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霸都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直到第二声猫叫响起来之后，玉霸这才察觉到这声音是从山脚传来的，眯着眼睛侧耳听了半天，那猫叫间隔时，还听见有人嬉笑的声音。
这就奇了怪了，这山平日里也不通车……现在晚上九点多，除了散步，谁没事闲的往这里跑，还能在半山腰笑出声？
加上这里是个小城，小城的山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水泥路面上压扁的蛇，基本走个几十米就能看见一条。这群人大半夜上山，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不怕被蛇咬啊。
“喵！”
那猫叫忽而又响了起来，极其凄厉，惨的让人走不动道，玉霸从来没听过一只猫能叫的这么惨，大半夜的，猫叫本来就跟婴儿的声音很像，这声音响起来，玉霸背后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玉霸扭头看了眼玉士奇，见她脸色破天荒的严肃，就像是一个雕塑似的站着，就连尾巴也伸直了，不晃了，两只耳朵动也不动，直直对着那条山坡。
大半夜这猫叫的本来就邪门，玉霸屁股后面跟着玉士奇，两个人在山脚底下，扭头一看，又看这小萝莉露出一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就算是玉霸，也感觉自己的心底有点发毛了。
“喵！”
那凄厉的猫叫又响，而且隔得远，风里还传来细细的窃笑声，玉霸听着这窃笑声觉得邪门，眼睛微微眯了迷，便沿着山底下，缓缓摸了上去。
那窃笑绝对是人声，也不知道这群人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
玉士奇刚才一直绷着身子听山上的声音，一看玉霸准备过去看看，她也默默地跟了上去——如果是往常，这小萝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恐怕四脚着地扭头就溜了，今天倒是乖得厉害。
看着玉士奇也跟来了，玉霸扭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这小萝莉走路这下子轻的厉害，简直没有脚步声。摸到了山底下，玉霸在栏杆底下踮起脚，想看看到底这群人搞什么花招。
“嘻……”
一踮脚一看，总共五个人，这五个人看上去莫名透着一股熟悉，就好像玉霸以前在哪儿见过。又看五个人窸窸窣窣地蹲着身子，鼓捣着什么，玉霸在栅栏底下眯着眼看，那五个人又发出了一声嬉笑。
有一个人蹲着，似乎脚麻了，亮开一个身位，露出他们围着的物什。
那猫叫又凄厉地响了：“喵！”
这一看，路灯光底下，他们围着那东西血粼粼的，竟是一只猫，那猫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死命挣扎，被一个人攥着尾巴，逃也逃不开。再看那只猫，只有一只眼睛在路灯光底下泛着白光，另一只眼睛死死闭着。那猫都叫出了哭腔。
再看地上一滩血，刚才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时候一看，发现竟是一只眼睛，在晚风中透着一缕淡淡的热气。
方才让开身那家伙嬉笑着说：“狗哥，往前走走，有条河！”
玉霸看见这一幕，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尼玛的，还有人性？
自从收养了玉士奇之后，玉霸平日里老喜欢跟小萝莉打闹，也没觉得自己产生什么变化。
但也或多或少，开始留意起身边的猫猫狗狗一类。
更遑论，她平时就很喜欢猫猫狗狗这种小动物，小动物都挺萌的，挺治愈人心。虽说有时候听见有虐猫的传闻，那这都是在电视上，网络上发生的，距离玉霸的生活实在太远。
玉霸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眼前出现有虐猫的事情，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她觉得自己性格还挺烂的，应该也就是劝几句，劝不动，那也不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说句玉霸心底最隐晦的想法，猫狗毕竟是猫狗，它不是人，也不通人性。
但是，跟玉士奇相处的经历告诉她——其实人做的什么事情，动物都记得，它们也有感觉，也会痛。
其实这一大堆并没有经过玉霸的脑子，总之看见了那一幕，回过神来的时候，玉霸已经蹭的一声顺着栏杆翻上去了，中气十足地指着鼻子吼道：“哎！瘪犊子，干什么呢？”
小萝莉见玉霸翻上去了，也是目瞪口呆，不过很快也四足并用，小跳就上了栏杆。
五个人一听这一声吼也是吓了一跳，领头那个人直接骂出来了：“你妈比，大半夜的……”
玉霸指着鼻子就走上去：“你妈比！你再骂一句？老子把你第三条腿截个肢，装你脑袋上为医学做贡献，让你他妈当个人形卡萨丁……”
一群人全傻了。
玉霸一出现，五个人显然也吓得不轻，这几个人干的事毕竟不光彩，结果他们几个一回头，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玉霸看清了这几个人的容貌。
发现这几个人竟然都认得。
为首那个，就是前几天在巷子里撞见的那家伙，癞皮狗，人送外号狗哥，高中的时候还跟玉霸有一些过节。
前几天还在巷子里找张程的麻烦，张程是张归海的弟弟，也是玉霸发小的老弟，这么一看，新仇旧恨都算一起了。
玉霸冷笑道：“小爷说大半夜怎么有人干这种没爹妈的事情，没想到是你们几个王八蛋。”
癞皮狗第一眼没认出来玉霸，倒是被那一声怒吼吓得不轻，直到玉士奇轻飘飘地沿着栏杆翻上来，这才仔细地看着玉霸的脸，看了半天，这才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
“是你，我认出你来了，前几天巷子里那个。”
这话一出，身边几个一脸茫然的家伙也都回过神来了，上下打量一眼玉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玉霸看了眼那半边身子血粼粼的猫，那猫嘶哑地喘息着，应该是想叫，但疼的厉害，只能嘶嘶地喘着气，闭着一只眼，努力地看着玉霸。
再看那半边身子即便血粼粼的，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应该就是一只眼睛被活活剐出来，出血所致。
这一看，玉霸又是心头一股邪火涌出，不过现如今是女儿身，跟这些家伙大半夜硬碰硬，实在不是什么上策——这群家伙挺人渣的，对面五个男的，自己这边一女一狗，实在没什么胜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