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有点无语。
见到陈墨白没有反应,杨寄瑶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真实身份,我是市一中高二的学生,名字叫杨寄瑶,如果我骗了你,你到时候可以去找我。”
那我怎么确定你身份的真实性呢。
陈墨白在心中默默吐槽,不过他相信,这小姑娘没有骗自己。
陈墨白和许多骗子打过交道,自己也算是一个把欺骗当做家常便饭的人。
一个人说没说谎,他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喂,你再不走可就迟了。”眼看到蒋玉龙再次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杨寄瑶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焦急。
“怎么?左先生还没到?”蒋玉龙面带嘲讽地走了过来。
“就在我离开的这二十来分钟,我又完成了一道上百万的交易。大部分人听到蒋家这两个字,还是很乐意与我做生意的。”
“我相信杨寄瑶小妹妹也是相信我的。”说着,蒋玉龙的眼睛闪过一丝冷色:“就是有些人,不知死活,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怕是要下不了台了。”
陈墨白没有说话,在事实面前,现在的一切言语都是徒劳的。
看到陈墨白没搭理自己,蒋玉龙觉得他是心虚了,脸上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对自己的几名手下问道:“我之前叫你们监视他,告诉我,这二十分钟,没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几名手下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杨寄瑶和陈墨白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蒋玉龙冷笑了几声,对陈墨白说道:“怎么?你难道就等着靠一个女人保护你?”
“杨寄瑶小妹妹,你实在是太善良了,对于这种骗子,不要说送东西给他,要我说,就得打断腿,让他再也不敢吹牛。”
杨寄瑶脸上涌起一丝不忍:“这样不好吧。他一定也是救人心切,实在想要得到绸太花,走投无路才会选择骗人的。”
沉默了一瞬,杨寄瑶似是做出了决定一般,说道:“蒋玉龙,我可以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你叫来左开诚神医救我师傅,二是绸太花我不能给你,我想要送给这个戴面具的人。”
“这......”蒋玉龙显得有些纠结,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蠢女人,也真够天真的。
对方只是一个不认识的路人,居然想送东西给他。
绸太花本身也不是太珍贵的东西,不如自己先虚以为蛇,把绸太花送出去,到时候背地里再把这个面具男干掉,东西照样迟早是自己的。
想明白这点后,蒋玉龙正欲点头答应。陈墨白终于看不下去发声了。
“你们两位,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才过了二十分钟,你们就觉得我是个骗子?你们的时间就这么宝贵吗?连二十分钟都等不起?还是说,你们觉得左开诚这老头是机器猫,可以随叫随到?”
“你居然敢侮辱左神医。”蒋玉龙震怒,似是无法接受陈墨白把左开诚打趣成机器猫。
但在蒋玉龙心中,他已经确定了陈墨白是不认识左开诚的。否则,他定然不会如此称呼。
既然确定了他在骗人,那就该想办法对付他了。
杨寄瑶心里也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在帮这个面具男,他却把自己和蒋玉龙混为一谈,搞得自己和他是敌人一样。
虽然师傅早就说过武者的脾气都不好,但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还是让杨寄瑶有些难以接受。
什么嘛,自己再也不管这个人的破事了。让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吹牛吧。
杨寄瑶心中抱怨道。
正当蒋玉龙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夫来也。”
一位老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众人中间,他身穿一件鹤氅,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宝相花纹银带,一头一丝不乱的苍银长发,如同古代的仙人一般。
“还是这么骚包。”陈墨白一个人低声咕嚷着。
“呵呵。”老者笑了笑,在众人当中,只有他听到了这句低语。
老者并未生气,而是看着陈墨白有些感慨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一样一点没变啊,还是一样的讨厌麻烦,还特意带了这么副面具来武者集会。”
“不是有很多人都带着面具吗?”陈墨白看了看会场,许多走动的人都带着一副副面具。
“他们那是怕危险,你怕的是麻烦。”老者呵呵一笑:“你们可不一样。”
“您是左开诚神医吗?”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蒋玉龙一张发紫的脸堆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难道还有人敢冒充老夫不成。”左开诚对蒋玉龙说话顿时便失去了好脸色,不耐烦地反驳道。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蒋玉龙瞬间留下了几滴冷汗,连忙解释道。
“晚辈听说前辈要来,特意在此等候拜见前辈。之前我对旁边的这位朋友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还请不要在意。”说完,蒋玉龙用哀求般的眼神看着陈墨白,想要乞求陈墨白的原谅。
要是让蒋家的人知道,自己在没搞清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就惹到了左开诚的朋友,甚至有可能引发左开诚的反感,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
现在蒋玉龙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陈墨白示好。
陈墨白虽看出了他的意思,却也懒的理会这种小人物,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左开诚倒是瞥了蒋玉龙一眼,淡然地问道:“你是蒋家的人?”
“对对对。”蒋玉龙脸上顿时堆出了一朵花,要是今天能够结识到左开诚,也算是弥补了这笔交易失败的损失,至于找陈墨白麻烦,这种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能够认识甚至能够随意叫动左开诚的人,绝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想到这里,蒋玉龙继续对着谄媚道:“晚辈是蒋元恺长老一脉的,几年前也曾有幸在蒋家见过前辈一面。”
“哦,是吗?”左开诚显得有些好奇:“你是蒋元恺的第几个孙子?我怎么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蒋玉龙的的脸顿时像吃了苍蝇一般,窘迫地笑道:“蒋元恺,是我的三姥爷,不是我爷爷。”
左开诚的脸顿时冷若冰霜:“这么说,你只是个蒋家旁支?”
“谁给你的勇气上前拜见我的?你没有那个资格,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