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天眼的开启,世界的迁移

作者:片刀宅男 更新时间:2014/2/13 17:49:09 字数:0

“真慢啊,到底要让我干什么?虽说个人方面的帮助也许会让被人误会,但也不用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再说吧,或者电话联系不是也行么?”

“哼,明知故问,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自然是因为谈话的内容需要保密,不采用电话的方式,自然是因为这不是用电话能够说清楚的事情。”

她如此说道,关上了身后的门,截断了教室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那是毫无冗余的,洁癖的解释。

“呵,先说好,虽然能够被班长大人拜托还是挺高兴的,但是太难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放心,稍微有些难的地方,我会先教会你,再让你去做。”

“什么?还得需要培训?那工作一定很麻烦吧?你不会让我白帮你吧?”

“别担心,既然都需要培训的话,那也算是打工,所以是有工资的,而且比你中考之后在餐馆当服务员赚的可要多多了。”

我的班长大人再次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话。看来她也在事先做了各个方面的调查啊,这么一来,心中反倒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而且帮忙还有工资?

班长他不会是美国联邦调查局派来的间谍吧?要不然就是解放军情报部门的长官?不行不行,这样继续猜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让自己更加慌乱,必须尽快知道工作的具体内容才行。

“你说的话真是让我越来越迷糊了,还是快点告诉我工作的内容吧。”

好像是觉得我的提问非常有价值,木柳莺会心地一笑,露出了和早上相同的满意神情。

“除妖。”

我听到的,是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词汇。

“什么?”

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还是因为没能理解,总之我像个呆子一样的反问了。

一秒,两秒,半分钟,她没有作出解释,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我,她原本那清澈的眸子,现在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寂静的教室当中,只剩下了挂钟秒针发出的滴答声。

终于,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很清楚我已经听到了她说的那个词,所以接下来需要的,只是慢慢接受的时间而已。

要是在平常的校园当中的话,我一定会对“除妖”这个词一笑了之吧,但是此刻,无论是屋内凝重的空气,还是这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亦或是她严肃的目光和语气,甚至连外面那突然被挡住的阳光都在告知我,她所说的“除妖”绝对是指那方面的含义。于是,我放弃了对于用词方面的质疑。

“难以置信,你是说妖怪什么的真的存在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出我的提问。

话音像是墨汁一般融入了空气但中,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阴沉。从理解她所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她带入岔道了。直觉在心中发出哀鸣,提醒我不要再追问下去,但是理智却对这样的警报不以为意,反而产生了害死猫的好奇心。

“没错。”

“他们在哪?”

“无处不在。”

真是的,这越来越离谱的谈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哪里?”

“比如……在你头上就有一只。”

真是一个怎么听都是玩笑的例子。

“哎?”

身体突然僵住,真想嘲笑被这种鬼话吓到的自己。额头渗出些许冷汗,走廊传来遥远的回响,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身处原来的世界当中。

用力咽了一口唾液,暂时压住了心里的恐惧,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缓缓抬头。下一秒,我就将看到位于头上的物体……

“呼~”

头上只有熟悉的天花板,别无他物。

被骗了。

“现在的你是看不见的。”

好像看到我放下心来就感觉有些不爽似的,她的话又让我有些提心吊胆。

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被骗了。

“真是的,又是等到之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才进来,又是在说话之前把教室的门关上,说话又半天不切中主题,虽然你是班长,但是也不能这么吓唬普通同学吧?”

“没吓唬你,现在确实有一只妖怪在你头上,只不过因为你没开天眼,所以看不到。”

“那就帮我把那什么眼给打开,我要是看不见的话,就没有办法相信吧?”

没错,越是离谱的东西,就越需要证据,这是戳穿骗术的基本。

“没错,我想要向你确认的就是这个,葛影同学,你有打开天眼的心理准备吗?”

她好像很负责似的说道,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加害怕而已。

“怎么没有,开就开呗,只是看看的话没什么不行的吧?如果那些东西这正存在的话。”

我说大话了……

“你错了。”木柳莺非常坚定地否定了我,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你看不见,那妖怪对你来说就不存在,可是如果你能看见的话,妖怪对于你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事物了。观测才是事物存在的条件,而不是反过来。”

木柳莺所说的东西突然变得难以理解。

可恶,又是骗子的惯用把戏,说的这么悬,你难道是算命先生么?

“啊啊啊,我知道了,少罗嗦了,快帮我把天眼打开吧,要不然的话,打死我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

我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用继续确认了。”木柳莺有些生气的说。“在打开天眼之前,先给你两样东西。”

她这么说着,打开了书包,拿出了两样更悬的东西:一个令箭状的东西,还有一面铜镜。

真没想到,班长竟然是个这么奇怪的家伙,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这面铜镜是防御性的法器,以防万一,你拿着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自卫。这个桃符的话有驱妖的作用,你只要拿好这个的话,大概就不需要铜镜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铜镜,仔细看了看。它和古装电视剧当中的那些铜镜没有什么区别,估计是哪里的地摊货,不过既然是碎物品的话,还是放在贴身衣兜里面比较好,省得不小心弄坏了再被班长敲诈一笔。至于桃木么,令箭的形状,上面又用诡异的字体写着一个大大的“驱”字,一看就是可疑的迷信物品,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股怪味。所以虽然木柳莺要给我挂在脖子上面,但我必须拒绝,这种东西只能拿在手里。

“真是麻烦,那你可要拿住了啊。”

木柳莺不满地责备我说。

真是的,为什么要给我这破东西啊?

“到底是谁麻烦啊?搞那么多准备工作,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这下子可以开天眼了吧?”

“嗯,把眼睛闭上就行了。”

不情愿地歪着嘴角,我闭上了眼睛。接着,眉心传来一股滑腻的触感,让我心头一紧,那分明是少女肌肤的感觉,应该是她的手指吧?这种感觉以眉心为起点,竖直向上,划过了额头。

“好了真开眼睛吧。”

真是出乎意料,所谓的开天眼就这么简单,果然是骗人……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

心中焦躁的我不由得咬住嘴角,扫视整个教室。心中明明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但是却无法找到能够确认这异常感觉的事物。当心中的焦躁无法在外界找到原因的时候是最让人不爽的,特别是这种必须拆穿班长谎言的时候。

不对!她刚刚明明在说妖怪在我的头上,我为什么要扫视下面。不过也是,天花板上也不可能有什么……

“东……西……”

无言,语言系统完全损坏。仅仅是几微秒的时间,我的注意力就已经完全被天花板上那个硕大的物体给夺去了。那个物体无论怎么看,都是体长超过五米的巨型苍蝇,无论是那数不清的黑色体毛,还是密密麻麻的复眼,都能让人的精神在瞬间被密集恐惧症所击垮,翅膀上的纹理清晰得让人难以置信,遒劲的肌肉好像能够立马驱动关节,将长有钩爪的足贯穿我的心脏,再加上那不断摩挲着的口器,只是看着,就有一种要被吞噬咀嚼。

“唔……”

无力地跪在在地上不停的干呕,因为早上没吃早饭的原因,浓酸正在灼烧咽喉。苍蝇这东西虽然恶心,但是因为太小的体积,平时都不会太过在意,但是当这种东西放大一万多倍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真是……

“啊……唔……”

不行!仅仅是稍微一想,那丑恶无比的姿态便再次出现在眼前,接着就能意识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就在背后的天花板上,胃里的液体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不行了,不能再思考了,必须让自己的脑子变得空白才行。

大口喘息着,身体已脱离理智的掌控。木柳莺伸过来一只手想要将我扶起,我却把她的手狠狠挥开,冲到走廊上没命的狂奔了起来。

逃跑,一定要逃跑!此刻的我,满脑袋只是想着这些,恐惧已经渗入骨髓并完全支配身体,但我却想不到,在学校操场上等待着我的,却更加危急的险境。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学校的操场上,被本不存在的妖怪们团团围住,再看我的手上,能够驱赶妖怪的桃符已经不知掉在了哪里。此刻,所有偶然在我的眼中,都在预示着我的死亡。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妖怪们,说出了不成话的句子。

“这就是妖……怪……”

巨变来得如此突然,让一切恍然如梦。

悲鸣,鲜血,还有死亡,这三样东西总是同时在我的梦中出现,然后又没有任何预兆地消失,昨天是这样,今天却不是。在今天,在我和真正的木柳莺相遇的那一刻,噩梦的一切将具现为真实,变为我必须面对的东西。这一切,也许都是对我不知珍惜幸福的惩罚吧。

没有意义的人生,明明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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