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桌子上放上一枚安德尔币,以证明我是一位商人。
这个世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酒馆要在你身边的桌子上放上能够证明你身份或目的的东西。
比如说一位雇佣兵,就往桌子上放上一把小刀啥的。
我摆弄着创可贴,把那个胳膊上的口给封住,但是一摁还是会凹进去。
“伙计,想不想挣大钱?”
我还在那弄伤口呢,突然有个人凑了过来。
“哦?怎么个挣法?”
“你知道的吧,最近圣慈教又开始出手了,估计要搞叛变,目前在塞尔斯城那边已经成为了圣慈教反叛最为严重的战线了。”
“难不成你要挣国难钱?”要知道,不管你是不是该国家的一员,你都不能去挣国难钱,一方面是国家有权利说你是国难的创始人,另一方面是你会被别人瞧不起,信誉可是每一个生意人的命根子,这这么做无异于自杀。
“害,哪有哪有,”那人摆了摆手,从兜里掏出一包土,“你看看这个。”
我捻起一小撮,看一看,又闻了闻,有金属的味道。
“我最近在赛尔斯周围发现了一个小型的氪金矿!”他在我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爆炸性发言。
氪金呐……
“那是别人的矿地吧?”
“哦,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那边那么紧迫,估摸着主人早就跑了。既然他抛弃了那儿,咱们也不能浪费啊。”
“要是真的如你所言的话,”我挠了挠后脑勺“那氪金矿就会在众人都注意的焦点处隐藏着,要想拿上,你是不是疯了?”
“那可不一定,那地方里赛尔斯城可是离得远,国家把所用能用的物资都调到那边去了,估计这矿地周围早就已经被他们忘掉了。但是战局变化地可是快着呢,我们需要快速地挖出那些氪金,能挖多少挖多少。”
“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什么?”
那人挠了挠自己的红发,非常苦恼:“我认识一个人,她在挖掘这方面有一定天赋,可是她不满于我对她付的报酬,这家伙居然要双倍价钱!还突然搞出来一个巨大的土墙威胁我,我现在钱都不够给她报酬的,需要你投资一点儿。”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去,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在人群中跳舞:雪白的皮肤,乌黑的秀发,身材不高,但苗条的身段显得修长。纤秀的小脚紧贴在地毯上翩翩起舞,露出一双纤细的腿……这真是个巧夺天工的尤物。她周围的人都长大了嘴巴、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就这样飞舞着,两只洁净的手臂高高的举过头顶,把一个手鼓敲的嗡嗡作响,就连周围的看板娘都略逊一筹。
好吧,其实我加了点滤镜。
她的确是那么美丽,但是似乎缺少了一些……一些纯净,她仿佛就像是沉沦在这个凡尘之中了。
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位熟人,而且听他的描述,估摸着还是公主那边的熟人。
一位小偷,而且可以控制土块。
若不是因为氪金的诱惑,老实说我并不想再和她打交道。
“大概还缺多少钱?”
“emmmm……若是最理想的话,二十霍德尼格币。”
“你确定?你最初要价多少?”
“我特么的一开始给她五十币,她居然还想着要双倍!”
“……”我陷入了沉思,霍德尼格币,若是凑齐一万个霍德尼格币,换算成RMB,都可以吊打天地银行了。
当然,一百个霍德尼格币花的也是物超所值,毕竟那是氪金。
只要拿上1kg就够本了。
“你再给我十分钟考虑一下。”
“行行行,反正我也有的是时间。”男人笑眯眯地离开了。
我转头想要给公主二人说一下,结果看见他们在狼吞虎咽地吃方便面。
“这方便面怎么和你货箱里面的那个味道不太一样啊,还卖这么贵!”精神小伙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含着口水说道。
“笨蛋,这和我的那个方便面不一样。”
我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喜爱这个方便面,我都不太好意思说那个其实是圣龙“方便”出来的排泄物做的。
我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轻声说:“乖,在这好好吃饭,我先过去谈点生意。”
小姑娘听话地点了点头,这么听话,属实令人欣慰。
我慢慢拨开人群,走向中间,而那个小偷依旧在那里跳舞。
她应该注意不到我,她现在注意力都在身旁那人的钱包上了。
钱包刚离开口袋,我就一把夺去,再次交会给那人:“兄弟,你钱包掉了。”
此时,小偷也注意到了我,脸上的假笑愣了一下,然后接着假装玩累的样子,退出人们的视野。
我也跟了过去。
她走到一个吧台,狠狠的灌了一口啤酒,背对着我。
我也走到她旁边,朝酒店老板要了一杯啤酒。
“为什么跟着我?”
“只是想谈个生意。”我没像她那么豪放,只是抿了一口,并且还习惯性地将杯沿留下的口印子用拇指擦掉。
她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是很好地隐藏下来了。(虽然我还是看见了)
“还是有关那个氪金矿?你放弃吧,价钱要让我满意才行。”
“放心,一百霍德尼格币,一个子都不会少的。”
“碰!”
她狠狠地将酒杯砸到桌子上,把我吓了一跳。
然后,她跑到了酒店楼上。
楼上是住宿的地方,我耸了耸肩,并不明白她要去干什么。
看了一会两个人玩“锅炉传说”,她又噔噔噔地跑下来了。
这一次,她拿着一张纸。
摊到桌子上,我扫了一眼,是一个合同。
上面大概内容是她要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跟着我。
“盖了这个,就可以。”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禁感到头疼,叹了口气,问她:“必须要盖了这手印吗?”
这回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酒馆的嘈杂仿佛在那一瞬间与我俩隔离,我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神当中读出一些什么,不过也只是徒劳。
她的眼神里像是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尝试岔开话题,朝酒保要了一杯红酒,来回斟酌:“咱俩,也好久没见了吧?”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有意岔开话题,不经意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平日里贫嘴的我此时编造出千言万语却也一个字吐不出来。
就这么尴尬地沉默着坐在吧台上。
红头发的男子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本就这么悬的一桩生意,看了我们的反应也没有猜出来到底有没有谈拢。
可是把他给急坏了。
我内心想着对策,也不自觉地衡量起要是签了这东西值不值当了。
当然,想了那么多,实际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
“彭!”一个剧烈的响声惊醒了整个城市。
土墙的下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一个皮靴踏在刚被炸下来的巨石上。
那人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睛里冒出两道猩红的光,右手举着一把巨大的红色镰刀,搭在肩上。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黑袍人,他们都统一地手举镰刀,黑袍上都统一地印着“F”字样。
火焰与汽油的味道弥漫在整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