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J市作为夏朝少数几个直辖市之一、又是北方经济中心之一,拥有得天独厚的投资环境,但正因如此,刘郁仁方才不敢把主意打到它的头上,因为其中利益纠葛牵扯到太多政治人物,刘郁仁想要安稳发展他的商业帝国就不可能得罪那帮人并妄图占领TJ市。”一边指路,学姐一边说道。
“那么他其实在TJ没有多少产业吗?”
“我们正要去的滨海新区富贵花园小区就是他少数在TJ获取的地产项目之一。”
“那是啥?”
“就是建满成排别墅成片树荫草丛的地方啦。”
“我觉得成为大城市的地主之一已经很了不起啦。”
“大概吧。”
经过一段宽度几乎令人一眼望不着尽头的江上大桥,学姐提醒我已经进入市区外围,外围的市区自然还没有太多高耸的大楼,以遍布平原的田野居多,偶尔经过的小镇倒是有些大城市气象。
在学姐指挥下七弯八绕进入了路况极端复杂的市内,我甚至已有些闹不清该走左车道还是右车道,遇见立交桥时更要减缓速度反复拿捏过后才敢把车绕上去,若非目前私家车因局势紧张等问题并不多见,路上行车多是公交和少数中大型车辆,致使大城市的道路交通状况不但不拥挤反倒宽松异常,我认为我和学姐弃车步行反倒更加省心。
“刘郁仁的发展模式有些奇怪,他的总部事实上在YY县,但那个地方的位置和环境并不理想,以前我也觉得奇怪,但在知道他早已投靠露西亚人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他为什么能够不依地利将集团发展壮大。”
“这就是我一开始的疑问啦。”仅仅疑问一会而已,我对此不打算穷根究底,我对董事长如何赚钱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为了保持话题连贯性我还得问一问,“他是通过露西亚人提供的什么条件赚大钱吗?”
“啊,没错,这些便利事实上还是依靠地利,所以刚才的判断下得有些草率。”
“啥?”
“正巧,你看看那边,”学姐让我透过左边的窗户望过去,“看到那个铺面了吗?”
“航运委托点?”
“TJ市最大的航运公司就是以他为主的合资公司。”
“可是合资这回事……”我艰难得从记忆里挖掘常识,“让那些当官的来做不是更方便吗,怎么会轮到他呢?”
“TJ到西欧沿岸、地中海沿岸、南北美众多港口的委托合作关系应该都是他从露西亚人那拉来的嘛——根据刘纪泽所说的情报推断。”
“原来如此,可我记得世界霸主不是那个……北美超级大国吗?露西亚人的能量怎么会强大到随便分配给夏朝间谍的程度呢?”
“或许其它国家也有参与?我也不清楚啦,”学姐忽然转而说,“距中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去海滨兜一圈怎么样?”
“噢!要去!”
于是我在学姐指路下转道海边。
将车停在那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的海岸堤坝上,我欢呼着奔向金黄色海滩,“不要把自己弄湿啦!”身后的学姐朝我喊道。
“知道了啦!”
明黄的太阳挂在半空,成群海鸟从左飞到右、又从右飞到左,炙热阳光和海风一同拂过面颊,让人忍不住跃入湛蓝的海水中,但因为没有带上换洗的衣服,我只能克制自己玩水的冲动。
作为代替只能甩了凉鞋迈腿奔往浅滩中,时涨时落的海浪有时没过膝盖溅湿了裙摆,我还得保持平衡不让自己被海浪横着推出去。
“小叶喜欢玩水吗?”学姐也脱了鞋子迈入水中,她的裙子更短,所以不担心被打湿。
“现在喜欢的话以前大概也喜欢?就是喜欢啦!”
走了几步感到脚底板踩到硬物,趁着浪花远离的空挡我俯身摸了摸脚下,接着拾起一只手掌大的白色贝壳。
“不是易拉罐或者用光的防晒油瓶子真走运。”学姐说。
“学姐不要这么扫兴嘛!”
“估计这些天刚刚经过大规模清扫,平常的海滩上可是没这么干净的哦。”
“我们真走运。”
海滩上没有我们以外的其它人,我却不感到冷清,远处有高耸的瞭望塔、更远处似乎是停泊码头,远远地能听见汽笛轰鸣,瞭望塔下是巨石碎块遍布的滩涂,我感到那里将寸步难行便放弃了淌过去看新鲜的想法。
随手扔了看不出名堂的贝壳,我继续来回踩水玩,这时候要是有三个学妹一起打水仗该多好,我不禁憧憬到。
“学姐以前常来吗?”
“偶尔啦。”
“和男朋友一起?”
“如果那是男朋友的话。”
我觉得学姐不是那种见景生情进而将正事抛诸脑后的类型,“以后有空我们还可以常来嘛。”
“我相信会有机会的。”
我捕捉到海风中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海边公路偶尔经过几辆车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我听见的是许多车同时朝海岸线驶过来,不多时就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我们的车一旁,车上陆续走下汇聚了十来个黑西装。
他们不像奥德修斯的雇佣军,因为每个人都是黑头发亚洲人面孔,打扮更非佣兵形象——不过在城市内打扮成恐怖分子这种傻事实在不像是以完成任务为目标的精神正常的佣兵会做出来的事。
“这些黑衣人是冲我来的吗?”
“更像是冲我们来的。”学姐说,“保持镇定,听听他们说什么。”
“哦。”
打扮和别的黑衣人没什么区别的为首黑衣人来到我们面前,他掏出一张证件出示给我们,上面写的似乎是调查组临时工作证?什么调查组?
“顾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学姐左右望了望,爽快地答应,“好吧。”
我牵着学姐的手,紧跟在一旁被黑衣人引入了其中一辆车后座中,眼角瞥见食品公司市场调研部经理王建国先生的黑车也被人开动起来。
“你们是调查刘郁仁的小组的人?”车上只有四个人,我、学姐、前排的黑衣人司机和副驾驶座上、为我们出示证件的那位为首黑衣人。
回话的也是他,“可以说是。”
“带走我们的目的呢?我事先声明,从我这里获取不到太多情报哦。”
“有人要见你,和你身边的这位小姐,”黑衣人说,“其它情况,见到那位自会知道。”
不仅要见学姐还要见我?记忆的线索又一次打算白送上门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