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哈...好困,我是睡着了吧...唉,安慰可不能这么算,我根本是昏迷了.....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依照这个哐啷和咯哒的动静,我应该是在某辆马车上,背部传来的触感,告知我所处的车厢应是金属质的。
一般来说,这类马车都是用来押运犯人的...这样啊,我终究被逮捕了吗?
想到这,我尝试运动起四肢,感觉到手腕上带着类似手环的物件,试图分离双臂时根本运动不开。
手铐,还挺牢固...是我没有力气了么。呜呃,不行,脑袋昏昏沉沉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勉强来说的话,就是我下到村子里想要找到幕后黑手,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好像在公会里找到了什么...头好痛,也好想吐啊。
看样子,是在昏迷的情况下才被捉住了吧,我也真是,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文斯和玛尔琪雅怎样了,村庄又如何了,现在也无从得知吧,毕竟莫名被当作犯人——我在说笑么,该替手头上的鲜血负责啊。
还有点困,也好,能把没能睡着的时光补回来,就好好闭上眼,休息一下.....
.....然而,这只是徒劳。
——啪嗒,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以及冰冷将我从酣眠中拉出。
我大口呼吸,想要缓解身体因错愕造就的恐慌,弱弱地抬头观察起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那车厢里,更像是真正的牢房了。
“总算醒了。”一旁提着个木桶的狗头人如是说,原来是被泼了凉水。
我坐在一张木椅上,准确来说是被固定住了,手脚绑得结结实实的,配合潮湿的空气以及半湿的头发,给人极度的不舒适感。
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们是隶属于魔法协会的稽查组,必要的声明已经结束。接下来,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这话,我才注意面前有张桌子,对头坐着个和狗头人同样打扮的家伙,他蒙着面,看不清是何种族。
魔法协会,呵...死脑筋.....
大约是把我的沉默算作默认,他翻起像是笔记一类的本子,照着上面的内容念出了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羽月十凌.....”
“年龄?”
“十五.....”
啪的一声,对方一掌拍在桌子上,看样子十分愤怒。
“说谎也要有所限度。”
“...只是实话实说...”
也许是见我无力口出妄言,那人于是又坐下去,继续着他的提问。
“人种?”
终于是问到这个话题了,这下逃不了了吧。
我叹了口气,道出了修曼人这几个字,果不其然,在翻阅的几秒钟后,他厉声驳回了我的说法。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修曼人,与你最接近的人种是半精灵,然而你也并非他们中的一员。”
“.....你说对了...”
好难受啊,好想把头发拧干,但是手动不了。
“那个魔法,你怎么学会的?”
“什么魔法.....”
我都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了,因为水滴沿发根下滑,流到了脸颊上,痒得让我难受。
啪!又是一声拍桌,我分明只是在提出合理的困惑,或者说在这里,囚徒连开口的权利都没有么。
“我无法从你身上感知到魔力波动,那么,你又是如何施展魔法的。”
“.....就像这样。”
我运起原力,隔空将蒙面人一把摔到我的背后,轰隆!他大概是砸到了墙壁,扬起了大量尘土。
鉴于身体还有些脱力,我接着在衣物上附着蓝色的能量,轻松挣脱了束缚。
自由的感觉真是愉快,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以束缚为乐的人存在。
“抵抗执法可是重罪!”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在为尚且无知的各位解答可笑的疑惑罢了】。”
我这才好好观察起所处的空间,啊啊,是类似审讯室一样的地方而非监狱呀。
“你等等...”方才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面具气喘吁吁地说着,“刚才那个,是念动力魔法?通用魔法怎么可能有那种强度。”
神神叨叨的,和学识有关的家伙都这鬼样么?
我闪过一旁扑来的狗头人,用原力把他甩到了天花板上,确认他无力反击后,我又环顾了一眼。
这个地方居然就他们两人,真是有够自信的。
“可恶!”虽然口出狂言,但蒙面人并没有出手,分明已经握好了短杖,做好积蓄魔力的准备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太过聒噪了,我只好赏了他一发黄色光流,当然,没打到人,只是击中了他的法杖,直接整根碎裂了。
“嘘,小声点——呼!”
狗头人还留有余力啊,想用什么法术呢?我没机会知道了,因为已经把人踢晕过去了。
魔法协会啊,会创造这样的组织也就是说内部或外部很混乱吗?毕竟管理这方面一直都是个难题,冒险者协会都能挂名了,想必.....
等等,反了吧,能挂名说明更乱,混乱的秩序才需要此类组织管理——不是,我想那么多干啥呢。
“我想请教一下,我的罪名是什么?”
“呵,擅用不明魔法罪——呃啊...”
“好的,明白了。”
姑且是让他晕过去了,不过居然想用屏障抵抗物理攻击,是彻底把我当法师了啊。
我撇去站在袖口的魔力碎屑,会来到这里,也就意味着正式成为了犯人,那不正说明离开这个世界的必要了吗?
“啊,门锁着的,哈...”就让他们继续误认我是魔法使吧。
总之用光束打穿门锁,直接就能推门出去了,外面是走廊啊,左右都有类似的门,大概是同样功能的房间。
搞不懂魔法协会为啥要搞这种,还以为是很和平的组织呢,不应该是一堆书呆子就魔法的各类问题使劲探究吗?
接下来,如果因为那种罪名被捕了,袭击审讯人员加上窜逃,结果会不会更糟糕呢。话虽如此,我都已经出来了呀。
不对,这种异样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萦绕着...被监视了?分明被监视着,却不出手协助审讯员?搞不懂啊,搞不懂。
嘛,先出去再说——?!
光束?身体本能地闪到一边去了,还是让左肩受伤了...不,原本是冲着心脏来的啊。
我再看了一眼,狭窄的长廊里却仍空无一人。攻击是从哪里来的?那个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仿佛不是人能做到的一样。
背后有人!
“呼啊!”
呜啊...女性,魔力的气息很重,也持有长杖,是魔法使么?既是如此,我怎么会被切下右前臂呢?
痛觉不如我想象当中强烈,是血液的功效吗?嘛,与我无关了。
“切裂的魔法啊,真简单粗暴。”随意猜一下吧,兴许能套到情报。
少女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骨子里就透露出一股狡黠的气味。
“我的魔法,有那么直白吗?呵呵呵。阿拉,你切下来的手臂消失了呢,果然是彻底的魔族啊。”
话真多啊,手臂会消失是当然的,以往受远距离攻击而飞溅的血液都会迅速蒸发,与此同时伤口也会恢复,就像互补一样。
“魔族?呵,被认定成那种东西了啊。”
“什么啊...不过,闹成那样的话,哪怕是切成碎块也无妨吧。”
不需要无意义的对话了,这女人就是个疯子,赶紧把她打倒就跑吧。
她的法术估计有施放条件,要不然就有着某种限制,不然她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开打吧。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不,这女的有狐狸尾巴啊,仔细一看,算不上人?
这时候还在咬文嚼字我也是服了自己了。
“嘿,呀。”
挥动法杖就能施展,仿佛操使着一把不可见的魔法武器,这类法术我不是没见过,真得感谢在灵光树林的经历啊。
这种法术一般是实在没武器又要近身战时才会用,很少有法师愿意浪费精力去学习这个制造需要额外耗费精力远距离操作的武器的法术。
不过吧,用好了却是厉害,就像她一样,动作自如利落,对手会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到此为止了吧。”
所有的斩击都不可见而且速度很快,但她挥动法杖时魔法就开始施展了,因为哪怕无形的武器也得有挥动距离才好蓄力,既然如此,注意探知魔力的话也能勉强预测。
还有就是,距离限制约在五米左右,极限的话能达到六米,注意拉开距离的话,也就不是问题了。
“这种魔法在被限制的空间里很好发挥呢,所以你选择在这里攻击我吧。”
“嗯...对,但又不完全对吧。”
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真骇人。
“毕竟,你是孤身一人啊。”
“已经结束了。”
背后有人,听声音是男性,他的手捏着我的颈后,大概随时都准备着施放法术吧。
糟糕了,这么近的距离,搞不好血液不会生效,一下就会被杀死吧——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话,是这样也没错呢。
“那道光束是你干的啊。”印象瞬移。
“...是的——?”
我闪现那人背后,将他踹倒在地,这不是真人,幻影?但是有实体。
“呵!”
为了攻击我,不惜迅速缩短距离啊,这种程度的魔法能不能用仁慈挡下来呢?
我试了一下,在她挥动法杖前就唤出屏障想看看效果,结果就是轻松就被切碎了,看来并不是物理的攻击?只是凝聚魔力进行的类似斩击么。
“趴下。”
“知道啦。”
配合也很快,光束又是冲着心脏来的,我是可以就此会击中,毕竟没有效果,可让他们见识到太多独属于我的把戏未免会起意。
原来这男的也是狐狸啊,还是黄毛——得改改这种注意力涣散的坏习惯了。
我展开毅力屏障,想着既然挡不了不如就反射试试看,而就结果来说,十分有效,光流在碰触到屏障的瞬间就四散而去,成了无害的魔力。
看样子会随着我的意志而改变反射的强度啊,我倒也确实没有伤人的理由,可眼下得让对面受点伤才会罢休呀。
“和我们的防御魔法术式构成不一样,效果却基本一致。”
“对吧,果然被我说中了是魔族呀。”
说到底,魔族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何概念呢,因为大家伙的种族都很杂,就这样了还能在一起组成国家城市,在里启村中,也有不少恶魔、梦魔一类的存在。
还是说居住在里启村的都是想要隐居的家伙——等等,我动不了了,眼睛还能动,嘴估计也可以,但无法驱动四肢。
“还不能就此下定论,而且对方的种族也尚且难以辨别。”
“反正都是犯人,能进到这里的家伙基本与魔族无异了。”这女人死盯着我,会是她搞的鬼么?
“我并无否认她罪犯的性质,只是觉得你对魔族这一概念有些模糊。”
“阿拉,要在这里给我上课呐。”
死盯着我,也就是说视野很关键。
“多看书就好了,对你来说,言传身教没有用处吧。”
“呵呵呵,那可不一定。”
都开始聊天了,武器也依然指着我,是察觉到在牢房里的情况了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束缚魔法】一旦生效,你也就无法使用魔法了。”
“就这么看着她,尤贝尔,我来制服她。”
啊~根本就不知道啊。
我轻笑一声,运起原力将女人“推”倒在地,再召出毅力的护盾挡住了袭来的光束。
“束缚魔法啊,前提是完全目视么...很有用啊,得夸奖一下你。”
四肢恢复气力了,效果解除还有延迟么。
不,是我下意识想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