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用了几天的时间走回了那座山,又走到一个万丈深渊的悬崖旁边,他和老者住在的山洞就藏在万丈深渊之下,许多修炼者都难以进入这里。
而封于修是怎么下去的呢?他找到了一条绳子,绳子中串有木棒方便攀爬,封于修就顺着这条绳子爬下去。
过了良久,封于修爬到了底部,他走入那座洞穴,一进来就见到了老者坐在石凳上,老者的外貌看上去也没怎么变老,依旧精神抖擞。
“父亲,我回来了。”封于修说。然后他也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有一杯茶,他就顺手喝了一口。
“回来啦,出去闯荡的怎么样?”老者问。
“还好吧,有一个叫……叫雪皇学院的学校招我进去。”封于修答。
“雪皇学院……是个不错的好地方,那你就去吧。”老者说。
封于修放下茶杯说:“嗯,这次回来我也是跟你道个别,可能过了很多年后才见了。”封于修看着老者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复。
“嗯……那你这小子就去吧,让你见识见识世界的广阔,让你见识见识世面也好……”老者语气中带有些许不舍。
“嗯……”封于修点点头。
老者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人可以囚禁得住一个人的身体……却囚禁不住他的心……你心向往的不是这里……而是更为宽阔的天地……!去吧……你这雏……也该飞了……”
“嗯……”
老者站了起来,突然严肃地说:“你再背一次归真的入门口诀之一!”
封于修也缓缓站了起来,“嗯,是师傅。”
封于修解开绑住背后这把剑的绳子,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拿着剑柄,他轻轻地拔 出来,双眼看着那斑驳累累却反映着他双目的剑刃,他闭上眼睛,一下子把剑全拔了出来,剑鞘轻轻地放在地上,封于修走出洞穴,站在洞外,他开始挥动着手中的剑,嘴里念念有词道:
“起手一剑祭苍茫,再施精诚礼万方。”封于修挥动手中的剑向天,这第一剑没有任何的杀意,有的只是对于苍茫星海的敬畏,但剑所指之地是人之要害,喉咙;而下一剑则是真心诚意,封于修双腿低下下蹲,长剑收右则,左手托剑柄,仿佛在敬礼一样。
“并非旧仪我独有,愿把阴阳也调当。”封于修在脑海中已经生成了一个敌人,他仿佛看得到也摸得着。随后封于修的几剑变得不那么的客气,剑先是挥着几个大圈挡格开敌人的武器,随后迅猛的往喉咙一刺;然后剑式又变化,阴一剑阳一剑,阴阳互补,使得敌人无弱点可寻。
“卧身涧底守我疆,神龙出水射青光。”剑势变得豪迈起来,但招式却刚劲无比,表现出一种愿为国牺牲的男儿豪迈气概。封于修带步上前,剑从下往上劈,随后半跪在前,这样就微妙地截住了敌人的攻击,随后封于修左劈右斩,将敌人分成几段;封于修纵身一跃,剑气似龙一般翱翔于天,然后封于修向前天空一刺,一道无比威猛的龙形青色剑光冲向天空,吓得树林中的动物一阵骚乱。
“狭路争锋互不让,披身六剑柔中刚。”封于修剑势又转,有在生死决斗一般浓厚的杀气,每一招每一剑都能夺人性命并非伤人;封于修手中剑势再变,这六剑柔软灵活但却又刚劲无比。
“伺机发动疾下势,下截上撩攻亦防。”封于修好像看到了敌人一瞬间暴露的弱点,于是马上抓住这个机会攻击弱点,这一剑刺去时离封于修十几米远的石壁都凭空出现一个坑;封于修用微妙沉稳的步伐配合手中的剑截下敌人的攻击,剑又住上撩起敌人的武器,然后一击斩断敌人的腰,做到以攻为防的作用。
“吞身格刺逸代劳,夺机取腕锉肋旁。”封于修的身体突然曲合并且后缩躲过了敌人的攻击,借用挡格下来的力量刺回去,以逸待劳;封于修找到了机会,手中的剑砍下敌人的手腕,又劈开了敌人的肋骨。
“移步拨带指咽喉,右翻左飞法不让。”封于修用着非常稳健且轻快的步伐移动,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有一道深深的脚印,剑也四面八方刺进敌人的喉咙;无论敌人怎么躲闪,翻滚也好,飞天也好,归真剑法也始终让他无法走逃。
“下步闪身形似退,凶锋一过弑背项。”封于修稳重的步伐变得畏缩起来,像是在躲避一样;可突然封于修闪到敌人的后背把长剑刺入他的喉咙。
“丹田激荡横击出,转身下步崩力强。”封于修体内丹田如大海一般浩大的真气集在剑上,用力横砍,剑气一出,悬崖又被斩断一片;封于修转过身来,然后步伐似巨人一般的沉重,每踩在地上都能有个大坑,能崩乱对方的步伐。
“抽身游走护软肋,偏闪之中已登堂。”封于修转攻为守,从敌人的攻击范围里出来,并用剑保护住自己的要害;在闪躲之中已经能够很熟练了。
“果老驾驴邪上斜,锋旋翅底必呈强。”封于修弓步向前低下身子,双手握住剑柄向上斜刺,这一斜刺能够刚好微妙的刺入敌人的喉咙;剑刃好像在封于修手上变软了起来一样,竟能卷起银色的剑花,然后剑花变剑光环,剑光环切开坚硬的岩壁,在上面又留下一个圆圈。
“提步闪转行左右,伺机骤发弹弓张。”封于修提起步伐左右闪避,其速度常人只能看到残影之快,也不忘用手中的长剑挡格敌人的攻击;封于修伺机待发,骤然进攻,像一只被弓箭发射出去的箭一样直刺敌人。
“行进勿丢防和攻,金翼旋窝定中央。”封于修在进退的时候不忘防守,也不忘进攻,竟能做到攻守相备,让敌人难以招架;封于修用双手拿住剑柄在自己左右两边互相交替旋转迷惑敌人双眼,然后以掩耳不及雷迅的速度刺穿敌人的胸膛。
“仙童提炉闪身进,釜底抽薪顶要藏。”封于修旋转起自己的剑,旋转成一环剑光躲在里面;然后封于修攻击敌人的下盘,还不忘砍完后用剑抵挡自己的头部。
“下步崩挂形宜隐,探身点挑突锋芒。”封于修的步伐越来越佳,而敌人的步伐越来越崩乱不成型,封于修的“形”不易被察觉;封于修故虚作一探,然后封于修把剑当毛笔写字一样“点(刺)”敌人,然后往上“挑(割)”。
“一路拨格一路退,旋转抽剑落稳桩。”封于修一边拨开、挡格武器,一边后退;封于修突然旋转起手中的剑,一时间让敌人措手不及,然后抽出长剑砍去敌人的头,进攻时宛如木桩一样稳重。
“偏闪星斗锉劲脉,身形再移寻腕上。”封于修闪开敌人的攻击,一式北斗星移步退了又进,上前砍断敌人的经脉;封于修身体再移动,这次他寻找的目标是手腕,封于修手中的剑摇摆不定,最终他把手中的剑往上一挑,敌人的手就落地了。
“身起身落拨与挂,力贯凶锋自难防。”封于修使用了一种诡异的步法,身体既能上升与下降,在这个过程中封于修还能用手中的剑斩杀对手;封于修出剑的力道与招式连自己都难以招架。
“削崭回转反手带,双足一碰刺也长。”封于修身边的敌人多了起来,他用剑向前一削,然后再斩,迈着步伐后退,手中的剑反手旋转,又用剑一横劈带走敌人;封于修双脚游走时也像剑刃一般,尖锐而刚济,若无这般步法与腰力的配合绝无可能发挥出这样的威力。
“绕步剪腕格中点,吞身调膀断喉囊。”封于修边挥动着剑防守边用步法绕到敌人暴露出来的空隙,封于修出剑时迅猛无比,这是一招“剪手花”封于修以腕为轴,立剑在臂两侧向前下贴身立圆绕环,力达剑尖,从而像剪刀一样“剪”开对手的手腕;然后封于修身体配合步法又曲身缩体,绕到敌人的弱点之处,封于修手中的剑向上挑开敌人的肩膀,然后又斩开敌人的喉咙。
“怀中抱月横破竖,蜻蜓点水方套方。”封于修使出一式“抱月”,双手抓住剑柄由腰部和手配合往上堤,挥动着手中的剑在面前交叉劈砍,肘欲直,下部动作要求足跟外蹬,之后封于修又使用一招“横破竖”这一招本是拳法,到了封于修手上却是巧妙的变成剑法,敌人的武器直刺封于修,封于修用巧妙的力度把敌人的武器打到一边,然后迅速的一剑封喉。(跟雪风月打的时候也是用这个一招制胜。);封于修的步伐像蜻蜓点水一般灵活轻灵,但手中剑的攻势依旧是那么的凶猛,做到这个地步剑法方可练到方正。
“一步转林疾下势,把法流畅劲路苍。”封于修身体下低,步伐向下,一步低于一步,虽然如此,但封于修的下盘却丝毫未乱;封于修步法很流畅,流畅的同时又有泰山般临危不乱的沉稳。
“右顾左盼有提撩,举手之间弦已张。”封于修头右看看左看看,手中的长剑如游龙一般有来有回;封于修挥剑的举手之间已千变万化,早己无固定的套路了。
“催步追风携七剑,回身长刺分阴阳。”封于修催促脚下的步伐,仿佛能追上风一样,提起剑又是七式凶狠无比处处要命的七剑;封于修转身躲开敌人的攻击然后又向他刺一剑,这一刺分阴阳,可柔可凶。
“绕步剪腕瞻前后,进退之中撒剑光。”封于修迈着步伐又使出一招式“剪腕花”但他这次考虑周密,谨慎为上;封于修前进后退之时都能挥动着剑光砍向敌人。
“挟风携电势宜垒,天马横空踏月亮。”封于修前后夹击,须无封于修而冞进,既然无路可走就不要再想逃避,以星流霆击之势向前方不顾一切地截去,险命中以求生,随即忽起山嶂而蹿挑,最后向后挂去;封于修踏空而飞,其姿态像飞马一般,在空中旋转,头向下,脚向上,腰与手发力催动剑,卷成一个大大的剑花,好似月亮一般,落地时双脚踏地而不动。
“青龙回涧护神尾,一轮剑气守大疆。”封于修在收剑之时也要砍向四方确保自己安全;封于修砍出的一轮剑气威力无比,有开天辟地之势,犹如盘古开天一般,令人生畏。
封于修站在原地,长剑持于手中,现在他打完刚刚那一套剑法,别说是脸充血红了,就连大气都没喘一个,可他刚才挥剑时带有剑鸣,坚硬的铁剑都在每一次的挥剑时抖动,这不是光有力气就能做的事情,要做到刚柔并济才能这样,且他的招式凶猛招招拿人性命,这一套剑法若交给其他人来演示一下的话,最多不出三招手中的剑就会脱落并且气喘吁吁,可想而知封于修的修为有多恐怖。
随后封于修又将其他的口诀背了下来,有拳法,掌法,腿法,擒拿手,爪功等。有兵器:刀,长枪,爪,钩,暗器,棍,长戟,判官笔,双环,斧,锤,盾矛,弓这些等。也有气功与内功,归真是集所有武学的大合集,无论哪一样,归真里面都有,并钻研的很透彻,最终自成一派武学。
老者问封于修:“那你能够理解这两句:小小武技操演毕,天地人情总毋忘。神形俱回现时中,何去何从任尔量吗?”
封于修答道:“回师傅的话,能理解,小小武技操演完,天地人情总毋忘的意思是:这武木也好,其它武术也好,只是小道,最不能忘的,是天地人情。就是说,做人的高下,比武术的高低要重要的多。”
“嗯嗯。”老者点点头,“那下一句呢?”
封于修答:“练武之时,是达到‘忘我’的境界,除了手中剑艺,天地间再无挂怀。但操演完毕,则回到现实,成为一个普通人。”
“嗯嗯。”老者点点头,“不错,你已经能领悟了。”
“谢谢师傅的教诲……”封于修低下身子向老者鞠躬,“封于修没齿不忘……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封于修……”
“唉……”老者叹了口气,“于修,从今往后你就要独自去外面闯荡了,世道险恶,你要多加小心,但切记无论做什么不能忘了武德,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思考下武德再去做,明白吗?”
“是……父亲……”封于修没有叫师傅,而是说了句父亲。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丢给封于修,“你所领悟的只是入门……你真正要学习的在这里……于修……我还有句话需要你理解……”
“是什么……?父亲……?”封于修问。
“听好了……”老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自从我厌倦追寻,我已学会一览即中,自从一股逆风袭来,我已能驾驭八方来风,驾舟而行。”
“父亲……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年少的封于修完全领悟不出这句话的含义。
“孩子……这句话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若多年以后,我还活着的话……”老者走向了一处石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封燕飞”,这几个字明显使用剑刻出来的,但字体很细只有剑刃的宽度,并且很深,需要高超的剑术与强壮的身体与深厚的内功才能刻出这样的字体,“你就亲自告诉我,你所领悟到的答案……如果我没活到那个时候……那就给我上香吧……”
“是……父亲……”封于修跪了下来沉重的向封燕飞叩三个响头,扣完之后他的额头头还在地上,他已经泣不成声。
“孩子……你需要明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选择得了的……你总得离开我……而现在……是时候了……”背对着封于修的封燕飞也早已泪流满面。
“是……那父亲……我走了……”封于修说完后依旧没有起来。
封燕飞转过身来,走向封于修那里,亲自把他扶起来,然后对他说:“走吧……孩子……长大的燕子终将会离开父母独自闯荡……去寻找一片新的天地……”封燕飞看着封于修的眼神中是父爱,是不舍,是无奈。
“嗯嗯……!”封于修用衣袖狠狠的擦去眼泪,然后眼中充满斗志,“父亲……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告诉你答案的……你也会活到那个时候的!”封于修眼神又变成一个跟爸爸拉勾的小孩一样,期待着自己父亲的答复。
“嗯……会的……我这副老骨头肯定能活到那时候的……”封燕飞就像一个满足自己儿子要求的父亲一样答应了。
“嗯……那……那我走了……”封于修说。
“走吧孩子……走吧……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封燕飞双手握住封于修的右手,让封于修乜感受到了封燕飞的决心。
“嗯……再见了,父亲……”封于修慢慢的松开封燕飞的手,转身走到那条绳子那里,在爬上去的时候,封于修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封燕飞,封燕飞也看着封于修,封于修在封燕飞眼神中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去吧,孩子,向着你所向往的天空,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