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作,致叛徒领主)
【我感受过那种渴望。让感染进入自身的渴望。变得更强大,更威猛……这些想法在最黑暗的时候一直萦绕在我的梦中,这是虚假的希望,但能在人的脑海中熊熊燃烧……】
你是来看我的吗?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还愿意来听我说些什么,首先……原谅我生前对你的敌意,我发誓那时我是身不由己,但现在不会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那么……我们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如你所见,按照某些人的说法,我是一只“螳螂”,我的挚友们、仇人们,也是“螳螂”。在也许至高无上的生灵眼中我与我最爱和最痛恨的人有着相同的称呼,这究竟是一种“赐予”还是“残忍”呢?我又能从谁的口中得到最真实的答复呢?
或许创造万物的神明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吧?
……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从一切的起因和我的身世开始说起——
众所周知,在圣巢这个一望无际的王国中有无数形态各异的虫子,或睿智、或机敏,而我们螳螂一族总是给所有的旅行者们留下最善战的印象。
骁勇、矫健、迅捷、尚武……一切关于“强大”的代名词几乎都曾从前来的挑战者们口中传到了我们身上,那些有幸战胜领主的人将会得到象征“力量”的“骄傲印记”作为结识的标志,此后他们便获得了螳螂村包括领主们在内所有人的尊敬——啊……抱歉,跑题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些,而且肯定已经与“她们”较量过几回了——你披风前的那个勋章就是“骄傲印记”,对吧?我就算成为“叛徒”也不会认错的。
我想要说的是,你眼中的强大和所谓之“骁勇”,或许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光鲜亮丽……
这在最初大概算是一种不幸,我出生时便遇上了一场天灾,名为“辐光”的古神为这个世界降下了使人丧失心智变为行尸走肉的瘟疫,一时间圣巢陷入了一场浩劫。不幸中的万幸是我身为一只螳螂,出生在了最尚武的地方,我们自诞生以来便要开始与自己的族人们决斗,在伤口无止境的撕裂与愈合中磨练自己的体能与意志。骨枪和飞镰都是我们最擅长使用的武器,也许是拜某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所赐,我们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些锋利而致命的东西(尽管领主以外的人没有权利在实战中使用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定),起初我们是有翅膀的,这使儿时的我们得以飞翔,在空中与伙伴们玩耍和抵御外敌。而当翅膀不足以支持我们飞行之后就象征着走向成年,那时我们就要放下一切的杂念,匆匆投身于每日必行的战斗之中去了。
也正因我们螳螂家族崇尚武力的风气,我们得以拥有强大的心智抵抗这场瘟疫,我并非最强的螳螂,但在家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按照当时的排行,我的实力是除领主们以外的第五名,而我们的领主照例只有四位,这就意味着我刚好要与下一任领主的位置失之交臂,然而那时我与那些和我实力不相上下的螳螂之间都以“兄弟”相称(如今想来在形式上似乎也的确如此)我们之间不曾怀着任何的恶意和嫉妒去揣测对方,也对“领主”这个地位产生过兴趣,“她们每天做的事无非是在交椅上等着新的挑战者”——至少那时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也觉得别人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我记得那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记得不太清楚,你答应我,给我一点时间,千万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