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
话未曾说完，男人就接了下去。
“我是东联邦的人，你忘了？我是你的盟友。”
“忘了。”
“现在回去吧，有个人在十二点钟方向狙击你，小心点，用分身引诱。”
“......好。”
——
这是见到那个人的唯一记忆。
周桦头疼了，可是他还是得分出精力使用能力。
去到各种地方买食物，然后到据点，这是他的任务。
“死船上食物已经不多了。”羡是这么说的。
沐大人离开后船上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嗯。我去收集。”
等等，羡是谁？沐......又是谁？
周桦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奇怪，变得陌生，变得可怕。红外夜视镜中他捂着头，抓狂地拍打着他的胸膛，直到倒在地上呕吐。
“情况有点不对劲。他有过什么精神疾病历史吗？”
“没有，至少在艾洛桑哈学院的体检中没有异常，长官。”
草木霓虹稍眯了一下眼睛，之后她丢出一个黑色箱子。蓝奈接住了，但还是为了不发出动静踉跄了一下。她拉开拉链，露出里面黑灰色的金属枪械。
“skt一系狙击步枪，没有breaker的档次那么高，最大的优势是麻醉弹射击比较稳定，还是将就一下吧。”草木霓虹甚至连转过头来的动作都没有。
“不胜感激。”
这时对讲机发出了声音：“我说，看一下目标啦！这是要轻生？！”
伊河确实是慌张了，因为这时周桦已经拿出长刀，反手握住刀柄，一副准备割向自己喉咙的样子。
“伊河你牵制住！”
“喂喂，我要怎么......”
伊河从建筑后冲了出来，身后草木霓虹的影子毫无踪迹。
“呃，你好啊！”
小道上就只有两个人，而伊河尴尬地，可怜地，奇怪地打了个招呼。周桦却连抬头看他的动作都没有。
“嘿，先生，您这是要拿出刀来削掉鼻毛吗，别闹了，那玩意真没用的！”
周桦还是没抬头，那把刀出了鞘，以惊人的速度割向脖子。
“该死！你他娘是不是男人！你看你活成什么狗样子了！”
那把刀迟疑了，直到刚才还是迅猛的，坚毅的，却被这样一句连反驳都不值得的脏话停住了。
火药的爆鸣声从他的身后传来，紧接着是巨大的冲击力。握刀的手，刀柄，刀刃，都被鲜红的血染上了。
“射击成功。”蓝奈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倍镜。
周桦呆滞地站了起来，看向伊河，眼里是求助，或者说，无助。
“你说我该则么办。”
伊河怔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和他的落魄。
手机的信息打破了宁静。
“回总部，红色警报！”
草木霓虹从高楼上跳下来，影子掠过周桦，瞬间把他绑在路灯上。
“走。”
伊河还是回头看了一下周桦，他正低着头，像是昏睡过去。
“情况还不是太糟，至少艾洛典游行没有打乱。”
“所以是专门冲着总部去的是吧？”
“大概是......”
草木霓虹皱了皱眉，最终她停了脚步，悄悄向蓝奈叮嘱了些什么。
“我去主街区警戒。”
“我带你去总部。”
蓝奈看了一眼伊河。
伊河回头看了一下霓虹离开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
“草，都他妈死哪去了，不是说马上过来吗！”
显示器下的程序员无奈地回答道：“已经请求过支援，军部正在从街区赶来的路上，暂时得靠执行部撑着。”
小个子霍格切尔紧张地四处踱步，但此时他正在东联邦，完全靠远程通话了解情况。
轰轰轰，又是一大串爆炸声，这意味着敌人又逼近了。
程序员有些慌乱，他急忙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一把一把的收进包里。
“嘿，你这是打算要临阵脱逃了吗？”
“培训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部长您可能没有怎么过问那什么部门教育。或者说他只要突破了大门，那像我这样的文职人员就一定要跑了。”
“是这么说没错，但......”
程序员打开了另一边的监控，黑乎乎的天里，闪光的枪火照得通明。
“部长您看，入学测试的时候，显示他只有同时操控五个分身的能力水平。”
“你确定这是只有五个的意思？”
又是一堵墙倒下，几百个周桦就站在办公楼的正下方。废墟中又开出三辆远控型坦克，但似乎连争取时间都做不到，因为瞬间被强大的火力碾压成碎片。晚上两点，执行部门前就像白天一样。
“原来是这样，多达一百的集火点完全没有偏差，导致拥有不可思议的火力。”程序员托着腮，沉思着，后来他的视线又被仅剩的几个监控吸引了——监控里一个男孩忽然出现在垃圾堆旁，手里拿着垃圾桶盖，似乎以为这能抵御住周桦恐怖的火力。
果然，周桦的分身毫不犹豫地往他的方向开枪。紧接着他慌忙地摇晃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亲爱的部长，现在没你什么事了。”
“喂，你什么......”霍格切尔没有说完话，程序员就关上了电脑。
“谢谢您帮我拖了这么久时间。”
办公楼五楼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倒下了。
程序员穿上一件白色的工作服，透着窗户，看着下面的激战，还有穿梭闪动的人影。窗户映出他清瘦而干净的脸。
——路单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