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对于陆忻在现实世界的身份也是有所知晓。
陆忻的父亲是陆式集团的总裁,而陆式集团乃是整个长都前三甲的企业,甚至在整个东域都能排的上号。
半年前的林北查过这家企业的资料,上市公司前景大好,有对外发展的意思,话说起来还买了陆式集团的一小点股票来着。
“需要报警吗?”林北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简直都可以不问,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绑匪,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拿着砍刀,分明是要置陆忻于死地。
陆忻靠在林北的肩膀上说道:“不用了,对付那些人,报警也是没什么用。”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林北问。
“长都最大的地下势力,西北狼的人。”
林北毕竟没有融入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子”,但隐约记得曾经在学校里貌似有几个小混混吹嘘的时候提到过这个什么西北狼。
“他们脚踝上有黑狼的纹身,用的砍刀也是西北狼的标志性武器。”
“只是......”
陆忻眉头紧锁,坐起身来,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陆家和西北狼之间,就我所知并没有什么矛盾。”
“会不会是什么商业竞争对手,说的这个西北狼,再怎么也是地下势力,拿人钱财替人卖命的事情应该也算是合情合理。”
陆忻沉默,林北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TRW中也有这种类似的势力,或大或小,杰奎琳的约斯党也算是这种性质。
而毫不遮掩的直接这样动手,林北觉得其中绝对有类似于“站队”之类的意思。
“太危险了,不能让你趟这趟浑水。”陆忻小声嘀咕道。
“嗯?”林北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陆忻看着林北,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微笑看起来,多少有几分勉强。
“出了这档事,你的人身安全恐怕不能保证了,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吧。”林北道。
陆忻打开手机,拨通电话,林北能够听到电话另一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稳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应当是陆忻的父亲。
对于两人的对话,林北并没有刻意去听,只能听个大概的语气态度。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陆忻将自己今天经历的事情说出后,电话另一边的语气居然没有任何变化。
这通电话短短的一分钟就结束了,陆忻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这个神情被一直关注着她的林北完全地捕捉了下来。
而在陆忻面向林北时,依然是牵强的笑容。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父亲说会给住宅加派人手。”
“我送你。”林北站起身来,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
“不用了,我父亲派了一辆车子来接我,今天的午餐被我搞砸了,抱歉,以后我会补偿的。”
说完,陆忻突然打开门跑了出去,林北披上大衣,刚刚追到电梯口,却看见陆忻已经坐上了刚好停在这一层的电梯,而电梯已经缓缓下降。
关上门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串钥匙。
林北双臂放在膝盖上,越想越不对劲。
陆忻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这是可以肯定的。
刚才那一通平淡到异常的电话交流,也完全不合常理。
而陆忻这么着急离开,应当是要将他甩开。
林北虽然不知道在自己赶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清楚这所谓的西北狼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但当街追着一个小女孩砍,这得猖狂到何种地步。
可就算能够感受到绝对不平常的气息,但林北却是做不了什么事情。
在游戏里,用呼风唤雨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现实世界之中,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最多算是有点钱且还算能打的高中生。
无力。
林北头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模糊。
现实世界可没有TRW里的情报系统,林北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坐下几秒的林北突然起身,将钥匙揣在口袋中,走出门去。
如果陆忻对自己隐瞒,那么她的人身安全将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虽然以自己的力量也是杯水车薪,但终归偶尔还能出其不意几次。
林北刚刚跨上机车,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奈子”。
林北并没有去接这个电话,自从走出门去,他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将手机揣到口袋中,直接发动机车,不理会手机的持续震动。
十几秒钟后,林北来到了小区的正门口。
而他到达时,看到了陆忻的身影,以及她身边的几个黑西装,正在厮打在一起,场面看起来有些混乱。
林北抄起侧箱内的甩棍,毫不犹豫地跑到了陆忻的身边。
在陆忻的身后,某个被陆忻刚好遮挡住的某个双马尾拿着手机探出头来,比陆忻要低上一些,但也实在称不上是什么萝莉,另一只手插着腰,有些生气。
她看到林北后,气鼓鼓地走上前来,使劲对着林北的胸口来了一拳。
这一拳就算是身体素质不错的林北,也是觉得有点受不住。
“哟,这不是林大将军么,让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可真是个好男人呢。”
“奈子,你不应该在东岛吗?”早上才在TRW里见过奈子,林北想不通,怎么这才几个小时,就从东岛跑到东域的内陆城市来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陆忻的表情,貌似有些不对劲。
“奈,奈子,先别打了。”
奈子一甩马尾,歪着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忻道:“为什么呀,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到门口的时候就看不顺眼了,陆姐姐你刚一出来,他们就冲着你来了,这绝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林北仔细看向那群扭打在一起的一堆黑西装,分不出哪边是东岛人,哪边是东域人。
不过都没有戴墨镜,脚踝也没有什么黑狼纹身。
一个个都没有武器,看起来“战斗”时间也并不长,只是几个人鼻青脸肿,双方都没有下死手,或者说还没焦灼到下死手的地步。
“他们,好像是,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