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你是有名的武将!”
“你的首级,我就收下了!”
日轮举着巨刃朝作左挥砍过来,巨刃带着破风,预料之中的斩下敌人头颅并没有发生,尖啸之下与作左的佩刀相撞,二者僵持不下。
“你是苍海国的杂兵吗?别小瞧了我啊!”
刀锋之下,作左的眼眸如同狠戾的老鹰,冷冷地注视着日轮。
日轮的面色一僵,脸上的笑意此时有些勉强,她好像错估了敌方主将的实力,刚刚那一刀劈下,如同劈在一座不可撼动的巨山上。
“啧!”
忍不住咂舌,虽然很不甘心,但一击不成的日轮只好撤身后退。
几乎是在她离开的一瞬间,一道银光贴着她的脖子划过,几根发丝飘落在甲板上。
“看来有点实力。”
作左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嘲讽。
日轮重新握紧了巨刃,刃尖朝向作左,面色凝重却挤出一丝笑容。
“在我的老家附近有个异型的巢穴,我就是在那里面锻炼的刀法!”
“那又如何呢?!隼式!”
话音刚落,作左的身形一动,几乎在同一时间挥出了四刀,刀气顺着他手臂从四面斩向日轮的身躯,让其不得不全力防御。
日轮的全力防守,刀气被巨刃挡下,但还是有一刀斩在她手臂上,擦出一道血痕。
日轮垂下了右手,微微喘着气。
这就是武将,和那些杂兵有着天壤之别。
作左见日轮手臂受伤,飘了……
他没有补刀,而是将刀收回了刀鞘中,张开了双手,敞开了胸怀一副没有防御的模样,嘲讽着狼狈的日轮。
“杂兵就是杂兵,充其量也就这点水平。”
“我作左!于天狼国任将十余年!战斗经验与你乃是云泥之别!”
在天空中,笙糸缓缓降落,脚踩在船身巨大的帆旗之柱上,蹲下了身子饶有兴趣地观看着两军交战,就像是一时兴起观看蚂蚁打架。
“两军交战,武将对决,最忌惮的就是大意轻敌。”
笙糸戏谑的目光俯瞰下去,他不止一次吃了大意的亏,可怜的是那个天狼军的武将,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但是,你那是陆战的经验吧。”
仿佛如笙糸所猜想的那般,船身忽然摇晃了一下。
下一瞬间,来不及站稳防御的作左被日轮斩杀。
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看着狼崽子炫耀着自己有多么牛逼,只是下一秒,狼崽一个踉跄,猛虎便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巨刃没入了作左的半边身子,从一边的肩头,延伸到另一边的腰间,他的脸上扭曲着,还带着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就这样死了。
“我居然,会死在一个杂兵手里!”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真是无趣。”
作左的身体倒下,日轮撇了撇嘴,随即眼睛一亮,巨刃朝着作左的脖颈挥下。
日轮提着作左的头颅大声喊道:“天狼军大将,已被我日轮斩杀!”
“白痴。”
笙糸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作左一死,天狼国的士兵们看着自己将军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时,陷入了绝望。
“作左!被杀了!”
“太好了!队长大功一件啊!”
“队长请和我结婚啊啊啊!!”
而另一边,登陆龙门城的天狼军先锋,被埋伏在一边的金刚率领士兵斩杀殆尽,谋求南征的天狼国军队,被砂龙和苍海的联军消灭,作左战死。
这一战被称作龙门城战役。
在天狼军船队甲板上,笙糸一直都是在以看戏的姿态高高在上。
“天狼国,真是有意思。”
在远处,一座小岛上,天狼军战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这里。
一个披着黑色披风,将娇小的身体隐藏在斗篷之下身影出现在悬崖边上,身后挂着一把包裹在白色绷带中的长长的武器,下方是湛蓝的海水。
“不与我军先行汇合就擅自行动,就是这种下场。”
从斗篷中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听不清楚是男是女,如同九幽之中传出回荡在天地之间的冥冥玄音。
她身后跟着几名士兵,随从将马匹牵了过来,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进攻?”
她摇了摇头,语气无喜无悲,看向远方那缓缓上升的黑烟,说道:“大局已定,我等再去也无济于事。”
“那么接下来就此撤退吗?”随从又问。
她又摇了摇头,摘下了头上的兜帽,一头长长的黑色秀发披散下来,面如冰霜,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外貌,瞳孔中有奇异的符文闪烁。
“靠我们攻不下龙门城,全军撤退。作左他虽然是那个样子,但好歹是我天狼国的重臣,我试试看能不能将他的尸体带回。”
说完,便起身跃下悬崖,一头栽进海水,水面激荡起几圈波浪后便悄无声息,几名随从无声,在此等待。
等待着黄泉姬武将大人能带回作左的尸体。
海水很冰,黄泉姬虽然天生身体冰冷,感觉不到温度,但她却不喜欢海水。
潜入海中时,周围有几头不长眼的海类异型为了上来,张开了狰狞大口,想要将她一口吞下。
几道气流激起,在海水中肉眼可见的剑气激荡。
异型的动作忽然僵住了,从口中的位置开始渗透出献血,黄泉姬从它们身边经过,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看见一般。
过了几秒,伤口越来越大,几头异型的上面半边身子同一时间漂浮起来,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