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愣了一下,问:
“谁呀?”
“小丫头。”江北见她不明白,解释道:“就是你们的女神。”
“女……女神?!祂会来?“
“我能感应到她,应该快了。”
江北说完仰起头看向大厅的穹顶,似乎真的能看到天上的神祇一般,赫蒂被她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只好站在她身边,下意识地攥着她的手。
国王急道:
“女神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这可是连教会的主教都不愿意来的破地方。”
“是啊是啊!”内务大臣应和道。
国王又道:
“我们还是快点飞出去,然后向帝国那边逃吧。”
“没错没错!”内务大臣又应和。
可江北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盯着天花板,国王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强迫她,脸都给憋红了。
就在这时,右侧传来“砰”的一声,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大厅的门被粗暴地踹开,里德、克拉克等大贵族们走了进来,国王脸色一喜,正想走上前去,就见从他们身后涌进来了装备精良的士兵,转眼间就将众人团团围住,通过士兵的装束便能看出这是贵族们的亲兵。
十几名骑士拔出长剑,围绕着赫蒂和江北,将两人保护在里面,却没有管国王和内务大臣。
国王没有注意到这些,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群人身上,他看到贵族们带兵包围自己,顿时脸色煞白,难以置信道: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里德没有理会国王,他看向赫蒂,笑道:
“没想到长公主殿下还和这个老白痴待在一起,不过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里德,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命令你,马上让这群士兵滚出去!”
“唉,真麻烦。”里德摇了摇头,“来人啊,堵住这个老家伙的嘴。”
“我看谁敢!我可是国王!”
国王愤怒地咆哮,随后就被两名士兵控制住,动弹不得。内务大臣早已躲得远远的,生怕会惹祸上身。
但好的不来坏的总来,来得还非常快。马上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哎,等等,先别弄。”
大贵族克拉克叫住了要给国王嘴里塞毛巾的士兵,他从士兵手里接过毛巾,伸手一指躲在几名骑士后面、脸都快贴在地上的内务大臣。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全王国最忠诚的内务大臣阁下,亲自来堵上国王的嘴!”
“这也太为难忠诚的内务大臣阁下了吧?”
“我觉得很好啊!”
“我也觉得好,哈哈。”
“不想死就快点来堵!”
内务大臣闻言连滚带爬地奔向克拉克,拿到毛巾以后,颤巍巍地转身面向国王,他一咬牙齿,连同国王的脏话一齐堵住了。
“做得好,你可以活下去了。”里德欣慰地点点头,抬手招呼了一下。
内务大臣如获大赦,转头看向风度翩翩的里德,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但在下一刻,他只觉有一个坚硬的物体刺穿了自己的胸口,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剑尖在胸口处冒出了头,随后消失不见。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被这一剑带走了,长剑抽出身体,才感到剑上的冷意。
里德笑容不减,继续说道:
“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内务大臣倒在了地毯上,鲜血渐渐染红了昂贵的地毯,血流到国王面前,国王反而不挣扎了,看着内务大臣的尸体发呆。
“怎么了?国王殿下是在痛心失去了忠心的内务大臣阁下吗?”克拉克笑道:“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堵住了你的嘴啊,为了活命,一点都没有犹豫。”
他看到国王又呜呜个不停,明显是有话要说,便拔下了国王口中的毛巾。
“死得好!该死的狗,竟然敢咬你的主人了!我要杀你全……”
不等国王说完,克拉克塞回了毛巾。
里德饶有趣味地看完这一幕,扭头看到神情镇静的赫蒂,惊讶道:
“没想到长公主殿下还能保持冷静,真叫人佩服啊,不愧是帝国的公主。”
他刻意将公主这个词念得很重。
赫蒂像是听不出他的嘲讽,摇了摇头道:
“小打小闹罢了。”
尽管表面上从容不迫,但实际上她的两条腿都在打颤,幸好穿着裙子,又扶着江北,还有块大的骑士挡在身前,不然被这群贵族看到,可就要丢死人了。
唯一的大腿江北不知道脑子里抽了什么筋儿,小脑瓜一抬也回不来了,赫蒂心里气得牙痒痒,但还是得装出一副“一切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里德也看到了江北,迟疑道:
“这位魔法师小姐在做什么?”
赫蒂急忙思索,冷静回答:
“在看魔力。”
“看……魔力?”
“没错!”赫蒂有点站不稳,紧忙扶住江北的肩膀,“她对魔力可是非常着迷的。”
江北发觉有人碰自己,回过神来,看到是赫蒂,便对她说道:
“那里有只蜘蛛,长得好丑啊,没我洞里的好看。”
赫蒂:……
大贵族们哑然失笑,里德摇了摇头道:
“能在重重包围下说出这种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可爱还是愚蠢了。”
赫蒂哼了一声,冷声道:
“只是在看魔力的同时,看到了一只蜘蛛罢了。”
“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吗?”江北小声道。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赫蒂:突然就很累,感觉不会再好起来了。
赫蒂:啊啊啊啊啊!
大贵族们笑成一团,最后是里德止住笑意,叹了口气道:
“是我高估你了,假如我知道长公主身边的魔法师是这个样子,就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里德话锋一转,对赫蒂说道:
“长公主殿下,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如果能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们就会派兵护送您回帝国,如果不能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们也会派兵护送您回帝国。”
赫蒂郑重地看着他,问:
“你是认真的?”
“当然。”里德笑道:“结果已经是注定的,现在只在于达成的方式而已。”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你们。”
“您完全没有必要明白我们。”
里德停顿了一下,仿佛看不见内务大臣不堪的尸体,他像是一位充满耐心的教师,温柔说道:
“您可以说一说不明白的地方,而我可以解答您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