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一
我好
一
初次见面。
当他拨开面前的茅草后,看见了她转首望过来,或许该惊叹一下,对于她那样激进又美丽的穿着,应该能够做出不错的赞美,虽然那是莫奇闻并不擅长的事情,可凡事总该有第一次不是吗?
但话语在喉间鼓动,又消解。
最后说出的只是这样:
“你好。”
她听后想笑,但没有笑出来,提着剑走到他的面前,将剑刃插入地面。
“那么我也一样,你好。”
“………。”
莫奇闻看着她,莫奇闻看着他,双方互相注视着,在此外暂且沉默,然后她会问些什么吗?他思考着自己的答复,但怎么想都觉得荒唐的很,已经成年了还在深夜后进行着孩子样的幻想,然后又莫名的实现。
她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出来,只是觉得熟悉的很,眉眼与口鼻,双手与双脚,身躯与话语,都曾见闻过,每日每日的。
对了,是在镜子中见过的人。
自己。
他的面容曾在小时候受人所批评过,那是街头的一个算命先生,说他生了一幅软弱的女儿样貌,日后总要受人欺侮,他自然是激烈的反对,母亲却花钱买了一叠的符纸,欺望着能转出好运。
应该只是个单纯的骗子,那些发黄的鬼画符终究是没有起效。
但她长的英气,明明是相似的,但她却正着身,叫人一望既明。
长的也高,虽然只是相同的身高,但令他感到压迫。
“有意思。”她吊起眉稍,靠了过去,“我是莫奇闻。”
他下意识的点头。
当反应过来时,只得将嘴大张,一幅呆愣的样子。
她不耐烦的伸手,解开了他的袍子,将小腹上的衬衣掀起,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东西。
“哼,果然。”她自得的一笑,被反应过来的莫奇闻慌张的推开,“我就说嘛,和我长的这么像。”
他慌张的穿好衣服,小心的看她。
“你也叫莫奇闻嘛………,这应该是巧合吧,大概,就是全国有多少和自己同名的人那种。”
“都到这种地方了,你还用那种理由安慰自己啊,真好笑。”她直言道。
“那我总不能说见到了第二个自己吧!而且,还是个女的!”他亦喊出。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亏你还是个新青年呢。”她不以为然的说道,“平常也有看网文吧,这种东西,当做开头都无趣的很。”
“先……,先对一下信息吧,没准父母都不同……。”
他自然不会轻易接受。
“随便吧,我也正好确认一下。”莫奇闻并不反对。
“呼,父亲是莫长疾。”他呼吸着,继而说出。
“一样,母亲叫沈未读。”她爽快的回道。
“呜,真有叫自己爸爸妈妈父亲母亲的吗?”他感到怪异,“这种不都是学术报告才会用的东西……。”
“哈,我平常确实是叫老爸的,母亲的话,那么早就死了,我也不可能叫她老妈吧,又没印象。”她单手叉腰。
“呜,我好像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莫奇闻摆手示意,“我老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平行世界……嘛?应该就是那种概念吧,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召唤到这来,发生一点错误也……不是没可能。”
“乱七八糟的。”她显出不屑,“既然你想法这么多,你以后就叫学者好了,别占用我的名字了!”
“强烈反对!”学者皱眉,“而且学者哪里是名字,这只能说是代号好吧,再说,只有一个人有也不方便啊!”
“真要区分。”学者上下看了看她,“我既然是学者,那你就是勇者吧。”
她想了想,稍稍抬眼,心想这也不坏。
“可以,我同意了。”勇者点头。
“称呼问题解决了,那接下来,嗯,虽然可能只是我的幻想,但你手上的这把剑怎么看都像是……。”
“没错!老夫我正是圣剑阿古……,咳咳,叫我圣剑就行。”圣剑先是兴奋的震颤着,但被勇者鄙视的一瞥后又赶紧收敛。
学者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露出些许受惊的表情。
如果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是正确的,那这个世界大体上应该也……,学者非但没有提起信心,心中的恐惧反而增加许多。
“圣剑先生,勇者她现在的力量是什么程度?”学者继而问道。
“最高级,最上级!”圣剑自豪的说到。
学者不可置信地侧首,看了看勇者,后者随意得点头。
“那样的话,我们还算有希望。”
“我是说……,是说,赶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学者感觉自己实在语无伦次了。
“结果你是个疯子?”勇者轻蔑地挑起嘴角。
“疯子倒不是啦…,对了,勇者你喜欢写小说吗?或者,至少构思个点子什么的。”
“有看,倒是不会写,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去补习地理和生物呢。”勇者开始有些习惯了学者这种跳脱的说话方式,“你学习不好吧。”
“让你说中了…,而且你看我这种说话方式,也能知道我肯定没朋友的。”学者点头。
“……”勇者提眉。
“啊!说远了,我其实是这样猜测的。”学者不安的晃着脑袋,“你想啊,如果说是有人打算拯救这个世界,它找来的救世主,比起那种需要成长的。”
“直接找一个智勇双全的那种不是更好吗?”
勇者听完一笑。
“说的倒不错。”她拿起圣剑舞出一个剑花,“智勇双全的人哪那么容易找。”
“是啊,但如果一次找两个三个甚至很多个呢?”学者摆手,“如果是一群人的话,每个人专精一个方面,这样的概率不就大多了。”
“群体穿越?嗯,有点道理。”勇者点头,“不过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刚才感知了一下,附近除了学者你和我,能称得上有智慧的就……”
话音且顿。
勇者踏足,转身,将剑刃于空间中滑动,那是一道合理的近乎可怕的弧线。
这只是出乎本能,自然领悟的技术。
剑刃向他而去,却只擦过肩头,削去些许发丝。
沉重的相击,在刀刃与利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