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反正今天的课,窦冰完全占了风头。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我反正是信了。
而且我基本可以推测窦冰往后发展的路线。
过一阵子,诸位看客可以发现,这货每天春风得意。
手表是劳力士的、代步工具从小电摩变成捷豹都说不定。
再过一阵子,诸位看客就会发现这货脸上蒙着一层灰暗之气。
每天捂着腰、去烧烤店吃大排档每次要点几十串大腰子补血益气。
然后没用多久,几个尼哥就得抬着棺材去他家里找他,卒,享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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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冰满脸笑容,应付着那些围上来问这问那的同学,急不可待的攀关系。
一个“冰哥”长,一句“冰哥”短,都让多照顾,以后嫂子多提携提携。
窦冰也是来者不拒,得意应承“好说好说”,那模样别提多俗侩了。
我心里好笑。
你能照顾个屁啊。
难道你以为你凭你那点姿色,曲奇会把你当根菜?
汤勺大姐头一堆后宫,跟你玩就是图个新鲜了。
她能提携你们才有鬼,她自己现在都懒得跟团活动。
我记得,曲奇的汤勺一年前就从一团退居二线,到三团去带新人了。
我还记得她那天晚上在公会频道,公然宣称她最近调教了好几个小学弟……
还是奶嘴老大为了阻止她继续污染公频,送了她一套禁言套餐,拉到三团去。
结果曲奇完全不理那些新人,每天上线就是打竞技场,久而久之混到了大元帅衔。
所以说,我们烛龙会的人不管是PVP还是PVE,那就没有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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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听窦冰在尹可天的吹捧下,瞎鸡八扯。
以我对汤勺的了解,那些垃圾话完全是他自己脑补的,这货网恋一定会吃亏。
但是我又不可能去揭穿汤勺的真面目,一方面兄弟之间,不能拆台,那不讲究。
另一方面,我觉得像窦冰这样不懂得夹尾巴做人的,不遭受一顿社会毒打不行。
我挎上包准备走,窦冰笑吟吟的看着我起身,打趣:“咦,沈委员要翘自习。”
他这话说的得意忘形了,他是看我天天晚上翘晚自习,自己又不敢翘心里不服气。
另外和梦中女神线下约见,让他自信心暴涨,要不然,他才不敢来触我霉头。
同学间是没有多大仇的,但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我这不行。
我拎起包很潇洒的上下扫描了他和尹可天几眼:“我躺着不学,都顶三个你。”
这俩家伙嘴角立刻噙上了一抹尬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极了乌蝇哥。
我就喜欢你们想打又不敢打我的样子。
劳资可是班学委。
年级天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学神,我不上晚自习谁敢说什么?
再说了,今天晚上铁定是没事儿的。
因为,周老师她肯定要早早开团冲击血煞4。
对我们烛龙会来说,真正的关卡才刚刚开始。
我走出教室,校园已然灯火通明。
学校足球场上仍有人带球飞奔。
我忽然想起方运凯还在天台。
算了,关一宿又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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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双马尾女生,神气十足的站在那。
她纠正每个从外面买熟食回来吃的学生仪表,食物气味大的一律不准入内。
我百分之百肯定这女的也是演员之一,所以我没理由不绕着她走。
结果白诗雅眼睛奇尖无比,她追着我到校外,厉声喝止“站住!”
我停下小电摩,转身看去,发现是她瞪眼噘嘴,手叉腰,“沈如飞。”
“白诗雅同学。”
我们相距五米左右,路旁服饰店橱灯调成暖色调,衬得她更白。
如果不是她扎着红袖标,任谁都会把我们当成一对情侣吧?
我沈如飞不说貌赛潘安,最起码五官端正,仪表堂堂,身高一米八。
白诗雅同学头梳一对乌黑亮泽的马尾辫,以极其呆板固执的表情盯着我。
我们形成最萌身高差,一高一矮互相审视,四周围路过的朋友无不行注目礼。
“你又要翘晚自习吗?”
她一副质问的语气,好像之前我和她关系匪浅似的。
其实,我们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我基本可以猜出她跳出来拦住我的目的。
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
“是啊,晚自习班级里很乱,我回家自学。”
白诗雅并不吃我这套,而是依旧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评判:“是回家玩游戏吧?”
“那又怎样?”我反问,手推电摩没有要驻足和她废话的打算。“你管不着吧?”
“我可是纪律委员,你乱翘晚自习我都记录在册,我发现你已经翘过好多次。”
她说着还掏出黑色工作手册,要走过来让我看。
我连忙摆手:“拜托,我是留守人员家庭,我有妹妹在,我要回家做饭的。”
她在工作手册上看了一眼,然后问我:“你妹是叫沈雨菡吧?我校高二年级生。”
我很好奇她搞这么清楚干什么,“有问题吗?”
“那你要给她做什么饭?她不是要上晚自习?我刚检查过她买了快餐回学校。”
“胡扯,我妹早就申请回家自学了。”
其实这是我想象中的一种情况。
但是经从白诗雅口中说出,我还是百感交集,十分难受。
她这是要逃离我。
之前我用辅导她功课为理由,让她申请回家自修。
一方面是我要公会团活动。
一方面是我担心她晚上独自回家不安全。
照白诗雅所说,沈雨菡是和我撕破脸了。
白诗雅听出我口气有些不对,于是语气更加带有强制性:“所以说你没缘由……”
“停!”
我嚎出声音,吓了白诗雅一跳。
“从明晚开始我会去上晚自习,今天就请你闭嘴吧。”
我说实话不喜欢对人大小声,但是这个白诗雅她明显不了解我,一再挑衅我底线。
我看她浑身一颤,绷紧双唇,有些惧怕的后撤了两步,右边的脚跟抬起来。
要逃?
她纤细乌黑的影子慢慢向后移动,眼中闪烁着威严遭忤逆的难堪,“你吼什么?”
“是你多管闲事,鼠有鼠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懂每个人面临的困难吗?”
她陡然停止溃退,以逆风而行的姿态,耸起一双单薄骨感的双肩,朝我走来。
“谁没有几重困难?难道有困难就可以逃避,就可以冲别人发火,亵渎好意?!”
我被她面对面戳住喉咙,其人脸色透着一种刚直不阿,让我看了顿时自惭形秽。
“你哪有好意?”我心虚道。
白诗雅少有的冷笑出声,“我是怕你玩物丧志,到时候落个不该的结局。”
“你好像管得有点宽,难道。”我诡异的睥睨着她,“你喜欢我?”
白诗雅手指马上触电松开,俏靥染上一层店招洒下的霓虹,我猜她是脸红了。
“你少自以为是。”
白诗雅转身,笔直的双腿像极了裁布的剪刀,步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