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塔里有三个精壮汉子,他们都是附近集镇的流民,因为给牛头人打工能赚取足够糊口的钱财,所以他们便出卖了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
虽然现在尊严这种东西的确挺廉价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善茬,都是手上沾血的狠辣人物。
哨塔里生着火堆,两个人在火堆旁取暖,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远方。
他刚刚替换了之前守在窗边的同伙,再过两个小时他又可以再次到火堆边上休息了。
但虽说那两个汉子坐在火堆边休息,按理来说即使休息他们也要保持警惕。
但他们却是一脸放松,丝毫没有警戒的意思。
他们已经占据这座废弃哨点一年多了,最开始他们也是提心吊胆生怕人类政|府派出军队剿灭他们。
但他们提心吊胆半年也没有人来剿灭他们,甚至在这半年来他们抓了不少的人类一部分来给牛头人做实验品或者奴隶。
另一部分则用来发泄他们的私欲。
但即使这样人类的政-府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甚至连屁都没放一个。
这种态度让他们有了底气,行事也猖狂了不少。
由于恶名远扬,附近集镇的流民也害怕他们,无论他们如何横行霸道,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说实话就算他们手里有枪,但若是流民们发怒,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流民们没有,毕竟枪弹不长眼,他们谁都怕死,即使自己这么别别屈屈的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流民们连他们都不敢反抗,又怎么敢反抗比他们要强大无数倍的牛头人呢?
因此这座哨点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平日里也没有人来,在这种情况下最为负责的守卫也会慢慢的失去了警惕。
这群奸子就是这样。
“黄哥,听说最近伙计们又抓了一批人?”
“是啊?抓了一批人,听说还有几个年轻女人。”那个被称为黄哥的汉子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怎么?你小子最近又馋了是吧?”
“那可不是?这东西上瘾!难道黄哥你就不想?”
“嗨,怎么可能不想?这次等别人换下咱们后,咱也去好好爽一把。”
随后这两个人便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站在窗边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嘿!王哥!到时候你不下去跟哥几个爽爽?”黄哥招呼道。
窗边的男人转过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了,你们自己去吧。”
听了他的话其余两人便不再说着话题了,他们都知道刚才只是客套一下。
事实上,这个男人原来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原本凭借他的勤劳是可以在集镇里过的很好。
谁知他的女儿得了重病,家里的积蓄也因为给孩子治病而花费一空,没得选才来这个哨点和牛头人狼狈为奸赚大钱给女儿治病。
这里的人都是人类口中的奸子,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账,但是就凭男人对家人的负责,这里的奸子们也愿意叫他一声王哥。
毕竟谁以前不想通过正道来赚钱,谁不想好好做人?
外面的沙暴还在肆虐,窗边的男人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象,他的目光越过沙暴,看向远方的夕阳。
远方的夕阳红彤彤的,像极了他妻子的梳妆镜。
他有些想家,于是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后笑容便凝固下来。
他发现自己的身后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只剩下木柴爆裂的声音。
难不成?一个可怕的想法在男人脑海中成型。
他转过身,想要要警示哨点里的人。
但他最终没有叫出声。
因为在这之前一道绯色的光刃划过他的脖子,男人的头飞上了天,从脖子的断口里喷出一腔热血。
其中不少的血浇在常业的头上,不过全被面罩挡了下来。
这也是面罩的一门用处。
常业从尸体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随意的往面罩上擦了擦,随后看了看手中的短刀。
“不愧是花了我大半年积蓄买来的东西,果真不一般。”
随后短刀上多出来的绯红光刃化作点点晶莹消散。
常业将刀收回手腕上的刀鞘中,舒了口气。
顺利的将哨点里的人清理干净了,这下压力减轻不少。
“不过,我们还是要加快行动。”常孽提醒道:“刚刚他们说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换班的。”
“这我倒是没注意到。”
“毕竟负责动手的人是你,我就是个负责辅助的,自然有余力去关心一下其他的东西。”
常业环顾哨塔内部,发现他们火堆上的小锅里,还煮着吃了一半的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肉,但是浪费了总不好。
于是常业把肉从锅子里捞出来一边咬着吃一边搜查四周。
“嚯,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光是在这座哨塔里常业就找到了不少物资,饼干、酒类、子弹、还有腌制过的腊肉。
最重要的是常业居然发现了一把狙击枪!
“这玩意不错啊,可惜就有五发子弹。”常业拿在手上把玩着,对于这种枪械常业自然是爱不释手的。
常业还把眼睛凑到瞄准镜上瞄了一瞄,当然在此期间他也没有忘记释放生命探测魔法。
当然这里的人警惕性太差,就算到现在也没有换班的意思。
“常业,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顺着常孽的目光,常业看到那个刚才被斩首的男性尸体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
那张纸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死了都能拿的这么紧,想必对它的主人来说这东西一定很重要吧?
常业俯下身废了好大劲再把尸体的手掰开,将那张纸取了下来。
常业靠近窗户,借着光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
常业的眼神动了动好像在想些什么,常孽也有些愣神。
随后常业笑了笑,打开了窗户,随后松开了手任凭沙暴卷走这张照片。
“走吧,还有不少的事等着我们做呢。”
无论如何奸子怎么死都是不值得可怜的,当他们成为奸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敌人。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常业下了哨塔,准备去猎杀最近的奸子,而之前找到的物资被常业留在了原处,准备过后来取。
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沉沉的准备落下。
其实那个死去的男人说的很形象。
这夕阳真的很像他妻子的梳妆镜,都是红红的圆圆的。
在沙暴中,那张沾血的全家福仿佛变成了一只红色的蝴蝶,跌跌撞撞的飞向远方。
一到三天一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