地抚拭着我的额头,嘴唇轻吻而下,“这样的你应该赎罪,用没有的形体为过去的犯罪承担罪责。”
“我该怎么做?”我的心房像着魔似地被掏空一切,剩下的只是被充斥的自我责难。
“加入我们,用你的力量守护现在的世界。”
“守护?用我的身体?”
“用blackline的力量。”布劳尔教授陈言解释,“用你的力量去破坏其他的世界吧。”
“像自然选择一样地让我毁灭别的宇宙,别的朋友?”
“在某种程度上说,保护就意味着毁灭,我想虽然在这个世界你居住的时间还短,毕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死亡了吧。”
死亡?好冷血的词,的确我再也不想让世界再度毁灭了。哪怕是仅有的身旁的世界,再逃避只能使自己重蹈轮回。未萌,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时间的遗忘者,难道说那时候的未萌才是我的真命天子?而她在杀了五年前作为母体的自己后又身在何处?只有她才可能了解我吧……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的孩子。”
身体不由自主地协调着布劳尔教授的频率,我加紧步子凑近了那座巨大的涡轮机。没错,涡轮机的主体被逐渐挪开,灰黑色的围布顷刻间洒落了下来。那是,那是一个试管容器,盈黄的溶液在密闭的透明管里荡漾无音。为什么会有人影,我充血而目不转睛地把视线投射过去。无色无味的实验管内,混浊而清丽的人影缓缓显现。像是在捕捉我的眼神,迷惑我的影子在我的心间划上无数的问号。直至光线重新回落到我的面前,那股冲击才猛烈喷发出来。那不是周鲂未萌吗?沁人心脾的容貌,无限感激和萌色的玉体,毫不掩饰地展示在我目光下。
“未萌怎么在这里?”疑问脱口而出,“这几天她不是因为与南宫名步的战斗疲惫而休养生息的吗?”
迎面撞去的质问被轻轻弹开,虽然不不知道她对名步是否有认识。布劳尔教授早就移着步子站在涡轮机的旁侧,而手掌却在玻璃试管上来回抚弄。
“她也是我的孩子啊。”布劳尔教授的表情布满着异端的邪爱,“和所有的仪器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快点和我的容器们合而为一吧。”
所有的推理在这一刻起航,原来这位御姐老师是个科学恋物狂,她喜欢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冰冷实验室里的死道具。并且,我的身体现在根本动不了,照这样下去指不定自己还会成为什么标本。还有,未萌,她怎么会丝毫没有反抗地被关进了玻璃管?千万别出岔子啊!
“合而为一吧。”
周围的音波转化为命令,我的意识真的受到了控制,连自己手指也不能自由弯曲。怎么突然会有长梯,貌似配备了自动机关的涡轮机的臂长延伸出一条水晶楼梯。该不是为“洗澡”而准备的吧,我发誓自己肯定是因为中邪而二话不说想跳进泳池,然而那看上去那里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实验室在这种高度下一览无余,而我的眼皮下,未萌可人的裸体被层层浓重的深黄所歪曲。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垂涎三尺。
YAMETE!YAMETE!左脚迈开了死亡的脚步,未萌,如果你听得到,我来了。算了,就算是死也还有你陪伴,就算下到黄泉也可以抱着乙女的胴体,也算不赖。
我在想什么啊?没有迟疑和时间,身体似乎被一阵旋风腾空卷起,为别给将死的本人这么大的波动好吧?悬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撂着。
“谁,谁搭救了我?”神智稍稍恢复,我马不停蹄地搜索身边的状况,房间的尽处,出口边兀地闪现了影子一枚。
“恋物狂大婶,好久不见啊。”
声音突刺而进,由顺着柔暖的声线,我看清了那片庐山真面目。天,那不是南宫名步吗?那个减肥成功的“变身少女”,组织的三大王牌。
“哟,原来是稀客啊。”怪里怪气的寒暄夹杂着隐隐的对立,布劳尔教授叉立着下体睨望而来。名步看上去是来踢馆的,今天可真是好戏连台。
“呵。是啊大婶,好久不见,上次差点把我们boss的头给连累下来。”
“今天你是来算帐的咯。”
双方的气势咄咄逼人,喂,看来名步此番来者不善。情状不由多虑,手脚刚刚脱离束缚的自己在遥望中寻找间隙。——当然是趁机会救出未萌。
“名步,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一直跟踪我?”毫不对称的玩笑迎来了冷脸,“你想的美,我这次是要和朗•布劳尔解除合约的。”
“正好啊,我也不爽你们很久了。趁这个机会大家散场算了。”
神!请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完全遭逢忽视的维里邡身处边缘地带,久久掺入不进交谈。紧凑得不容间隙的情节,完全没有漫画中武斗双方的前场对白,布劳尔教授的身体惊人速度般变动奇异。毒素在体表蔓延,从手臂开始糜烂,白紫相间的皱褶皮肤在表面重新苏生,腰围以下的身体膨胀排斥,巨大的肿瘤沿地表而起,随而派生出一大片青藤一样的输管,还有,输管似乎有像脉搏震动般上下鼓动。肿瘤的增长出于意料地迅速,蔓勃的腐烂肉球差些吞没了老师的胸围,好像毒蜘蛛的卵形腹部。
毒液从舒张成狮盆大口的上颚流线而射出,布劳尔教授的脸庞已经不能用人类的轮廓概述,十字形的疤痕从鼻梁像四围散开,此时的毒液早就朝这里照面扑来。
“名步,危险!”
从容而雷速,名步右手突地撑住了地板,好一个挤身闪避,左脚的回旋顺利地摆脱了毒素的当头撞击,地板轰地被溶液分解出一块伤疤。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布劳尔教授,不,是那只大蜘蛛怪淡定地蔑笑了声,“下面还有很多。”兽口连珠炮似地直射着毒液流成的炸弹。名步妹妹,难道我们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祸给融化掉吗?
“夜匿影子,听到没有。”
“oui,我的小姐名步大人。”
纯化的声音从名步的体内回响而出,那就是夜匿影子吗?之前在观星亭战斗中把我和未萌追得狼狈不堪的物体。
“物体……?”名步忍俊不禁,“夜匿影子是我的garde,也就是护灵。”语毕而后我便看到她的身前张开,蓝紫互溶的屏障急速在面前摊开,笼罩住整个身体。
实验室顿时成了杀气腾腾的战场,布劳尔教授一刻也不松懈地紧逼而进。
“在这样下去就算是夜匿影子的屏障也支持不了那女人的抛射的。”名步严色地扭头看着我,“等等如果我找到间隙攻击的话,你就到涡轮机的主控制器下关掉引擎,这样你就可以称心地救到周鲂未萌了。”
“为什么?”我爬起身子,衣服已经烂了一半,“你大发慈悲了?竟然要就前几天还打得你死我活的敌人。”
“不。我只是不想让SCU的那些人连盟友都欺蒙了?”
毒液的威力丝毫不示弱于加农炮的冲击范围,头疼伴随着嘶叫般的鸣响回旋于耳际,连四周的气流对流也显得不正常起来。
“你还记得是我把你召唤到这里的吧。”
“如你所说。”
我不禁叹服名步可以腾出空子向我解释。“那时你所在的时空其实可以作为异于现在的平行宇宙,在那个世界的一年后,这所颍崎市第一中学的学生,不!应该是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会被时间弯道扭曲得支离破碎。”
明白了我似乎对这个新名词“时间弯道”毫无认识之后,名步会意地继续了下去。
“所谓的时间弯道你可以认为是一种让空间扭曲顺理成章的机器,简单地说,就像之前你所见到的整个初中部的女生萝莉消失,只要通过这个机器便可以产生substitute,从而减轻回忆缺失而带来的负担。所以就算你认为变成正太化的初中部是异常的,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这不就是你们组织的计划目的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事实上组织和SCU的关系是相互利用的。倒不是因为组织之上缺乏有用的人才,只是属性,属性不匹配。”
“属性,眼镜、兔耳、丝带样子的魔法少女使用道具的限制吗?”
“呵,好无语的答案。”名步完全不屑我的言语,“和平会议包括组织以下的成员都是来自宇宙坍缩前几万年而逃脱四维空间所以存在的‘静止人’,时空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相对而言,要改变既定的历史关系则必须利用属性为‘过去’的人。总而言之,对于几亿年以后的后辈来说,你们改变历史的条件要容易得多。”
虽然似懂非懂,我还是向名步投以赞叹的目光。
“SCU是所有分裂出来的平行宇宙中科技能力最强大的组织,它的力量甚至能影响国家的决策。对于无数宇宙的发展未来,这样的力量不容忽视,因此西华尔大人无论遭到多大的阻力也要保留这个平行的空间。不过,也许是过于宠溺的缘故,SCU竟然私自发动了扑杀萝莉的计划。”
“啊?但是未萌不是说,扑杀萝莉的计划是你们一手策划的?还有,阿尔卑斯说过的,组织用substitute把未萌交换成另一种形态。后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会去了另一个你的世界。”
“平行,你懂吗?”虽然我觉察到名步的脸上早就写着“不耐烦”三个字,但毕竟现在是蛟龙足绊,那个恋物狂大婶布劳尔还在吞云吐雾地喷射着粘稠的毒液。“扑杀萝莉计划是SCU集团有预谋的嫁祸,那个时空的未萌被杀也是如此。组织做的只是在事后创造substitute罢了。”
“用substitute代替死了的人?这种说不来让人疑惑的笑话难道真的这么好做吗?”
“没办法的事,西华尔大人醒悟得太迟了以至SCU的力量不能控制。你看那辆叫做时间弯道的涡轮机,启动之后就算灭了一个国家也不会在人们的心里造成损伤。”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积压我心里的忿懑与不解终于尘埃落定,原来这就是disappearingloli的源头,让学校初中部遭受巨大冲击的家伙就是眼前的那台机械。就是那台机器让所有的女生萝莉死了,就是那台机器制造出一个个泥人样子的傀儡代替品;就是那台机器把我们的记忆当作可以玩弄的道具。可是,可是为什么要用牺牲人命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不明白。
“真是卑鄙啊,你们,杀了人还若无其事地像造物主一样制作出毫无感情的替代品。人的记忆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和玩具一样,可以伪造和消失。”
“你……”大发牢骚的我忽然感到钻心的瑟动,不会吧,布劳尔教授变成的怪物的胸前真空而凝聚的一道强光化成一团巨大的毒液徒然袭击而来。
眼线以上一片灰茫,四肢失去了意识,我被命中了。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对,我是维里邡。20岁还骑懦在高二教室里的大叔男,没有理想、目标希望平凡度日的自己;遇见萌爱而没有力量去保护的自己;被大家遗忘的自己;不合群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才应该被遗忘替代呢。
幽兰而没有止境的空间,为什么这么舒服,好像死后的天堂。天堂应该是这样的吧,毕竟人间传说中的缤纷多彩比这样的宁静致远要逊色得多。死后真的就会这样吗?就像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成为。
不对,我不应该这样!我要救人!
好冷,这里为什么这么冰凉寒澈。我打开双目,液体从眼缝外慢慢渗入(好呛人),什么鬼地方。你是……
视线挣扎着看清旁边,清纯,可爱,是她,未萌的身体照映在眼帘里。我,我的身体被溶液彻底封锁住了,未萌一丝不挂的样子即便萌眼但也重要部分已无力反应。这里是,这里是,朦胧的意识还可以判断出位置,我在那座涡轮机——时间弯道接收器的肚子里。
“你想逃吗?”
谁?谁在说话?未萌吗?气息有些不对劲,欠缺了萌素和熟悉。“逃。逃到哪里?我已经逃避了很多次,所以我不会再用逃脱来回避自己的心灵了。”
“你的心灵向着哪里?”
“守护的人,对,是未萌。我不知道自己废柴大叔的体质和觉悟可以保护到她什么时候。但我要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没有力量你才会亲手杀了自己,因为没有力量才会让朋友和亲人一次次地被空间毁灭。我再也不想看到迟诚,还有大家消失的样子了。”
“你确定?”
确定。对,内心的觉悟已经不需要点名,我确定要守护未萌!无论是未来的还是现在的或者是过去的。我不是玩具,痛苦好快乐好悲伤好甚至是失败也好,这些东西都不是用“替代”就可以泯灭的东西。我不是玩具,也不管自己是不是blackline,总之,我希望记忆可以真实地留在心里。这才是substitute没有在我身上发生的原因。
瞬间的触摸,我接触到了,未萌的手指尖,还有那一刻的意识。空间身体中裂开,我看见了,那里。
花祭盛典的那天,初中部组织的萝莉集结舞会。好一片熙熙攘攘的场面,还有一大群慕名而来的高中男生。喂!那不是我吗?慢慢从榕树下的车站小道举起望远镜,如神地注视着彩色纷飞的舞会现场。
啊!为什么会有乌云盖顶的感觉,天空中弥散着恐怖的血味。坦克,为什么会有坦克。军队?怎么是军队?他们来干什么?手持刃器的蒙面军人好像隶属特殊部队的S级组织,碾压进校门带着没有任何善意的脸庞,不要!你们在干什么?荷枪实弹VS手无寸铁,为什么你们要残杀她们!萝莉们连惊恐叫声的权力都剥夺了——一声不响地倒在血泊中,被榴弹蹂躏致死。
“周鲂未萌第三公主,皇帝已经知道你藏身在这里,不要试图侥幸离开,还是乖乖地去继承王位吧!”
声音顿挫的犹如铁刀摩擦石板,泥黄色的短肩夹克下,灰绿的军装却埋没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淡蓝色的中长发,肩头的少尉勋章耀茫着威严的俨色。她是一个军人。(关键词:美人,御姐。)
空茫的人间炼狱下,我的灵魂在哀号中游走悲哀,未萌吗?即便在人群里那股萌味儿依然出众博采。为什么要含着眼泪,深澈的身不由己,未萌被士兵装扮的神秘人奇迹般带离了现场。萝莉,萝莉们接二连三的倒下,特殊部队的屠刀挥斥的是平民,有谁会相信?
“切。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少尉御姐嘟哝了一句便指挥着部下扬长而去,不,临走时她说了句“下面就交给你了。”
谁?布劳尔教授,她在干什么,收拾残局吗?还有那个神秘人和少尉,留下来的难题实在太多了。未萌是第三公主,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的不敢相信。笑脸相送之后,黯淡的光雾便笼罩了整个第一中学。男生,男生,到处是男生,和当初所见的一模一样,整个初中部成了男生的集中营。
这就是时间弯道。只要启动了它,任何犯罪都会由此消失无影,替代的substitute便会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身边的回忆。而组织则会量产更多的替代傀儡,和原来的亲人相处融融。多么恐瑟的力量啊。
“不要相信组织,也不要相信SCU。现在的你只是在一座双重陷阱中徘徊。”
“双重陷阱,还真让人费解。”
“周鲂•义杰斯坦,那个心计重重的男人。就算是至亲至近的人都看不到他的样子,甚至连人气也感觉不到。组织和SCU只是作为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到底。”
我的声音弱化得连自己都听不见,耳朵像灌进了铅水一样沉重,视力被奇怪的感觉折射出一道影绰的线条。那是,萝莉,萝莉版的未萌!柔弱的纤体呈现于前,洁白照人的皮肤由衷地感动流涕。婉若被异次元境界覆盖了一切,未萌的身体慢慢地,缓缓地与我合而为一。
咳咳!浓浊的溶液将迫使呼吸难受得挣住肺部,眼角重新回到现实,我的身体正沉稳地浸浮在深黄溶液之中。
鼻息内的呼气吐出几堆泡沫升上水面,而在试管的外围,名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重伤?原始的恐惧占据了整个心室,布劳尔呢,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可恶,那个恋物狂女人怎么把人塞到麻袋里就走人了?”我嘟嘟不平地想到。
“哟。怎么连称呼都改口了?”
“谁?”突然奇怪的喊声堵住了我的思绪,那声音是从我的脏器里渗漏出来的。我吃惊而茫然疑惑在不自由的试管空间里。
“别东张西望了(怎么可能),你现在的位置是在我的身体里。”
对。声音虽然扭曲变形却没有失真,是布劳尔教授,她在哪里。我在她的身体内,难道我已经被吞吃了?
从脚趾到天灵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死亡后被大气同化,恐怕最后连最后一点自我也接着要消失了吧。
“你的创意还真不错,我倒是很喜欢大气这个词。”
我的想法怎么。
“因为时间弯道的最后一层关系已经在你的存在下正式完成,Congratulation!”
意识不由控制地被强大的引力吸盘住,我的想法,记忆、甚至羞耻都**地被吸走溶化。而相反,另一端的记忆也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脑部。
欲罢不能的的会话在毫无遮拦的精神世界中开场。
我:“扑杀萝莉计划是什么?”
布劳尔教授:“让世界被帝国掌握的计划。”
我:“什么帝国?”
布劳尔教授:“联邦第三帝国,权架在中华联邦之上的新生帝国。”
我:“为什么要杀了所有的萝莉。”
布劳尔教授:“依据殿的指示,周鲂未萌作为帝国的第三公主将在1年后继承王位,中华联邦亦会因此土崩瓦解。达成历史条件的条件之一是把公主殿下的护卫团三人给消灭。”
“为什么?”
“护卫团三人是触动相反历史条件的钥匙,如果让未萌公主默许联邦会重新组阁,帝国则会在几年后分崩离析。”
“所以就要杀掉未萌身边的所有关联者?”
“回答正确。”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我想让你在临死前弄个明白,反正你也会被时间弯道同化分解。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脑海里蔓延,为什么听得那么悲恸?布劳尔教授,为什么你是SCU的领导人?为什么你要帮助军队杀害萝莉们,我喜欢你老师,虽然在这里第一次看见你,虽然我也像其他男生样子的yy你的隐私。不过,说实话我喜欢伪萝莉的御姐,你是我见到的老师中最与众不同的。呵,我现在在说什么,临死前突然的自我?
“其实我也一样,那,就让我把电波介入你最后的组织结构吧。”
试管周围忽然出现了几条细长血红的触手,信息互递让我知道那一定是什么秘密武器之类的东西,可以瞬间破坏细胞组织。这也许是我最后一刻可以感知到的东西吧。
死亡,我来了。
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未萌。对了,原来我还握着她的手心,虽然视线模糊不清但我明白她一定在我边上。手指被什么所牵动,我的眼前一片开朗,犹如新的画面,我看到了素未蒙面的萝莉。
并不是未萌,少女的脸上熙晒着一片苍凉和痛苦。嘴角上的伤痕还没有痊愈,这里是哪里,到处都是尸体。随处可见坦克碾压的痕迹,对了,“现在”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脑电波的环绕信息不断暗示——“辽东战役之演习”的抚顺,为什么会这样——演习几乎让有工业之国的整个省都抚顺陷入瘫痪。“灾难”影响了包括萝莉,御姐,大叔,美型男之内的几乎所有种群。难道布劳尔教授经历了这次被联邦成为军事联合演习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
“DAD!MUN!”声音在寂静得只剩血腥味的战场上蔓腾,断桓在倒塌的大楼下重新筑起一道屏障,枪杀的一对男女横倒在残壁下任人哭讼。
模糊如同血人的影子在脑海里闪现,他又是谁?
“你很痛苦吗?”这次又是谁,为什么陌生的人物会紧罗密布地闯入我的意识。之后便看清了背后的真面目,少尉,那个女人怎么比布劳尔教授还老,而且为什么总是少尉的军衔。
“嗯。”我不负闲情地算了算,布劳尔教授在几年前总有20岁这个样子啊,青春还真的很折磨人啊。
“你想改变什么吗?”
“嗯。”布劳尔教授出奇地静止下来,“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脱离悲伤。”
少尉会神地笑了笑,“布劳尔博士。我想你从16岁开始研究的时间弯道计划应该有成果了吧。”
“对。”身体不停地抖动,瑟然而回避死亡的眼神。“只是差,blackline两名。不,如果功率要求是30%的话,一名就已经足够了。”
“哦。”少尉心照不宣地回答:“第三公主殿下可能是你需要的人选。”
什么?第三公主,周鲂未萌?请在昭示多一些内容,我要知道真相,不,为什么像是要从梦中惊醒的样子,震荡充斥着我的神经中枢。
眼睛挣脱而明,心脏兀地被一柄大剑刺穿,已经没有痛感了,伤口内流动的不是滚动的血液,而是一条光河。
光河?!身体的流动不受自己的控制。体内的“他”在骚动,“他”是谁?
视觉降落在庞大试管的内壁,“他”的手脚生长出银黑色羽翼。哐当,管壁随之裂成一道“一字”形的庞大伤口。深黄色的溶液好像被抽水机吸空一样迅速流失,管壁内侧残留下的液体不足为惧。
“他”支起身体,右手夹住裸体相见的未萌,好遥远,这样遥不可及的触感丝毫没有让我觉得生存在世界上。银色的羽翼蓬天张开,破裂的试管被摩擦成粉碎,我竟然悬浮在学校理科实验楼的当空。
那里已经不是实验楼了。未萌的声音打断了我,再一次与实验楼的画面之时,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座怪物城堡。确切地说,情状好像被不明的肿瘤侵占一样,实验楼自上而下被一层有机的皮肤所包裹,红灰色的皱褶蜿蜒处,粗细不匀的细末黏着在爬满青苔的触管上。羽翼丰张的未明生物“他”和和巨型肿瘤物状的东西对峙着。真没有想过,那个“他”正是自己。陌生的气息恐惑着占据了本物自己的身体。
“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让埋没在身体中的自己察觉到,只是冷冷地感觉到一种笑意。
瞬间,往返两秒钟的过程。未萌被安全地放置在地面的花坛石阶旁(0.3秒),胸口心脏中的大剑随之从后背喷涌而出,剩下的1.70秒,手持大剑的华丽武者从十三个方面突刺进肿瘤的体内。狂泻而出的血液,“他”羽翼消失的时刻同时也是肿瘤的死期。
布劳尔教授,理智终于回复原状。那盘踞在实验楼顶上的异形正是暴走的教授啊,我杀了人?不,“他”不是我,是魔鬼。我竟然连“他”的样子都不能看清。不是的,他本来就是我。
虽然身体恢复了,思想却混浊不清。
混乱的思想冲压着我仅有的思考力,木然而立的我等待着谁能搭救自己。
“我终于找到你了。”
谁?苍茫无力的我搜索着抚平无助的我的心脏,名步!身后推满尘火的建筑,刚才消灭异形的后遗症爆炸才刚刚上演。
“名步,你刚才不是在实验室内昏迷了吗?”
“呵,虽然受了点伤但逃跑的能力还是有的。”名步吃力地隐藏煞白的薄唇,“不过,你好像已经摆平了问题嘛。”
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
“你看见了吗?那个舞动着银灰色羽翼的怪兽,他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顺着脆弱的心,一半是爱抚,我紧紧地拥住名步。
“已经无法忍受了,世界太奇怪了。未萌,未萌还昏迷在那里。”刚刚舒展的手脚却被名步锁住不动,嘴停止不了咕转。
“你们都不值得相信,在这里你们需要的只是我的力量。什么SCU,什么组织都是一丘之貉。六年前的那次军事演习根本就是一场战争!为什么抚顺被人们遗忘掉,丝毫没有它作为辽东省第一都会的痕迹,那场死伤惨重的战争只被人当作一场联合军事演习而记住?”
“这才是扑杀萝莉计划的整体,为洗罪而犯罪。”
“为什么?”鼻息逃脱不了窒息。
“为了帝国,为了地球的未来。”
“我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宇宙的未来,可是,城市里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
泪水不止垂滴,染湿了名步的衣襟。
“现在的联邦第三帝国——也是个假象。”掠过平静的脸颊,我细细听从着名步的阐述,“公历2004年,中华联邦与皇族达成协议,拥立10岁之天子周鲂•靖彦为联邦总裁,皇帝,周鲂家族年长领事周鲂•义杰斯坦为帝国参议大臣,全力辅佐天子在朝执政。谁也不知道,这和平的假面过渡之中却隐藏了惊天的阴谋。那次也是SCU使用秘密武器“时间弯道”的最初。
长达70天的“辽河战役”后,数代名都抚顺被蹂躏成了一座废墟,但战役进行的同时时间弯道的能力被最大化。扭曲的影响甚至延伸到月球,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城市,在所有人的眼中,抚顺自古以来就是个废墟。那场战役则变成了联邦的参议国(大陆公国,西伯利亚无人区,印度支那联众)之间的联合军事演习。可是,凡是自有百密一疏的地方,理解到皇族拥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天下的能力后,联邦的各个参议国均改变策略,对皇族提出的帝国重建计划表示支持。可是,这仅仅是表面的和平,天子的命令还是要联邦会议一致通过后才可以执行,何况天子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朝堂也只是义杰斯坦侯爵的玩具。
在这种暧昧的关系下,周鲂氏皇族与联邦政府之间微妙的关系就此达成。虽然明地里联邦服从皇族的委命。可实际上却处处监视试图找出时间弯道机器的准确位置,可惜弯道的力量强大到任何最先进的仪器都探索不得。
由此,这种表面的默契下,第三帝国正式成立。一方面,周鲂氏执掌着非己的异样政权,另一方面又时刻提防着联邦各国反对覆国。
对于组织来说,皇族的执政无疑是把地球的未来史引向一个利于己方的状态。所以才会让我辅助他们。而对于布劳尔教授的SCU,压根就是帝国的直隶机构。”
“可是,为什么未萌会卷入进来?她不是周鲂•义杰斯坦的女儿吗?义杰斯坦不是和平会议的六人众之一吗?怎么和偌大的帝国有关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未萌有多少重的身份?到底这个宇宙会出现多少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不清楚,不过周鲂•义杰斯坦的身份应该还是个谜语。最大的可能便是义杰斯坦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作为可以事先明白未来的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要做的事情。要知道六人众即便可以静止在宇宙,但总之前必须出现在一个时代,我想义杰斯坦应该很喜欢那个时代的景色吧。”
“所以他要让未萌成为第三帝国的皇帝吗?”
心头大石终于在河流深处沉淀,所以他要让未萌继承王位,是要借未萌的身份去改变这个时代。未萌的身体流淌着义杰斯坦的血液,理所当然,未来的世界自然而然由周鲂家族所控制。
义杰斯坦希图建立的宇宙和地球正是自己的帝国。不过,难道我在原本的世界看到的未萌是真实的本人?这几次的相遇只是时空给我开了个玩笑?阿尔卑斯在我遇见未萌之后说过,它封锁住了未萌的记忆,这一定是在未萌把私秀杀了的时候算起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义杰斯坦一定在那个时候感受到未萌体内的blacklines,如此一来,未萌丧失记忆比恢复记忆更适合。那么组织呢?未萌阿尔卑斯为什么要与组织为敌,难道是因为组织偏帮甘为义杰斯坦奴才的SCU?不过无论如何,从今天开始,我终于晓得这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天上组织来说,和平会议露脸的三个人之中,组织的头目西华尔是与义杰斯坦相互对立的。而未萌又与组织对抗。
地上组织来说,义杰斯坦建立的第三帝国以及从属利用关系SCU又和组织相互联系。那么说,焦点一定在于周鲂未萌。义杰斯坦和西华尔都想通过未萌而达成自己的企图,这就是所谓的暗战。
名步一语不发地伫立,思考的这段时间也足够她解释一通。
“现在的世界,在辽河战役后就已经被时间弯道改造了一遍。”名步言未尤尽,“不仅如此,未萌是未来的皇帝,也是时间弯道的燃料blacklines,而颍崎市第一中学的空壳下真正身份便是,时间弯道机器的藏身所。”
虽然我早在布劳尔教授口中清楚立刻实验楼的真相就是像涡轮一样转动的时间弯道,不过再次从名步的嘴里脱出还是让我讶然不已。
未萌,未萌现在在哪里?刚才不是被“我”放在了花坛那里,现在,现在转眼就不见了身影。啊!你怎么在这里?未萌神兵乍现般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前,名步,我的怀里还躺着南宫名步呢。
pia!脸颊边清楚地显现着血印,我被无情地扇了两个巴掌。未萌,枣红的气色从脚趾直冲喉咙,萌,未萌还保持着裸体的状态。毫无表情的她忽然拽住我的外衣就扯了出来,恐怖,要比野兽还要凶猛。
三个人尴尬地对视,我想作为大叔男的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左边拥着一个乙女右边看着裸女的美况吧。
“你相信了她。”未萌眼中横布着怀疑。
“我没有。”
“我知道你有,你一定是喜欢上了南宫名步。”
“不……”我欲语又止,南宫名步虽然不属于那种粉红萌系的,不过那种匀称有致的轮廓却可以征服任何一座觊觎她的男生堡垒。不,我怎么在想这些,我应该向未萌解释才是,不过未萌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呢?难道她喜欢上我了?不,我要解释才对!
“未萌啊……”
阴霾的天空不知何时占据了上空,蓦地书架“战鹰”低空侦察机从北方掠过头顶。不止如此,直升飞机和隐隐约约的机甲战车的声音也慢慢迫近。不会是错觉地震了吧,我急慌失措地扫望着附近。
军队?不祥的预感油然心生,一定是在爆发,联邦的积怨。强烈兆念在脑海中星城种种状状的悲惨场面。
“快爬到实验楼顶。”名步兀地冲着我和未萌喊了一声。
我遥望而去,崩坏了半数砖墙的实验楼似乎还在濒死的倒塌线上挣扎。算了,什么都不管了,未萌的手被我紧拉着梅开二度地登了上去。
第六章 紫龙特殊团(重生得音章)
更新时间2008-10-27 22:00:48 字数:1495
空气中混杂着重金属的味道,火药弥散开来的速度远远把想象抛到了一面。战争本来就是这么突然,谁也不知道在颍崎市方圆数百里的偏郊周围被一群机甲包围的士兵迅雷不及掩耳地堵塞成一条栈道。而战争的中心位置坐落于——第一中学。
理科实验楼的断墙上,残剩的有机皮肤被冷却的血液染成了灰红。布劳尔教授的死留下了一大堆未解的难题,作为科学组织的首领却这样暴走地死亡,讽刺的是凶手竟然为同样暴走的自己。
涡轮机的结构虽然破碎不堪,但底盘构造却完好无损,烈风从损毁的墙壁中迎面吹来,仿佛矗立于新设立的临时瞭望台上。所有的状况都处在未知状态,就连陈兵近前的来历也说不上。帝国的军队还是联邦的骁勇,我茫昧地将视线摆动在未萌和名步的身体间,未萌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新的衣物,是校服,估计她根本就是在这里被脱去衣服放进试管容器的吧,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了。
从未经历战争的我面对一触即发的形势不免苍恐乏力,光是一瞬而过眸隙的侦察机就够我胆战心惊一阵子了。为什么世界要这样捉弄人,刚刚才理清思路我可怜维里邡同志又要陷入另一种形式的风波。
“未萌,名步,你们随便一个告诉我好吗?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良久的无视,大家都各怀心事,外面的世界像是打破了一面镜子,所有的丑陋和报复都涌向这里。名步用极为镇定的语气简述了状况。
未萌也抬起头。
“我想,联邦军已经探测到时间弯道的确切位置了吧。他们准备罄尽全力,倾巢而出地破坏这部害人的仪器。”
“害人?”不过也是,对于连自己存在过的记忆都可以抹杀,没有什么能比这些更残酷的了。
室外的爆炸声陆续传出,依稀听到楼外的学生发出剧烈的惨叫。避难警报早就敲响了几遍,中断再响起,响起再中断。炸弹的火光摇动了整个校区,不少地方燃起熊熊大火,没有人愿意冒险熄灭它们,大家都不知道下一秒死亡的落点将会出现在哪。
我焦急地张望着室外,已经有些学生逃离了实验楼,谁也不愿和这么一座怪物“附身”的建筑共同躲御战争。不过,挖空的楼层上,却能清晰地俯瞰战场的全貌。
“我们要在这里等什么?”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不妥的自己终于开始开动脑子,未萌、名步虽然有能力发动阵法,可相对千军万马较量还是力有不足。至于我,谁还以为我又要启动内在的blackline而脱离这个时空呢——我不想再逃,不想再失去未萌他们了。
“来了。”
名步一声低唤,我的脸颊被一阵刺到似的劲风刮伤。被掏空的墙壁外,一家军用M116直升飞机从天而降,而机舱门口里一头轻逸的淡蓝色长发。
矫健地跳入楼层,面貌和记忆终于合并了。错落有致的身材,俨色相当几近三无的脸庞,她是少尉。——那个下令杀了整个初中部萝莉的冷血魔鬼。
“曹纯雪卫长,你终于及时赶到了。”
“obéiràl‘ordre。”法国式的遵从问候,她不是联邦人吗?“第三公主殿下,南宫军曹,亲卫队紫龙特殊团已经全部投入保护公主的任务中。另外,师团和将军团等17个防队已经全数布置在颍崎市以及第一中学的近郊。”
慢着。南宫名步怎么成了帝国的军曹?还有,好奇怪,未萌好像对战事及其熟透了解似地镇定,我真想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草药。
“好。照这样下去,派领A师团和C师团引诱联邦的主力进入埋伏圈,紫龙特殊团全力保卫实验楼,然后进行祭典。”
“oui。”纯雪颔首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