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纪年5800年4月7日 星期六 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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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的上司,凯恩,威廉先生的朋友,13号街道事务的门面,同时也是这座城市的事务协会的会长...在威廉死后。
他不喜欢说话,但开口必然恶毒,三句话离不开讥讽。这也是他朋友稀少的原因,但是,他的能力是不可低估的,甚至能完成威廉先生都是无法解决的委托、侦破最为离奇的案件。
“然而这回,这么一个伟人居然邀请了一个落魄事务所的威尔先生,确实挺奇怪的。”吉毫不留情地讽刺我所在的..只有我和索尼娅两个人的小事务所,他早就和凯恩学坏了。
“所以鬼宅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案件?为什么要委托给我们?”
“额...杀人?我也不清楚,如果我知道,我自己就去解决了。协会那边已经把鬼宅封锁起来了,除了你们事务所的人以外,谁不允许进入。”
唔...这可就糟了,瞧我这糟糕的推理能力,如果什么都没能发现就无功而返,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把鬼宅地址发给我吧。”
“给。对了,索尼娅在哪里?我还从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呢?”
“还没见过,你就馋上人家了?她应该还在房间里睡觉。”
“这样啊,那还挺遗憾的。总之,委托的情况差不多就这么点,我先走了。”
吉离开事务所后,我来到卧室前敲了敲门,“喂,客人已经走了,赶紧出来,准备上工了。”
“唔唔...”她已经换好了连衣裙。“今天也要四处奔波吗?”

“你昨天不是还期待着冒险,怎么今天走不动了。”
“毕竟...是鬼宅嘛...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我懂了,索尼娅怕鬼。
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挺怕鬼的,毕竟姥姥给我讲了些诡异的故事,吓得我几个晚上都不敢闭上眼睛。当然,现在的我是完全不害怕这种神秘主义的东西了。
大概不怕了。
“不行,你必须克服恐惧,尽快成长起来,事务所需要你成长起来。”
“唔啊,压榨童工啊!”
“你已经成年了。”
“不,我还是个孩子!”
“怎么你今天就成孩子了?昨天不还是成年人吗?”
“我!唔唔...”她假装哭起来。
“别装了,赶紧出发!”
鬼宅位于第十三号街道北部的城郊边界,从门前甚至可以望到第十二号街道那头的飞船商城。
鬼宅是一座典型的农家小屋,农场在郊区,屋子在城区。房屋高三层,第一层是客厅和厨房、第二层是卧室、第三层是藏在屋顶中的阁楼。

身着黄色夹克的工作人员把鬼宅包围了起来,阻止媒体和闲杂人员进入其中。
“您就是威尔先生吗?”
一名工作员小姐见到我后,抱着报告册跑来。“您就是威尔先生吗?”
“没错,我就奥尔芬斯事务所的威尔。”
“呼,真是太好!终于等到您了,请赶紧开始委托工作吧!大家都已经累坏了!如果您不能尽快结束的话,我们就不能休息。”
“诶?你们...这是协会要求的吗?没有人来接班?”
“没有啊!似乎里面的东西非常危险,我们没有办法换班!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就会变成那种东西!”她指向了靠近大排气口的地方,那里有做雕像,不...那是一个皮肤被烤焦的人类。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人会被烤焦?
“那你们再加把劲,我会尽快。”
为了防止索尼娅跑走,我已经把手铐准备好了,但这回索尼娅拒绝了我的要求,“牵着我...不要手铐。”
“好吧。”我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与她一同迈入鬼宅中。
进入后,木门自动关上了。
我试图去打开,但无法旋开,于是,我从口袋中拔出从中枢那里借来的热切剑,三两下便划破了木门,在木门后边,空间发生了错位,是厕所和浴室,而非街道。
“索尼娅,作一下记录,大门-厕所和浴室。”
“嗯。”
这是个极其简单的易位游戏。
接下来,我得去检查厕所。根据协会提供的平面图显示,厕所应该是在入口右侧。我推开本来应该是厕所的门,但那里已经变成了一间卧室,根据这间卧室里面的家具摆放,这里应该是卧室1,“然后记下,厕所和浴室-卧室1。”
留了个心眼,我关上门,再次推开,那里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厕所和浴室-厨房。”
“嗯嗯!”
随后我把门给摧毁掉,防止它自动关上,导致那头的场景发生二次变化。
“储物间-二楼厕所”“书房-卧室2”“厨房-外界”
接下来是二楼。
“卧室1-厕所与浴室”“卧室2-书房”“二楼厕所-储物室”
看来门被我砸烂后,空间就没有发生变化了呢。
“主卧...主卧依然是主卧。”
看来异象就出现在主卧,它已经没有空间能够去变化了,或者是主卧上方的阁楼。
“索尼娅,请保持警惕,或许我们已经接近目标对象了。”
“好的!”
主卧里的摆设挺常见的,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我把所有能打开的柜子都破坏掉了,包括那张双人床。这样,所谓的幽灵也就无处可逃了。
爬上楼梯,进入阁楼中,于一片漆黑里头,少许黄色的电光闪烁着。
“嚯嚯,居然是电子云?是被光虫附着的电子云吗?”针对电子云的处理方式,研究所那边虽然没有提供,但是威廉老师有教过我一些。
“别挣扎了,光虫!如果你想和我战斗的话,我也奉陪!”我将热切剑连接上我的手臂,按照希里弗教导的那样,准备运用灵能来斩断这些该死的光虫。
我绝对不会让第六号街道的惨案再次发生的。
“等一下!无论你说得什么,我都不是你所谓的光虫。”电子云化作了人形。
这恐怕真是闹鬼了。
“呀!!!”索尼娅象征性地叫了两声,因为她也意识到了,那个“鬼”并不可怕,甚至有点可爱。
“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凯恩的女儿,凯璐。”
“额,我指的是,你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为什么长得和电子云一样?”
“因为我已经死了。前几天,我被人绑架到此处,他们向我注射了昏迷剂后便离去了,恐怕是死在了领钱的路上,在那之后没有任何人找到我,而我也一睡不醒。就那样睡死过去了。尸体就在我身后的仓库里面。我现在之所以呈现为一团电子的结合体,是因为我的意识已经数据化过一次,但是...技术并不像中枢高层那样如同奇迹一般...凯恩在我的大脑里面埋入了装有我意识数据的芯片,使我在死后能利用残存的生物电激活芯片释放出电子云,继续活着。”
“唔...算是继续活着吗?你现在应该只是当时传输进去的那段意识而已吧。”
“确实是这样呢,那边的我,已经死得很透彻了。”
“看来你父亲应该是委托我们,来把你的芯片给带回去,他能够信任的人,只有奥尔芬斯事务所...嗯...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不过你爸还真狠呐,居然为了不让警卫放松警惕而电死了一名擅离职守的员工。”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个忙...”
“在那之前,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捉弄我们?房间之间的位移变换是怎么做到的?”
“房间的位移变换?你们在说什么?我这种状态甚至连3米都走不去,怎么可能还有更多的电力去搞事情呢?”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确实有问题...不寒而栗,自己有些后怕了。
“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从我的尸体里取出芯片,然后捏碎它。我会贯彻我的意志,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没必要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活着...绝对不能让我父亲继续利用我!”
“他曾恶劣地利用过你吗!?”
“没错...第一个受害者是我的母亲...在一次委托中,他们一起前去冒险,凯恩把我的母亲当做了诱饵抛给了那群饥渴的掠夺者,自己溜入掠夺者的基地中,窃走德利其公司所需要的文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的母亲了。”
“奇怪的人,他怎么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索尼娅愤怒地谴责!她的情绪很容易被当事人带着走,这会有损我们的理性判断...当然,我的情绪也经常被这些故事叙述者牵着鼻子走。
“之后呢?”
“之后...那个魂蛋便给我安插了芯片,同时开始改造我的身体,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个用来帮助他提高社会地位的工具罢了!”
果真如此吗?在我的印象中,凯恩虽然嘴臭,但他确实是个好人,正因如此,他才有资格成为威廉先生的搭档,像一些能力很强,但素质很差的没良心接委人,威廉都看不上的。
“可,我没必要破坏掉你的芯片吧?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那又如何?而且,我继续活下,不也只是在浪费民众的财富吗!凯恩的经费绝大多数都来自于那高昂的委托费用,那些都是从无辜的民众身上薅下来的!”
确实...像凯恩那样的大佬,一次委托费用就要10k万以上,不是一般人能雇佣得起。但他的价格是协会订的,是根据他的服务水平得出的结果,也是市场意志的展现,换而言之,他确实应该能赚那么多钱...
“我会考虑的。”
我走向她的尸体,并用刀片划开她的颅骨,取中里面埋藏的芯片。随着与生物电连接的断线,那团电子云也随风飘散,接下来,只要我把这个芯片摧毁就行了。
“赶紧摧毁它呀!威尔你在等什么?”
“索尼娅,你怎么又变得积极起来了?进门之前,你不是怕得要死吗?”
“哪有!我从来没怕过!”
“这个东西,没必要着急摧毁,通过只言片语,我们是无法看清楚事情的全貌,得出的结果,甚至可能与事实是相违背的。我们得先去协会一趟。”
我准备离开阁楼,但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个房子似乎是被光虫附着的,虽然我破坏了所有的门和可以打开的东西...但是,依然无法阻止它发生空间的变换,我亲眼看见了那阁楼窗口下方的主卧变成了一间我们之前没有见过的房间...这或许才是鬼屋真正可怕的地方...那些绑匪,极有可能就是被困死在了这不断变化的空间中!
我为何不直接破窗而走呢?
与那些不知晓光虫存在的绑匪不同,我有着研究所准备的灵能提取器和热切剑,要破坏墙体直接逃离,完全不成问题。
“后退点,索尼娅。”
“怎么了?”
等到索尼娅后退指掩体附近时,我按下开关,炽热的能量从剑柄向上攀升将剑神加热至极高的温度,据说可以融化铪合金,虽然我完全不知道铪合金是什么东西,婧兰也懒得和我解释。
我将剑高举过头,并朝墙壁挥舞过去,在墙上划开了一个纵向的裂口,木制的墙壁无法承受高温而爆裂开来,碎屑险些砸中我的眼睛。
“已经可以了,索尼娅!趁现在跳出去!”
“嗯!”
先让索尼娅逃出去后,我才离开这个房间。我们现在正位于屋顶上,索尼娅踩着屋檐,背靠着砖瓦,瑟瑟发抖。其实也不是很高,也就15米左右的样子。虽然我把气垫投掷到了地上,可索尼娅依然不敢往下跳,显然她是没有使用过缓冲气垫的。
“闭上眼睛,索尼娅,不要害怕。”
“不要不要!你肯定会踹我下去的!”
“这真的很安全,再不跳下去,我可无法保证这间屋子会不会吃掉你。”
“区区一间小屋怎么可能会那么危险啦!”
“你不跳,就别怪我了。”
我用双手,控制住索尼娅的双肩,侧身向前一步踏空,运用自身的重量将索尼娅从墙上扒下来,然后落地,自然是我在下面。
“哇哇哇!”她或许还没意识到,坠落已经结束了。
“别喊了,就15米喊成这样,怪丢人的。”
“呜呜...”
“赶紧起来,你还蛮重的。”也可能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昨天训练的时候,希里弗先生也是一直在教我如何锻炼肌肉,并精确地运用力量。
“你们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了,鬼屋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我向那位管理现场的女士汇报情况。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她不断地像我鞠躬,热泪不止地流淌着,“大家都很久没休息了,您能这么快就把事件给解决掉...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这些员工到底经历了什么啊?还是说,是协会那边剥削太严重了?
“请尽快去休息吧。”
协会在罗拉宅邸的北部,紧挨着协会。协会创立于10年前,整个环段沦陷之后,目的是更加方便地服务于社区,是一种自治形式的管理机构。然而,在5794年,也就是创立四年后。中枢与阿莱克修斯部队签订了条约,将第二外侧环带的第四环段正式租界给了阿莱克修斯,协会的性质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的服务对象不再是普通的社区居民,而是有钱的委托方。第四环段一共有8个区,每个区都有9个城市,协会通过在头四年积累的大量暴力人员,垄断了这72座城市的事务。靠着与阿莱克修斯政府合作,协会的业务,从刑事侦探、暴力讨债、偷窃信息、协助追捕扩展到施工基建、游说议员、操控法院等等,只要有钱,协会可以帮助任何人,完成任何事情。欲望失去了理想和道德的束缚,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将协会推上巅峰的同时,将其推下神坛。
5798年,在威廉先生接管协会之前,72座城市纷纷爆发了大小不一地反对协会的游行,迫使阿莱克修斯将协会拆分成72个,各个城市的协会只管本地的事务。威廉先生凭借着自己在第六区1号市的名气,当选了协会会长,并根据自己的习惯,改组了协会和协会的风气。
可这并非是好事情。
一年后,威廉先生意外死亡,我认为,这与协会的旧干部脱不了干系。因此,我也从未向协会申报取回威廉的遗产,任由他们瓜分,以此换取事务所的保留和延续,倘若不是如此,我可能也已经死了吧,到那时,真就没有人可以继承威廉的意志了。
今天,是我自威廉先生死后,第一次进入这栋邪恶的建筑物。
吉坐在门口的绿色沙发上和年轻女士谈笑风生,看上去开心极了,他的哥哥,弗,是第六区二号市的会长,靠着关系,吉在协会里的地位还不错。
“你好,我是来提交凯恩先生的委托。”
前台小姐打量了我一番,这不是在靠我的衣装来判断我的身份,而是在用头部上佩戴的扫描仪验证我的身份。
“欢迎来到协会。威尔先生,这边请。”
她引导我走向左侧的楼梯,“会长在二楼001办公室等你们。”
楼梯口有少许身着莹白色动力铠甲的警员看守,他们隶属于协会的私人武装部队,这支部队由会长支付工资,为保护会长和协会财产而存在。
踏上楼梯,进入二层,可以显眼地看见凯恩坐在办公室里,被文件山包围。
我敲了敲玻璃门,等待凯恩的同意。
大概过了两分钟,凯恩才注意到我的到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小跑到门口,为我们开门,由于过于着急,他不小心把靠墙的一个杯子给打到在了地上,杯子四分五裂,但很快便被地毯给“吃掉”,在杯子原本的地方,一束蓝色的光打在上面,重新复印了个陶瓷杯子出来。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你们取回来了吗?”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二字。
“凯露的芯片,我们已经取回来了。但是...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凯露会拒绝复活,并指控你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她拒绝复活?这...唉....也确实是该这样...她应该又指责我抛弃了她的母亲吧...这必须从20年前的一个案子说起,当时,我和我的爱人前往一处劫掠者的总部取回核武器发射钥匙..当时我也不过是个业界新人,但却身负重任,因此出了差错...我触发了警报,被劫掠者包围...为了让我活下去,她选择牺牲自己...抱着炸药奔向劫掠者,并与之同归于尽...我带着发射器逃了出来...然而!让我愤怒的是,那个发射器是假的...当时的委托人是想让我们杀死所有闹事的劫掠者。我既没有拿到委托费,还失去了妻子,愤怒之下,我失控了。”
“当时的委托人是谁?”
“一个有钱人,我只知道姓氏,叫做柴尔德。”
“之后呢?为什么你突然想让凯露的意识数据化?”
“因为她也死了。”他倚靠在墙边一手支撑地额头,两根手指按住了太阳穴,脸色极为阴沉。“在酒吧和威廉相遇,他知道我的情况后,带着我去爆破了那个柴尔德的家,但柴尔德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我们陷入了枪战对峙中,凯露也就是在那时不幸中枪身亡的。为了让她活下去,威廉建议我把她的大脑数据拷贝下来,并植入仿生人的体内...虽然技术上非常粗糙,完全无法和中枢高层的永生技术相媲美,但是,她好歹是活了过来...为了不让她1发现自己是仿生人,我们删除了她的部分记忆...”
“原来是这样....不过威廉先生还会火拼吗?”
我从来没见过威廉先生和谁对线过,他向来喜欢和平地说服对手,或是在敌人开口之前就狙杀目标。
“那是当然,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比你们还浪啊。”
“这是凯露女士的卡带。”我把卡带递给凯恩,索尼娅也不再阻拦了。得知凯恩先生悲惨过去的她,看上去是要哭出来一样。
“这是你的报酬,5k万。”
“谢谢,对了,为什么协会不让看守鬼屋的员工换班休息?还电死了一个想要换班的员工?”
“怎么还有这事?我确实下达了封锁鬼宅的指令,但是...我并没有要求员工在那里看守啊?看守人的应该是警卫队。”
“可我看见的就是...员工啊...”我试着导出录像,每次执行委托,我都会习惯地开启浮游摄像机进行同步拍摄记录。“就是这个...”
“这个?这不全是乱码吗?小威尔啊,你也该换一台摄影机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一股寒意从我的背后升起,我和索尼娅当时看到的那些员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离开二层经过接待大厅,吉朝我们挥了挥手。“喂!威尔!我这有给好康的东西哦!”
他小跑到我的面前,和我勾肩搭背,并小声说道,“有个贵妇的委托,你要不要?”
“什么性质的?”
“凶杀案...发生在郊外的那个贵族大院里。”
“凶杀案?而且那个贵族大院...”
“就是你告发奸夫的那个贵族大院,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他们后续的剧情?”
“别把别人的生活当故事来看啊!”
“你俩在聊啥?”索尼娅好奇地凑了上来。
“喔喔,这不是只可爱的索尼娅碳吗!能否有幸和我喝杯茶呢?当然是我请客!”
“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当然是因为喜欢啦啊!威尔,请放心地把索尼娅交给我吧!贵族大院的事,就拜托了。”他最后一句话挺小声的,看来贵族大院那边确实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凶杀案件,以至于严重到不能让索尼娅跟随的程度。
“也好,索尼娅你就去和吉喝下午茶吧,别把他吃穷了就好,之后你自己回事务所就行了。我要去...办一些麻烦的手续。”
“好吧...”她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吉离开了接待所。
随后,我收到了一封委托信,依旧是由吉发送过来的。
死者是贵族老爷,年龄在128岁左右,从照片上看,死因或许是腹部被切开,失血过多而亡,大概率是他杀,也可能是自杀,我记得古老地球上就有一个文明,就特别喜欢以这种方式自杀...当时留在贵族大院里的有六个人,小肚鸡肠的小女儿,休夫的贵族大姐,开办飞船商城的大儿子,协会安排的年轻女仆,小女儿贪财的丈夫,以及传统主义者小儿子。单独看他们的身份记录,无论哪个人是凶手都有可能呢。
吉推测,小女儿和他的丈夫,贪财又小气,但胆小怕事,不太可能是凶手;贵族大姐是在老爷的帮助下,才完成休夫工作的,应该也不是凶手;开商城的大儿子和老爷的经营理念不合,存在一定的动机;年轻女仆侍奉了老爷2年,不太可能因为贪图钱财去杀人,风险太大,容易被发现;小儿子...虽然是条疯狗,不过也只是给喜欢口嗨的青少年而已,没有动机去杀人。因此,他认为,凶手是大儿子。
在前往贵族大院的途中,我想了想,貌似也确实是大儿子犯案的可能性最大,可就在这时,吉非常坏心眼的才把第二封信发给了我,是关于第二死者的情报...这家伙误导我的推理,实在是可恶。
第二位死者的出现发生在老爷死后一天,是大儿子,死相极为惨烈,脑袋被人旋转了180°,裸露的身体被钉在墙上,就像受难图一样,这种画面确实不应该让索尼娅看见。此时,贵族大院里多了两个新的嫌疑人物,一位是协会派去调查老爷尸体的验尸官,另一位是住在第十号街道,闻讯赶来的远方亲戚。
验尸官...他的记录没啥毛病,少年时代在养老院照顾过老人,青年时代当过主刀医生,中年的时候成为了法医兼职验尸官。远方亲戚倒是挺怪的,他是二级继承人,如果老爷的直系死光了,他就是第一继承人。大儿子本是原来的第一继承人,第二位是小儿子,这两个人直系,现在大儿子死了,如果小儿子放弃继承,那么亲戚确实可能得逞,他的嫌疑很大。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贵族大院的局部平面图显示,大儿子死亡的位置正好在老爷卧室的正下方,会不会是贵族大姐为了给老爷复仇,所以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并把他钉在墙上,以示天罚?大姐有宗教信仰,她确实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
唉,干脆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好了。
这么想着,我乘坐的免费列车已经抵达了贵族大院,现在,我可以亲眼去见证一下,到底谁是真凶。
“啊啦,您来了,威尔先生。”大姐已经在门口等待我的到来。“之前的帮助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这次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的兄弟和老爷都不幸去世了。”
“是啊,大概是我那兄弟畏罪自杀了吧。”
“自杀?可我听说他是被钉在墙上的。”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姐开始为我引路。
贵族大院的大字非常形象,没有个20分钟,是无法从这头走到那头的。我们从入口走到大儿子死亡的地点,就花费了5分钟。
值得一提的是大院中央的假山,我注意到,在那一片白色的石体上,有些许重新扑白色石灰粉来掩饰的痕迹,挺明显的,难道这个才是凶器吗?
抵达大儿子死亡现场,法医坐在一侧的餐桌旁进行分析汇报,小女儿不见踪影,女仆则垂头丧气地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抱怨着自己的运气差,卷入了这种麻烦事。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和法医搭话,他并没有理睬我,而是沉迷于做纸面分析报告,写得很投入,但很可惜,我和我的翻译器都看不懂他写的天书。
“现在?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不愧是低级委托员。”看来他也传承凯恩先生的讥讽。“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是大儿子杀了老爷,然后自杀。他的自杀方式很简单,先是把双腿钉在墙上,然后再把左臂钉在墙上,并用可活动的[右臂]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宗教性的文字划痕,最后依靠简单的[空气动力学],把事先准备好的钉子刺入自己的右掌心,如此一来,自杀赎罪也就完成了。”
嗯....真的是这样吗?我有些不明白,很是不明白...先不说大儿子有没有宗教情怀...如果他要杀老爷的话,应该已经做足了思想和弑亲的觉悟准备才对...为什么会畏罪自杀?没到道理...何况,他还在经营飞船大商城,作为一个逐利的商人,不太像是会迷信的感觉。这位法医或许对我撒谎了。
见缝拆招!这是对谎言的最好解决办法,要像一个开罐器一样撬开他们的嘴,这可是我们威廉流派的专长!
“法医,你是如何得知,他先钉住了自己的左手,而不是右手?”
“这很简单,根据手掌上的血液凝固状态就可以判断了。”
“死亡时间已经推算出来了吗?”
“应该是在晚上10点15分左右。”
“昨天晚上吗?”
“当然。”
“身上这么多划痕,可哪一个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胸口的那一下,似乎划破了心脏。”
“似乎?你一个法医为什么用这么模糊的语言?专业素养在哪?”
“现在不是人格攻击我的时候吧?毕竟尸体还没有解剖,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划破心脏?”
“除了心脏以外,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吗?”
“额...应该没有。”
“那么!为什么他划破心脏却还有能力把最后一个钉子插入自己的手掌心呢?”
“这我怎么知道,最后一口气和意志?奇迹随时可能发生,再说了,心脏受损也不一定会坏掉。”
“嗯...”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在找看看其它的漏洞吧。
“空气动力学是怎么回事?”
“现场已经被破坏了,那只是我的推理,等你给尸体拍完照,我就要解剖了,赶紧点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也注意到他右臂上好几个针孔了吧?”
“...”
“他是商务人士,大明星,数据被阿莱克修斯严格把握,不可能、也没那种胆子去接触成瘾物品。这些小孔上似乎还残存血液,应该是最近被扎开的,考虑到他的左手已经被钉住了,那么他是如何给自己扎针的呢?而且,我拿到的这份报告上明确的写着!头部被扭转了180度!这是自杀能办到的吗!”
“嗯?你怎么会有报告?哼....确实很奇怪呢...大概不是自杀吧,不过这种事情无所谓了,真正的死因很快就可以明白了。”他戴上手套和口罩,将尸体从墙上取了下来。“在我解剖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去看看老爷的情况。”
老爷的情况吗...尸体都被你解剖完了我还看什么...
我爬上了二楼卧室,木地板楼梯嘎吱做响,或许是坏了很久。在老爷的卧室里,小女儿翻阅着照片集,哭红了双眼。
“唉...为什么...为什么老爷这么快便离我们而去了。”
“节哀顺变。在你继续伤感之前,能否回答些我的问题,说不定,可以找出凶手。”
“找出凶手?也就是说我还必须再失去一位亲人吗?!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去思考,我不认为大家中的某一个人会是凶手。”
不...你们这些人都可能是凶手好吧!
“确实是件很悲伤的事情呢...但是!如果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兄弟的死亡、父亲的死亡!一切都会白费!这才是对死者真正地不敬!所以说,绝对不能停下调查的脚步!请把你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诉我!”
“好的!其实,在父亲死前的几分钟...我也在他的房间里面...他让我帮他端杯水,端完水后,我便离开了。”
“他不是有专门用来侍奉的女仆吗?”
“[女仆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只好由我来端水。之后,我正准备走下楼梯时,听见了[扑通]的一声,挺好奇地就回到父亲的房间看来一下,结果发现,父亲已经死了。”
“你的证词对你很不利呀。”
“我也知道...但,真的不是我杀死的。”
从她的瞳孔变化来看,似乎并没有撒谎...但不能排除她是影帝,姑且先去问问女仆吧,为什么她那天晚上没去给老爷倒水喝。
女仆依然坐在角落发呆,像是机器人待机一样。
“你好,你是协会那边派来的女仆吧?”
她没有理我。
“喂!听得见吗?”
“呜哇,抱歉,我发呆太深了!”
刚刚没怎么注意,靠近了才发现,这位女仆真的是美若天仙,无论是干净清楚的面貌、微微隆起的胸部、优雅修长的双腿,都是美得恰到好处,难道是传说中的标准模板?据说在中枢高层,他们有使用各种标准模板制造人体的习惯,以此来追求最完美的人体之美。
“前天晚上,为什么是小女儿去倒的水,而不是你去帮老爷做这些事呢?”
“前天晚上?!啊,那时我刚好在打扫庭院。”
“打扫庭院?中间那片假山区域吗?”
“没错,这也是老爷的指示。”
“那假山上面的白色石灰粉也是你涂上去的吗?”
她的眼神飘向了别处,“嗯,因为那一部分被[腐蚀]挺严重的。”
“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雨水啊什么的,前天傍晚下了场小雨。”
“雨水?为什么你不用侵蚀而用腐蚀?侵蚀应该更符合雨水缓慢地消磨,腐蚀带有迅速的感觉。”
“我不是文人啊!我怎么知道两个单词之间的区别!”她挺生气的,但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在无意间透露出的关键。
“那么能否和我一起去假山那边看看呢?我想检验一下那里是否会有硫酸钙。”
“硫...硫酸!钙...怎么会有硫酸钙呢?哈哈...”
“你心虚了。”
“唉...好吧,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你还想掩埋真相?”
“因为,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前天晚上,我忙着把化学实验的材料送给小少爷,然后不小心跌倒,把酸液洒在了假山上,所以我才会忙着修补假山,[没来得及]去服侍老爷。”
“关于大儿子的死亡,你有什么看法?昨天他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昨天在整理遗物之时,他还没有死亡,我们还在和他谈笑风生。他的尸体被发现时,我早就已经离开庭院去服务部提交遗嘱。”
“遗嘱?”
“嗯,老爷事先写好的遗产分配书。”
“你有看过内容吗?”
“没有,那东西经过十六层量子加密,我根本打不开,只有服务部的人有相应的密匙。”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不知道遗嘱里面写了什么,也不可能去更改遗嘱。
以财产为动机去杀人,有这种可能性,但应该很小。
“小女儿的爱人呢?”
“逃跑了。”
“逃跑了?为什么逃跑了?”
“大概是害怕被认为是凶手吧。”
“逃到哪去了?”
“第十号街道,贵族的大本营。”
突然,贵族亲戚闯入了屋内,他高呼着,“起火了!厨房那里起火了!”
房屋一般都配有自动灭火装置,就算起火也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贵族亲戚会这么激动?
“我那小侄儿还在厨房里呢!赶紧想想办法救他出来!”他慌乱地挥舞着手,显得就像是个极为无能的男人。
“不过是...”
我还没说完,厨房那一侧竟然发生了剧烈地爆炸,产生的冲击甚至把外墙上的玻璃都破坏了。
“为什么突然爆炸了!你刚刚在厨房干了些什么!”大姐怒斥着亲戚。“难道你是想要害死小弟吗!”
“怎...则么可能!我只是刚好去厨房而已!爆炸和我没有关系啊!”亲戚慌张地后退几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小弟的情况啊...他还留在厨房灭火呢。”
“你怎么不去!是你抛下他逃过来的!这说明你有可能就是爆炸的主谋,搞不好还会二次爆炸!你就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
大姐说得有一定道理。
“你必须承担一定责任,你必须自己去救小弟!”
“诶...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怎么可能再去那种地方啊!”他说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房间,大姐想要追上去,但没走两步,便看见那狼狈的亲戚缩回了房间里。“您怎么来了?”亲戚的语气变得恭恭敬敬,他所对话的,是一名身高约2米的巨人。
“听说父亲死了,所以回来看看。”
“你这不孝的家伙!这个家里没有你存在的余地!”老姐依旧保持怒斥状态,见到那2米巨人时,似乎更生气了。
那名高大的男性我在文档中也见过,他是次子,在阿莱克修斯政府里任保安队长。
次子拽起亲戚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像是扫清障碍一样。“这就是大哥的死相吗?真是狼狈呢。”
“那个...小少爷还在厨房里呢,我们不应该先考虑下如何去救他吗?”女仆小声地说着,她似乎也很怕这位次子。
“那没用的废物应该已经死了吧,廉价的生命是没有任何去拯救的必要。”
“你这个魂蛋怎敢去评判生命的价值!废物,跟我一起去救小弟。”大姐指责次子后,拖着废物亲戚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你好,我是来处理凶杀案的初级委托员,威尔•奥尔芬斯。”
“奥尔芬斯?我也许听说过这个姓氏。”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大院的?”
“我刚来,在那之前,我都在第一号街道工作。这是我的[工作证明]。”他自豪地亮出了阿莱克修斯的标志,上面的数据记载着他的执勤时间,确实是个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家伙亮不在场证明的环节未免太早了吧?就好像是在说:别白费力气来怀疑我是凶手。
法医兼验尸官的那位,正飞速解剖这贵族大儿子的尸体,悬浮在空中的机械臂射出了一道道红色激光,将他切碎成了好几个部分,无论是爆炸的时候、还是次子出现的时候,法医都无动于衷,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务,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次子观摩了几分钟解剖过程后,踩着楼梯进入老爷卧室,并把小女儿赶了出来。
“唉,那家伙怎么来了。”她走下楼梯,并向我抱怨道。“其他人都去哪了?”
“你没听见声音吗?”
“什么声音?”
“爆炸的声音?”
“没有...哪里爆炸了?”
“厨房。”
“哦!那可...真是糟糕呢,老爷的卧室[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我什么也没听见。”
隔音效果好!?
等等,我需要稍稍回忆一下她之前说过的证词。
〈“之后,我正准备走下楼梯时,听见了[扑通]的一声,挺好奇地就回到父亲的房间看来一下,结果发现,父亲已经死了。”〉
如果隔音效果很好,为什么她能够听到扑通一声?
这是个矛盾点。
“女士,我不得不对你的证词提出异议!十多分钟前我去找你时,你明明说过,自己在前天倒完水离开老爷卧室时,听见卧室里传来了扑通一声!如果卧室隔音效果好,你不可能听见任何从卧室里传来的声音才对!”
“唔!好...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考虑到普通房间的隔音效果一般都很好,如果老爷卧室的隔音没有问题,那么你听见的扑通一声就不应该是从老爷卧室里传来的!而你也绝对不会因此去查看老爷卧室的!你当时跟随着扑通声到底看见了什么!”
“唉...其实不是很要紧。”
“不要紧你就不会去掩盖了。”
“那天其实下着一场小雨,我一开始以为扑通声是积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但...我在一楼客厅的时候,又接连听到了更多,甚至不断在地加速。我害怕极了,所以就顺着声音 想去看看是不是管道破裂了,然而,我却是在仓库那边发现了扑通声的来源。”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黑暗,然后一道光闪过,我便莫名其妙地来到了父亲的卧室...我看见他被开膛破腹,然后...然后就跪倒在地上大声尖叫着,紧接着,我的[爱人便赶了过来],他把我带出了卧室,并报警。”
很好,凶手已经找到了。考虑到老爷卧室的隔音效果好,她的爱人不可能听见她的尖叫声,这意味着她的爱人已经是事先准备好站在门口了。之前也是他故意发出敲打声,吸引小女儿到仓库,迷晕她,再把她扛入老爷卧室。
仓库的位置恰好在卧室这一侧楼房的下方,把她吸引到仓库再迷晕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大概可以吧?
但问题是小女儿丈夫杀人的动机和证据,目前所有的证词都指向小女儿和已死的大哥,这位事前溜走的家伙,反而逃过一劫。
“谢谢,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您已经知道凶手了吗?”
“嗯,接下来,就是要等着凶手回来。”
“回...回来?”
她应该也知道我在指谁了,不过她的丈夫会回来吗?这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距离晚餐饭点,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挥霍,我或许应该去看一看厨房那边的情况。
爆炸的房间的火焰已经被熄灭,重建用的小机器人在快乐地工作着,它们顶着一块块材料,扑向那残垣断壁。大姐坐在楼梯上,双手抱拳,担忧焦虑的表情都流露在了脸上。
“如何?人救下来了吗?”
“还在急救,我赶过去时,他已经被炸断了一条腿,失去了意识。”
“那位亲戚在哪里?”
“那个废物在躲在厕所里。”
“爆炸的原因已经得出来了吗?”
“貌似是用火不当。”
用火不当?小少爷是在做家庭料理吗?貌似和案件没有关系,不过悲剧连续地降临在这个贵族大院内,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如果又发生一起什么意外事故,可能有必要让研究所那边的人过来介入一下,以后这里干脆改名叫悲剧之庭好了。
我按着平米图的指示来到厨房的卫生间附近,这里是用于消毒的场所。那位废物亲戚就坐在消毒柜上面,看着屏幕打发时间。
“喂,你有看到着火的全过程吗?”
“咦!!!没有没有!我没有放火啊!就算我有贪图财产的贼心,我也没有贼胆!!”慌乱中,他从消毒柜上摔了下来,他把脸藏在地板上,不断向我辩解着。
“放松,我只是来问你些问题而已。”
“可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把你看见的告诉我就可以了。首先是[时间],你是昨天什么时候来大院的?”
“昨天!?我是...额...好像是在傍晚。”
“你确定吗?”
“确定!当然确定!这是我的车票!”他划开屏幕,把车票的投影打在我面前。
“看来确实是傍晚。第二个问题[大儿子死亡时],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帮助那位法医...”他小声地回答道。
“帮助法医?老爷的解剖工作应该不会持续到傍晚才对,而且他又是那么专注的人,带来的仪器也没坏掉,解剖时间不可多于3个小时。你当时在帮他干什么!”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你不能说,也就意味着你存在着谋害大儿子的嫌疑!你这是在惹祸上身!”我试着运用气场镇住他。
“虽然我是个废物...但是,我也想要活下去啊!为了活下去!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宁可]是背负上杀人的罪行啊!!”
他突然强硬的态度让我受到了些打击,难道我真的没啥气场吗?
“你宁愿被逮捕也不愿说出真相吗?”
“没错!那家伙会以极为残忍地手段来迫害我的!我好不容易弄出了个大爆炸,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乘着所有人都忙碌的时候!乘着他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我现在就要溜走了!”他说着抓起一盒消毒剂砸向我,并试图从左侧逃走。我一手挡下了消毒剂,因为没捏住,让它落在了地上破裂开来。我撤步绕开消毒剂,正准备追上去时,法医突然出现在了废物亲戚的面前,废物亲戚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威尔先生,解剖已经完成了,我把记录放在桌上,没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法医的工作态度极为诚恳,居然为了提醒我解剖记录的事情而跑到厨房区来找我,这里离卧室区可是有4分钟路程。
“嗯...”
“对了,这个人,你还需要吗?我把一些东西寄放在他那里了,需要让他帮我去取一下。”
“没问题,审讯已经完成了...不过,如果你真把我当作初级委托员来看,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杀害大儿子的真凶!”通过逼问那个废物亲戚,我已经得到所有的答案了,虽然废物没敢正面回答,但他在慌乱中透露的信息足够多了。“法医!你就是凶手!”
“你是怎么推断的?凭这个废物的几句无聊证词吗?虽然我的推理漏洞百出,但没必要因此就把杀人的责任推卸给我吧?”他用右手握住了左手手腕,并张合着左手手指,漫不经心地欣赏起了自己的指甲。
“如果你不是真凶,那么就请给出答案!昨天傍晚,大儿子死亡时,你在哪里?和这个废物在干些什么!”
“刚刚已经说过了吧?我当时已经准备离开庭院了,要去他那里取货物,不过因为大儿子的尸体唐突出现了,所以我不得不在这个庭院里继续滞留,直到现在。”
“你把什么[东西]存放在废物那里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多少还算是贵重物品。我算是拿固定薪水的贫困人口,不像你一样能买得起亚空间存储器,也就是[口袋]。”
“额...我的口袋是从前辈那里继承的,并不算是我自己买的....”
[口袋]是中枢高层科技产品之一,仅有的几项允许在民间售卖的东西,它的运作原理据说只有中枢高层中的高层才知道。其生产制造都在中枢高层制造,流通在民间的,据说不足1万个。不过,研究所那边似乎人手一个,以至于我最近差点都忘了口袋是个昂贵奢侈品的存在。
“这样啊,把你当作爆发户真是抱歉呢。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你还没说你在废物那里存放了什么呢!”
“这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很有关系!”
“唉!好吧,我存放在他那边的,主要是我的[衣物和日用品]之类的,毕竟我在大院里住一个晚上。这下你满意了吗?”
言多必失。
我捂嘴偷笑,并用手向下拉扯着自己的脸部,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态。
“法医先生,您应该很热衷于工作而忽略了对周围事务的观察吧?”
“这是当然,我的世界里只有工作,我也非常热爱我的工作,这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还真是抱歉呢,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
“你跟前这位坐在地上狼狈的废物啊,他是在昨天傍晚才来到大院的,也就是说,前天就接到报案,跑来到大院解剖老爷的你,是没有可能把[衣物]存放在他那里的!你撒谎了!”
“怎么可能!难道你昨天傍晚的时候,是刚来大院吗!而不是一直住在这里!”法医极为愤怒地看向了那位贵族的废物亲戚。
“我确实昨天傍晚才来...”
“哼......看来是我记错了呢,我应该是存放在了大姐那里,真抱歉啊,我找错人了,这人我就留给你吧。”
法医着急溜走,他已经露出了马脚,我必须乘胜追击!
“别着急走啊法医!你还有一些问题没回答呢!”
“问题?嚯嚯,还能有什么问题?你能在我的身上找到真正的问题吗?”
“如果你没有[口袋]的话,你把解剖后的尸体放哪了?”
“尸体!当然是装在尸体袋子里。”
“你只有一个人,能把那些尸体带回去吗!”
“...”
“还有,我猜,你应该也已经把大儿子的尸体收纳好了吧?能否现在就带着我去看看呢?看看你的[日用品]和你装进袋子里的尸体啊!”
法医不说话,他推了推眼镜,左手手指不受控制般收合着,像是在忍耐什么,“你...确实不像是一般的初级睿智委托混饭成员呢。”
“你对委托员的偏见可真大...”
“我不得不说实话呢,我确实有一个口袋,但是,我之所以不透露它的存在...是因为,这个口袋我是通过黑市低价买入的,如果被人发现,可能就会被没收。”
“所以,尸体现在就在你的口袋里吗?”
“没错。”
“那么能拿出来看看吗?”
“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麻烦自己!”
“口袋存取物品不可能麻烦吧?也就1秒的事情,你都愿意和我在这吹比,还不愿花一秒钟取出尸体?”
“......”他无动于衷,是真的无动于衷吗?还是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口袋。
事实上,他有没有口袋,都不影响现在的调查,他的真身也无法暴露出来,我所真正要逼问的,是尸体的去向。
“其实你根本没有口袋,对吧,你有帮凶来帮你运送尸体,而且那人绝对不是协会安排的,毕竟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
“既然你不辩解,那么就来听听我完整的推理吧。前天晚上,你接到了报案,并迅速跑来了大院,连夜解剖老爷。第二天,你让某个人,把快要发臭的尸体给运走了,那个人,也因此消失,甚至被人怀疑是潜逃,虽然在事实上,也确实是潜逃呢。之后你出于某个原因,谋害了大儿子,刚好被路过的废物给看见了,你就威胁他和你一起伪造案发现场。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确实...但是你错认了一件事。”
“什么?”我怎么会有错认的事情?
“你觉得你有能力在此将我捉拿归案。此外,你还没有推理出我动机呢。”
“你没有动机,潜逃的小女儿丈夫或许是贪图财产,但你不一样,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动机,如果有,那么,应该就是你很喜欢听着别人痛苦的声音吧?不然,你也就不会虐待他而留下那么多伤痕了。至于能不能把你捉拿归案,这还不简单?”
“就凭你那瘦弱的身体?”
“嗯,就凭我这瘦弱的身体,打一通电话。”我按下了虚拟按钮,接着,一名壮汉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迅速地牵制住了法医。那位正是次子,伟大的保安部部长!
在来到厨房之前,我于老爷的卧室和次子进行了一番交流,经过排除法,次子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亲戚身上,但那废物不可能有勇气以那样恐怖的方式处决大儿子的,必然有人做指使。其中,法医作为外人的嫌疑最大。
“但他有协会的信用背书,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协会那边再怎么疯狂,也不可能把疯子招来当法医吧?”开始时,我还在质疑是不是次子在偏袒自己的家人。
“我为阿莱克修斯工作之前,也曾是协会成员,在政府和协会一共干了10年的工作,我见过太多疯子了。他们选拔成员,只看能力,不看人品,更不关心委托员是否心智正常,毕竟委托员是往往要干的都是出生入死的活,什么时候精神崩溃了,完全不稀奇。”
“但...这也不能说明法医是凶手吧?”
“那么你觉得,这里谁能做出那种事情?先把在人的身上留下无数地刻痕,再扭断他的脖子,并将人用12个钉子钉在墙上。”
“那我去问一问废物亲戚...”
“你带上这个,我猜法医多半会以武力威胁你,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么就用这个呼唤我吧。我在这间卧室里还有东西要寻找,没办法跟你去质问废物。”
...
次子将法医扣押在地上,直到阿莱克修斯警卫队的到来。小女儿的丈夫则似乎在逃往2号市的途中被阿莱克修斯的巡逻员击毙。大姐带着受伤的小弟离开大院,前往位于乡下的农场生活。小女儿则继承了飞船商城。至于女仆,她获得了老爷留下的所有财产。
大院就此拉下帷幕。
“上面这些,就是我今天遇到故事。”
“为什么女仆继承了财产。”索尼娅趴在画家的背上,画家则趴在休息室的气垫床上,两个女孩不知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我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希里弗老师,您怎么看?难道法医和小女儿的丈夫不是真凶吗?”
“毫无疑问,他们应该都凶手,但是女仆的表现也很奇怪。假如女仆在庭院这里修复假山,为什么她没有目击到从左侧走廊经过的小女儿丈夫呢?”希里弗在玻璃板上画出来大院的示意图,假山的西侧是卧室,东北侧是厨房。
“说不定有时间差...你懂的,小女儿被迷昏后,可能出现了时间感的错位。”
“那么也就意味着女仆会赶回去侍奉老爷,女仆之所以没法帮老爷倒杯水喝,正是因为在忙于修复假山。她完成之后,应该会回去老爷卧室才对的...”
“也就是说,女仆一定目睹了小女儿丈夫搬运小女儿的全过程?!甚至说是在卧室里目睹了他刺杀老爷!?”
“这个女仆可能是帮凶,遗嘱恐怕也是被她偷偷更换过了。”
“呼...”难道这就是我偷懒没有完整询问导致的结果吗...
“你无须在意,最终审判的结果是合理的,主谋法医和小女儿丈夫都已经被绳之于法,女仆如果真的是恶人,她依靠小把戏赚来的财产,会被她凭实力丢掉。”
“或许吧...希里弗老师,您是如何看待中枢高层的?”
“中枢高层?”
“嗯,我认识一人,说中枢高层的人都挺冷血的,可以毫不留情地牺牲掉一些人。”
“哼....确实如此呢,威尔先生,你是否听说过:列车难题?”
“没有。”
“这是5000年前一群哲人提出来的问题,一辆列车,正准备经过一个分叉轨道,轨道a捆着1一个人,轨道b捆着50名科学家,你现在手握住拉杆,可以选择将列车引导向a,也可以引导b。那50人,你或许不认识,但那被捆着的一个人,是你的朋友,而且轨道a已经被损坏,如果向那里行驶列车会脱轨,列车上装着的100个一无所有者有50%的概率会死亡。请问,你会怎么选择?是走a,还是走b?”
“这...我大概会选择b吧,毕竟可以救下101个人。”
“如果那50个科学家是世界上仅有的呢?他们的大脑里保存着人类最后的知识。”
“嗯...”
“很难抉择对吧?倘若此时出现了一台电脑,电脑会告诉你哪一条路线最有助于人类的未来,你会听从它的建议吗?”
“这是当然啦,这还可以减轻我的负罪感...所以中枢高层,他们也在面临着这种选择吗?”
“他们要面临的不仅仅是这种选择。”希里弗用那精健的小臂,在空中横向挥扫了一下,随后,一个个字符出现在了空气中,拼凑出了一个数字7,“这是我死过的次数。”
“7次!?怎么会这样...”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牺牲自己,来创造出第三条可能性的道路。”
紧接着,数字变成了9,456,334。9百万...
“这是所有员工的死亡总记录,被我们引以为豪的,挺疯狂的吧...但也只有在这份疯狂中,中枢高层的人,才能够些许感受到自己的努力有所成效...你明白的,拯救整个银河系并非是轻松的事,有时候甚至看不出,自己是否真的拯救了那个世界。”
“哦...真是...抱歉...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将所有的世界团结在一起,人类就会好起来吗?像14号街道那种贫民区就能够消失吗?”
“当然会消失,这正是我们被许诺的希望,是中枢与永恒计算机得出的不可能逆转的结果。休息也差不多了,该继续练习了!威尔。”
“嗯!”
训练主要分三个阶段,首先是长跑。长跑的地点是研究所外郊区,我需要和希里弗老师从研究所跑到2号市的边界,在装备的辅助下,来回总共要耗时4小时。其次是剑击训练,这回不能使用辅助装备,一般选取的剑,都是重量在25kg以上的重型训练剑,剑耍的好,动能武器根本不是对手,至于能量武器,如果有相应的涂层,像希里弗这个级别的大师,也能以剑取敌首级。最后是射击训练,动能武器如果能玩出花来,耍剑的根本不是对手...好吧,其实就是我和一般的训练官都太菜了,在和希里弗老师对战的时候,无论是用什么武器都无法伤及其皮毛。射击训练也会用到能量武器,但往往都是为了方便研发部门做涂层实验,这年头的巷战一般都不会使用能量武器,毕竟涂层实在太廉价了。当然,像是中枢高层专门研发出来的微缩型全功率天火那种黑科技,在强的涂层都无法与之抗衡,据说可以直接加热一颗行星的内核,使其炸裂,和卫星级天火的输出效率是相同的。
索尼娅和画家通常都会坐在一旁看我受苦,当然,她们有时候也会自愿加入到训练当中,学习自我防卫的技能。
最后一发子弹射中了7环,和昨天比进步了不少。
“威尔,休息一下后,跟我来参观一下研究所的其它地方。”许久未见的希拉塔换上了一套白色制服,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他面善了不少。“你的安全评级上升了不少,因此要求我带着你去看看右侧关押区。”
“左侧和右侧有区别吗?”
“有很大的区别,你会对我们的认知焕然一新。”
“那等我一下吧。”
回休息室简单地进行洗漱后,我和索尼娅开始跟着希拉塔参观右侧关押区。
右侧关押区似乎是用某种认知投影,在投影关闭之前,我确实感觉到了那儿有一堵墙,但实际上却没有。或许中枢高层就是用这种手段来隐藏总部的。
“这是用来进行体能修复训练的地方。”
玻璃那侧有不少身着白色衣服的人在进行简单地锻炼。
“修复?他们是什么患者?”
“光虫感染者。”
“啊?!也就是说...被感染光虫的人类可以恢复吗!”
“只要剥离了光之虫,自然可以恢复,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希拉塔的这番话稍稍鼓舞了我,看来他们对光虫进行实验的目的还是为了救助人类呢。
“你想知道那个矮个子的故事吗?他的族群挺特别的,是住在一颗采矿星球上的矮人。当然,是当地的资本家为了方便作业把他们改造成了矮人,并让那种又矮又健壮的基因流传了下去,直达帝国覆灭以来。这两千年里,他们的基因发生些特别的变化,他们对酒精的耐性特别强。”
“这也太矮人了吧?依附在那家伙身上的光虫是什么?”
“是高个光虫,光之虫让他变成了5米的巨人。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基因变异,但是发现有些矮人也变成了巨人,这时我们才意识到,那是光之虫在作祟。”
“那你们是如何取出他体内光虫的?”
“这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操作,首先我们必须把这些被感染者浸泡在装有特殊液体的培养箱中长达一周,这是为了...让他们大脑内的神级元处于暂时收缩的状态,从而缩小光虫的生存空间。在那之后,我们会让专业的医生进行纳米级的切割手术,取出光虫。”
“光虫... 是有实体的吗?”
“跟我过来。”
他继续领着我往深处走,体能修复区很漫长,似乎有20米长,我大致数了一下,里面关押着大约13名病患,他们的生活很丰富,脸上挂着永不褪去的笑容。
“这是光虫档案室,记载了过往和将来发现的光之虫,你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走廊的尽头是蓝色的房间,房间中间是一台巨大的电脑,一侧是控制台,应该是用来调出文档的。
“比如说,你今天上午发现的那个鬼屋,它的代号是:Mysticism-1025,Mysticism是所有奇异事件的标签,我们尚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的神秘事件都和光之虫有关,但就现在来看,其中大部分都是光之虫引发的。”他走到控制台前方,用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一个立体的档案室影像便浮现了出来。“4小时前,我们派去了4名调查员,对鬼屋进行彻底调查。然而,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在那个鬼屋里面,还有其它东西的存在。”
其它东西的存在???
“这是最后传回的画面。”
紧接着,我们像是来到了那鬼屋中一般,如此身临其境,以致于我几乎无法分辨现实和投影的区别,就连气味都还原出来,我也是在问道这股味道时,才会想起来,在鬼屋里,有一种奇怪的花香味,又像是臭鸡蛋的味道。
“快趴下!”一名调查员大声说着,但另一名成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大脑直接被一个血红色的树枝给击穿了,从那个足足有人头粗细的树枝上面,又生长出来了无数的血红色枝条,我能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枝条上面那令人恐惧的、形如章鱼吸盘的圆孔。圆孔中不断涌出赤色的液体,就像是番茄汁一样,然而从那里发出的味道完全不同于番茄,更像是...肉的味道。我看向那位没了头的调查员,他正在逐渐变得消瘦,最后只剩下了皮包骨,内脏和血肉消失得一干二净。
“啊啊啊!!!”那名活着的调查员朝树枝连续开了几枪,打光了整个弹夹,但那些子弹都像是被弹开了一样,我四处寻找被弹开的残弹,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就好像是那些子弹射入了其它空间一样。
随后,调查员死亡了。
植物缓缓地爬到摄像机前,用那圆孔在屏幕上留在了一串中枢文字符。“我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谁回来了?”放映结束,我因为情感上的不适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那副模样,恐怕是阿加雷斯,一种生长在一颗名为...卡姆库拉的星球上,是一种[动植物],它由三个部分组成:提供了通天大树植物形象的阿加雷斯树,组成树木本体的尸骸虫,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血肉树枝,那些都是尸骸虫按照阿加雷斯的基因表达而成。最后是作为大脑的光之虫....曾经光之虫被封锁在尸骸虫的脑子里,因为尸骸虫是蜂巢思维,除非一个族群全部死亡,否则光之虫无法和尸骸虫分离开来。10年前,有一群人被光之虫所引导,烧毁了所有的阿加雷斯,将这些光之虫释放了出来。那个我回来了,恐怕就是指阿加雷斯被重新挖出来当做侵蚀现实世界的重要武器,毕竟阿加雷斯无法用常规武器击杀,带有灵能的武器或子弹必须在一瞬间击穿内核,否则它能快速恢复。”
“这么恐怖的吗?那用火能持续烧毁它的表皮吗?”
“可以,但还是需要用带灵能的武器才能够破坏内核,内核是一种类原生质团结构的神经中枢,恢复力极强,有点像是可以无限复制的癌细胞,而复制所需的资源则直接提取自相邻的亚空间中的物质,所以几乎没有分裂间期。但可以肯定,那玩意不是细胞,尽管长得很像,但它比细胞大得多。”
“那个阿加雷斯突破鬼屋了吗?”
“没有,估计只是在保护鬼屋而已,鬼屋应该还藏有更重要的东西,不过那太危险了,你和...你和莫妮卡还是少去那里比较好。”
他刻意避开了索尼娅这个词,选择莫妮卡来作为称呼。不知道以后他对我的信任高了,能否问出些和[他的索尼娅]相关的故事。
深夜,回到事务所时发现大门已经被人撬开了,灯光被人开到了最大,稍有些晃眼,但还能够接受。
“大名鼎鼎的奥尔芬斯事务所的防备如此之简陋,你们可真是不合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