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儿的举动让陈望天都愣在原地,诚然,自家娇妻平时挺粘人的,但在公众场合主动亲吻,在他印象中应该是第一次。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吻稍纵即逝。
柳仙儿眼底闪烁起一丝丝得意,她这是在宣示主权,陈望天最近可不得了,不光跟林欺霜打得火热,还把刚见面的小女老师忽悠的一愣一愣。
她不宣示主权能行嘛。
林沐沐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她的表情与动作尽皆僵硬住,柳仙儿可是校长唉,由于柳仙儿与林沐沐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缘故,她曾经将柳仙儿当成追赶的偶像。
这这这……
偶像与上司的结合体,在此时此刻竟然演变成小女儿的娇羞,一时间让林沐沐有些难以接受。
等等。
林沐沐一怔。
如此来看,这陈望天不就是全天守阁最强关系户了吗!?
校长的夫君。
啧。
想想方才作死的行为,林沐沐不仅为自己捏上一把冷汗,仔细想想,陈望天这等优秀的老师,倒也配得上柳仙儿。
名师与校长,天到地设。
酸了酸了。
“正经点。”陈望天小声说道。
突然被袭击,有点令人害羞呢。
柳仙儿不以为然:“现在已经放学了,可不是工作时间。”
陈望天讲课一下午,随后又在流觞亭消耗不少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点。
“私人时间,仙儿跟夫君亲昵有什么的嘛~”
“工作之外,我可不希望这么见外。”
“你说是吧,欺霜妹妹。”
柳仙儿这才转过头,与魔尊打起招呼。
林欺霜微微欠身,举手投足间仍旧充斥着一抹淡淡的冷意:“……”
“那林沐沐老师,也不用如此拘谨了吧。”陈望天打起圆场,他感觉到柳仙儿对‘林沐沐’纠缠自己有些不开心。
——更准确说,应该叫吃醋。
这时候,得一方面安抚自己的娇妻,一边打圆场。
于是乎。
陈望天在说话的功夫,轻轻将柳仙儿的腰肢揽在怀里,他并未太过用力,但二人的姿势俨然已经亲昵万分。
柳仙儿表面有些抗拒,但对于陈望天的举动,心中却是受用无比。
‘没有人比我更懂哄女人’——by陈望天。
“啊……嗯。”
林沐沐应了一声。
尴尬的气氛略微有些缓解。
“林沐沐是吗,在私下的时间里,不用如此拘谨。”柳仙儿倒也没有刻意欺负小姑娘,给她一个台阶。
“……校长说的对。”林沐沐微微犹豫,出声说道。
礼节可以省。
但称呼却不能乱。
林沐沐有些想拉近距离,称柳仙儿为‘仙儿姐’,可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
她应该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开口,不然她将惹怒林欺霜这尊可怕的存在,或许柳仙儿不在意,但魔尊可不想间接跟林沐沐当姐妹。
在林欺霜的视角中,能与她姐妹相称的人只有柳仙儿与沈怜儿。
……恩。
好久没见到沈怜儿了呢。
“要吃饭。”柳仙儿腻歪在陈望天怀里,撒起娇来丝毫不顾及旁人。
与林欺霜不同。
柳仙儿似乎很享受在人前秀恩爱。
“回去给你做。”陈望天揉了揉柳仙儿的小脑袋,坏心眼似的将她的头发微微弄乱,引得后者一阵娇呼。
“欺霜妹妹,咱们回去吧。”柳仙儿说道。
林欺霜轻轻点头:“恩。”
“林沐沐老师要一起吗?”柳仙儿将视线投射向林沐沐,出声质询道:“不是我吹,我夫君烹饪的手艺,可不比教学差。”
“唔……”林沐沐食指抵在嘴唇上,思考半天后拒绝了。
她可想去了。
一方面能与陈望天拉近关系,另外一方面……
……林沐沐也是位吃货。
林沐沐与轩辕橙全都是顶级吃货,小橙昨天还偷偷恰了一根鸡腿,以至于让陈望天犀利的指出。
不过林沐沐觉的,如果自己去的话,下场可能会非常凄惨。
——女人的直觉。
……
离开流觞亭,陈望天一行三人沿着清水河漫步,缓缓来到苍绿之径,此时穆盈已经将宅邸布置的八九不离十。
陈望天径直走入厨房,林欺霜与柳仙儿在正房的餐桌前坐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欺霜渐渐觉得,柳仙儿似乎不那么令人讨厌,在隐瞒住身份的情况下,与她和平共处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没必要在潜意识中将她当成敌人。
然而。
林欺霜的和平念头仅仅持续半小时不到,当陈望天端出纯素料理时,林欺霜的银牙彻底咬紧。
“抱歉,厨房里没有肉类。”
陈望天略显歉意。
呼——
什么叫宿敌?
——能在潜意识里,让对方举手投足间充斥着难受,绝对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肉食主义者林欺霜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
原本可能有所缓和的正邪关系,被一桌纯素料理所破坏,如果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话,陈望天或成带恶人?
一顿晚饭,林欺霜就嚼了几口米饭,素菜一点没动,她不是完全不吃蔬菜,只是食欲异常低落。
柳仙儿嘴角咧起一抹弧度:“欺霜妹妹,你晚上几乎一点都没吃,不饿吗?”
林欺霜不服输的说道:“稍微有点不舒服。”
等着。
给我等着啊。
缥缈峰你能胜过我,但餐桌上的较量,我一定要赢!
——林欺霜暗暗发狠心。
当然。
餐桌底下的暗流涌动,陈望天尽数不知,他反而将‘关心’徒弟的娇妻看在眼中,不住的暗暗点头。
——真是和睦的关系呢。
一夜,无话。
……
翌日,清晨。
陈望天伸展懒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不由得沿着苍绿之径慢跑起来。
“艳阳天那个风光好。”
“红的花儿是绿的草。”
“我乐乐呵呵向前跑。”
“……”
跑没几步。
陈望天就乐呵不起来了。
——成群成群的师生围聚在告示板前,无休止的议论声将周围的气氛染上一丝丝低沉。
几乎所有人,情绪不太妙。
“怎么了?”
“有什么事吗?”
陈望天喃喃自语。
就在陈望天疑惑不解之事,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
“校方不知道抽什么风,将本届的招生规则给改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文山。
虽然陈望天抢了李文山的徒弟,但后者并不记恨前者,比起王刚,李文山的心态最起码对得起‘老师’二字。
“改动?”
陈望天一怔。
什么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