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唔嗯~炎晨,你还记得最初喜欢的人是谁吗?”
“这就非常困难了,首先定义一下对我来说什么是喜欢吧,外貌得在中上层,拥有一定量的聪慧,散发着成熟气质的魅力女性,还有就是胸必须大。”
我说完我的求偶标准后,白高月顿时露出一副看猴子的表情(¬_¬)。
“你真的觉得自己有站在选择处的条件么?”
“好过分,重要的不是外貌好吧,是内在,我的内在。”
“混沌一样的内在么,你自己都那么挑剔外貌,还有脸面提出这样的条件,双标男真恶心,不害臊,略。”
“是你让我说喜欢的人的,很不巧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符合这些条件的女性,也就是说,没有喜欢的人。”
这是真话,不,其实也不能算作是真话,我知道自己已经遇见了,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性。
“我问的是你曾经,也就是你失忆前喜欢的那个人,不过看你这个反应,看来也是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我以前也有青春的时候么,看来我的人生也不是一平到底,所以呢,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关于她的事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只是……你在十五岁的时候失去了她,这是我能够告诉你的。”
“什么意思?失去是指……”
白高月搅动着汤匙,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已经死了。”
“死,死了?!”
我的青春初恋对象就这么……
“骗你的。”
“别开这种玩笑啊你!!”我发出了足以被店员投以恶毒视线的音量。
“也不能说是玩笑,她已经死了,从你的记忆中死去了,这是真的,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多大,这些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也就没办法告知她存在的要素,所以就从认知角度来说,在你的世界中,她是个不存在的人,顶多算是虚构出来的人,既没有灵魂,也不能被认知,那就等同于不存在,不存在,才是真正的死亡。”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很有道理。”
“当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像个落魄的流浪犬一样抱着我痛哭,嘴里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抓不住,高月,好疼啊,心脏,真的好疼啊’我只能从那些话当中,推测出你失恋了,哎呀,没想到你也会说出那种纯情的话,真是可爱呢!”
居然还模仿说话的语调,这孩子是声优么!
“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找你哭诉,那真的是我说的么?”
“嗯~大概意思到了就行,嘻嘻。”
“意思是你改了一点对吧?”
“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要是一字不落的记着,反而更加奇怪吧?”
“那倒也是,后来呢?”
“后来你哭累了,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会失去她”之类的话,又不是小孩子了,嘛,会失去也是难免的,毕竟‘恋爱就是一条迟早会失去的路’,我这般安慰你,然后你知道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你这家伙,居然用脑袋往这撞,边喊道‘如果,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无法改变的话,就不会抱有期待,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话,就不会渴望得到,一切都是谎言的话,就不会为失去感到痛苦……’,是不是很帅气?感觉像极了某些番剧的男主台词,中二,而且恶心~不过说真的,你力气也太大了点吧,完全没把我当做女孩子,现在想来我的胸也一定是这样被你撞没的。”
“等等,你确定这里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我看着白高月将手放在平坦胸口的举动,提出质疑。
“我更希望这是假的,那种中二言论就不说了,你这分明是下意识把我的胸部当做铁壁了,要不是看在你失恋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狗头锤爆了……”
“额……”看来我确实做了这样的事,幻想了一下自己抱着小学生痛哭,用脑袋撞她的胸骨的情景,这画面也太羞耻了吧!
“感觉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
“没什么,毕竟你也就我这一个正牌的青梅竹马。”
“谢谢。”
“没什么,我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些了。”
“那失忆的事呢?”
“应该是四年前那起事故吧。”
四年前的事,十六岁那年,根据父母和炎夕的口述,在旅行途中,我被人敲了闷棍,重伤陷入了昏迷,托父母的关系,在道源的医疗机构治疗休养了两个月,医生跟我说不会有后遗症,现在看来还是太轻信医生了,当时的损伤确实让我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所以,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
高月把玩着鬓发站在我身旁,见我视线再次回到自己身上,说道。“当时为了让你走出失恋的痛苦,我成为了你的女友。”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停止了运转,不,是比运转更加可怕的,超新星爆炸级别。
骗人的吧,我居然,居然用这种手段,这种肮脏的、唤起女性母爱的手段,骗小学生跟自己交往?!!!
“怎怎怎,怎么可能,我,我居然跟高月交往了?”
“你在慌张个什么啊?”高月一把揪住我的脸皮以轻蔑的语气讥讽道。
“你傻啊,我们之间怎么可能真的交往,就你这种性格,老早就把你狗头打爆了。”
高月哼了一声,双手环胸继续说道。
“当时你那副姿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了个法子,用契约女友的方法尝试让你摆脱失恋的痛苦,你现在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站在我面前,可是多亏了我帮你忘却失恋的事啊。”
“也就是说你真的打爆过我的头么?物理性失忆,谜题全都解开了,你这家伙就是犯人!”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
“是依靠我的聪慧才智和女性的魅力!”
“小学生的女性魅力…疼!别打脸。”
“再敢叫我小学生,我就让你尝尝刑法的滋味,真是的,我在外面等你。”白高月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我们走在街上,我对自己过往的事大致了解了一些,但契约女友的事还需要继续确认。
“所以‘契约女友’这件事是从你开始的?”
“嗯,这是我很喜欢的漫画的想法,就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像她一样让你走出前任的阴影。”
“结果呢?”
高月停下脚步,我也停下脚步。
高月转过身来,牵起了我的手,羞涩而有些落寞的笑了。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