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弱弱的說一句,這更我寫了3個多月。然後,請各位讀者切記不要認真,我是來亂的。引:請盡量別以一般常識來分辨這世界的某些謬論。
-------------------------------------------------------------------
「你幹嗎抓起長劍?我們沒練過劍。」空說。
「他旁邊也有把劍。要是他用我不用可能會吃虧。更何況基維爾傳承下來的也有各種武器的祕技呢……」麗嵐心唸。
「可是都沒練過就對,要是稍微出了錯你就可能會死。還有我們根本不知道他的虛實。」空說。
「那怎麼辦?給他砍掉手腳還不又是死。」麗嵐說。
「先冷靜。讓我來想辦法吧,你先去用劍試試。」空說。
「跟你說明,本祭規定要進行1小時或以上的死鬥,即是說1小時後你就要死,好好珍惜餘生呢﹗哈哈……」崔彌刈輕浮地笑。
「好。如果你的推測沒錯,行祭時主祭品必須留有活動能力。那麼這一小時,就是嵐嵐試劍的最後機會。記緊要留兩手來作最後突破﹗」空說。
「……」麗嵐依然站在原地。
「給你機會又不攻,那我來了。」崔彌刈抓起在旁的長劍,沒趣的說。
現在是零元3141年5月25日下午1時45分,崔彌刈握住長劍慢步走向麗嵐,沉實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地下教堂,緊張的溫度逐漸上升﹗
「踏,踏,踏……」穩重的腳步聲愈來愈大,崔彌刈握著手裡的劍慢慢靠近。
麗嵐突然開始移動身體,橫肩雙手握劍放在胸前,望著崔彌刈。崔彌刈沒有囉嗦,沒章沒節的就這樣把劍揮下來。這劍明顯不顯功架,只用作消磨時間,麗嵐以怪異姿勢用劍隨便一擋,崔彌刈就再來一劍,速度不快,麗嵐唯有胡亂擋開。這樣下來,麗嵐破綻數出,畢竟用劍是第一次,十多個或深或淺的傷口佔佔顯現,是原她正在分其心智,以手防禦,以腦觀式。不知過了多久,崔彌刈開始沉不住氣。
「怎麼了?你只守不攻叫我發悶啦,看來要是不給點顏色你也不會學乖。」崔彌刈大聲說。
麗嵐不理他,他加猛力度,傷口愈來愈多,專注力像積木般開始崩塌。崔彌刈繼續施虐,他見麗嵐用不倫不類的架式持續防守,開始感到不耐煩。隨著速度與力度的上升,傷口更深更痛。這樣下去,專注力終究會一哄而散……
麗嵐深提宕焦瓦至外然後驀地一斂,表情痛不欲生,手裡抖動地繼續一開始的奇怪架式,崔彌刈沒頭沒腦的帶著獰笑又一劍斬過來。麗嵐不發靜候,麗嵐的劍不偏不倚地迎上崔彌刈的劍。
「咿﹗」一聲激烈的刮刀聲猛然傳出,卻不是劍與劍相磨之聲。
崔彌刈握劍的前臂,一條紅痕正慢慢從腕至臂攀延﹗他大吃一驚,趕緊踉蹌退後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明明接觸的是劍,怎地崔彌刈手會受傷?麗嵐收劍回守,汗水從額角倏然流下,她深呼吸並回手起始的架式。
「你幹了什麼﹗」崔彌刈大喝。
麗嵐表面冷靜,其實心裡極為驚慌…不,辛苦才對。她剛才暗運宕焦瓦,向心室猛然一斂,心臟就似被巨柱重擊,透過麗嵐心臟的超活力與大量血液的回泵,宕焦瓦急回吐於前後臂特殊架式,然後於接觸時瞬間釋放於劍身,籬笆似的尖刺劍壓不規則地沿劍而出。這就是麗嵐剛在腦裡試演的劍技之一—三重刃的防守式:花籬。
崔彌刈大感納罕,一時間不知進退如何。麗嵐更是有苦難言,心臟受創可不是開玩笑。常言道:十指痛歸心。那心痛又歸何處?
可是,沒有更多的時間讓崔彌刈考慮,要是不持續「演武」,儲心積累多日的計劃將會功虧一簣,甚至送掉性命。他眼睛向左手手腕一暼,確認時間:還有25分鐘就能把這**宰掉血祭龍王。
崔彌刈不敢怠慢,他帶著流血的手向麗嵐衝。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麗嵐一定要在1小時之內把崔彌刈殺掉……因此,麗嵐唯有全力進攻繼續使出三重刃。
更重要的是,麗嵐有否殺人的覺悟,然後就是面對後果的能耐。崔彌刈不敢用老,每招未使完就變招,雜亂無章……麗嵐看準時機,再次使出花籬,整個人顫了一下,籬笆似的尖刺劍壓不規則地沿劍而出﹗
「誰怕誰﹗」崔彌刈百忙間仍然拋出了這句話。
崔彌刈完全沒有躲避,眼冒紅根,任由血痕從手往上攀升,咬牙切齒的忍受著痛楚,不理會狂嘯中的劍,只求用力的把劍揮向麗嵐的右臂,然後把其砍掉﹗
花籬把他的去勢阻慢,麗嵐雖神志未清,但依然了解到自己正站在死亡的邊緣,她管不著心臟能否負荷,在千鈞一發間再次後動花籬﹗
數條更深的血痕再次加上崔彌刈的手臂,甚至傷及上半身,但依然無阻去意已決的他……
畢竟花籬只是防守技,並不能一下子做成致命傷﹗神志不清與氣喘如牛的麗嵐再支持不住,架式即時瓦解並向後就倒,以僅存的意念發動三重刃的第二式:葉揚。
麗嵐此際更是亳無防備,意識掉了9成,相信若不休息5至10秒也動不了。在麗嵐後倒的同時,崔彌刈的摧命刃已經抵達,犀利的刀鋒狂飆地切入麗嵐的右臂﹗
不知怎地,崔彌刈面色大變,切入半分時乍然後撤,向後連翻數個筋斗並揮出3劍無形劍氣,身上的所有傷口亦同時結霜冒煙而止血。
「砰﹗」一陣頗大的氣爆聲傳出。
那3道劍氣被3道從下向上揚的不知名力量抵消掉﹗這一聲巨響亦驚醒了麗嵐,逼她更快回復狀態。
縱使身體依然需要休息,但現在絕不是時候﹗
麗嵐奮力張開眼睛,搖擺不定的站起來,呆滯的由下至上望,地下三條由深至淺,非常短的痕跡至遠處的崔彌刈,更是目定口呆……模模糊糊的看到崔彌刈正在瞠目結舌的望住麗嵐,手臂和身上都白雪雪的,因為傷口上都結著一層雪白的霜,做成極速止血的效果。
葉揚,是一招非常危險的招式。發動條件為發動前10分鐘有用過花籬,此招靠累積宕焦瓦對心臟做成的傷害,每次發動最多累積3次,換成扣除當時肺活量的一定百分比,形成數道銳利的氣刃從使用者腳處不規則地向上而起襲向對方。快速的動作加上劇烈的活動,呼吸早已不順,此招一發,更是有如窒息。
「你是什麼來頭﹗」崔彌刈一直認為只要完成祭祀即可,不必管祭品是誰,想不到現在發現不妥,終於忍不住問。
「……我嗎?你……可要聽清楚。我是……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修行了……200年﹗已……早已修練成仙……知道我厲害沒有?」麗嵐極力保持語調平穩,打破寡言沉默的習慣,爭取休息時間,非常認真地說。
夏蟲也沉默了,只有滴滴答答的聲音不斷迴響。
「額……小孩不愧是小孩,這點大話也說得出口。你的武技我的確聞所未聞,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死前享受一下吧﹗」崔彌刈咧嘴笑說。
他甩下他手上的鐵劍,透明晶體在他手腕下漸漸結成,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劍開始形成,甚至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氣。在身冷劍熱的環境影響下,光線的折射率變得不穩定,麗嵐的眼睛不能完全捕捉到崔彌刈的影像,做成了只針對崔彌刈一人的視覺模糊。
他是什麼?斬得出劍氣已經離奇,身體冒霜更是不能理解,冰釋熱氣更是水中捉月,總結3個字:好危險。麗嵐看著崔彌刈的冰劍,雖然酷熱難當,但冷汗直流。冰劍快速結成,直至約30吋才凝出劍尖。
崔彌刈猛蹬地面,熾熱的冰劍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著麗嵐的左臂突進,麗嵐反應不及,身體和手都慢了1拍,在擋開冰劍的之前,冰劍輕鬆的在麗嵐白滑幼嫩的肌膚上上再開一口……
劍與冰劍的接觸點轉眼變得通紅,麗嵐深怕劍會因此熔化,劍鋒一轉,錯開冰劍,冰劍以更快的速度修正軌道,直攻麗嵐胸口﹗麗嵐身體動作跟得上,可是眼睛反應卻追不上,冰劍「嗉」的一聲把胸前的衣服燃燒,在麗嵐的胸前留下一條傷痕。他輕巧的閃開麗嵐的劍,也不乘勝追擊,退到數尺之外。
知道嗎?這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劍之所以能承受冰劍的熱是因為這裡的劍都是由崔彌刈特制,以防錯手殺人,但麗嵐乃是血肉之軀,冰劍一至,皮膚接近灼熟﹗
麗嵐強忍痛楚,唯有錯開崔彌刈的劍,可是眼睛又跟不上之後的攻擊……麗嵐管不了那麼多,首先用力拍熄胸口的火勢,並接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窺視傷勢。傷口雖然淺,但皮肉翻捲變色,根本就被燙熟了。麗嵐的皮膚本身白晢,可現在的臉色卻更顯慘白。
「哼。要是沒有1小時的限制?你不可能接到我3招。還有20分鐘,你就會死無全屍﹗哈哈﹗」崔彌刈獰笑說。
麗嵐快挺不住了……已經無能為力了。怎麼辦?哥哥?你在哪裡?
「別放棄﹗支持住﹗差一點就好﹗給我多一點時間﹗站起來吧﹗」空以鼓勵作回應。
「……為了你的話,就算多少次我都會站起來。」麗嵐坐在地上低聲說。
「什麼?你說什麼?」崔彌刈聽不清楚。
麗嵐雙手握住劍柄支在地上,咬緊牙關地提起了身體。
「殺戮,就是我現在站起來的唯一希望。」麗嵐以低沉而堅定的嗓音回應。
「啊,小妮子挺大口氣啊。來啊。」崔彌刈用左手食指指住麗嵐,做出挑釁性的動作。
「我知道你再受那種傷就完了,堅持多30秒。」空說。
拖延時間,洞察破綻。無解,三重刃的連攜是最後的辦法。身體是否撐得過去已經不重要;意志的堅守,才是麗嵐最後的關口。麗嵐把手架起,做好花籬的起始式……身子搖擺不定,深呼吸不斷。
1…2…3…4…5…6…
崔彌刈以為麗嵐正燃起來,正興致勃勃的期待人類最美麗的畫面—最后的吶喊與結束的悲鳴……想不到麗嵐卻冷靜得出乎意料,好像想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對她可沒有好處。在打什麼主意呢?不打緊,反正這女人怎麼走最後也只有一個出口。崔彌刈於第7秒的時候停止思考,帶著連體冰劍住麗嵐胸口突剌。在劍未到前,麗嵐趕抽一口氣,沒有躲避或格擋的打算,劍單手上刺右眼﹗
同一時間,下方3道銳不可擋的氣刃一觸即發﹗
崔彌刈大驚失色,上有實刀,下有虛刃,兩處都能做成嚴重的致命傷。時間未到,又不能狠下殺手,他唯有撤劍後退。麗嵐不敢再有所保留,七星擊第七式—瑤光‧破軍暗運虛踏,長劍去勢有增無減﹗
「呀﹗」崔彌刈發出激烈的悲鳴。
劍「嗦」的一聲絲毫無差地剌入崔彌刈的左眼,深紅色的光柱從崔彌刈的右眼迸出,血液飛沫,弄髒了麗嵐的臉頰。
崔彌刈出於反抗的本能邊後退慘叫,邊亂揮冰劍,然而麗嵐窮盡己力,再也無法再得手第二次。崔彌刈雖然一眼已盲,但好歹也是一眾之首,忍痛嚎叫的同時,劍法亂中有序,畢竟這冰劍至今可是從未落敗﹗
體力的消耗,身體的內外傷,愈變遲鈍的反應,全都是麗嵐愈打愈無勁的原因。好不容易掌握到的攻勢,約10秒後就被對方重新控制節奏,冰劍愈斬愈快,愈斬愈勇。
「啊﹗」崔彌刈突然大喝。
視覺模糊在這瞬特別厲害,麗嵐隱若地看到極寒的冰填補了崔彌刈的左眼,手中的冰劍卻熱得離譜,快要把空氣燃點﹗還有大約10秒,這招是30秒內的最後攻勢。
冰劍不加花樣,從後反手一揮﹗這招疾如閃電,麗嵐幾乎反應不來,以非常笨拙的姿態擋下第一擊。冰劍隨之轉向,快如鬼魅……看不清,擋不住了﹗
救我﹗哥哥﹗
「It’s time to
strike back!」恩賜的聲音提早響起。
在這一刻,一些訊息突然在麗嵐空洞的腦海浮現……
藍色的光,急速地輕微晃動,麗嵐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開這一擊,手中的劍同時抖動,引導冰劍遊離己身……兩劍相對一揮,二人同時雙雙後踏。崔彌刈望著藍光,默默無語。
……飄蕩亮人的黑髮下,是一雙閃爍著藍光的深邃眼睛;迷離詭異的眼睛,釋放住無上的靈魂之光。
「It’s time to
strike back!」麗嵐用劍指著崔彌刈說。
「這是什麼?」崔彌刈十分驚訝地問。
「靈魂之光﹗?那可不是區區人類就能掌握的能力﹗這妞我喜歡﹗不用管時間了,速速把她獻給我﹗」一把極度低沉和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懾人的氣勢忽然在空間裡環繞回蕩。
麗嵐也被那聲音嚇呆了,膝蓋有點不受控制,好像有股力要她屈服跪下,但她憑著堅韌的意志,仍然站在原地。
崔彌刈面有異色,空氣牆外的人首先下跪,然後他也立即下跪,露出尊敬畏懼的表情道:「小的謹遵龍王指示,現在就把她撕裂碎屍﹗」
「不﹗給予致命傷,留原貌就好。不然……嘿。終於可以換……」那震懾人心的聲音心懷鬼胎地說。
「是﹗」崔彌刈大聲對著虛空回應。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侯﹗麗嵐驀然清醒過來,提劍就運著破軍步向前衝。
正確來說,破軍步原是七星擊的專用心步法,此步法能提昇七星擊的威力、提高移動速度,但體力消耗比平常也大上不少……麗嵐透過釋放自身的靈魂之光,使體力得到透支,以致能承受破軍步的體力消耗。現在,麗嵐為了提高移速而使用了破軍步……
這劍去勢極猛,劍破仙驚,勢不可擋,正在下跪的崔彌刈怎可能會躲得過?
在快要得手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事,終於發生。
以他跪下的姿勢,手掌拍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他輕鬆拍地的一刻,一道堅硬的熾冰牆驟然凝出,麗嵐這劍確實削鐵如泥,但這道冰牆已經不是尋常的硬。
劍尖撞到牆時傳出「鏗」的一聲,劍刺不開冰牆,可去勢猶在,劍開始變得曲折,發出痛苦的哀號,快要斷裂似的。麗嵐趕緊收劍,破軍步一踏,又蹺去了牆的另一邊。
快要到冰牆轉角的位置,冒煙的冰劍遽然突出﹗麗嵐眼尾也不瞧,劍已第一時間出手﹗與之前的麗嵐相比,這劍的速度已經是另一個次元的檔次。此際的崔彌刈,身冒白煙,目光如炬,冰劍更是愈揮愈勇,絕不比麗嵐遜色。果然,崔彌刈一直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這冰劍實在不簡單,要想想辦法才行……話說這些冰不會熔嗎?麗嵐邊砍邊想。崔彌刈的劍招愈使愈辣,招招全指要害,劍招什麼的已經不復存在,現在只是「拚命」地殺戮。麗嵐和崔彌刈的劍互不間斷,卻一個傷口也做不出……這樣下去……崔彌刈冰劍斜挑,竟然削向非致命傷—右肩。麗嵐橫劍比眸,如電般切向他的發力之源—前臂。崔彌刈沒有變招……哼,是麗嵐嬴了﹗
……嗎?2刃都正以超常的速度攻擊,當麗嵐的劍要砍下崔彌刈前臂的時候……
------------------------------------------------------------------
與此同時,地下教堂外。
「轟﹗」一道白雷劃破長空,雨水一下子從天下淋下來。
忽來的雷光,秒速閃現了淺紅色的瞳孔。卡魯某摩天大廈的最高層,是一個能調節光亮度的特別空間。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一個迷樣少年正倚在窗旁。
「與我命運相連者,今日,是斬斷我倆羈絆的最後機會。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或許,你也不知道我倆之間的絆……那麼,你的選擇是,死亡?還是生存?」少年語味深長的望著窗外說。
-------------------------------------------------------------------
……蒸氣急湧﹗但這樣也無阻麗嵐的攻擊﹗
「鏗﹗」這是砍冰牆的聲音。
崔彌刈的前臂竟然突然結出護手,麗嵐的腦袋被這令人絕望的聲音敲得一片空白,也忘了崔彌刈的冰劍,任由冰劍處置。
就算我能得手,還是破不了這逆天的熾冰﹗我……這麼努力,這麼辛苦……究竟為了什麼?完了﹗到頭來,我…我還是什麼也做不到……麗嵐在心裡絕望的呼叫。
麗嵐的世界仿佛死了,四處灰茫茫一片。靈魂就像出竅,麗嵐跌在世界的中心,看著崔彌刈痛快的表情,冰劍快要斬上右肩。
爸爸,媽媽,嵐嵐來找你們了。嵐嵐……已經盡…力…了……麗嵐屈著腿痛恨地嚎啕大哭。
「嵐嵐,千萬不要放棄﹗」空不知從哪出現,半跪在麗嵐旁。
「嗚…已經…嗚…已經沒有辦法了﹗嗚……」麗嵐此刻像個小孩,泣不成聲。
「一定有辦法的﹗不要哭啦,我……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啊﹗為了我,對,就為了我繼續堅持下去吧﹗」一向智者形象的空竟然也有驚慌失措的人面,他抱著麗嵐,輕撫她的背。
「嗚…可是…不就已經…嗚…無計可施嗎?嗚…除非…除非有奇蹟出現﹗可是…可是這更加不可能……嗚嗚……」麗嵐只管哭下去。
「奇蹟嗎……那我們就制造奇蹟吧﹗」空緊握麗嵐雙手說。
這一句,聽起來很傻,但在麗嵐耳中,卻是句最令人安穩的說話,麗嵐的眼淚頓時止住了。
「真的嗎?但……」麗嵐天真的問。
「真的﹗不就破了那個爛冰劍就行嘛﹗」空刻意打斷了麗嵐的話,然而,他心中其實無底。
「可是,我應該怎樣做?」麗嵐說。
「除了高溫外,以優秀的嵐嵐所知,還有什麼方法能破壞冰塊?」空說。
「吓﹗難道是……」麗嵐驚訝地說。
「對。」空以肯定的語氣打斷麗嵐。
「那不可……」麗嵐說。
「不﹗有時信念能超越一切﹗」空再次打斷麗嵐,阻止麗嵐說出不可能3字。
「在此之前,我倒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清楚。靈魂之光,即是生命力的實體化。由於嵐嵐身負宕焦瓦,倒也不怕釋放過量。
但是﹗
靈魂之光的確不是人類能操縱的能力,若非我不是從你內部著手,人類史上絕不會有人能釋出靈魂之光。靈魂之光,能使眼球以靈魂之光吸引到附近所有物體表面的反射光,因此能看到極高極的動作;同時,靈魂之光可以令體力得到預支。
然而,正正靈魂之光不是人類能釋放的,此舉也有著相對的副作用。」空再說。
「是什麼?」麗嵐緊張地問。
「10分鐘,你現在只能維持這個狀態10分鐘,體力的預支會在解除後即時對身體做成反應……即是說,我們只剩下2分鐘。」空有點沉重地說。
「……我……」麗嵐遲疑地說。
「別擔心。有我陪你呢。三重刃的終式,我們最強的攻擊技,不就還未使出嗎?」空帶點輕鬆地說,但可以從聲音聽得出疲態。
「嗯。」麗嵐輕輕地點頭回應。
麗嵐望著遠處的自己,冰劍依然停在原位。
「那我把你帶回現實啦﹗我相信你啊。嵐嵐的話,絕對沒問題的﹗3、2、1﹗」空說。
我要躲開這一劍,一定要﹗麗嵐心想。
麗嵐力度全開,奮力向左邊一躍﹗手中的劍隨勢擺舞,好比飛翔中的戰姬。崔彌刈一劍固然是快和距離極近,但麗嵐卻是巧如靈蛇,快如黑雷,崔彌刈竟是完全沾不到麗嵐的邊﹗麗嵐利用了落地後的低重心,近乎貼地的握著劍,一蹴即斬﹗
「啊﹗﹗﹗」麗嵐想透過大喊逼出最強一擊﹗
空氣,已經被抽乾,它們全部化作此招的氣勢﹗
礙事的,給我斷裂吧﹗
三重刃終式,枝斷﹗
崔彌刈一看就知此劍非同小可,閃是決計閃不過了。此時,他全身煙霧大振,並以最大力度斬出他引以為傲的熾冰劍﹗
清脆的斷裂聲傳出﹗
麗嵐終於破了嵐彌刈的熾冰劍﹗藍光眼尚能維持約1分鐘。
崔彌刈看到這一幕,難以置信的站在原地發呆。麗嵐破了熾冰劍,自然是樂不可支,她沒有放過這個最佳的機會,乘勢斬下去崔彌刈的雙腿。
沉重悲哀的金屬斷裂聲傳出﹗
麗嵐的劍……經不起三重刃的摧殘,內部結構最終瓦解。這劍令崔彌刈回過神來,不知所謂的望著麗嵐。
麗嵐裝傻的站了起來,然後手猛然向後拉,堂內的氣壓即時往她手裡纏,她聲也不哼就用上七星擊第二式:天璇‧巨門,狂風刀如箭在弦﹗
崔彌刈笑了一笑,熾冰劍從斷口開始極速重生﹗型還未成,崔彌刈已經手起刀落﹗
麗嵐在此刻再次看到熾冰劍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有時信念能超越一切﹗」空的一句突然飄出。
在這個Moment,麗嵐已經沒什麼好怕。冰劍已經破過一次,大不了再破多一次﹗麗嵐立時斷招,雙手向前伸出,正是傳說中的—空、手、接、白、刃﹗
冰,除了可以用熱熔外……還有一個純理論的方法。
冰是水的固態,在水轉化為冰的時候,水分子與水分子之間會產生大量的氫鍵(Hydrogen bond)構成開放網絡結構(Open network structure)。換言之,只要把部分的氫鍵拆掉,就可以把開放網絡結構破壞,然後令熾冰劍再次變回水……
但這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除了這個,已經……
這樣的話,白痴都寧願相信信念能超越一切﹗
崩潰吧﹗麗嵐竟然在這個生死猶關的處境,想起學校課堂的無聊內容,果然不是一般人。
麗嵐閉著眼睛,相信著空,相信著自己,想像開放網絡結構的瓦解……
「呀﹗」麗嵐的雙掌已經瞬間灼熟,但她忍住痛,一直相信著。
麗嵐的淒厲叫聲響徹雲霄,在空氣牆外的杰眉頭緊皺,心裡不安,眼淚早已在眼眶轉個不停。朋友啊朋友,我也不想啊……原諒我吧。
麗嵐慘叫不停,崔彌刈也被麗嵐夾住了冰劍……直至麗嵐喊了5秒,奇蹟真的發生了﹗
熾冰劍在1秒間冒水,變得不成劍型﹗在這刻,崔彌刈的眼神變得空洞,無力。
沒時間了﹗最後一擊﹗麗嵐腿踏破軍步,1步回身,2步就旋動起踢﹗正是七星擊第一式—天樞‧貪狼﹗
這一腿直中胸口,崔彌刈整個人飛了出去﹗霸道的剛旋勁有瑤光‧破軍的增益,首先震斷崔彌刈的心絃,然後在附近亂鑽,內臟都成了稀巴爛。
成功了。麗嵐見證了奇蹟的發生,感動得快要哭出來……手掌的灼痛,慢慢變得無知覺。空氣牆也隨即瓦解……
場外的25人一湧而上﹗
刀劍槍什麼武器都亮了出來,目標只有一個?把麗嵐殺掉來換取龍王賜能或是替崔彌刈的死報仇。麗嵐難得安穩下來,心情再次開始緊張……手已經不能用了,只憑腳對付這麼多人有可能嗎?
「砰﹗砰﹗砰﹗……呀﹗」三槍響起,然後傳出慘叫聲。
麗嵐聞聲即避,子彈的軌跡在靈魂之光下表露無遺。麗嵐眨一眨眼向左晃得避開第一顆,映像變得模糊。
向左晃又避開了一顆,眼睛又是眨了一眨,側身又避開了一顆。
可是映像卻愈加模糊。
剛才開槍的那位被斬了。
「哥哥,怎麼回事﹗」麗嵐驚慌地問。
「……我之前不想你擔心。使用靈魂之光的最大副作用其實是連續使用超過10分鐘會漸漸短暫失去視覺。現在要是解開靈魂之光,你就會因過度預支的體力而無法動彈或即時昏睡。」空說。
剩下的24人不敢遙攻而遭其他人攻擊,無一不丟下槍械,手持刀劍等繼續向前衝。
「﹗﹗﹗那怎樣辦?」麗嵐再問。
「嗯……我想我們是時候練練不用雙眼迎敵的方式吧,都到這一步,千萬不要放棄﹗」空無奈的說。
2秒後,雙方將會接觸,第2場腥風血雨將會開始。然而,麗嵐眼前已經是一片藍光,什麼也看不到。
「……睜著眼卻看不到的感覺原來如此……」這一刻,麗嵐已經超越了死亡的難關,過後的問題都已經不足畏懼,即使死亡真的降臨。
麗嵐閉上眼睛,細心聆聽萬物的呼吸……腳步聲無間無斷,20多把武器帶著不同的破風聲從不同的方位砍下來。麗嵐後退,躲開了2刀……
在眾多的吆喝聲中,不停夾雜住「嗖」的破風聲。
麗嵐繼續後退,吆喝聲愈來愈小,武器的破風聲也愈來愈少。剩下的哈哈三角者開始發現到不妥,但依然不甘後人,無人回頭,繼續爭奪最後一擊。
「嗖。」這種來自遠距離的破風聲開始比近距離的來得近頻密。
「你在幹……」突然有個人終於忍不住回頭,但話語卻突然終止。
其他人終於發現不妥,個個都轉身怒叫揮著武器就奔……麗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清楚這是現時唯一能掌握主動權的機會﹗
哼,戰鬥時不要背對住敵人是基本知識吧?麗嵐站在原地,默運瑤光‧破軍,腿突然極速弧形環繞踢動,一道範圍頗大的鐮刀風刃隨即踢出﹗
正是從未用過七星擊的第三式—天璣‧祿存。
「砰﹗砰﹗砰﹗……」凌厲的7聲槍擊聲亦從他們原地的那一邊響起。
咦,哪裡有人嗎?剛才的「嗖」「嗖」聲想必也是從哪裡發出……難道是傑嗎?
那些回頭的人早已丟下槍械,在前有子彈,後有鐮刀的情況下,全部不是頭部開孔就是被攔腰斬開。7人的上下身都被切開了兩半,濺得滿地都是血……
剛才一共響了7槍。他為我用飛刀殺了17人?在偷襲的優勢下,每柄都是正中要害,一擊即弊—從吆喝聲和武器破風聲的減少可以推斷出。
「厲害厲害。看來早就已經有人看上你了,放心,我很守信用,只會賜能給祭中勝者,反正崔彌刈也當了我的祭品。
所以,你們就算不出手,我也會阻止他們。可惜可惜,那以往誰人供奉我?」擁有低沉沙啞聲線的始作俑者的聲音終於出現。
傑壓倒於熾霜龍王的氣焰下,立即跪下,臉色極度惶恐。
「年輕人,不用怕,我不會怪罪我看得上眼的人。我會破例賜你完整的龍魂,看在你在這個不危急的關頭為情出手的份上。」龍王說。
「謝龍王﹗」傑如釋重負,立即叩頭回應。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還不出來?」麗嵐緊張地逞強的說。
「呵呵。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已經失去視力,就別特地暴露自己的弱點吧。我可沒弱智到故意和那種人結怨。」龍王說。
麗嵐心中一凜,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發出的笑聲真的好噁心。那種人,是指基維爾嗎?還有這條不見影的爛龍竟然把麗嵐暫時盲了的事說出來?
「你……才不要亂說﹗你根本不知我看得有幾清楚﹗」麗嵐有點慌張地亂叫。
「呵呵,不是我想說,但我還是建議你在說謊之前要練習一下。你看,他驚訝和擔心的神情。」龍王又說。
「嵐你……」杰強忍著淚欲言又止。
「……」麗嵐沒有回應,她看不到杰的表情,只能從聲音的來源判斷出方向位置。
「是我的錯,雖然我不奢望你會原諒我,但還是請你原諒我吧﹗」杰非常認真的說出語無倫次的一句。
傻的嗎?什麼不奢望被原諒又請我原諒﹗
其實在剛才你為了我殺了17個同門之人,我什麼氣也消了。麗嵐心想。不趁這個機會捉弄一下……首個朋友……可過不了自己那關。
麗嵐知道自己演技不行,索性轉個身來,背對著杰,然後哼的一聲。
「嵐……我也是有必須做的事情才會來到這裡。我明白我害得你好慘,要是普通人早就死了90遍。但是,我還是要多謝你,你替我報了仇。」杰心酸地說。
麗嵐體會到現在不是玩的時間,她轉個身對著他。
「我原諒你。」麗嵐輕輕地說。
「那就太……好……了。以後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一定不會拒絕﹗」杰的話語間夾雜著嗚咽聲。
「聊天的時間就到此為止。年輕人,我現在就將完整的龍魂賦予給你。至於小妞……就給你賦予龍魂和喚醒龍魂的能力。如果世界末日的話,我們可能會再見。兩位睡吧。」龍王說。
「嵐嵐,無論如何你都要睡。不論解除靈魂之光還是熾霜龍賜能……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啊……」空最後的一句有點奇怪。
「嗯?我知道啊……好睏。」麗嵐慢慢的坐在地上。
「……緊記,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這種異變,就連我也阻止不了……我相信你能找回真正的自己……」空說。
「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我是你是我呀?不,我很睏了……」麗嵐出於本能的慢慢躺在地上,眸裡透出的藍光愈來愈淡。
「記住﹗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只能保護我的思……」空說到一半,麗嵐已經昏睡過去,空也自動進入休眠,全力地抵抗前所未見的異變……
-------------------------------------------------------------------
「年輕人,我會幫你換血,令你成為首個擁有龍脈的龍魂使。並且,我會送你一個永不磨滅且隱形不現的專屬龍族印記。我要求你醒來就要離開這裡,離開時必定要把印記牢在小妞身上……你總有一天需要報恩。」杰不記得睡夢中的所有事,除了龍王的這一句。
杰睡了整整一天,感受到渾身是勁,他醒來第一時間就聽從龍王的指示,把印記牢在麗嵐身上。
「嵐,我很想等你醒來才離去,可是……」杰對著仍倒在地上的麗嵐說。
他在地板寫了:「後會有期。杰字」,深深地望了麗嵐一眼,就走了。
-------------------------------------------------------------------
距離杰走了的十天後,同一個地方—地下教堂。
「各位,這裡就是我們的據點﹗從今日起,漆黑柩木正式成立。來﹗把剛才我們以表決心搶劫銀行的錢都拿出來燒掉﹗」一個帶著墨鏡,All back髮型,冰肌玉骨,凹凸有致的少女粗獷的大聲說。
「是﹗嵐姐﹗」尾隨的7人大聲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