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望天皱紧眉头，略有些紧张的说道。
他本身就‘名声在外’，招生相对来说比较困难，虽然还差一人就收满五位徒弟，但如果校方搞事情，那对于陈望天来说，将会陡增许多压力。
“原本的招生时间，从三天缩减至两天。”
李文山缕着山羊胡子，语气掺杂着不解的语气。
“评级考核将在今晚进行，也就意味着，留给老师、学生的时间，只剩下多半天而已。”
“什么！？”
陈望天嘴角微微扯动。
哇。
这可有点难受咯。
“有点难受。”
陈望天喃喃自语。
“呵呵呵。”李文山闻言，发出一阵苍老的笑声，一边缕着花白的胡子，一边轻声说道：“陈望天老师，你觉得校方的决定，是在针对谁？”
“针对谁？”
陈望天一怔。
他有些懵逼，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缩短招生时间，老师与学生都将受到影响。
……等等。
陈望天眉头一皱。
虽然都受到影响，但老师与学生面对影响的反馈，却是截然不同。
“为什么校方要针对学生？”
陈望天喃喃自语。
李文山虽然并未肯定陈望天的猜测，但他嘴角的弧度，已经证明陈望天猜测的正确性。
——老师不光具有权力，更有相应的义务。
缩减招生时间，会导致老师的招生欲望变低，‘一位差等生远比不招生更令老师难受’，像李文山一样老资历老师，绝对不会招收人阁或者地阁弟子。
想要报名李文山等高资历老师的学生多如牛毛，三天审查时间，高资历教师要平均多招收四到五位学生，如今没时间考察学生素质，高资历老师就会选择不招生。
招够5名学生，对于高资历老师来说，简直太过简单。
高资历老师招生减少，就会导致一批优秀的学生涌入招生市场，中庸级别的老师，也有可能接触到优秀学生，老师的选择余地大大增加。
原本的双向选择，一下子变成老师占据主导的招生环境。
——这就是缩短招生时间导致的结果。
最少五分之一的学生，将因找不到老师而失去进入天守阁的资格。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真想瞧瞧定下这决策的人长什么样。”
陈望天喃喃自语。
“陈望天老师，恭喜你，这下能招到更优质的学生咯。”李文山笑呵呵的说道：“我接下来的招生，就暂时搁置吧，已经招收了有十二名稳定天阁的弟子，也足够了。”
“啧。”
陈望天轻轻咂嘴。
这老东西，当真是名声在外，短短一天时间，已经招收十二位弟子。
整个天守阁的弟子排着队任他挑选，李文山招收的弟子，评级考试的成绩基本上全部在前二十之列。
“您老歇着吧，我可得忙了。”
陈望天苦笑一声。
“哈哈哈……”
李文山爽朗一笑，逐渐走远。
招生规则更改的消息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整个天守阁，正如陈望天预料一般，高资历的教师开始收紧招生条件，一些学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就算不是最理想选择，却也一定要在傍晚之前找到老师才行。
……
天守阁，第九层。
柳仙儿站在栏杆的位置，俯视着嘈杂的天守阁，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夫君，仙儿这样做，你应该会开心吧~”
柳仙儿完全不介意天守阁会因自己的命令变得一团糟，一切都是‘夫君的任务’罢了。
……
陈望天开心吗？
谈不上吧。
他现在非常的忙，招生变成教师市场后，就连‘笔试倒数第一’的陈望天，也有不少学生前来报名，可陈望天招收弟子的标准也不低阿。
听从轩辕蓝的建议，陈望天打算只招收有把握进入灵天阁的学生。
而且……
……准备拜陈望天为师的人，全都是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
资质低，还嫌弃老师。
也是醉了。
整整一个下午，来拜访陈望天的学生不少，但他却并未招收任何一位弟子，太阳逐渐西沉，距离的评级考核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
“嘶——”
陈望天倒抽一口冷气，双手叉腰的站在自己的桌子前。
贼难受。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难道无法招到最后一位弟子吗？
真要随便招收一名学员混混？
别吧。
就算招生，陈望天也不想招收嫌弃自己的弟子，一个个来拜师的，全都吊着一张脸，就差在脸上写着‘我虽然嫌弃你，但为了加入天守阁忍忍’。
对于这种人，陈望天连指点的兴致都没有。
“呦，陈望天老师，招生工作怎么样呢？”
就在此时，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人正是王刚。
“……”
陈望天沉着脸，不用多说，结果相当糟糕。
“陈望天老师，怎么样，需不需要老夫替你推荐几位好苗子？”
李文山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虽然李文山嘴上说‘不打算招生’，但他下午还是找到两位资质上乘的弟子。
“李文山老师，他抢你的学生，你何必……”
还不等陈望天回答，一旁的王刚抢先说道。
“学生的抉择而已，我又不会因此怨恨他，同为老师，我还是希望老师与学生能尽可能融洽的相处在一起。”
李文山平淡的说道。
“……”
王刚脸色一沉。
‘拉拢李文山’的如意算盘落空。
他斜睨了陈望天一眼，便是迈步离开。
“如何？”
李文山询问陈望天。
“我再看看吧。”
陈望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还不信，自己连招生都要依靠外人帮助，既然坐在这里守株待兔无用，那干脆主动出击，由自己去寻找心仪的弟子，现在距离评级考试还有几个小时，陈望天倒是还有时间。
想到就去做。
“李老，您要是有空，在这儿歇会。”
陈望天迈步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过头跟李文山说道。
“得，老头子替你看一会位置。”
李文山说道。
他刚一坐下，立刻就由几十名学生围聚过来。
……估计在这几个小时里，李文山还得再收几名学生。
至于陈望天？
他则是苦逼的奔走在天守阁中，寻找最后一位弟子。
……
天守阁，某处。
一位少女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虽然她也没有老师。
但其表情，却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
没有一丝丝焦躁。
反而充斥着一抹失望与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