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弥补我身为咸鱼却被迫出力,四个人表示要请我喝奶茶。
“真的喝几杯都可以吗?”
直到店门口我都在问。
而另外四人也点了点头,风言笑道,“咸鱼你难道是第一次喝奶茶吗?”
我点了点头,旁边的陈雪梅手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正好被眼疾手快的面瘫班长接住了,四人还在震惊中。
“这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啊!陈雪梅,你这天杀的富二代!”风言首先大声疾呼,痛斥起资本主义的罪恶。
我则默不作声。
“呵,大不了这次奶茶我付钱好了,你们想喝几杯喝几杯。”陈雪梅把手机拿起,吹了吹上面的灰。
“好了,点吧。”面瘫班长看了看奶茶店。几人都很自然地走进去,我则畏畏缩缩地跟着。
“乌龙奶盖。”
“牛奶西米露。”
“百香双重奏。”
“杨枝甘露。”
“咸鱼,你呢?”
班长转头问我。
“我……随便吧……算了,我也要杨枝甘露。”
又是令人窒息的交流啊……
陈雪梅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对青年老板道,“全给我来一份好了。”
于是乎,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简陋的装修,古旧的木凳木椅,斑驳的石墙,墙上是大大小小几百本二手书,这就是奶茶店的品味吗?
不过到底让我心安了不少,毕竟,对于我而言,昏暗的环境更适宜杜绝和别人聊天。
陈雪梅喝着奶茶,面瘫班长则不知为何一直看着我,不过,他的目光都让人心安,是那种疲惫的眼神,说说不上来为什么让人心安,但偏偏一向害怕被人注视的我却可以坦然地不看他。
“班长……”风言忽然开口道。
“?”
“你一直看着咸鱼,难道——”
其余三人也向我移来了同情的视线。
“你想多了。”
越描越黑了。
“不要紧,新世界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同桌嘴里的乌龙奶盖一下子就喷出去,而我则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挪。
“真是不好意思。”
同桌拿出餐巾纸帮班长擦脸。
而我则喝着奶茶。
“今天晚上有烟火大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了,我要陪男朋友。”同桌佯装平静地说出极度危险的发言。
坐在同桌另一边的的陈雪梅也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
“一起来好了。”
班长给出了极佳的的建议。
“怎么可能带他一起啊!”
“没事,我也打算带女朋友。”
“这是一码事吗!”
“当然是啊。”
风言也跟着起哄。
“小鱼要来吗?”
“诶?”
对于新称呼我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摇摇头:“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
“来吧,咸鱼,别担心钱,富二代大人会解决好一切的,”风言调侃道。
……
“噢呃——”
我低下头。
“怎么了?”
班长问。
“奶茶喝多了,肚子痛。”
我弯着腰走了出去。
就是这样。
其实是为了回避和搪塞这种社交的手段,没有想到极度渴求的饮品真的让自己痛苦万分,果然任何事过度了就会成为灾难。
“对不起,班长,失陪了,剩下的奶茶恐怕是喝不了,烟花大会恐怕也……”
“你为什么要这样逃避?”
班长忽然冷喝了一声。
“你在说什……”
我低起头,不再直视他。
“明明没什么好道歉的吧?”
“我走了。”
干脆利落地结束话题,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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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小说我打算用不同的视角写,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应该会有很多不熟练的地方,请读者不要谅解,多多斥责。
另外,这部小说并不是以现实为背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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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少年转身离开,我正要伸手拉他,手臂却被陈雪梅拉住了手臂。
“毫无意义呢。”
“你管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
太阳被云层遮了一遮,广场一瞬间暗了下来。
“如果你那么急着想把黑暗里的人拉出去,只会让他被阳光活活晒死。”
我沉默看着少年远远地离开,而他也走进了咖啡厅。
我也进去了。
“咸鱼走了?”
风言说道,但又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讪讪地笑道。
“真是个不声不响的家伙啊。”
我颓然地坐下来,风言的话虽然是无心之话,但也意味着班级里大部分人的想法,人总是对不融入群体的人怀有恶意,这样下去,他只会永远游离于集体之外。
“说起来,班长你好像很关心咸鱼啊,是班长对内向同学的特殊待遇吗?”
“很关心吗?”
我苦笑着想着。
“对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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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狠狠砸在床上,这应该是生活中比较……平静的时刻了吧。
“小鱼,把衣服收一下。”
我从床上起来,绕过放在床头的柜子,向阳台走去。
把衣服收回来,母亲也己经做好了晚饭,大概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根本无法再摆一张椅子,两人坐在各自的床上吃着晚饭,两人都一言不发。
“今天晚上有烟火大会,小鱼也出去走走吧。”
“不用了。”
我我干脆地拒绝。
“你看看你,整天宅在宅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出门也不愿意,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啊?”
母亲忧愁地地叹息道,紧接着,她又换上了强硬的口气,“出去!”
我叹了叹气,把手机放在兜里,走了出去。
出了大院,四周是一幢又一幢的房子,我像麻木了一样往前走。
我不是不知道母亲的想法。
从小在在敏感环境下长大的我性格不是极端的乐观,就是极端的悲伤,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沉默寡言起来,虽然和那些被称呼为“朋友”的存在聊起天来滔滔不绝,但只要离开学校,就几乎没有可以联络的人了,光是沉默听人言说我就觉得厌烦了……
我步履加快着,把这些无聊的思绪甩在脑后,低着头往前走。
穿过住宅区,我又继续向前走,街道,树木,向后面摇了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视线逐渐模糊,路灯也开始熄灭,我竟跪了下来,然后——扑倒在地,而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从从眼角划边……
大约一小会儿,我悠悠醒转过来。
身体己经驻留在公园的长椅上,男孩,不,应该说是班长,他也坐在长椅上,看我醒了,问我——
“好点了吗?”
“还行吧。”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你走的方向,是要去参加烟火大会?”
“对。”
“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
“是怕什么呢?”
我笑笑,没有接这个茬。
“现在一起去?”
“好。”
我点点头,站起身,却觉得头昏眼花,幸好及时搭在公园的长椅上,才不至于跌倒。
“没事吧!”
班长敏捷地伸出手扶住我的手,而我则把手飞快的抽出来,他的眸子有些冷了,这一切都落在在我的眼睛里,不过我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好解释的。
两人就这样向中心街走去。
几乎是上万平米的空旷地区,隐隐看见远远的H市公园门口,有些许多小摊在卖东西。
作为为省会城市的H市其实很反对地摊经济,不过经过后来某位上级整改,地摊经济反而变得得高大上起来。
撩人的的烧烤香味,卖糖人的,卖挂饰的,卖面具的,一切都是极为热闹繁华。
“给。”
班长递给我一个白狐面具,他自己则戴上了牛头面具。
从岛国传过来的的烟花大会(注,背景不以现实为准,是作者的编造),持续到天亮,进入公园会场时必须戴面具。
“小彦,这里!”
一个清丽的女声在公司的门边响起,青狐面具。
而他身边,则是一个彩兔,两个紫狗,一个银狐。
彩兔下面响起风言玩世不恭的声音,“真是羡煞旁人啊,我们这一群单身狗里竟然出现了一对情侣!”
“别逼话!”银狐下面是陈雪梅冷傲的声音。
两个紫狗则手挽手,虽然说早有耳闻,但看到同桌居然真的……
不过这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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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进公园,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湖泊,上百个亭子伫立在湖中,亭子里都坐着一些人。
一百一十一座亭子,中心的亭子至今没人坐过,围绕着的十二亭是供一些达官贵人预约的,其余九十八亭则是一人三百。
“卧槽,这么贵!”
风言吐了吐舌头。
“十四号亭,七人。”
我对着摇船的人说道。
摇船的人脸上显出诧异之色。
“小兄弟,这……”
十四号亭,虽然说不是达官贵人也能坐,但也很少有……
“落梅集团,陈雪梅。”
我冷冷说道。
“可是,上面有人了——”
“有几个人?”
“一人。”
“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去问问她,同不同意我们上亭。”
这时,另一位摇船的人上前问:
“谁是陈雪梅?”
“我。”
我出声道。
“请随我上船。”
我上了船,制止住正要摇浆的船夫,“我还有几个朋友。”
“二小姐只让我载公子——”船夫为难道。
我点开电话。
“不让我朋友上来吗?”
“上来好了,不要紧。”
“这可不是小事……”
“呵,我办事还要你操心?他一心要要抓我们联合的证据,我们就反其道行之,在人多时商议。”
“行吧。”
我挂断手机,看着船夫招呼着六人上船,嘴角不经意扯了扯,换上了白狐面具,走了上去。
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