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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玉士奇出去逛逛,两个人随便换了身衣服,便准备出门了。说是换了身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换的,玉霸就是换了条沙滩大裤衩,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赌”。
黑色棉T恤,半截袖,tb买的衣裳,上面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赌”。
玉霸家里的衣服实在少得可怜,那也没什么办法,以往在家里宅习惯了,也不怎么出门——与其说是给自己买几件好看的衣服,玉霸觉得自己不穿衣服都无所谓。
反正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没人看,自己也不出门。
翻开衣柜,除了棉T恤就是棉T恤,除了沙滩大裤衩,就是沙滩大裤衩。
不过毕竟还有一个玉士奇,玉霸也曾经担心过——你说这小萝莉正好是豆蔻年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般都特别喜欢好看的衣服,以后是不是还要多添置一些衣服?
玉霸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安,盘算着自己兜里还有几个钱,够不够买几件衣服的。
扭头一看,玉士奇很无所谓地穿着那件龙飞凤舞的“嫖”,还时不时在衣服上嗅来嗅去,表情很有些奇怪,片刻后,才道:
“为什么有一股哥哥的气味?”
玉霸干咳一声,老脸一红,拍了拍她的脑袋:
“走吧,出门了。”
就在一周前玉霸还是个帅气的男孩子时,她某一天穿着这件“嫖”出去上了一天的网,回家之后也没洗,直接挂在衣柜里了。这都能闻出来,只能说这小萝莉的鼻子实在灵的厉害。
出门之后,玉霸牵着玉士奇的手,往市公园走去——
这地方毕竟是一个小城,说是市公园,其实看上去也就是大一片草地,中间摆着一个纪念碑,纪念碑的夹缝里都长了草,雕着一群军人前扑后拥的场景。
市公园附近还有一座山,这山也是小城里的一个小景区,上去也不收钱。
前半边的山修了康庄大道,时不时有一群小孩儿在这儿骑自行车,体验一下从高坡骑下去的**。后半边的山也不知太陡峭还是什么,依旧是泥土路。
有的时候连夜雨,这后半边的泥土路涝的厉害,车走不上去,一堆想要从这儿通高速路的车都傻了眼。这时候常常听见一声吆喝,车子避让,有个穿蓑衣的老头架着牛板车,悠然自得地过了泥路,畅通无阻。
这些都是玉霸小时候来这里玩的回忆,不过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中学,玉霸就很少出去玩了。
白天出去上课,回家之后,家里也空无一人。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作业也老早就在学校里写完了,百无聊赖之时,红白机也玩腻了,便决定出去打打游戏。
最开始是去游戏厅,后来是去网吧,然后就结识了一大堆校外的孩子。
比如张归海,张程,癞皮狗那些人。
那时候真的是,你不招惹他们,他们就会来招惹你。只能撸起袖子跟人打,打对面一头一脸的血,或是自己被打一头一脸的血——但结果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跟别人打了架,他们知道你这柿子不好捏,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很悠闲了。
结识了一些朋友,自然也招惹了一些不必要的人……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玉霸早就不想过那种佯装“青春叛逆”的生活——更遑论那些家伙,有的看着膀大腰圆,心智年龄还跟小孩子差不离,有时候打群架还拎着明晃晃的刀。出去抽烟看别人打群架,一次见了刀,两次见了刀,玉霸就有点不想去了,这tm要是这人发个神经,往自己身上捅……
玉霸还是男儿身的时候,还是断不了这些人的联系,大家都在小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现在玉霸变成了一个女人,那可就舒坦多了——一个大老爷们隔天变成女人了,谁信呢?
之前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死活找不到自己身上来了。
玉霸看着夜色底下一片辽阔的草地叹了口气,忽然感到一旁有人拉了拉自己的手,玉霸扭头一看,见小萝莉一脸认真:
“你怎么了?”
玉霸一怔:“什么我怎么了?”
“你的表情很怪。”
玉霸问:“我又怎么怪了?”
小萝莉答:“就好像以前你的屁股被狗咬过一口,你刚才想起来了。”
玉霸脸一拉,作势欲打,见小萝莉忽而松了手,一连串软糯笑声后,向着草坪跑去了。
在小城住,有一个好处,地广人稀,也没什么光污染。地面上唯一的光就是远处高速桥的橙黄色灯光,还有远处草坪外长椅的路灯,天上的星星特别亮,被这么一连片的路灯围着,这草坪也不显得非常暗,光线适宜,倒是一个闲逛的好去处。
远处也零星有一些吵闹的孩子,远处几个大人围在一起,聊些什么。
看着此情此景,玉霸也觉得心旷神怡,感觉出来走一走的确好——你看这空气,多清新啊。
扭头一看,见小萝莉到了大草坪上之后,又不会站着走路了,这孙子开始四脚并用,跑得飞快,连跑带蹦,不多时就跑到了远处,跟个青蛙似的蹲着,跟一群抱着球的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玉霸生怕这小萝莉不谙人事,把人家小孩儿欺负了,心里一急就跑了过去,就听那群小孩儿跟玉士奇说话:
“你是狗吗?”
玉士奇惊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抱着球的小孩儿指了指玉士奇的屁股:“尾巴……”
玉霸一听就知道坏了,出门的时候把她的尾巴塞进了裤子里,结果这小丫头撒欢一跑,估计高兴,尾巴开始晃,又晃出裤子了。
玉霸三步两步跑过去,搂着玉士奇的肩膀:
“走了老妹儿,去别的地方逛。”
玉霸又指着那抱着球的小孩儿:
“还有你,你怎么骂人呢你?说谁是狗呢?”
那小孩儿一瘪嘴作势欲哭,玉霸一看远处那群大人没注意,连忙拉着玉士奇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