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么问了,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但克莱蒂这般狼狈,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还是希望他别硬撑啊。
我扶起克莱蒂,再检查起他身体有无大碍。
嗯,大体上没事,不过下巴和脖子处有些许淤青,得好好处理一下。可是,我也没有治疗跌打扭伤之类的药物,不然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医馆?嘛,用法术治也一样吧。
我在右掌凝聚起绿色的魔力,魔力流顺势导向克莱蒂淤青的部位,只消片刻,淤青便消失无踪了。
实际上,我还是不大清楚自己的能力从何而来,这绿色的治疗,刚刚黄色的光流什么的,这些像是本能一样要用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用出来了。
嗯嗯...
“算了,搞不懂的事情就不想那么多啦。”
“十凌小姐,你好像很开心?”
“那是因为治好了克莱蒂的伤呀。”
那么,克莱蒂这边也好了,来看看我们的客人怎么说吧。
我扭头看向那毛茸茸的生物,毛发多但体型细长,有双翼但没有四肢还是说有吗?如果那几根小小的爪子也算四肢的话。
这么看来确实像是蛇,毕竟翅膀是膜而非羽,虽说头部跟蛇完全不一样,连眼睛有几个都数不清,但是吧,我不是什么专业的学者,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总而言之,你能说话么?按刚才那男的所说,你应该是能听懂人话的。”
‘笑死,吾怎会回答下等种的问题?’
“我就当你能哈,再问一个,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笑死,吾怎会回答.....’
不听人话啊,那就弄残了交给本地人处理吧。
我蹬腿跳上蛇的身体,话说该怎么废掉它呢,蛇也是脊椎动物,但这是蛇吗?而且还能用魔法飞行,说到底是用魔法飞行吗?这翅膀又是?
毛好多,手伸进去也太麻烦了。
“干脆直接用原力把骨头扭断好了。”
‘什么?你口中的原力就是方才那股力量么?’
不清楚扭断脊椎以后这家伙是死是活,但根据它随同刚刚的男性袭击这座村子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处理掉也可以吧。
弄好以后直接和克莱蒂离开这鬼地方,什么珍稀物种我是没兴趣继续当下去,等回到村子跟姐姐会合再想想后面该怎么做好了。
从刚刚开始这蛇就一直在挣扎,谁让它天生傲骨成那样,真死到临头了才悔恨当初。“喂,别乱动,不然压碎你的头。”这样乱动还挺滑溜,得亏原力力量够大,不然整得跟杀鱼似的。
杀鱼?我有杀过鱼吗?嘛,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等!少女,有话可以好好说!’
“行行行,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说,很快的别急哈。”
原力操作虽说其实是随心所欲的一股力量,但我现在还不是很适应如何去运用它,姑且可以描述为,一双隔空产生的双手?嘛,我只有两只手并不是很清楚究竟怎样。
总之先利用这般的力量,尝试一手控制住蛇,另一手则掐住蛇头开始扭转。
‘等、等!’
好像扭到极限了,再用力的话就真的会断掉吧。
断了以后该怎么弄,真的要立刻动身吗?但是克莱蒂状态看着不是很好,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这种时候他应该会说些什么吧。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般拘谨?
‘你没有在听我说话么!你随便问吧!吾都会回答!’
好嘞,有多余的选项了,选啦。
我松开大蛇,任它四处游荡了几圈,本以为它会趁机逃呢,逃就逃了我也不会管的。
“你是什么东西?”
‘你居然认不得吾是什么种?罢了...吾是卡尔古优,最古老的飞蛇种。’
“最古老的飞蛇种?你不能变人形么?”
‘什么变化不变的,吾是纯血的飞蛇,那群亚种不过是魔物与人类共生的后代罢了。’
在这里的人们是魔物与人类的后代,而人类灭绝了许久,嘶...跑题了呀,我问这个干啥。
“你,刚刚那男的,还有那个叫亚当的,来这里干嘛?”
‘听闻这村子里出现了人类,我们特来寻找。’
“要人类做什么。”
‘...研究。’
“哦,那如果我放你走了,你会做什么?”
‘在这世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吧。’
“说给我听的?”
‘...是的,吾脱身之后会回到组织报告。’
谈话间,我听到附近有喧嚣声,有不少人靠近过来了,会贸然接近才受到袭击的村子,不是守卫就是盗匪。
说实话,这两伙我都不是很喜欢,盗匪纯纯的变态,卫兵什么的等过来了肯定会被盘问,太麻烦了。
“克莱蒂,没事吧?”
“...啊,我没事,十凌小姐。”
“你骑到这条蛇身上去。”
“好、好的。”
‘少女,你是何居心?’
“带我们去你的基地,不然就扭断你脊椎。”
‘好...好的。’
.....
“唉————”
实验室内,一个研究员打扮的男性长叹了一声,他看着面前的飞蛇,等了一阵,又长叹了一次。
“所以,你就把...你就被她要挟着回来了吗?”
顺带一提他说的“她”就是我,我就在这条飞蛇的背上,克莱蒂也在我后面。
我拍了拍飞蛇,要它低下身子好让我俩落地,它照做了,但那研究员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啊,不过嘛与我无关。
‘是,这少女着实强悍,我险些被她杀掉。’
“但你并没有死,也就是说,纯血的娜迦还未断绝,这已是万幸。”
总感觉克莱蒂状态不太好,这地方就没有凳子什么的吗?啊,有了有了,先让他坐一坐来缓缓。
‘亚当和佛里斯怎么办?’
研究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视线移向我。
诚然,是我杀了那两个恶棍,但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们袭击那座村子,安安静静的,就不会死在我手上了。
“活该啊。”
“...是,他俩对你动粗,就该死么?”
“你脑子进水了?整个白大褂穿只为了显得脑袋很大是吧?”
突然间火大了,本来没打算多看这地方几眼,但这下眼睛却不自觉地扫视起四周。
这毛蛇带我们飞过来的时候穿过山洞才来到这里,这房间外也有着不小的空间,能容纳两到三条与这毛蛇相当大小的家伙。
房间很阴暗,只有寥寥几盏紫灯,还只是为了维持最低限度的照明。空气有些潮湿,也许跟那些瓶瓶罐罐有关,刻意去闻的话还会闻到鱼腥味。
五颜六色的药水,奇形怪状的玻璃瓶,还有刻印在房间中央地板上的魔法阵,再一看,地板上有不少拖行产生的污痕。
研究人类?最后的纯血娜迦?研究室?现代兽人们是杂种?
“少女,那本魔导书可否交给我?”
“书?你是说这本?”那本书我放在克莱蒂包里,仔细一想这本书毕竟是死者遗物,虽说死者不是好人,但东西好歹得还回去,“接好了。”
“性子比想象中柔和,你也是那种一码归一码的家伙啊。”
“一码归一码啊...”
糟了,这句话什么意思,总之表情上不能输。
“...看来你不清楚这句话有何含义,到底是孤陋寡闻的人类。”
他怎么发觉的,我的表情动摇了吗?啊啊你骂得是啊,我确实孤陋寡闻了,虽说有很多东西下意识就能明白是什么以及用途何在,但是吧...
算了,想太多对现况有害。
研究员也不多说话了,从刚刚开始那本被放在台上...怎么说呢,书放在桌上,严格意义上应该是一个容器里面?然后顺着连接出来的罐子,视线来到天花板,发现有几根花洒状的喷头,正下方就是法阵。
花洒?连接装着魔导书的容器?
“十凌、小姐...”
“嗯?怎么了...你怎么了?!”
克莱蒂突然间似乎身子软了,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我急忙把他扶起,却感觉他浑身发冷、呼吸急促。
我仔细查看了一番,克莱蒂没有明显受伤的样子,更像是生病了,还是赶快带他离开这里去找医生吧。
把背靠过去,手拉到肩膀上,靠紧了以后就把手伸到后面的大腿把它们托起来,咦?怎么感觉克莱蒂那么小,明明之前跟我身材差不多来着。
我打算走出房间,然而——
“卡蒂亚,去搭把手。”
‘是。’
他俩这么说了句,那毛蛇就游动过来,来到跟前将头低了下来,似乎示意我把克莱蒂交给它。
等等,让我捋一捋:双头魔、魔人=坏,毛蛇、魔人=同伴,毛蛇=坏。
我怒视着眼前的蛇怪,然后走出了大概是研究室的房间,来到屋外,那毛蛇依然紧随,虽说它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想干什么?”
‘嘶、吾之主奉行一码归一码之道,希望报答你留吾性命之情,来助你医好这男孩。’
说罢,它用尾巴一下卷起了克莱蒂,我没抓紧就让它夺了去,本想着蛮力把它弄死,但看着克莱蒂被安然地安置在毛蛇的背上,我的心也忽然冷却了下来。
“克...敢耍花招的话,你们就死定了。”
我看着毛蛇载上克莱蒂,直到它移动至山洞的另一端才罢休。
仔细一瞧,这里的地板和先前所见不太一样,不像玻璃又不像石头,我伸手敲了敲,金属?而且魔力也很浓。
不对,这么强的魔力反应,方向...是刚刚那个房间——呜啊!
爆炸?不,只是爆风吗?压缩大量的魔力后产生的爆破?嘶,我怎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呢。
爆炸发生后,房间内涌出不少烟雾,这些烟大多由灰尘与建材碎屑组成,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仔细一瞧,只有这个房间的建材与周边的格格不入。
“唔啊、库,终于又活过来了,谢了老爹。”
“佛里斯,亚当,你们也有这一天。”
“别提了,今天做过火,让一个贱人弄死了——唔!”
本想着能听到些好话,没想到还是胡言乱语啊,虽说我也能猜到这制杖的性子如何。
我操使原力将那带犄角的男人按在地上給拖了过来,瞧见他慌乱的眼神,又印证了我的猜想,唉,这种货色一猜一个准。
这种货色?啧,不想那么多啦。
“说说看那贱人长什么样吧。”
“噫!你居然也在这里!亚当?!还不动手!”
“你要不要猜猜这位亚当兄弟怎么死的?”
实际情况没啥,我就是用蓝色灵刃切断了它的四肢,再一把砍掉了两个头而已。话说回来,这俩货跟几小时前比好像不太一样,更弱了?那双头魔也是,变小了?
“好了,各位都消停点。”
“呵。”
听着有些可笑,我且先松开这二货,再面向那研究员打扮的所谓【老爹】。
“这位老爹,烦请你解释一下吧?”
“嗯?解释什么?”
“一切,我要你说明一切。”
“我有何必要向你,与我再无瓜葛的家伙说明?”
有点道理,但我不听呢,抱歉。
我笑着看向那研究员,双手凝聚着金灿的光辉。
“这不是请求,我【要】你解释,立刻,马上。”
一码归一码的桥段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我想做就做什么的时候。
毕竟你们也是抱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态度,袭击了村子,我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只剩下你们能不能像我一样反击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