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
陈望天看向右臂鲜血淋漓的箫夜，皱眉出声。
这女孩，追求完美的执念远远超出陈望天的预料，她为了完美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简直就是疯子一般。
“……”箫夜沉默不语。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虚浮，废除战技的代价相当高昂，箫夜经脉甚至受到创伤，短时间控无法恢复。
“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学习战技吗？”陈望天抬起头，睨着箫夜说道：“‘不战斗就不会输’，你难道拥护这种逻辑？”
“现在你的身体，受到自废战技的影响，法决运转不再流畅，难道你要将法决也废除掉吗？”
“你的自我订正，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呜呜呜。”
听到陈望天的话，箫夜竟然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大腿上，自顾自的哽咽起来。
“……呜呜呜。”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陈望天身上，好似将他当成带恶人一般，其中有一道眼神格外扎人。
——柳仙儿？
哇。
老婆怎么在这，让她断章取义的瞧见这一幕，陈望天晚上可得好好解释一番。
“你先别哭行不行。”
陈望天站在箫夜面前，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又觉得直接碰触少女身体不太合适，于是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你别哭，咱好好商量，这件事算我错了。”
陈望天的确有在自省。
教学方式也是老师需要格外注意的，不同的教学方式，导致的结果也会截然不同，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将箫夜心中的执拗击溃，或许真的不太合适。
“‘算’错了？”
箫夜哭声有些停止。
“就是我错了。”
陈望天见有戏止住哭势，于是顺势说道。
“哪错了？”
“……我。”
陈望天将应在原地，挠了挠脸颊，就在这一瞬间，箫夜陡然笑了起来，在她站起来后，陈望天才意识到。
——这家伙在假哭。
耍自己！
也不能说耍，只能说是‘被陈望天欺负后的小脾气’，拥有着‘潇洒’词条，意味着箫夜的心性已经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心魔、幻境尚且无法为难与她，区区挫折又岂在话下。
“老师！”
箫夜站起来后，向着陈望天的方向深深鞠下一弓，语气一丝不苟的说道。
“……”
陈望天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将箫夜收入门下，究竟是好是坏，这妮子的性格与主见，注定不会向其余徒弟一样听话。
嘛。
事到如今这一地步，陈望天似乎也没挑选徒弟的余地。
“签了吧。”
陈望天递出一份师徒契约。
在箫夜签下契约之后。
【宿主的徒弟‘箫夜’，态度转变为‘欣赏’、‘好气’，触发‘追随’感情。】
【获得师德值：350000。】
嘶——
陈望天倒抽一口冷气，这箫夜的天资果然远远高于自己另外两位徒弟，她的态度比吴昊、轩辕蓝差了太多。
但师德值居然给了35万。
至此。
陈望天师德值总数来到一百万。
终于可以兑换开脉术。
“低年级招生至此结束，所有收徒超过五名的老师，请与弟子一同来到天守阁——演武场，最后的评级测试将在此展开。”
就在陈望天刚刚得到最后一位弟子时，一道苍老的声音想在所有人耳畔。
——一年级主任，徐飞燕。
“赶上了。”
陈望天长舒一口气，恍如隔世的喃喃自语。
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不签订最后一份契约的……某种不可言明的力量将会把截止时间无限期的推迟下去。
“走吧。”
陈望天出声说道。
得跟其余几位弟子汇合了。
……
“我对排名不太介意。”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箫夜出声说道，值得一提，箫夜穿的是姜初然的衣服，前者的身材远比后者丰腴。
衣服稍微不太合适。
尤其是胸口的轻软，已经被衣衫挤压成紧绷的状态，明显的‘勒肉感’展现在陈望天面前。
“那我就是三师兄了！”
吴昊兴奋的说道。
“但是……”还不等吴昊兴奋完毕，箫夜出声打断道：“我不单纯的不喜欢‘4’这个数字，所以说……”
可怜的吴昊，打不过箫夜，只能拍在老四。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赏识我的老师，有了摆脱废柴名号的机会，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明明应该带来更多快乐。”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四师弟意味着吴昊需要听从前三位的差遣，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多出仨小妈。
“唉。”
陈望天走在前方。
五位徒弟跟在身后，一行人缓缓向着天守阁的演武场前行，林欺霜与姜初然平淡的跟在陈望天身后。
二人的性格都很冷清，但又有本质的不同。
箫夜双手抱在脑后，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
至于轩辕蓝则是相当紧张，评级考试的成绩对于她而言相当重要，母亲的威望，就像是压在她肩头的一座大山。
永远也挪走。
“初然？”
就在陈望天一行人走向演武场时，一道人影擦肩而过，他将跟在陈望天身后的姜初然瞧在眼中，皱眉发出一道质疑声。
“……”
姜初然身体猛然一颤，下意识的缩在陈望天身后。
“姜少昊？”
“你是少君？”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轩辕蓝，姜家乃是盘踞在轩辕城的大家族，姜少昊又是姜家家主之子、年轻一辈最具天赋之人。
他的名号，在年轻一辈中人尽皆知。
——二年级首席弟子，姜家下一任继承人，星盟会盟主，人称‘少君’，任何一个光环，都足以让所有人震撼。
这么说……
果然姜初然就是姜家那位小姐？
第一眼瞧见姜初然时，轩辕蓝就感觉自己可能认识她，果不其然。
“……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少昊眯着眼睛，神色不善的将姜初然瞧在眼中。
“她是我的弟子，当然能出现在这里。”
陈望天踏前一步，挡在姜初然身前，语气平淡的说道。
“弟子？”
姜少昊一怔，旋即发出一阵由衷的笑声。
“她不过是我姜家的弃子，充当联姻工具都不配，一身经脉废弃无法修炼，这样的人是你弟子？”
真好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