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新马与笙糸等人聚集在屋外的树下,商讨着接下来的打算。
“虽然我们暂时是打算帮助你,但你也要清楚,我们不可能帮你对付笙家的人。”
笙糸倚靠在一颗树下,距离这边也还有些遥远,声音却清楚地传递过来。
“你的实力我也算是有了一点了解,坦白说,我不认为你能打得过那个叫顾俊明的家伙。”
新马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是么,不过我可没打算反抗。”
“你们跟我来一个地方吧。”
说完,不等三人决定,他便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怎么办?要跟上去吗?”
“不,星雨你留在这里,娄馨,你跟我去。”
做完决定,娄馨自然没有什么要反对的,星雨皱着眉,看向笙糸说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总要有人留在这里。”
“那让娄馨留下吧。”
笙糸不是不明白星雨的想法,现在毕竟还不能完全相信新马,这一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听我的,你留在这里,那边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笙糸说完,已经不给星雨再拒绝的时间,一个闪身拉着娄馨的手追了上去。
…………
寻着新马的气息一直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新马的脖子上新缠上了一圈红色的围巾,一圈圈白色绷带也缠上手臂,浑身上下已经看不见裸露在外的皮肤。
新马的神色黯淡,一只手抚摸着由树木制作的简单墓碑,在墓碑后方是几块随意搭成的石头,他对着墓碑喃喃自语。
“我可能要食言了,没想到这幅身体还能支撑到现在……”
还未回头,新马已经察觉到身后的二人。
“你们来了。”
笙糸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带自己等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悬崖四周空旷,也就他们身后的一片树林可以藏人了。
笙糸注意到了前面的墓碑,上面并没有刻上死者的名字。
“诶?这里怎么会有一块无字碑?”
娄馨上前看了看,好奇地问道。
“因为不需要名字,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另外一个人,原笙家的弟子,当年与我一起执行三生晶石任务,是我最好的搭档,同时也是小红袍的亲哥哥……”
新马语出惊人,娄馨很明显是愣了一下。
“我必须留在她身边,三天,三天就好……三天后,我会将三生晶石交给你们。”
“可是两天后,就会有笙家的弟子来,他们不会听你的。”
新马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色沉重无比,新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小红袍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已经没救了……我用内力将三生晶石融进她体内为她续命。”
三生晶石可以续命?!
在来之前,笙糸和娄馨都不了解这个三生晶石,只是外界将其奉为神物,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我谁都救不了,不管是小红袍,她哥哥,还是我自己。”
…………
星雨按照着笙糸的吩咐留了下来,在村口那大槐树的树上蹲守。
在村口位置,星雨刚刚才爬上来,朝下方看去时,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正有几个小孩子围成一个圈。
再看仔细点,那群熊孩子似乎在对着里面什么东西拳打脚踢,是人?
再仔细看去,被围起来拳打脚踢的不就是小红袍吗?
星雨刚刚想要动身,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算了,反正有林姐。”
他的任务只是负责警惕四周的敌人。
就在他这么想着同时,他视线又是微微一瞥,这一瞥,他看见了小红袍的鼻子里流出的鲜红血迹。
…………几个熊孩子抱着脑袋逃窜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
星雨冷哼一声,看向小红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也别老是让人家欺负啊。”
小红袍用衣袖擦去嘴上的血迹,整个人面色都很平静,除了衣衫粘上了灰尘显得很脏外,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小孩儿的样子。
哪怕被打成这样也没有哭闹,也没有大喊大叫,平静地有些吓人了。
“你是谁啊?”
小红袍疑惑地看向星雨,大大的眼睛中那疑惑仿佛是真的不认识星雨一般。
“哈?”
星雨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大怒。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你居然装不认识我?!”
“啊!”
两个手狠狠掐着小红袍的粉粉嫩的脸蛋,疼的小红袍大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林姐出现了,似乎是刚刚买完菜回来接小红袍。
小红袍一下子挣脱了星雨,朝着林姐就跑了过去。
“林姐救我!”
林姐看见了小红袍身上的伤,心中又是狠狠抽搐,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来。
“别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欺负你了吗?”
然后小红袍就又一把抹去鼻子流出的鲜血,一指一旁的星雨,大声喊道。
“就是那个陌生人!”
“啊!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林姐的脸顿时一僵,面色变得铁青,颤声问道。
“陌生人……小红袍,难道你又?”
…………
“小红袍她,患有失忆症。”
“虽然靠着三生晶石续命,却无法记住前一天的事情和人。”
“现在也只记得我和林姐了。”
笙糸接过话来继续说道:“三生晶石续命一年,也就是说,三天后小红袍就会……”
“没错,三天后,三生晶石就会脱离出来,那时我就会将它交给你们。”
“为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娄馨听完后,希冀地看向笙糸,笙糸则是微微一愣。
“看我干嘛?”
娄馨的眼中是满满的对于笙糸的信心,说道:“你一定有办法救那个女孩吧?”
此话一出,新马都是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什么办法,靠着三生晶石这种逆天神物也不过是续命罢了,还有着那种副作用。”
“这一年,我尝试了无数办法,寻觅无数的医生,可结果都是束手无策。”
“如果真有那种能起死回生的人或者手段存在,大概只有神了吧。”
“我也看开了,无论怎么样,这几天是她最后的时间,我会一直陪在她们身边。”
笙糸没有听进去,反而是皱着眉头,用疑惑不已甚至接近质疑的目光看向了娄馨。
“你是怎么相信,我一定有办法救她?”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艾斯德斯她们以外,也就只有龚清楚知道他的底细。
笙糸还未想通,本来是想直接询问,可就在这时,笙糸等人脚下地面忽然震颤起来。
一块巨大的地面凸起,伴随着一阵大笑,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人从地面钻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三生晶石的所在。”
男人额头上带着一圈精钢护额,下颚装有钢牙,手臂粗大,如同行走的猛兽一般。
“有人从地面钻出来了!”
娄馨一阵惊呼,新马与笙糸都是冷冰冰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男人。
“你是?”
“那种事不重要,反正你很快就可以和你妹妹一起在下面见到了!”
笙糸眼疾手快,很快明白过来,闪身后退到娄馨的旁边,一把搂过对方的腰,瞬间脱离战场。
新马面具下的双目杀意具显。
“你如果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会杀了你!”
“那你可没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高猛男人举起手臂就是猛砸而下,如果碾压机一般,瞬间地面崩塌碎裂,裹挟着飓风袭来一下子将新马以及他身后的墓碑掀飞。
“墓,墓碑!”
新马的视线短暂的离开,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新马整个脑袋抓住。
高大男人举起另外一个拳头,眼看就要砸下,在拳面能看见一根根钢刺。
“你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强吗?如果没有,你就完了!”
“去死吧!”
狂轰乱炸一般的拳击全数砸在了新马的身上。
唰的一声。
刀鞘利刃出鞘的声音想起,随之闪烁着寒芒的兵刃贴着男人的眼皮横砍过去,将护额掀飞出去。
他要是再慢上一点,怕是半个脑袋就没了。
出手的正是娄馨,一刀没砍中,她连忙后撤来到新马前面举刀警惕着,说道:“你没事吧?”
烟尘散去之后,新马手里拿着无字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衣服弄破了,真是的,又要被林姐骂了。”
“什么?!”
最过震惊的自然是刚刚出手的那个男人。
娄馨转过半张脸看了看,顿时面色凝重,心中震惊无比。
受到了那么重的多重攻击,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随即又是看向一边看戏的笙糸,回想起来之后,心中更加骇然。
“我们合力打败他吧。”
娄馨面色冷然,提刀立在身前。
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的新马淡淡说道。
“不用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来就好。”
“很快就结束了。”
娄馨的脸上顿时滴落一滴冷汗,错愕地回头看去惊呼出声:“你说什么?!”
“…………”
“行了,早跟你说了没必要,回来吧。”
笙糸忽然出现在了娄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一瞬间的时间场景变换,已经是远离战斗的地方。
“诶?”
娄馨当即大声说道。
“可是,他一个人没问题吗?”
笙糸掏了掏耳朵,手指向新马说道:“不然呢?你以为他是谁啊?三年前在无数势力面前夺下三生晶石,更是消灭了十多个阻拦的势力。”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惨烈,但他活了下来就足以说明了他的强大。”
…………
“我还是头一次被人小瞧啊,‘暴团’听说过吗?这一次我们可是全员出动,除了我以外其他成员都来了!”
“而你将是我第一个要杀的人!”
男子一边说话,身体的肌肉逐渐膨胀,气势也逐渐拔高,背部蠕动之间,只见四只手臂噗嗤一声长了出来!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吧。
笙糸在之前笙家的时候见识过一次,那次是星雨暴走之后长出的第三只眼,现在这个男人又是长出六只手臂。
无论这么看都不正常。
在男人说出‘暴团’这两个字之后,新马的气势瞬间变得不一样了,森寒冰冷的杀意弥漫在周身。
“刚好为三年的事情,做个了断!”
“噢噢噢哦哦!!”
六只巨大的手臂同时挥拳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仿佛铺天盖地的拳雨落下!没有一点躲闪的缝隙!
唰!
“呃啊!”
新马的身影一瞬间消失不见,一个膝顶撞在男人的脸上。
娄馨甚至没有看清楚新马移动的轨迹,惊呼道:“一瞬间就!”
“俯视我的感觉,让你很雀跃吧。”
“可恶!居然嘲笑我!”
不断有手臂挥舞,新马就如瞬间移动一般,面色淡然,闲庭信步。
“是什么让你认为,增加了手臂就能赢我?”
“看清楚了,内气应该这样使用!”
咔,咔,咔!
男人的动作一瞬间就停滞下来,身体微微颤抖,高举的手臂迟迟未落,面色惊恐。
“你对我做了什么?!”
新马微微抬起的手臂对着男人,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男人却感觉自己身体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身体动弹不得。
“是气机锁定。”
笙糸一边靠在树旁,目光看向新马,一边解释道。
“气机锁定?那是什么?”
笙糸撇了一眼娄馨,低头看向地面。
“一个侦查类的感知技能,不过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也能对弱小一方进行些微压制。”
“但是他这种情况,差距再大也难以做到这种程度,怕是有些其它的手段。”
一番解释之后,娄馨也半懂地点了点头。
如新马最开始说的那样,很快就结束了。
“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暴团’这个名字,更不该妄想伤害我的妹妹。”
新马的手掌轻轻一捏,就仿佛捏一团棉花一样。
男子的面色顿时大便,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顺着虚空中每一丝空气贯穿而来!
一瞬间,高大男人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仿佛刚刚从血池爬出来一般,成了一个血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