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好吵。。”
“滴答——滴答——”
“烦死了!谁把表放我边上!”
“滴答——滴答——”
。。。。。。
醒来时陪着我的只有这个很大的钟。
薄薄一层,背面只有零星几个分布不规则的齿轮,正面是造型奇诡的表面,黑红色的指针缓缓的旋转,滴答作响,布满裂纹。
明明就漂浮在我不远的地方,却怎么也无法触及。无论我怎样向它的方向前进,都不能缩短我和它之间的距离,就像海市蜃楼,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在这空无一物的偌大空间里,这个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异物。
反正没有其他东西,我干脆坐了下来,盯着钟发呆。试图在空白的大脑中找到点什么有关的东西。
——但是很可惜,意识一片空白,常识大概没全忘掉,但我很明显失去了什么。一旦尝试去想,胸口就闷闷的疼。而且现在这个身体也很不对劲,我隐约记得我胸前是没有这两坨脂肪的,头顶白色的长发也很违和。这是白化病?但我记得我没有这个病啊?
想到这个,脑海中反而弹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词语诸如“变嫁”,“百合”,“卡莲”,“卡斯兰娜”,“草履虫”之类,完全意味不明。除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白发少女的身影以外都没什么用。只能确定我本来不是这样的。
只能继续发呆,看着指针一圈一圈地绕。一圈两圈,一万圈两万圈。不需要进食,也不用睡觉,连眨眼都被遗忘,这不正常,但我如今本就不正常,无心关注。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就在我无聊到快长草时,时钟的两根指针又一次在顶端重合了,而这次,我恰好闭上了眼睛。
一瞬天旋地转,如石子投入水面溅起的涟漪,嘈杂斑驳的声音纷纷涌现,五光十色的场景突兀地在面前扭曲。好一会我才适应眼前久违的景色。
我看见了乌木的长桌,洁白的餐盘;我看见了金色的烛台,银亮的刀叉;我看见面露恭谨的女仆站立在周围,行色匆匆的士兵大步的穿行;我看见胡子拉碴的魁梧男人,还看见他腰间流露着灿烂金色光辉的双枪。
我看见了神之键。
——天火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