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象霎时变了一番,因森林枝繁叶茂造就的波光粼粼逃得干净,留下了一片漆黑。
兴许蝙蝠会喜欢黑暗的环境,超声波对它们而言可是探路的利器。只可惜我不是蝙蝠,身边的人也不是。
四周没有灵魂的反应,而且活动空间还受到限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直到上一秒不是还在和野生拉米亚对话吗?
无可奈何,我展开【正义】将黄色光芒撒向四周,总算看清了景象——
石块胡乱堆砌在几处,石头地面上满是碎屑,自己则倒在几条石刺的中央、差点落了个开花的结局。
暗暗叹了句幸运,我爬起身张望四周,似乎没有光的迹象,只有正前方才发现了一道莫名其妙的石墙。石墙上有挺多划痕和标记,乍一看像是某处监狱的墙,其实不然。
我看其中一个字符挺眼熟,于是往后稍微站了站,打算略看墙壁上的图案。
“让我看看啊...这个,额...”虽然我很想读懂这一连串沿五角星图案边写下的字符,但是奈何我并没有接触过正经的魔法教学,也就不懂“魔咒古文字”的读法了。
别看我好像挺懂魔法,那不过局限于我本身习得的法术罢了,像是什么传送魔法的法阵呀、攻击法术呀——不过只要我记住了咏唱咒语,什么魔法应该都能使出来吧。
虽说元素魔法可能不行就是了,但也没差。
啊啊,如果不是因为被困在这里,我才不会无聊到去琢磨这个法阵的触发方式呢!
——9:36
时候不早了,今天一定要回到【克里夫】去才行。克莉罗尔夫人...我想她,我想去见她,我想好好向她解释一下我这几天都干了多少蠢事。
我正想继续琢磨,却忽然传来了呼叫声,好像是在叫我吧?一句句“小丫头”在耳边环绕着。
上面?
“小丫头!你没事吧?!”隔着石头听不大清,不过仍然能分辨出开头的蛇类口癖,是刚刚那条拉米亚。
我刚想喊,又发觉一旁的法阵突然有了反应,如大多数法阵被触发时一般,它一边发出“嗡嗡”的声音一边闪闪发光,然后越来越亮,几乎到要闪瞎我双眼的地步。
眼睛都睁不开,我于是用双手遮住眼睛。不一会儿,那个法阵的动静好不容易停了,我这才又睁开眼....
这是什么地方?
拂面的微风夹杂着青草的清香,脚下则是冰冷的石板,我看向身后,那是与刚刚一致的法阵。可当我再次望向前方,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合上自己吃惊过度的下巴。
这里显然是处高地,因为能望见远处那飘飘渺渺的森林与山谷。再往近了看,依然是片片树林不过其中夹了几簇花儿群。
我走到最外围探出身子去看,山脚就是一个小城镇...但是,比起城镇,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XX村,因为它实在是太恬静了。
不过【克里夫】很恬静也是事实。
我站起身来,忽然瞧见一旁破旧的石墙上挂着一个告示牌,似乎由于太久无人清洗,这即将腐烂的木牌上生长了许多苔藓,让我只能勉强阅读。
“下方...额....什么,什么村。哦,蒙斯特。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
我挠挠头,转身望向山脚。距离地面太高了,我甚至能看见迎面而来的云朵,如果直接跳下去的话,就算是鸟儿也得自求多福了吧。
不过我自学成才,学会了【中阶浮空术】,它能帮我在空中滑翔个五分钟左右。【印象瞬移】是最佳的选择,它以我的精神力作为传送的媒介,而我的精神力无法“耗尽”这一点,我早已心知肚明。
我所有的法术几乎都以消耗精神力为主,除却部分需要真正魔力来驱使的魔法,能供我在任何情况下使用的法术.....
“但是精神影响这一方面始终是硬伤。希望什么配件能帮我抵消这一点就好了。”
摇头晃脑了一番,我静望前方,然后双脚猛地一蹬。
起初是无异样,随后空气冲击感来了,顺着我的身线滑过我的两边——
我跳下来了,要接着释放【印象瞬移】和保险措施【中阶浮空术】。
...
说实话,滑翔的感觉真不好受,尽管全身在浮空术的引导下减轻了大半重量,不过也不像真正的漂浮一般舒适。
若不是适应滑翔的能人,恐怕此时也会像我一样双腿发软、不得动弹,只可以依靠上半身加以活动可真是太难受了啊。
要不是因为用【印象瞬移】加快了进程,我也许还在空中寻找可供降落的着陆点呢。
我于是稳当落在了石板路上...不是石板,看错了,只是莫名与石板颜色相近的泥土表层而已。我磨磨脚尖,回馈的感觉确实如料想中一样。
“这是哪里?”在上面时主观上以为自己没办法通过那个法阵回去,所以没多想就跳了下来,直到落地后才想起来应该先试试看法阵还有没有效用的。
可是,既然来都来了,至少也得到处看一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另一条回去的路呢?
这么想到,我瞥了一眼四周,房屋是精细的木工制作、有玻璃的存在,能看见不远处的神社,还有天空以外的空岛....我看见了啥?那是空岛吗?!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重新瞻望,却发现了一个男孩。
男孩不过12岁的样子,一头红色短发,身穿天蓝背心及褐色短裤,脚上穿着一双与我的并无二致的靴子。而仔细一看,他背着一把于他而言相当合适的短剑。
见我一直凝望着他,男孩似乎有些惊慌,他左顾右盼,好像在等待谁的到来。
“你好?”我尝试性抛出了一句问题,希望以此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他只顾着点头和摇头...可能是不懂炎国语吧,那米国语和霓虹语怎么样呢?
我将我所了解的语言中的问候语通通说了个遍,但他依然只是点头和摇头。而似乎在炎国语后,他就一直在摇头了。
“是因为不懂太多口头的语言,所以用肢体语言替代吧。”听了这话,男孩使劲点了点头,很赞同这一点。
良久没有与正常人,应该算是与“同龄人”交谈了,我放松了不少,先前的紧张顿时消失了。
之前不是和大人说话就是非常严肃的“交易”,我心里倒希望世界上少一些尔虞我诈.....可这就是世界,充斥着许许多多。
我以为的世界,丑恶大于了温馨善意,但是我意错了。我看见的全是罪恶的一面,先入为主的概念让我认为了世界以利使然。
或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
我想要它是错的,真的想。否则我就不可能在这感叹世界不公。
只有身处所望生活中,才不会奢望遥远的天堂。而也只有处于水深火热里,才会希望一条完美的出路。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听了半天,似乎没理解我说的话。
“你的家在哪里呢?”
“...!”男孩努力地点点头,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心里一跳一跳的,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后来想起来,只是自己太久没有被人牵起手了罢了。
“要带我去吗?”
“嗯嗯!”男孩努力地点点头,继续走着。
我借这个时机看了看途径的村庄...唉,总感觉没有了初见时的乐趣,我以为村庄里头应该会有许多村民才对呀,怎么会那么冷清。
走了一段路,男孩带我到达了一个木屋前。木屋的结构设计像一间别墅一样,但没有那么华丽,木材也是就地取用的深色橡木。
男孩指着木屋摇了摇我的手。
“你的家?”
“嗯嗯!”
男孩点点头,走到木门前敲了一敲,“我回来啦”一句霓虹语随之入耳,我就疑惑了,原来我刚刚说的霓虹语不标准是吧。
想想确实啊,我又没有接受过正统的霓虹语教育,怎么可能会说得清楚嘛。但是为什么他又听得懂我在说炎国语呢?说霓虹语是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