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幸运亦是一种不幸。
雏很清楚。
只是运气稍好一点点罢了,即使用这种解释,也无法掩盖这份充满幸运的不幸。
或许是对不幸的痛恨组成了锁链,将自己变成囚徒。
就像在寂静的雪山倒影在湖底一般,其灼热的岩浆依旧在跳动,但无法挣脱这份寂静,毫无生气,就像死去一样。
雏该何去何从。
无论是被送往寺院,还是从废墟里面被救出。
都毫无实感。
没有被迫,也没有要求,只是模仿着别人的行为。
只是这样。
直到被选为祭礼巫女。
既不是因为出色,也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住持说了句,到此为止,然后点数觉得不是吉利数,便从后名中随便选择一个加入其中。
只是这样而已。
才能?与那个没有关系,只不过是,随便之一。
于是就很幸运的从祭礼中取得了法器。
就加入了巫女众。
只是这样而已。
换个人或许也是这般。
只不过那个人是雏罢了。
那便是雏对自己的认知。
说到底,只不过是稍稍的幸运罢了。
说起来,这个残破的铃铛是否真的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考据,没人确定它是不是真的有用,也没人确定它真的无用。
只是因为是祭礼之炎中取出来的,便被告知是圣器。
似泡沫一样梦幻。
以至于直到一叶说毕悼词后,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前进吧,诸位,不失巫女的身份,去治愈这混乱的世界吧!”
愣住了。
日常瞬间消失,离别的话语代替了平日的玩笑。
无从适应。
她突然想起木偶,被随意的丢弄在某处,只不过是换季便不再是孩童最爱的玩具。
自己又何异于人偶,从来没有想获得的东西,或许是对自己的惩罚,现在那种平日里常见的感情和温暖都无法继续保留,只能看着它从指尖溜走。
对大家来说离别,也是一种开始。
但是对自己来说却是一种孤独。
即使在巫女众,自己也是那种缥缈无用的存在。没有前进的欲望,力量或者说理由,尊敬神明,却对自己失望透顶。
这样没有意义的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噗嗤,你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害怕分离吧!”捂住嘴偷笑的巫女拍醒了原地发呆的她。
“三森前辈。”
虽然被称为前辈,但瘦弱的个子和年下的特征无法掩盖她的真实年龄。
“看你这么凄凉,如果你低头下气的请求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和我一起走的提议。”她拍着胸脯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当然少女没有发现,所谓的三森前辈打颤的大腿和一样留在原地的困境。
她只是为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感到愉悦。即使那个人并非那么靠谱。
或许。
对她自己来说对神子的崇拜和自己身为神子的惊恐的矛盾在一瞬间找到了平衡。
只是稍微幸运一点罢了。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去奢望。
害怕就连这最后的幸运都是虚假的。
害怕虚假会带来不幸。
害怕幸运本身就是一种不幸。
或许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是这次,如果圣物真的有神的力量,请保佑这一路不再充满分别。
她向这个破损的铃铛许下愿望。
当铃声随风摇曳之时,她也终将踏上旅途,或许不靠谱的前辈会引起大量闹剧,但,她坚信这种奇特的命运便是自己平凡普通的生活终结,她相信着这个身边的前辈。
“雏,全名是伊势四雏,姐姐们叫我向将军您问好,希望毫无力量的妾身也能为将军您奉献作用。”
伊势四雏,传统巫女团体巫女众的成员之一,不谙世事的少女,总是把自己看得很无用的自我否定主义者。从检测来说并没有非常特殊的能力。
但是,虽然本人总是把运气稍微好一些放在嘴边,实际上,这种运气早已经超出常理的存在。我们的探员把此种运气称之为“上帝的偏爱”。
即使本人没有察觉,在外人的眼里,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无论是什么事件只有与她产生联系就会不自然的向着对她自己本身有利好的方向发展。
但于此相反的事,与她产生联系的其他人的运气则是非常的糟糕,尤其是那些想要对她产生恶害的人,运气往往会变得非常的“险恶”。
虽然可以被观测和记录,但我们无法对这种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就像前人所言,可以解释的事情往往只有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沉浸于神秘的**里。——档案记录
伊势四雏,来自巫女众的传统巫女,精通舞蹈,声乐,以及一些灵巧的木匠细工。过于普通的巫女,没有过于特殊的能力。
你知道你不是来专门找一个普通巫女的。
但是请靠近一点,没错再靠近一点,用你的眼睛去观察吧。
但谁又说我们缺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收下吧,这个木头雕刻的小玩意。
拿着它你便可在需要的时候很方便的找到她,但是你得想清楚怎样去使用这份不同于力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