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般来说，以推崇实用主义而著称的温彻尔氏族在审美上也倾向于简约大气的风格，这一特点应该说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族人生活的点滴之中。温彻尔人喜爱整洁，讲求效率，如军人般干练的作风也一直代代相传。或许真的是这种习惯早已深入氏族的灵魂，雷克斯和雷切尔虽然早年并没有和父亲在一起，但也在其他的长辈教导下很好地把这些传统继承。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让吉恩来言传身教的话，怕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雷克斯和雷切尔生在同盟中血统最高贵的家族，年幼时也生活在相当优越的环境中，不过两人的生活却很是简朴，多年的游历也让他们没有像贵族那样的做派。当吉恩进入雷克斯的房间时，仍然对儿子房间陈设的简单而微微有些惊讶，他并没过多关注两人托运过来的行李，现在看来他们的个人物品似乎并没有占到行李太大的比例，这让吉恩在歉疚之余也感到些许欣慰。
窗边的写字台上摆满了烧杯与试管以及各类化学试剂，而他们在之前所得到的那个装着不明药品的弹壳也被放在桌上，里面的粉末则已经被取走，大量的化学试剂经过混合和加热后产生出十分刺鼻的味道，不过兄妹两人专注于手上的工作，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吉恩进来时雷克斯的试验已经进入收尾，很快他便拿起手边一张写满了公式的草纸递给吉恩，“分析完成，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差错。”
看着纸张上逐条列出的给类药物的名称与分子式，一时间让他都觉得有些眼花缭乱，毕竟他没有深入研究过药物方面的知识。
“首先这种混合物种含有大量的DSA-2，是赛特族的‘血钻石’的主要成分，能占到大概47%左右，其次是这个。”
雷克斯的手指点到了下面的另一串分子式，“这是一种新型的化合物，前几个月出现在哥伦比亚北部的黑市上，是一种被称为‘迷梦’的新型毒品，它被认为是‘幻境’的替代品，是一种强效的致幻剂。”
“嗯，新型药物吗，还真没听说过……”吉恩微微点头。
“以上两种药物是这种混合品的最主要成分，其次的还有这些，通过之前的分离我大概得到了这样五种添加剂，它们仅能占到混合品的一成作用，所以我想主要是起到了中和和稳定的作用。”雷克斯讲解到。
“总之，这种混合品应该是吸毒者自制的一种强效药物，从手法上看十分老道，应该是一个深度成瘾的瘾君子，一般人是承受不住这种药效的，从当时我们在现场所见到的情况来看，在收到严重创伤后，他依然能够坚持着逃跑，可见这种药物效用之强，不过它的副作用，想必也不会小。”
吉恩满意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我明白了，谢谢你，雷。”
“能为父亲分忧就好……”雷克斯谦逊的回答道。“只是，父亲能告诉我们，这个人究竟是谁吗？”
“？”
“我们觉得，爸爸对这次事件似乎有些关注。”雷切尔说道。
“这样啊，告诉你们也无妨。”吉恩微微沉吟后回答道。“孩子们，你们听说过齐鲁格勒这个人吗？”
“……听说过，东北亚地区中间商的代表人物，曾经是……”经过短暂地回忆后，雷克斯回答道。
“是啊，曾经是，大概距今半年前，齐鲁格勒被查出与恐怖组织有联系并携带有机密文件，一直被瓦杰拉……。”雷切尔说到一半，“难道就是他？”
“很可能，传言齐鲁格勒一直与赛特人有着生意往来，而且本人也有吸毒的习惯。”吉恩回答道。
“血盟也一直在关注此事，但是瓦杰拉的态度十分暧昧，他们不让任何人介入调查，理由是事关瓦杰拉的机密。”他摇摇头，“所以这次事件十分蹊跷，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刚好有了一个机会。”
千多年前，血族同盟建立时，瓦杰拉也参与了盟约的签订，但实际上这座城市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他们靠着贸易活动游离于各大势力之间赚取丰厚的利益，他们一直秉持着中立的态度，不与任何势力过分亲近，而在那个各势力间壁垒森严的年代，这样的一个开放枢纽也十分重要，所以也就造就了这座城市和平的景象。随着血盟开始重视实体产业，现在的瓦杰拉日益体现出向自己的“同族”靠拢的趋势，但却也是阳奉阴违。
“瓦杰拉一定在向同盟隐瞒什么，所以这会是一个绝佳的突破点。”吉恩强调道。“甚至很可能这件事与同盟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这样吗，明白了。”雷克斯微微躬身，“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够协助的，还希望父亲不要推辞。”
“雷，你……”
“我们既然与爸爸团聚，那么同样的我们也会背负家族的使命，履行家族的义务，请不要拒绝。”雷切尔也站到哥哥的身边。
看着表情严肃地一双儿女，吉恩最后也只得苦笑，“都说到这个地步，叫我怎么拒绝。”
稍微调整心情后，吉恩转移了话题。
“不过刚好现在你们都在，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的看法。”吉恩说道。“你们对柳轩的印象如何？”
兄妹两人都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一直都很不错，两年前开始就是。”雷切尔首先回答，“在现世中，他可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朋友，我觉得他很优秀。”
“待人真诚，而且他为人内敛但又不失准则，这也是他的优点。”雷克斯评价道。
吉恩点点头，似乎对两人的回答很满意，“我和他相处了四年，他的资质相当不错。”
“父亲，您的意思是……。”雷克斯似乎明白了吉恩的意思，“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我不会勉强他的，但是以我四年来对那孩子的了解，我有把握。”吉恩胸有成竹的说道。“现在的局势就像是一个僵持的棋局，如果双方都不打算有所动作的话，那么就会一直僵持下去，但是……”
吉恩并没有说下去，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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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雷克斯与雷切尔来到学校已经一周了，柳轩不止一次的怀疑这个时间是不是真有那种“和什么人都能好好相处的亲和力超强的人”，这对兄妹就是这样的奇迹。
无论是谁，无论性别、性格、爱好、家庭状况、有无前科、性取向如何……呸呸，后两个不算，总之，只要和这对兄妹有所接触的人无一不会对他们产生好感和亲近感。不过说真的，就算是来自国外（东西方混血）、没有语言障碍、相貌出众、性格完美。这几方面的因素加在一起，也很难推测出现在这样“一上午他们两个就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的结果，现在他们几乎成了年级里人气最旺的人物。不过至于怎么做到的，这还真不怎么清楚。如果说许娴还好的话，那这个问题可就不是柳轩和元昊这俩独来独往的人能理解得了的，对他们来说，“如何与同龄人相处”一直都是一个近乎无解的课题。
不过现在，因为有柳轩的缘故，他们这三个人的小团体扩充到了五个人，也就是他们刚认识不久的这对兄妹。不得不说，虽然雷克斯与雷切尔与班级里的同学相处的相当不错，但是平时他们俩似乎更愿意和这三个有些特立独行的人在一起，平时在校外几个人的交往也相当的多。半个月来的互相了解让几个人之间变得也更加亲密，互相也有着几分欣赏，颇为投缘。
柳轩虽然认识他们俩已经有些时间了，但是当他和两人面对面时，对方谈吐举止显露出来的那种气质还是让柳轩不由得十分佩服。礼貌、谦逊，同时又平易近人，庄重而又不失朝气，很难想象他们是自己的同龄人。
而同样的，兄妹两人也能感觉到柳轩等人的与众不同，柳轩的特有的淡漠与随性，元昊的爽朗，许娴的知性。或许他们都有些孤僻，一般人难以很好的相处，但是如果真的能交好的话，他们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得的友人。
吉恩要他们对柳轩做出评判，到现在看来，他们的父亲对柳轩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而柳轩对父亲也是非常尊重，俨然是把父亲当做了自己的人生导师，或许这也是父亲的对柳轩的自信的根据。难得的是柳轩对吉恩的信赖并非盲从或者年轻人一时冲动的对长辈的崇拜，兄妹能够看出来，柳轩认同父亲是在经过了长时间的自我思考之后慢慢积累起来的，同时也认为他是自愿接受了父亲对他潜移默化的思想灌输。
尽管如此，雷克斯与雷切尔还是有些不解，父亲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少年如此重视，柳轩的确有着异于常人的特质，但是这并不是吉恩一定要选择他的理由，父亲的想法，无非希望有一个能够代表温彻尔家族意志的代言人，但是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呢？而且他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诚然他们并不想继承家族的权力，但他们也并不排斥家族的义务，论常理，温彻尔氏族应该由他们两人来继承。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这样的意向，就像是两年前两人所承诺的那样：他们并不是理想的继承人，但他们回去尽心辅佐父亲所选择的人。纯粹的温彻尔家族的成员，不应该为权力所困扰。
虽然吉恩并没有表现出指定继承人的意愿，但是兄妹两人相信父亲选择这个人类少年，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现在要让两人来对柳轩做出评判，那么也足以说明父亲对他的重视，他会不会真的就是父亲选择的继承人？不过到现在为止还看不出这样的迹象。
仅仅通过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来观察？这可有些不现实，光是柳轩这种淡漠的性格就很难说明他有着可以担当大任的特质，或许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柳轩的确有他的资质，但是这并不可以证明柳轩以后能够成为一个领导者。父亲想要让他加入温彻尔家族两人不会反对，但如果真的想要他来继承氏族，他们现在还是保留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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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柳轩……”元昊戳了戳柳轩的胳膊。“你说……”
“把嘴里叼的那根儿烟掐了再说。”一旁低头看书的柳轩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这样，不在学校你也管。”元昊不满的说道。
“为你好，而且这是在我家……”柳轩一直瞅着手里的书，看都不看元昊一眼。
元昊无奈的猛吸一口，然后把才抽了半截的烟扔进了旁边的烟灰缸。然后又半眯着眼睛看着还在低头看书的柳轩，“说吧，啥事儿……”这时柳轩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说真的，有时我真想揍你一顿。”元昊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轩倒是不以为意，“随时恭候，看谁揍谁……”
换个人这么说，元昊早就扁他了，但是换做是柳轩他就没了脾气，“操，得了，懒得和你贫，问你个事儿。”
说着元昊脸上浮现出一个……呃，按柳轩的说法叫“既**又猥琐”的笑容。“你说，那俩人儿，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啊……”
柳轩没答话，他只是对元昊竖起了中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诶诶，我说真的。”元昊连忙说道。
“我说你啊……”柳轩放下书，“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些。”他正色道，“这话可伤感情，别乱来，听见没？”
“还用你告诉我这些。”元昊摆摆手，“但你说呢，就算是孪生兄妹，他俩有时也……太亲近了吧。”
柳轩自然不是没注意到，那对兄妹的确是非常亲近，完全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兄妹之间感情很好亲密一些固然很好而且让人羡慕，但是两人走得太近也的确显得有些不正常。
不过柳轩认为，那是人家的事，自己最好还是别管，另一方面，他们家里的情况柳轩也了解一点，更不好再说什么。而且退一步讲，其实他觉得两个人倒是意外的般配……
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把这种想法表达出来的，禁忌之恋之类的，可不是他的喜好。
“我说你啊，想什么呢。”柳轩瞟了他一眼。“诶，那你不觉得不正常？”元昊追问道。“兄妹可没那么搂搂抱抱的。”
柳轩有些不耐烦，“说啥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的，我可看见过。”元昊急忙说道。
“唉，你呀……”柳轩叹了口气。“只是好奇，问问嘛，你和他俩认识的时间长，知道的也多呀。”元昊依旧不罢休。
柳轩又叹了口气，把书放到一边，“你就别乱想了，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他把他知道的一些事转述出来后，元昊八卦的心思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尽管元昊平时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是三年多的相处让柳轩知道他也是个懂得识大体而且重情义的人。看着元昊平静下来的表情，柳轩接着说道：“你觉得他们俩是咱们的朋友吗。”
“这不是废话……”元昊瞥了他一眼。“那我问你，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那种关系，你会不会看轻他们。”柳轩认真得问道。
“不会……”元昊没什么犹豫，直接说道。
“啪！”柳轩一拍手，“这不就得了？”接着柳轩又把拿起书来，“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什么事吗？”
“你说得对……”元昊低下头。“不错，开窍倒是挺快的，有前途……”柳轩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
“去你大爷。”元昊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两人在屋子里的谈话自然不会被别人听到，但是……不被“人”听到并不代表不会被雷克斯听到。尽管隔着一层防盗门，两人的谈话还是全都进了雷克斯的耳朵。一股暖意在他的心头荡漾。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三个人对友谊要比一般人看重的多。所以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问题。只要不违背基本原则，个人的私事少管的好。
屋子里两个人的话停了一会，雷克斯也按下了门铃。
“我是不是来晚了？”门开了后，雷克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嘿嘿，没有……”柳轩笑着挠挠头，“我刚才还在想，作为主人没去亲自迎接很没诚意呢……”
“别这么说，怎么会呢。”雷克斯进了屋。
“呃，雷切尔和许娴呢？”元昊问道。
“说是还要买些东西，把我先赶上来了……”雷克斯耸耸肩膀，这时两人才注意到男孩的手上拎着不少东西。
刚好赶上周末教授外出开会，柳轩也就邀请兄妹两人到自己家聚一聚，柳轩家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五个人倒也绰绰有余，丝毫不会显得拥挤。
“女孩子就随他们去吧。”元昊摆摆手，“来来来，柳轩过来接一下东西。”没等柳轩说话，他倒是张罗起来，把雷克斯装模作样的迎进来。
“啪！”柳轩狠狠地往损友的脑壳上扇了一瓢，“咋回事儿，跟我玩喧宾夺主是不是？”
“哎，至于吗你。”元昊抗议着被柳轩赶到了一边。
“主人没发话你咋呼啥。”柳轩接过雷克斯手里的东西然后把大包小裹往元昊手里一塞。
一周的相处让雷克斯也大致摸清了元昊的脾气，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两对损友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挖苦。脸上浮现出羡慕与怀念的神情，也开始想念起自己的老朋友来……
（理查德、露娜，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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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一会，许娴和雷切尔也拎着刚刚买的食材进了门，三个男生有些汗颜的看着两个女孩子买回来的各种东西，喂喂，用不着这么多吧……
雷切尔说今天的伙食问题由她来负责，而且打了招呼是俄罗斯菜，这让从来没尝试过的柳轩三人都多了些期待，许娴跑去帮忙，而这三个男生在帮忙拎完东西后就被赶到了客厅里等着。
于是乎，这仨大老爷们儿就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顺便听着厨房里不时传来女孩们的欢笑声，元昊在一旁低声感叹着：“屋里有妹子就是好呀……”
其他两人对此也深表赞同，不住的点头。
这时雷克斯注意到柳轩放在茶几上的书，内容和文明冲突有关，作者的思想有些激进，非常强调文明之间的竞争与主导权的争夺，并认为东方文明应当积极参与其中并取得主导权。
雷克斯把书放到茶几上，“认识你两年多，我看你好像对这方面很有兴趣。”
“嘿嘿，谈不上。”柳轩不好意思地挠头，“雷克斯你不也是？我记得咱们交流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吗？这个我也只是当时一时兴起罢了。没太深接触过。”雷克斯摇摇头，“毕竟这些事我们探究的太深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呵呵，说得也是，而且说到底到了现在很多问题也没有定论。”柳轩想了想，然后说道：“教授教过我，有些问题要从纵向去进行比较，通过历史发展的轨迹去推断，我嘛，也渐渐变得爱钻牛角尖。这本书说的虽然过瘾，但是对于现在这个时期有些……嗯，不太合适。”
“哦，不太合适？”雷克斯仍然保持着笑容，而其中更是多了几分兴致的光彩，“你是认为这是还是会发生的了？”
柳轩扶了扶眼镜，“的确，我认为总会有这么一天。”
见柳轩的语气这么肯定，雷克斯很好奇，“是吗，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一种历史发展趋势吧，生产力的发展，新兴国家的影响力与日俱增，这些都会引发新的思潮广泛传播。”柳轩说道，“西方的思想与制度统治这个世界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谓的‘普世’价值观在现在看来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国家来说已经是发展的桎梏。在我看来，所谓的‘自由与民主’社会也不过是发达国家剥削发展中国家的说辞与接口罢了。这种建立在掠夺与侵略的思想下的体制，我觉得不应给被全世界认同。”
“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武断呢，你不能否认的确有国家在这样的制度下发展起来，这面也包括那些曾经不接受这种思想与制度的国家”，雷克斯反驳道。
柳轩想了想，“这其中还是有其他的客观因素在里面吧。刻意的扶持与强行输血完全可以让一个领土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的国家的经济迅速复苏并健康的发展下去，就像是韩国、波兰这样。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同样，接受了这样的体制也很可能会导致更糟糕的后果，就像是阿富汗、科索沃和伊拉克……这些国家和地区在建立所谓的‘民主’前，它们以前的状况可不像现在这么糟糕。”
柳轩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本质上讲，西方的民主思想的发源地，也就是希腊的民主政治，本身就是基于奴隶制体制之下的少数人的民主。当然，我不否认其中这种不完善绝大部分都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但是我想说的是西方人推崇的‘民主’在最初，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带着名为‘掠夺’的烙印。再进一步说，欧洲在中世纪结束后发展起来的欧洲诸国有哪个不是靠着海外殖民的血腥掠夺进行的原始资本积累，而现在，这些国家又把这种思想与制度推广到那些曾经受到他们残酷统治的国家去，难道这不是很荒谬吗？”
雷克斯看着柳轩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慨，笑了笑，“那么柳轩你认为相对而言，东方文化与思想的优势在哪呢？”
“对现阶段这是世界的发展的形势来讲，东方文化的确有其优势，现在的世界需要的事均衡与可持续的发展，如果说西方的思想利于让这个世界在启蒙阶段迅速发展与相对封闭的各国互相联系从而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体系的话，那么东方文化就有利于建立一个相对和谐并让更广泛的国家与人民获得福祉与利益的世界格局，也就是相对的均衡与互补，更有利与世界的和谐与多元化。”柳轩摊摊手，将自己的观点道出。
雷克斯听完后，赞许的看着柳轩，“的确，你的观点的确有道理，但是我认为这可并不是一朝一夕之时。”
“这个自然，但我觉得至少近十几年，这样的趋势会变得越发明显。”柳轩点点头。
但是接着，雷克斯反驳道：“但是柳轩，我想有些问题或许并非像是你所说的那样，就拿西方文化的传播来说，我并不认为西方文化的价值观的影响力可不是只因为曾经建立的殖民体系而得到推广，完全通过殖民而推广一种文化是不可想象的，如果这样推断，那么在上世纪冷战期间的广大亚非拉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应该完全倒向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才是，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而且你看，东方文化的推广可以说是非常困难且漫长的。就拿你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来说，真正受到熏陶的国家，无非就是日本列岛与朝鲜半岛，还有印度支那的确而已，而其他的，无论是周边的广大东南亚地区还是中亚，亦或是后来启蒙运动时期的欧洲国家，所接受的、学习的无非是一点皮毛而已。并没有对其国家的发展起到根本性的影响。而按当时中国的影响力与科学技术水平，我想完全可以堪比现在的欧美，那么对于这种现象，你如何解释呢？”雷克斯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柳轩不是没有考虑过，东方文化混乱的体系，鲜明的阶级性，而其中带有的农耕文明特有的局限性，这些都会严重阻碍制约文化的传播，尽管当时的中国已经可以进行当时最大远洋航线，但是当时的封建统治者并没有想要推广自己的文化与价值观的意思，虽然明朝时的郑和下西洋的确打通了南洋的航线并且在文化交流和国与国交往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和之后西方航海家进行的远洋活动所带来的历史影响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当然其实这样的局限性也是文化所造成的，作为一个传统的陆权国家，对航海的不重视也是正常。西方在近代形成的价值观与制度是建立在带有较强侵略性与利己主义色彩的资本主义论调之上的，而对于个人来讲，这种文化价值观是至于强调人性，柳轩认为这是基于人的天性或者可以说是动物本能而延伸出的一种价值取向，也正是因为顺应了认得本能，所以这种思想更易于被没有太多文化底蕴与历史积累的国家和地区所接受，或许这也就是其优势所在。但是，柳轩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点什么。
“当然这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定论，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些，无非只是我们的臆想罢了。”雷克斯看见柳轩有些要钻牛角尖的意思，摆摆手劝道。
“哈，也是。”柳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其实不太爱和别人说这些，大家都会觉得索然无味，而且认为我有些……偏执……”
“嗨，可不是。”元昊说道，“这小子就爱想这些奇怪的东西，也就是我能勉强听点。”
“得了吧，你小子不也是总说奇怪的玩意。”柳轩笑骂道。
元昊瞟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传染的？”
“那你应该感谢我对你熏陶啊。”
“得了吧你……”
原本变得有些严肃的气氛被柳轩与元昊的拌嘴冲淡不少，雷克斯和柳轩也不再讨论这些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话题，但是刚才的对话也引起了雷克斯的注意，在他看来，柳轩看重阵营与分化与而且对文化的作用十分重视，这样的意识的确与血盟的观念有相符合之处，血盟的理念，简单地概括起来，无外乎秩序、孤立、包容三个方面。雷克斯觉得柳轩并非是缺乏包容的人，虽然从刚才的对话中并没有这个层面的表述。
当然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看来有时间得问问父亲了，父亲选择柳轩的理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虽然距离最后的评判还有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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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转移话题的确有一套，在他插嘴不到两分钟后，他就把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比起一向以闷骚著称的柳轩，有些夸张与狂放的元昊更能得到人们的注意，如果说柳轩是缺乏年轻人应有的活力的话，那么元昊就是典型的精力过剩。所以柳轩一直认为元昊之所以总会做出些出格的事也正是因为他的精力有些旺盛的过分，总是有用不完的劲头。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和他一般人都受不了也管不了元昊，包括他的父母。元昊能够和柳轩与许娴成为这样亲密的朋友，可能就是所谓的一种互补吧。
不过好在雷克斯与雷切尔也刚好是少数能够制住元昊的存在，嗯，雷克斯和元昊合得来自然没的说，雷切尔活泼中带着几分飒爽的英气，这样的女孩子对所有的男生都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能够与之成为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
雷切尔的厨艺果然高超，红菜汤，焖羊肉，烩饭、牛扒还有冷盘，在客厅里就能闻到的浓郁喷香味道，还没品尝就已经让人有十指大动的欲望，当雷切尔和许娴把一样样菜肴摆上桌时，柳轩和元昊两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点家常菜而已，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雷切尔解下围裙，甜甜的笑容让柳轩和元昊两人失神。
“我们一直都想尝尝俄罗斯菜呢，而且雷切尔做的，看上去就非常好吃的样子呀。”许娴把手里的盘子摆到桌上。“呐，雷切尔，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哦，以后我就拜你为师了。”
雷切尔笑着回答道，“好啊，当然没问题，不过作为老师我可是很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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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两个女孩坐到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笑闹着，而另外三位则在厨房里干起了收拾餐桌与刷盘子的工作。正当三人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就在柳轩纳闷着是谁这么晚还会找上门来，许娴已经走到了门口。
“来了……诶？”她从防盗门上的门镜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年，这让她吃了一惊，连忙打开门，“温彻尔……教授？”
“嗯，晚上好呀，小娴。”吉恩和善地笑着对女孩说道。“不介意我进去吧。”
吉恩披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尽管显得有些疲倦，但是眼睛仍然有神，目光深邃。
四年来除柳轩外其他几人对教授了解并不多，但是因为有柳轩在，两人也经常能见到他，不过最多也算是熟识而已。
“哦，好的。”许娴让出路，让吉恩进来。
“许娴，是哪位啊……”柳轩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走到门口，“嗯？教授？”
吉恩抱歉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们，只是我回去后看见孩子们留下的字条，于是就过来看看。”
“没有的事，怎么会呢。”柳轩连忙说道。
正巧，这时雷克斯与雷切尔也走了过来，“爸爸，你回来了。”
“嘿，孩子们。”吉恩迎上去，“和大家相处的好吗。”说着就把两人不着痕迹地带到一边去。
“孩子们，这几天我要再出去一趟。”吉恩低声对兄妹两人说道。“上面的事，我想我该管管了。”
“父亲，你是说……”雷克斯问道。
“因为齐鲁格勒，莱德尔现在也坐不住了。”吉恩点点头。
“齐鲁格勒某种意义上讲是东北亚地区中间人的首领，莱德尔也是他们的大客户。现在齐鲁格勒遭通缉，东北亚地区的中间人已经乱作一团，都试图争夺齐鲁格勒留下真空地带，那么同盟一方面一定会乘此机会哄抬西伯利亚地区矿产价格，打压东北亚地区的中间人势力，另一方面，同盟对西伯利亚的问题的态度也一定会更加强硬，这是必然的。”雷克斯分析道。
“从去年开始，艾卡-安德亚斯的局势开始越发混乱。”雷切尔说道。“而且最近的情报显示，莱德尔部族联合至少有四个部族的武装力量已经开始调动，艾卡-安德亚斯边境的卡尔勒冈河南岸至少新出现了四个乌尔萨的番号，而且人数还在增加。”
“四个来自不同部族的乌尔萨？现阶段能够派遣乌尔萨规模的部队的部族可不多呢，加上原本部署在边境的部队，保守估计也得有近七千人。”雷克斯估计了一下，然后推测道。
“最近莱德尔在边境的动作的确有些张扬，而且艾卡-安德亚斯的**武装也越来越猖狂了。”吉恩说道，“这和莱德尔人一定有直接关系，我相信他们一定有所依仗。”他继续说道。“同盟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想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
第二次新领土战争，这场战争中血盟军队所表现出的迅捷无比的反应速度，完美的战术运用以及强大的作战能力，给世人以极大的震撼。莱德尔倾全力打造的精锐部队在血盟强大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血盟更是展示了自己的王牌，那只神秘的近卫军部队到现在仍是血盟不可忽视的威慑力量。
“爸爸，你打算借这次冲突表明血盟的态度吗？”雷切尔问道。
吉恩点点头，“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么快十七年都过去了。”他顿了顿。“视情况而定，这次军团长会议后，北方战斗群会根据当地局势提高战备等级。”
“北方战斗群吗？父亲你对那个军团的战斗力很有信心？”雷克斯想了想，然后问道。
吉恩点点头，“我相信德拉诺夫军团长的能力，而且这么多年的经营，赤色冰晶军团早已今非昔比。”
雷切尔点点头，“这个我们早有耳闻……”女孩回头看了看一旁的柳轩，“对了，柳轩呢？”
“暂时我们还不需要出面，所以还不用和他进行接触，时候未到。”吉恩回答道，“不过特兹梅尔在三年前选择以那样的方式来进行这场博弈，我想我应该做出些回应了。”
看着两人有些困惑的神情，青年笑了笑，“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我马上要去瓦杰拉一趟，关于那个中间商，我想我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暗示，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件事要拜托你们。”
“没问题。”两人爽朗地答应下来。“那个中间人会联系我们？”
“嗯，我透露了点消息，齐鲁格勒很可能会在近一段时间对我们有所表示，他的有伤在身，等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尽量避免基里尔斯人接触。”吉恩叮嘱道。
“父亲，放心吧。”雷克斯回答道。
吉恩自然放心，他一直都为自己的孩子而欣慰。他微微俯下身，抱了抱自己的儿女，“很抱歉，孩子们，我真的很想多陪陪你们……”
兄妹两人紧紧抱住父亲，“我们明白……父亲你背负的，太多了……”雷克斯轻声说道。
“谢谢你们，我的孩子。”吉恩也轻声回答道，然后站起身。
“嗯，那么接下来……”他回头看着客厅里的柳轩。“柳轩。”
“嗯？教授……”柳轩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教授。“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后者问道。
“哦……”柳轩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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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这习惯在四年前柳轩就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柳轩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从不反感教授的这种做法，而且到现在，他自己也快养成了这种夜晚散步的习惯。
平时与教授见面大多也都是在傍晚，偶尔也会在清晨，但是在正午或者阳光明媚的时候，柳轩很少能见到吉恩，照吉恩的说法，家族遗传的白化病使他更偏爱在阳光不是那么充足的时候外出。
夜间散步时，吉恩总是时不时的和柳轩讨论些什么，在柳轩看来，作为一个学者，吉恩的态度有时并不客观，甚至可以说，从他的言辞中可以看出明显的好恶偏向，他不会去丑化或者夸大什么，但是对于一些事件或是对某人的评价上，吉恩从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这也让他的课堂总是富有激情。而且在文化与意识形态问题上，吉恩更是毫不隐晦地表示，来自东方文化与红色力量今后一定会在世界文化史与思想史上再添浓重而光辉的一笔，并将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或许这也就是吉恩在西方学术界收排斥的最主要原因吧。
但尽管在一定程度上有失客观，但这并不妨碍吉恩成为S大最受欢迎的讲师之一，他的课节节都是爆满，吉恩讲课很有一套，他能够充分调动学生的情绪，在课堂上，这位平时平易近人的教授会少有地展现自己张扬跋扈的一面，他的言辞精辟而犀利，极富煽动性，所有的学生在课后都表示感觉很过瘾，而且也非常长见识。
柳轩曾经问过教授这个问题，而吉恩的回答是：“我不能否认者其中有着爱屋及乌的成分，我深爱着我的妻子，但是同时，我的妻子也为我打开了另一扇大门，在这扇门之后，我认为我看到了我一直追求的真理。”
据柳轩所知，吉恩的妻子，是一位苏联籍华人，教授很少提及爱人的事，柳轩也不好多问什么，柳轩曾经在吉恩的书房看过他的妻子的照片，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雷切尔很像她的母亲。
他们两人一定有着令人羡慕的感情吧……柳轩在心里叹道，在这之后他就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时间已过初秋，作为北方城市的C市的夜晚已经带着些许的凉意，偶尔吹来的凉风令柳轩打了一阵激灵，或许是因为远离市中心，在这里是看不到C市繁华的夜景的，阑珊的灯火显得寂寥而落寞。
“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吉恩突然说道。
“嗯？”柳轩一愣，“这，我觉得我没做什么让教授谢我的事啊。”
青年笑了笑，拍了拍柳轩的肩膀，“不，这件事我真的很感谢你。”没等柳轩发问，他就继续说道：“我的两个孩子，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
“哎，这没什么。”柳轩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和他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的。”柳轩叹了口气，“而且，雷克斯和雷切尔都是很受欢迎的人呢。”柳轩一直觉得，这对兄妹其实在哪里都能被接纳才是吧。
吉恩苦笑着，“他们两人一直都是那样相依为命，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是，当时我还没能从失去妻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所以我……不顾一切的选择了逃避。”
柳轩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我这样是极为严重的失职，但是我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每当看到孩子们，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的母亲。”青年有些发颤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疚。
柳轩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教授，你爱他们吗？”
吉恩微微皱了皱眉，“我爱他们……”
“那么教授。”柳轩摇摇头，“不要再自责了……”
“……”吉恩没有说话。
“雷克斯和雷切尔他们，没有怪过你……教授……”柳轩看着吉恩，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们都是这样的话，只会让你们都感到痛苦。”柳轩接着说道，“现在你们不是团聚了吗？为何不珍惜现在？教授，他们也爱你。”
吉恩看着深深看着柳轩，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四年的这个少年。
“教授，其实我……对我来说，你，雷克斯雷切尔，还有许娴和元昊他们，都是值得我用我的一切去捍卫的东西。这几年来，教授你给予我的，实在太多太多。”柳轩似乎不太习惯说这样矫情的话，说话时也有些断断续续的。“教授，我一直以来，不仅把您当做我的老师与朋友，您也是我的亲人。”
自打柳轩记事以来，柳轩的父母就经常性的不在家，他的父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两人虽然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事业也同样重要。值得庆幸的是，柳轩要比他们预期的还要懂事，还要独立。柳轩没怨过父母，他觉得自己不该去束缚别人，但是亲情上，柳轩的感觉就要淡不少。然而吉恩等人的出现则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柳轩这样的缺欠，也使得柳轩在人格的养成上并没有太多的缺失。
吉恩有些诧异的看着柳轩，他倒是没想过一向淡漠的柳轩能把和自己的感情看得这么重，诧异之余，更多的，则是欣慰。
青年伸出手，轻轻覆在柳轩的头上，连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谢谢你，我的孩子……”他说出了刚才和对自己的儿女一样的话，声音虽轻，但是其中的暖意却是那样的明显。
两人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后，吉恩认为自己应该离开了，临走前吉恩对柳轩说道。
“柳轩，如果有一扇门，你推开它，你就将面对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有机遇，也有挑战，你愿意去探索它吗？”
柳轩被吉恩这话弄得莫名其妙，“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吉恩明白柳轩的性子，他也相信，柳轩会做出令他满意的选择。
少年没做什么犹豫，“四年来，我一直相信教授，因为无论教授教给我什么，都是正确的，有用的，所以，当我到了这扇门前时，我能相信您么，教授。”柳轩抬头看着这个认识了四年的青年。
吉恩点点头，“孩子，你可以一如既往的相信我……”他的语气很坚定。
“那我就会放心的做出选择的，只因为我相信您……”柳轩也同样以这样的语气回答道。
这次柳轩一直目送吉恩走到很远，知道看不见为止，柳轩到最后也不明白吉恩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多问，既然教授说他很快就会面对这件事，那么他也不用着急，四年来的养成的信任让他相信教授不会欺骗他，其实柳轩早就认为吉恩与众不同，而且他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可能有着隐藏的，没被世人发现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柳轩还是很好奇的，不过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件事会对他今后产生很大的影响，柳轩相信，无论好坏，自己都能够应付。总之，吉恩突然的暗示，还是让他感到很期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