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超市里出来时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全部都是那位大小姐要求的,有零食,有电动牙刷,有抱枕等等,女人真是麻烦。
如此消费,在收到赎金之前怕是要找份兼职了。正在我感慨有钱人的挑剔时,上方空中飘来一朵乌云,一声惊雷炸响,伴随着豆大的雨滴落入这滚滚红尘。我急忙跑到附近的小亭子,雨势愈来愈大,狂风大作甚至吹到了亭子里面,雨水吹到我身上,我不得不后退站在亭子中央。
此时我低头看看表,自我出门后,时间正巧过来十五分钟,门窗早已被锁好,所有能通讯的工具也都锁了起来,想必她不会逃跑。
恍惚间我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我看向左前方的一根柱子,朱红的柱子上数点雨珠缓缓落下,像是在流血。顺着柱子向上看去,我这才发现小亭子顶盖上镌刻着图案。图案是怒目金刚鞭打的恶鬼,恶鬼在地狱业火的焚烧下痛苦不已。我仔细盯着那壁画,一时间竟失了神,仿佛自己也进入画中,被业火焚烤。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巨响,让我从刚刚的环境中清醒过来。此时我的后背已是浸了一层冷汗。“建造,不,画这幅壁画的人当中了不得,绝对是大师级别的手笔。”我自言自语道。恰巧雨势稍缓,我正要离开,却突然发现小亭边坐着一位少女。
她长长的湿淋淋的头发将半个身子盖住,由于是坐在地上,双手环膝,将头埋在下面,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穿的很单薄,而且在发抖。
“姑娘?姑娘?”我轻轻唤了她两声,她却抖得更厉害了。我想伸出手碰碰她的肩膀,却突然被她修长白皙的手抓住手腕,她抬起头。那么一刹那,我被惊艳到了,五官分明,眉目如墨,却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就像是从一副山水画中走出的美人。但纵使她这般美若天仙,这样突然抬头,我还是被吓到了。她这样看着我,不说话。
“我,我不是坏人。”我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想说你是不是鬼。看到她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刚刚画中的恶鬼,着实让人发怵。
她还是不说话,眼中仿佛失去焦距,过了一会才有了光。
“饿~~”她终于开口了。
我从袋子里拿出零食递给她,但她没有伸手接。零食确实不顶饱,我这么想着。发现她看着我袋子里的半块包子。之前在路边买的,还没有吃完。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吃。”我从袋子里拿出来问她。
她笨重的点点头。
“我吃过的,你介意吗?”
她呆呆地摇摇头。
“那好吧。”我把包子递给她,是三鲜馅的,里面还有蛋黄漏在外面。
她大口吃完,此时雨已经停了,云开月明,郎朗入怀,我看她身上还在滴水。
她站了起来,我才发现她竟跟我差不多高,年纪应该比我稍大一些。
我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她还是没有说话,摇摇头。
“这怎么行,会感冒的!”我硬是把衣服给她披上,感不感冒先不论,打湿的衣服将你犯罪的曲线展露的一览无余,很危险的。况且我妈从小就对我说对待女人就像对待花苞一样,她越是拒绝绽放,就越要温柔呵护。不过有时也要有剪子修剪。
“你快点回家吧,女孩子那么晚在外面不安全。”我朝她摆了摆手便离开了。过拐角时我用余光瞥向她,发现那里已没了人影。
回到家后,我的人质正躺在床上看书,我把零食交给她后便去检查了大门把手。
我将大门把手上的保鲜膜撕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检查。
在我离开时我特意在上面裹上一层保鲜膜,目的是检测她有没有逃跑的欲望,她那副被绑架还事不关己的样子着实让人感到奇怪。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指纹,看来她之前的样子是装的,还是要多加防范才是。
权衡一番后,我想还是不用警告她,让她老实一点,毕竟我的任务是照顾好这位千金大小姐,在收到赎金后马上放人,威逼利诱这样的蠢事只会引来她日后的报复,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让我在劫持她八个小时后仍未知她的姓名,姑且称呼为大小姐或者是人质小姐。
“唉,如果有多余的钱还是装上监控才更保险。如今事事都要留个心眼。”我感慨道。
“绑匪先生,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我带着手铐不方便。”隔壁屋传来她的声音。
“来了。”我戴好面具赶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她就像合租一样生活。我叫她人质小姐,她喊我绑匪先生。我每天戴着面具给她做饭,她有时还会帮我打扫房间。不过仅限于扫地,毕竟戴着手铐干活也不方便。我每次出门买东西是总会在门把手上贴上保鲜膜,而指纹的印记越来越淡,甚至到了最后只有一点点轻微的痕迹,我猜想她只是习惯性的摸一下甚至没有尝试扭动把手。但是事情不总是一帆风顺的。
有一天,她正在卫生间里洗澡,而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上网找工作。
“唉,一定要找份兼职才能养起这败家娘们儿了。”
正在我苦恼时,卫生间里传出刺耳的尖叫。我急忙赶到,推门而入,只见她赤果着身子,坐在瓷砖地板上,指着角落里说:“蟑,蟑螂!”
“‘’‘’‘’‘’
然后,她看着我的脸,我看着她的身子。
“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同时捂住眼睛说道。不过我看清她的指尖分明留了一道缝隙。真是不诚实。
再之后,我和她红着脸从浴室里走出来。经过这件事,我便不在她面前戴面具了。
“我保证不会向警察检举你的,我发誓。”她信誓旦旦向我保证。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消除她的记忆,我叹了口气,示意她没事,便想将这件事情翻篇算了。
她小声嘀咕道:“没想到你那么年轻,长得还蛮帅的。”
能被漂亮的萝莉大小姐夸奖我心里自然高兴,便对她说:“其实你身材也挺好的。”
“啪”的一巴掌轻响,她红着脸低头骂了一句:“流氓!”转身跑回自己屋了。
手铐胡我脸上了,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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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大学内的美术室里,齐姗打开饭盒,屋子里弥漫出一股菜香味。她一边挥舞着画笔,一边啃着包子。
其他人却没有因此埋怨,反倒是一个齐刘海的女生问:“社长,你今天怎么吃包子,还是三鲜馅的。”
“不会影响到你了吧。”齐姗问道。
旁边的一位卷发的女生用画板轻轻敲了下刘海女生的脑袋说:“就你鼻子灵。社长别在意,我们都OK的。”
齐姗微微一笑。
众人:好想守护这个笑容。
“不过,社长,这两天您好像一直在吃包子,还只吃三鲜馅的,有那么好吃吗?”
齐姗放下画笔,吃掉最后一口,说道:“很好吃。”
画布上一位少年仰天望月,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兮如玉山之将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