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差不多就该停手了吧?你再打下去,会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笙糸眯着眼睛,手掌托着下巴笑着说道。
西装男子看了一眼笙糸,收回了脚。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随后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笙糸的穿着。
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笑着说道。
“这位先生,被偷钱包的人是我,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笙糸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不擅长与人交谈。
不过。
“结束了,你既然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他也得到了自己的惩罚。”
笙糸指了一下奄奄一息的小孩。
“他可是从贫民窟那里出来的,不过是贱民而已。”
“身为贱民居然敢在帝都行偷窃之事,被打死也是活该。”
的确如此,在整个帝都的人都是如此认为,包括贫民窟的。
不过对笙糸来说,这样虐待一个小孩实在太残忍了。
笙糸并不赞同这种虐待。
“而且,我也并不是没有损失,他偷了我的钱包可是到现在都没交出来。”
西装男子见状接着说道。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笙糸的错觉,他感觉这名西装男子有些怪异。
“他偷了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笙糸现在很无奈。
西装男子听见这话之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他又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用高高在上地语气说道:“一千金币。”
这下不只是笙糸愣住了,就连围观的群众也呆滞了一瞬。
笙糸对面的随从皱着眉头,显然这西装男子是故意的。
“怎么?付不起就滚开。”
西装男子不耐烦了,他踢脚踹开了笙糸拦在前方的腿,结果发现踹不动。
下一秒,一种冰冷的金属触感从西装男子脖颈处传来,让他的心跳都停住了一瞬。
刀身紧紧贴着男子的皮肤,稍微一动弹就能割破皮。
他不敢动弹,眼珠斜视,想要看清自己脖子上架着的的什么。
那名一直跟随着笙糸的随从出刀,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笙糸歪着头,笑吟吟地问道:“现在呢?”
“呵呵,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敢这样对我,信不信!”
西装男子一瞬间停止了说话,将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刀又贴近了,已经在皮肤上割出一道血痕。
“现在呢?”
笙糸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真是的,本来不打算用这种手段。
西装男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不过他不敢去擦。
…………………………
结束这一切后,笙糸才管起这名自己救下来的小子。
笙糸转过头打算查看一下小孩的伤势。
“嗯?”
笙糸歪着头楞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背后。
良久,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笙糸略微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那名随从。
心中也是惊讶,那小子那样重的伤势,几乎都快挂了,居然还能有力气跑路。
笙糸随后就盯上了地上滴落的血迹。
去?还是不去?
……………………
在帝都贫民窟的一处巷口中,此时正有一名伤重的小孩靠着墙壁喘着粗气。
他每一次迈腿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也难怪呢,毕竟都已经骨折了。
手伸进了怀里,拿出来再摊开手掌,几个孤零零的铜币立在手心。
将钱币小心翼翼地收好,摇了摇头,小孩一瘸一拐地走向贫民窟里。
这是贫民窟里一处偏僻的屋子。
屋子很破旧,哪怕是在贫民窟里面也显得极其破败。
男孩立在大门前,深呼吸了两下,而后拉开大门,大门发出吱呀的老旧声音。
男孩迈动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小麦哥哥,是你吗?”
从屋内传出一道糯糯的声音。
男孩来到一个由枯草铺成的地铺前,在枯草上躺着一个女孩,她禁闭着双眼,对周围的声音非常敏感。
“嗯,是我。”
小麦男孩的声音很明显的有些低落,女孩当然也听出来了。
女孩的手摸索着,攀上小麦男孩的手掌。
男孩的手很凉,女孩的手却很温暖。
小麦愣了愣,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小麦在屋内收拾着东西,因为并没有什么可以带的,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最后只是将一些粗硬的馒头用袋子装好。
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他准备带着女孩离开这里。
小麦收拾好行李,牵起女孩的手打算马上就离开。
女孩没有询问,任由男孩牵着自己的手。
她看不见东西,不过还是能感觉到男孩的焦虑。
当小麦男孩牵着女孩的手来到门前,打算推开门出去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男孩直接倒飞了回去,躺在地上闷哼了一声,费力地撑起身子后,看见了门口站立着的一个高大的身影。
顿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
小白吃饱喝足之后就一直趴在笙糸肩上没有动弹。
笙糸在夜里朝前方走着,后面紧跟着随从。
一路跟随着血迹来到了贫民窟。
血迹在一条巷口的位置断掉了。
笙糸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四周漆黑的环境并没有对他造成阻碍。
跟丢了吗?
对方那样的伤势,按理说应该走不了路,就算能勉强站起来,也不可能甩掉笙糸。
不过笙糸还是跟丢了。
“真麻烦。”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就这样放任那个小孩自生自灭了。
不过,他又想起了那小子在面对绝望时的眼神。
笙糸闭上了眼,整个人在漆黑的小巷中陷入了沉寂,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随从安静地站在笙糸身边,暗自警惕了四周,虽然根本没有必要,但漆黑的环境总会让人感到恐惧。
“找到了!”
忽而,笙糸睁开眼,然后走出小巷,小跑着径直朝着贫民窟一个方向而去。
随从冷漠地看了一眼刚刚笙糸站立的小巷中,随后也小跑着跟随笙糸而去。
没有人吩咐他那么做,只是身为随从他必须时刻跟随在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