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大哥,留步留步。”
待到壮汉从茅房内出来时,在一旁靠墙等候的良善急忙挥手,叫出了他。
“干什么?”壮汉提提裤子,一脸碎须胡渣,唾沫星子直飞:“没看到老子赶着回去看美人吗,他娘的。”
“可是方才进门的姐姐?”良善面露笑容,描述道:“穿红衣服的那位?”
“那不废话嘛!”谈起这个,壮汉便来劲了。瞪着两个牛眸,一副痴呆样,口水从嘴角径直流出,他粗手摸了摸下巴:“他姥姥的,老子这辈子花楼姑娘也见得不少,就没遇到过这种气质。这娘们像能飘起来似地,摸都摸不到。美得就像,就像......”
“仙子。”良善提醒道。
“对对对,仙子仙子。他姥姥的,仙女下凡,皮肤嫩得跟他娘,跟他娘的......”
“婴儿。”良善再次耐心提醒。
“对对对,老子刚生下来都不带这么嫩的。”壮汉撒哈子流了一地,唾液生生咽了一大喉:“要能摸两下,老子这辈子做死鬼都值了。”
良善笑意不减,侧手挡住嘴巴,靠近壮汉,诡秘莫测地道:“那要是让你,把她抱上床呢?”
壮汉目光一痴,似是想到了美娇人躺在被子上的情形:“嘿嘿、嘿嘿......”
他傻笑了一阵,但旋即身子一颤,反应过来,大怒道:“你当老子白痴啊,那女的虽然瘦胳膊细腿的,但鬼知道是什么来头,万一要是真仙......”
“她就是仙人。”良善一脸笃定。
“啥?”壮汉觉得自己耳朵没听清楚,脑筋一时转不过弯。
良善噤声道:“她是仙府里头的一名仙人。”
“仙、仙府?”壮汉身躯一震,向往之色油然而生:“五、五星的那种?”
良善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这话,径直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仙府出身的弟子,只是近些日子被驱赶出府,沦落到凡间罢了。”
“那人......真是仙子?”
“错不了,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她。当时也像你一样,惊为天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献给她。”良善感慨往事,哀叹道:“只可惜,我对那仙府积怨已深,连对她那点好感也一起荡然无存了。”
废话,这贱人都给我判死刑了,能有好感才怪。那时候情绪一时间涌上来,刹不住车,结果嘴里跑出了‘杀了我’这种自虐狂才会说的话,没想到那货居然当真了。
开个玩笑而已嘛,那么耿直干嘛,小心以后没朋友!
......呃,没道友?
“那关我屁事。”壮汉嫌恶道:“老子管你是死是活,赶快给我说,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别急别急,你知道这世间的女子,无论境界多高,一般都会对什么东西没有抵抗力?”良善卖着关子,高深莫测道。
壮汉气都不打一处,抬手抡起一巴掌:“老子最烦你们这种神神叨叨的文人了,有屁快放。要是打搅到老子看美女,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咳咳...”良善轻松避过攻势,装模做样地捂嘴咳嗽两声。然后从怀里偷偷拿出了半颗粉红药丸:“锵锵!就是这玩意了。”
“这是啥?”壮汉接过,闻了闻,无味,皱眉道。
“媚·药,无色无味那种。”良善神秘地露出个男人都懂的表情,提示道:“还是仙人特制版哟,是我以前从仙府某个炼丹长老手里偷来的。”
“这......”壮汉到这步,也明白了眼前这小生的心思。他捏着药丸,踌躇道:“药效会不会不够?”
鬼知道,我又没用过。
“够的够的,绝对放一万个心!”良善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万一她醒过来会不会杀了我?”壮汉还是不敢动手。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良善舌灿如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娓娓道:“俗话说得好,同床共枕,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女人家啊,对于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一般都会有种莫名的情缘,让她下不去手。”
“更何况,看那仙子淡雅的身姿,保不准还是个处子之身,对自己生平的第一个男子肯定难以介怀。”良善给壮汉描绘了一副未来的美好景象:“没准你还能够借此露水情缘的契机,跟仙子发生一段难舍难分的爱恋,最后攀上仙府的高枝,自己也得道成仙呢?”
“嘿嘿、嘿嘿,好像是这么个理。”壮汉顿时双眼放光,如视珍宝般盯紧了手里的药丸,仿佛它便是自己成仙的关键。
“事成之后,可别忘了小弟的功劳哟。”怕是被对方察觉出漏洞,良善随后又补了一句感慨:“诶,要不是我去年落下病根,导致下体伤残......”
“好说,好说。”壮汉眼里冒着旺盛的欲、火,忽地又醒悟过来,揭怒道:“嘿,小子翅膀硬了不是,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呵呵、呵呵。”良善尴尬一笑:“这不是只能想想嘛。如此美人卧榻,太监也会心动。”他赶忙挥挥手,催促道:“快去吧,大哥。再晚美人就要跑掉了,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哟。”
“哼,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小子。”壮汉似也是在担忧此事,放下一句狠话,不多做停留,立刻便回了客栈大厅。
如果......你还有命的话。
良善不苟言笑地放下手臂,马不停蹄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打算连包裹都不收拾,直接跑路。
......
......
今日的夜空看不到繁星点点,唯有月牙自云间浮现。夏风拂动,柳枝扬舞,带起一阵凉意。
客栈后门,两排木篱绕成半圆状,围了一大片办置酒窖的空地。两根实木柱子各自钉在最前端,给圈子开出个容纳三人行的出口。
其外便是一片荒田乡野,一望无际。
良善自房门内跑出,准备冲出后院,直奔荒地而去。
股股酒香自身旁的众多酒罐子间飘来,良善不由得抽抽鼻尖,一脸嫌弃样。酒窖的酒味太过于浓郁,完全盖住了空气中的其他味道,使得他根本闻不出异味。
不是说良善不喜欢酒,这与酒香也无关。他对任何气味都一样,只是单纯讨厌这种浓重呛鼻的单一味道。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也会喝酒?
仙人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吧。
感觉没用的知识增加了......
良善往前跑动着,眼看着便要抵达木桩,又忽地神情一动,停下脚步,蓦然回首。只见客栈高楼内灯火通明,人声吵杂,与往常别无二致。
如果出事的话,现在应该乱起来才对。
那女人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该不会真中招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兜里都特意留了半颗药丸,药效还这么强?
还是说那女人太弱了?
“白痴。”
良善呢喃道,但他面上犹豫了一番,还是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要你长着张招花引蝶的嫩脸干嘛,早就说过了嘛。
扮成个老太婆,啥事都没有。
现在好了,被人下手,知道错了吧?
打定主意,良善决心扭头,正准备继续逃走。
再然后......他就跑不了。
咕噜!
喉间难耐地咽了几口唾沫,良善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前方。
残月下,一道纤长的人影,负手而立,脚尖轻盈地掂在木桩上,面向他,红袂飘飘,依旧笑意盈盈。
“你犯了两个错误。”她含蓄一笑,开口道。
良善情不自禁般往后退步,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呃呵呵...呃呵...呵...”
“第一。”红尘仙子微微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盯梢着良善,口中振振有词:“做事不要优柔寡断,这样难成大事。既然作了决策,便不要回头。”
良善想逃,非常非常非常地想逃。
他慢慢地,往后方的客栈拖着脚步,冷汗直流,极力地压抑自己的窘态,颤音道:“哈,啊哈哈。那.....那第二点......是啥......”
“这第二嘛。”仙子眼眸弯弯,笑吟吟地自后背把双手伸出。玉指上,正轻轻抓着一个滴血的......人头。
“错估对方的实力,大错特错!”
良善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回身,想要往客栈冲去。只是,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
砰!
一个异物宛若炮弹般,直接砸中了良善的胸膛。骨裂声自他体内不断嘣出,良善吐血三升,身形猛地倒飞入一旁的酒窖中。
乒乒乓乓,只见罐瓦飞屑,酒水四溢。良善整个人挨了这一下,胸腹的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别说起身,就连气都差点喘不上。
咳咳......
良善头仰天,胸腔剧烈起伏,不断地咳出鲜血。酒水洒满了他的全身,脸上的水滴掺着血渍,逐渐从后脑的短发间滴落。
头颅咕噜咕噜地滚动一旁,还维持着生前死不瞑目的表情,正是那烈酒壮汉。
木桩上,红尘仙子一副很好笑的模样,既不生气,也不动怒。绣鞋一踩,盈盈落地,脚步不紧不慢地朝良善走去。
“还有么?”她询问道。
“什...么...”良善咳嗽间,艰难回复。
“药,拿过来。”不多时,红尘仙子便缓步走近,停在良善的身前,向他伸出手讨要。
良善真的搞不清楚这女的究竟想干嘛了,身躯被刚才那一下砸成了重伤,疼得要命,动都懒得动:“怀......怀里。”
听闻良善嘶哑的声线,红尘仙子倒也不急。她低下身子,婀娜的曲线在良善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只可惜后者压根就没这闲情去观赏。
两指勾开布衣,红尘的指尖在良善怀里慢慢摸索着。素手偶尔触及到身躯,良善还会闷哼一声。
不是舒服,而是痛!没看到他胸骨都碎一大半了么。
摸摸索索间,红尘仙子终是从良善袖衣里淘到了那半颗药丸,手指一夹便拿了出来。
绯红色小药丸在她的指间被捏成了一个更小的圆球,红尘仙子仅仅是对着良善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良善本以为她会就这样把圆球捏碎,但想不到是......她随手拿起一片碎瓦。从酒罐里舀了一口酒水,然后把水跟酒一同倒入琼口,给吞了下去。
吞了!
把媚·药吃...吃掉了?
良善哽着脖子,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瞳孔大开,愕然地盯着女子,看到她的香喉确实滚动了一下。
真...真吞啊!
良善不由得端详起红尘仙子那挺拔有致的胸脯,精细锁骨,以及那修长纤细的腿部轮廓......忽然,他一惊,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眼神慌乱地离开对方身躯。
“看你的样子,好像在期待什么事情。”红尘仙子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般,轻笑道:“别想了,不会发生的。”
“什......什么。”良善伪装不知,眼睛就是不敢往对方身上看。
“那玩意儿我以前经常当糖豆吃的。”
良善扯了扯嘴角,把目光转了回来,脸色难堪道:“糖、糖豆?”
“对呀,刚成仙的那段时间,日子太淡了,我就几乎把这世上所有大大小小春·药都吃了好几遍,好不容易能涌上点欲·望。但到后来,身体习惯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红尘仙子一脸惋惜,遗憾道:“现在,也只有酒能让我陶醉其间了。”
淦!
感情都吃出抗体了。
眼前之人笑意满面,除了眼眸的相貌外,神态与当初坐于高台之上的红尘仙子相去甚远,以至于让良善都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人:“你真是那个冰山长老,不是双胞胎?”
“如假包换。”红尘仙子眯起眸子,俏皮道:“不信?”
这怎么信啊!
当日白袍宽大,身姿如妇的红尘仙子。如今红绸修身,美娜姿段展露出来,尽显少女的活泼可爱,小巧玲珑。
这勉强可以理解成衣服的问题,但这人跟语气着实是变得太多了。
“我离开仙府,便成了自由身,不必再遵守仙府的门门规规。”红尘仙子张开双臂,闭眸,呼吸空气。病态的脸庞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细细红晕:“自由啦自由啦,在那摆着长老架子,可憋死我了。”
“你的仙道呢......”良善脸皮子都崩了,他现在感觉像被人耍了一样。
“现编的,用来吓唬你们。”红尘仙子头都不抬,随口道。
淦!
妄我当初认真跟你求死,就这就这就这?
浪费感情啊!
“那你来干嘛的...”经过这一打岔,良善也知道今天这事闹了个乌龙。对方并没有杀他的打算,因而也能正常交谈了。
至于伤?
认了吧,真打不过对面,何况还是他先下的阴手。
“收徒呀。”
“谁收谁?”
“我收你。”
“我不收你。”
“你收我......”红尘仙子一顿,俏脸上再度绽放出一个精彩的笑颜:“敢跟我扯犊子了,是吧?”
“大哥!!!!!”正当良善欲作解释时,不远处,几声惊吼响起。
两人望去,只见几名粗汉子红着眼睛,有人哽咽,大吼道:
“狗男女!你们居然害死了我大哥,我要你们偿命!”
良善哀叹了一声,对红尘仙子摇了摇头:“渍渍渍,看来你还长得不够漂亮啊。”
“嗯?”红尘仙子歪头不解。
“你看,在人家心里面,你连个粗汉子都比不上。”良善说着他前世的见闻:“一般倾国倾城的女人,男人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先用下半身思考,想着把你拉上床去,再慢慢折腾。”
“你再看看......”良善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群人眼里除了怒火,一点欲态都没有。证明仙子你长得还不行啊!”
“......”
红尘仙子忽然笑了,她撕开嘴角,毫无顾忌形象般,捧着腹部,双肩一抖一抖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你知道吗?”仙子捋动额前的几根青丝,抬起头,面容留下一个娇笑,意味深长道:“从来就没有人,敢说我长得不行。”
“杀了他们!”远处,几个粗汉子跟班举刀,急冲而上。
“哪怕是现在......”红尘仙子半阖眼眸,脸颊猛然间凑近到良善的面前。很近,很近,近到良善能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个皮肤毛孔。眸子下的眼瞳深遂迷人,她薄唇微动,呼气如兰,放肆地将自己身上的体香灌进良善的鼻腔里,魅惑吐息道:
“也绝不允许哟......”
秀腿往旁边一蹬,身姿立刻在良善眼前留下残影,消散无踪。
皓月下,尘起飞扬。
夜空宛若泛起了一阵波纹,如水透彻,如镜迷离。
良善扭头望去。
红尘仙子的身影在踮步中轻飘如燕,姿态朦胧。她双手负于身后,脸庞亦在观望着良善。身躯往后退却,却只有一个脚尖不断地触地、轻弹。活脱脱就是一个爱显摆身姿,蹦蹦跳跳,调皮玩闹的可爱小女娃。
就这样,仙子头也不回地,迎向了身后那几道凶悍刀影。
“尘风起,青砂葬。”
美人叨念。
无风而动的红凌逐渐起了褶皱。红绳发带,协同几缕青丝飘飘而荡。宛若从画中世界翩翩而来的红蝶般,展翅,起舞。逐渐掀起一丝细微清风,拂人而去。渺渺青砂自尘间浮动,化作素雅青裙,携带着美人一起舞动娇姿。
“凌霄一举望秋息,残花半月满堂光。”
美人柔转,循声而出。
残月荡漾出一层薄雾,与白云相撞,两者渐渐交融为一体,自天际飘然而下。美人风姿卓越,于刀光间舞态婀娜。
红绸在鼓动间,隐隐现出裹挟在丝布下的软媚舞躯。晦暗婆娑的月光映入美人脸颜,似蒙上一层高雅轻纱,眼眸半阖,冷厉艳人,光彩夺目。
“自酒润心无怨哀,百尺千步万骨扬。”
美人凛然,轻吐薄息。
双尖终于落地,衣袂揉动,裙摆晃转,月影逐渐拉出一条细痕,括裂,延伸。美人犹如要奏响旋律般,踩出谱曲。脚随线动,线随影动。
离怨之歌恍若在彼岸交响,月辉映洒,万物化尘,唯有一人,傲然负手,千娇百媚,于空荡的镜湖上扭舞,俯首谢幕。
“三莲聚舞花清厉,春梦旧去入隔恍。”
美人抿唇,含羞而待。
落花缠满了残月,将夜幕染成绯红。幽冷的花海似要在美人的脚下绽放,但美人绣鞋一顿,硬生生止住了凡尘蔓延的花瓣。
贼人已逝,仅剩良人作伴,自不必再作剑情。
遂意飘舞间,美人红影翩翩,回到了少年身畔。
“醉剑当杯生若死,浮缘一渡......”
美人诵吟,媚态横生。
脚跟一提,酒樽抛空。少年临头,被砸了个遍体淋漓,酒香诱人。美人重释旧计,轻靠面首,秋波送水。暗香浮动间,朦胧道:
“意相忘。”
......
尚未待良善有所反应,恍惚中,红尘仙子媚眼间便勾勒出一股如蛇般厮守交缠,绕颈拧身的猖獗媚意。莹莹清唇吐露出红艳舌尖,舔舐着他额头发梢上的点点酒珠。
嗪首间,耳尖刮过湿润的酒气,被蛇齿轻含,吹气。美人哈声吟吟,柔骨吐媚道:
“将....”
......
......
咕噜。
良善感觉他今晚吞的口水有点多,但此刻不必在意这种问题。
眼睛好干涩,但是又舍不得闭眼。胸膛在作痛,但是鼻孔还是像不要命一样粗喘着,拼命狂吸,像是要把面前这个女人身上那独特的体味香气都想吸干一样。
良善已然分不清,这里的酒气跟女人香,哪个更浓一些。
淦!
快给我停下啊。
这女人到底是仙还是蛇,明明都没有漏胳膊亮大腿,就靠张脸,怎能媚成这副模样。前半段明明还有点月仙的清冷感觉,后面直接就变成小骚蹄子了可还行......
“刚才那是什么?”为了缓解窘态,转移注意力,良善眼神撇过一旁,问道。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平淡。
“红尘剑歌,以前自创的。”仙子仰身离开良善,又恢复到了寻常作态。
“好烂。”
“是吗?”仙子笑语吟吟,似是不受影响。
“哪来的剑?”良善回忆了一番,没发现她手里拿着剑柄。
“无形无态,只有意境。”
“有点高端,可能学不会。”
“本就没让你学。这世间注定,唯我一人能用,教不了。”红尘仙子实话实说,可惜在良善眼里看来,实属自傲,还有些炫技的成分。
“却......”
典型的杀鸡焉用宰牛刀。
“那你答不答应做我的乖徒弟呢?”红尘仙子又凑到良善跟前。后者现在看到她的脸,便能回想起方才的一番媚态,鼻息不由粗重起来。
“干嘛要来找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红尘仙子再次眯起了眼眸,没有正面回应,反而嘴唇又怼上良善的侧耳,悄声道:“那我先给你一个任务咯。”
“等等,等等!”良善见状,蒙呆道:“你是不是自己跳好几层对话啊,我没说当你徒弟!”
这人怎么直接能跳话的?
“我喜欢酒,你也要喜欢。所以你把这里的酒全部喝光吧。”红尘仙子笑眯眯道。
???
......
......
良久
柜台的客栈老板听闻自家后院有两个疯子在偷酒后,盛怒之下,拿起一剑,舞了两手,大有当年闯遍天下龙潭虎穴之威。然后虎势汹汹地踹开后门,在那里,他看到的是:
自个家躺地上的店小二正在被一个妙龄女子不停地往嘴里灌酒,像是在被实施水刑,眼珠子翻白,眼看快要活不成了。
当时老板气得整个鼻子都歪了,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当然,在他鼻子真的被打歪,顺带连脖子都红了以后,他就不气了。
所以说啊,古人也是会撒谎的。
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由于酒窖存货太多,导致良善即便被灌成濒死一线,消耗的酒还是不足一半。让红尘一脸惋惜,似是对玩弄某人这件事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