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西蒙打开门的瞬间,眼前的这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对他说着这句话。
“你到底等了多久啊……”
“哼~”西娅没有生气,只是将汤勺往肩上一扛,扭头就问。“那个,北贺先生他怎么样?”
“原来是为了这个...”“牛奶在哪?我渴了。”
走到厨房,从条例有序的餐桌摆盘来看西娅应该等了不少时间。
“哦,刚刚热好。在餐桌上,要加糖自己加。”
“好。”
听着自己姐姐有气无力的声音,作为弟弟当然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于是在她抱怨发脾气之前,先发制人的说。
“北贺最近很精神,没关系啦!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他还和我说了以前的事情。没想到意外的皮啊。好了好了,别一脸想知道的表情...我饿了,下次再对你说。”
“嗯,也好。”
西娅回归厨房,她还要为中午的餐饮做考虑。
“对了。最近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外面总有那么两个人在我们家底下转悠。幸好是公寓楼,不至于一直在那里等着,也不知道是要找谁...”
“嗯~我知道了。”
此时被西娅误会的哪两个人不是其他,就是无声和一脸颓废的暗焱,他们常在这附近游走,只是碰巧都要经过这里。
“啊!小兄弟。方便问一下你的神龄吗?”
“……我不是被供奉的对象,没有人记得。但我来到这里是两年前的事情。其他的我不知道。”
“哦……诶!那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你已经带着我绕了两天!不是吧!我怕不是要等成地缚灵……”
“……应该,可能不会。”
“……完了,我完了。瘫上你这种不靠谱的神灵。”
暗焱一边抱有一边抖动着耳边的鱼鳍。这很顺利的引来了某个好奇的视线。
“干...干嘛?”
“……你那个。会动吗?用来做什么的?这是遗传吗?”
“别一次性问那么多啊...啊,是啊!这是鱼鳍,不过我一般用来装饰,代表身份。每个鱼类都要类似的东西,这很重要...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这个虽然装饰在耳朵这边但它并没有听声音的功能,不过它让我对危险敏感很多。当然是针对头部的保护。”
“噢噢。”摆出已经理解的模样,无声点点头,继续往前面走着。
“真的懂了吗?不会是没有了兴趣而已吧!哎,所以说小孩子啊。”
“对了对了,你也说说你的事情呗!都是互相帮忙的队友了,多知道一点总不会是坏处!”
“嗯...说的也是。那从一开始说,我...”
“……怎么不说了?”
“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可以让你复活!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可以哦!”眼前的女神如此回答。
“哦!谢谢!”
“但是你必须要给我点什么东西……不然我不是很亏吗?”
“嗯,可以。要什么?”
“哈哈,要什么好呢?嗯,那就要一个人,不,我想要一块石头。”
“是什么样的?”
“嗯~心脏...样的吧!”
离开雪山后,(她经常出现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这次只是偶然在雪山里)无声拿出了他的飞轮。
“这次也要拜托你了。”
心脏样的石头无声不知道去哪里找,也不知道她所暗喻的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心脏,就要做好一定的准备才行。
毕竟派发下来的任务一定不会是员工所喜欢的,无声从无名哪里得到了这句哲理。(无名自认为的哲理,这里无声只是被骗了)
“风会指引方向——我随风潜入,到达我想要去的远方——地鸣·指引!”
随着令咒的一句句核对,作为武器所使用的飞轮开始悬空漂浮。压低的身影在地面上卷起一阵小型的龙卷——在一声令下,他笔直的朝前面飞了出去。
而无声也在一瞬间消失,直到雪雾掩埋掉他们的踪影。
雪屋里的女神也重新开始编织丝线,只是这次有所不同——他将一条歪斜的直线擦掉,重新画了一条直线,但与其他线条相组合起来,他却发生了些微的扭曲……
“呵哈哈!这幅图就快完成了呢!这次过后,我是不是也该休息了呢?时老。”
————
风声一直没有停下,远处在刮着不尽人意的狂风。暗焱被无声扔弃在这里,按他自己所说就是——如果不好好安顿他,无声会觉得自己很失职。
但今天烟斗也不在,神社很大却又空无一人的感觉还是非常糟糕的。暗焱独自坐在神像的面前,静静的发呆。
“好臭...戾气这么重,即使被刻意压低,但还是好臭!”
正当暗焱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准备起身去透透气的时候,从神社门口走过来一个令人心脏停止的女孩。她已经哭花了眼睛,早已没有往日的风采。
她诚心的拜倒在暗焱面前,她其实看不见正在发愣的暗焱,她所拜的是后面那尊大佛。
“神明...我——阿拉波斯雅斯尼克·从·暗麟,今天对你宣……”
“宣誓!我一定,一定不会在捣乱了……拜托了,让那个属于我的人……他在一点点,一点点的在消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他很温柔,也是一个很自卑的人,他总是会想要保护我,一直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可我现在忘记了,不记得那明明只属于我的温柔和体贴!……我拜托你,别让我忘记他……不要……”
“…………”
哭花的脸上重新溢出泪水,疲劳让她的眼睛再也承受不住。
在泪水中夹杂着血丝,痛苦和折磨对女孩来说一定没有一点点的减少,只有疲惫和心绞般的痛苦游走在身上,最终夺走了她其他多余的感知。
“还在看什么?”烟斗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走了出来,她拖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女孩,对着前面发愣的暗焱嘲讽。“帮个忙,不至于看见熟人就动弹不了了吧。后辈。”
“哦!哦……”
“对,抬着脚……诶!不错嘛!有点改观了。”
暗焱并没有照烟斗的指示去行动,而是很顺手的就抱起了女孩的身体。好像十分熟悉一般,手放的位置也都过于趋于标准。
这对于第一次见的人来说,实在太不自然了,甚至有点不正常。
“为什么?”
“嗯?你问我。谁知道呢,先把她抬进客房里去。我抽个烟。”刚刚说完,烟斗就十分娴熟的从不知名都地方拿出了烟斗,点燃烟草,惬意的抽了起来。
“哦,对。别因为很熟悉就对她动手动脚哦!现在的你还不能这么做,明白了?”
“我不认识她,不是吗?那就不会。”
“不认识吗?她不是说自己是那个什么?我想想,是什么来着……暗黑魔王的破坏使者——阿拉波斯雅斯尼克·从·暗麟...这什么名字啊!哈,咳咳!...该死,第一次呛到。”
“对不起。”看着女孩已经哭花的眼睛,泪水和心酸在内心的决堤下也一起崩溃,泪水仿佛河流一般宣泄而下,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印出一块块的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
——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怀中的这名女孩。
“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
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后面被烟斗的后背支持。这一刻,他们就像是汉字里的人一样,彼此支撑着。
“别在这里就倒下啊,年轻人。之后还要你去做很多事情。”
“哈……嗯。我知道。”
凝视着怀里的同时,暗焱从女孩的身上找到了那份求生的欲望。至于这对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样,就看这是从谁的观点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