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就要杀我了吗?”
“有什么遗言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被穿长筒靴的女孩子干掉。”
“那可太可惜了。”
锁链绷紧,艾利尔拽住锁链的手缓缓用力,一抹淡蓝色的光华被锁链慢慢带出格林纳的身体。
但那一抹光华完全离开格林纳的身体之后,艾利尔随手一挥,格林纳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被随意丢到一边。
锁链连带着那道光华回到了艾利尔的手中,艾利尔将那道光华攥在手中轻轻一搓,一道猩红的火焰便将光华包裹,片刻之后一个红色的小球就制作完成。
“夺取灵魂,你们议会居然会使用这种禁忌的魔法,你知道怎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身为斥候,巴尔巴斯自然拥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对面那个少女到底干了多恐怖的事情。
裁决者们不畏痛苦,不惧死亡,因为痛苦是对他们信仰的考验,而死亡只是回归光明之神的怀抱而已。
但现在他们怕了,同僚的灵魂此时正被恶魔把玩着,如果要让他们经受这样的屈辱,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不知道。”
锁链在艾利尔的指挥下将巴尔巴斯带到艾利尔的面前。
“你会坠入最深的地狱!”被拖到少女面前,巴尔巴斯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知道自己将面临的屈辱,巴尔巴斯愤怒地诅咒着。
“哦,那可真可怕!”艾利尔咧嘴笑着,似乎是在嘲笑着这位斥候。
“恶魔!教会是不会放过你的!”
艾利尔盯着巴尔巴斯的双眼微微眯起,她看到了巴尔巴斯在她来之前做了什么,“诶?!你把被我袭击的事情告诉了教会,还带上了奥利维娅?真厉害!不愧是专业的斥候!”
“哼,看起来你还不明白教会的恐怖,等到被教会追杀之时,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自以为扳回一成的巴尔巴斯得意地笑道。
“诶!这样还真不错,省的我一个个去找!”艾利尔并没有想巴尔巴斯相信的那样对教会的追杀有所忌惮。
“你会为你的天真付出代价的。”见那个女人竟然对即将到来的教会的制裁不屑一顾,巴尔巴斯更是出离愤怒。
“我知道教会的走狗很多,可惜苍蝇在多也不过是苍蝇而已。”艾利尔闪电般起身,一把抓住巴尔巴斯喉咙。
猩红的火焰自艾利尔身上绽开,转眼间整个大厅都被火焰笼罩。
“先是那些骑士!现在是你们!尽管让他们来吧!我会将你们所有人拖入无尽的炼狱!”
热浪翻腾,蚀骨灼魂,死神降临于世人面前。
“你是......红色死神!?”被扼住喉咙的巴尔巴斯用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不是死了吗?”
“对,我从地狱回来,就是要把你们带下去!”
艾利尔抓住巴尔巴斯的手缓缓用力,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巴尔巴斯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
虽然巴尔巴斯依旧死了,但艾利尔并没有松手,直到将血肉捏的粉碎,艾利尔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看着那顺着手臂流下的涓涓细流,艾利尔咧嘴笑了起来,那森然的笑容中还带着些疯狂的色彩。
随手甩掉手上沾染的血肉,艾利尔转头望向剩余的几人,“下一个谁先来?”
......
血红的大厅内没有人再说话,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血液顺着桌面滴落在地的滴嗒声。
红色的少女趴在桌上,无聊地拨弄着摆在面前的几个红色圆球,丝毫不在意桌上流淌的鲜血沾染在自己身上。
“你为什么不杀我?”那个叫做克劳伦斯的男人对着艾利尔质问道。
就在刚才,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杀掉自己最后一个同伴之后突然收手,然后坐在那里自顾自地“玩耍”起来。
之前那个女人的样子恨不得将自己这些人剥皮抽骨,克劳伦斯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当屠刀终于落到自己头上时,那个残暴的刽子手却突然收手,这让克劳伦斯百思不得其解,理智的思考下,克劳伦斯只能认为对方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恶魔,不论你有多么残忍的手段,都尽管放马过来吧!”克劳伦斯心中早有赴死的决意,他也做好了面对酷刑的准备。
“我还不想杀你。”艾利尔抬起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她身上的戾气也随之收敛。
“为什么?”克劳伦斯警惕地看着那名少女,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恶魔在骗他放松警惕。
“克劳伦斯,你是不愿意向那些无辜者下杀手的吧?”艾利尔歪起脑袋开口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克劳伦斯依旧警惕着。
“既然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拒绝呢?”
“我身为裁决所的一员,你觉得我有得选?”克劳伦斯冷笑一声。
“任何时候都有得选,奥利维娅还活着,安德还活着,许多无辜者活了下来没有陈尸荒野,你是一个失职的裁决者,但你不是一个冷血的兵器。”艾利尔站起身,“如果你愿意,我能去掉你身体里的禁制,还能帮你洗掉这段记忆让你重新选择一种生活。”
“如果你愿意,议会也会给予你保护,让你远离教会。”一直等在门外的奥利维娅终于找到了进门的机会。
“真的?”克劳伦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将心中萌生的想法压了下去,“恶魔,你在打算戏耍我?”
“那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会怎么选。”艾利尔换了种说法,毕竟这种情况搁谁身上都不会相信,“不用说出来,我能看见你的本心。”
想起对面的恶魔拥有读心的能力,克劳伦斯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掩饰多少有些可笑。
“谁又不想活着呢?”克劳伦斯苦笑道,“但我的同伴们都被你杀了,我又怎么能苟活于世呢?”
“如果你真的这么选,我会让你没有痛苦,你再想想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不能说是愿望,不过是一些奢望而已......”克劳伦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你心中所想的一切我已经了然,你还有机会去追寻”
“我们裁决者为教会而生,我们出生就是为了成为教会的利刃,也终将为教会而死,这是我的宿命,我一直没得选,这一次又何必让我选呢?来吧!”克劳伦斯闭上双眼,坦然地接受死亡。
“既然这样。”艾利尔拽紧了手中的锁链。
“再见了,克劳伦斯。”
......
“克劳伦斯?”
“?”
“克劳伦斯!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
男人睁开疲惫的双眼,望着周围熟悉的事物,此时的男人正躺在一顶帐篷里,帐篷外的女人正气冲冲地看着他。
“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这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
“出发?去哪儿?”
“去讨伐边境的魔族,你怎么回事?连任务都能忘?”
“这不是我们的工作吧?”
“你睡糊涂了吧?块准备好巴尔巴斯那边已经来消息了,魔族部队离我们已经不足五十公里了,马上就是我们骑士团扬名的时候了!”
“好好,我马上来!”
男人赶忙答应下来,他会想起自己的任务的确是去剿灭入侵的魔族,明明饱饱地睡了一觉,但他只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回想起刚才,他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模糊却很恐怖的梦,让他醒来都还心有余悸的噩梦。
虽然那恐惧还缭绕在心间,但看着帐篷外等待着自己的同伴,男人好不犹豫地讲心中的恐惧抛诸脑后,收拾好装备,男人终于走出了帐篷。
黎明刚撕破夜晚的黑暗,英勇的骑士们就已经整装待发,虽然男人只是这些骑士中最普通的一员,但男人还是为自己身为一名骑士而感到骄傲,为自己能亲手保护帝国的人民而感到骄傲。
“克劳伦斯,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趁着团长发表动员讲话的功夫,之前叫男人起床的那个女子凑到了男人身边。
“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能把你这个家伙吓得魂不守舍的?”
“我梦到我失去你了。”男人严肃地说道。
“这......”女人闻言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然后她赶忙转头望向一边,“那你可要......”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几个字男人根本没有听清楚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虽然没有听清,但男人相信自己同伴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没什么......”
“嗯?真的?”
“真的没什么!?”
......
“他如果不是裁决者,那一定是一名好骑士。”
艾利尔抽回锁链,这次锁链却没有带回任何东西。
在锁链离开后,克劳伦斯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起来,他体内的生机也渐渐消失,直到他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怎么说?”看着带着幸福的笑容死去的男人,奥利维娅皱眉道。
“他看厌恶暮色骑士团做法所以放了你一条生路,他无法违抗裁决所的命令,所以打算借你的手来解决他们,他知道自己可能回因此而死,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是吗。”奥利维娅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充沉默了下来,她不觉得自己能在几个裁决者的联手追杀下活下来,但她也没想过他们回故意放自己一命,奥利维娅终于明白了那天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
低头为男人默哀片刻,奥利维娅走到艾利尔身边,“你打算怎么怎么收拾这里?”
“这倒是不用费心。”艾利尔站起身,她起身的同时,火焰攀附到她的身上,将那些血液尽数吞噬,“先出去再说,小塔我们走。”
“来了!”听到主人的召唤,小塔立马从奥利维娅肩膀上跳下,落到艾利尔的肩膀上。
“这小家伙还挺听话,”
“你可别在它面前乱说话,它听得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