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在为人质小姐准备完午餐后便前往了医院。此时大街上近乎没人,早在几个小时前,大部分市民便前往了城南郊。
来到医院时发现连值班的医生都少了一半,我进入妹妹楚星所在的病房,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长长的向上微微弯曲的睫毛拨乱我的心弦,我看着她说:
“妹妹,哥哥最近养了宠物,毛发是金色的,有点儿难伺候,不过也挺可爱的。”
“妹妹,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康复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妹妹,不要怪哥哥。明明答应过你不再和那些人来往,明明答应过你不再做坏事的。”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我用手指掸掉,却越弹越多。
“真是丢人,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哭着哭着竟然笑了,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可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今天为何会如此失态。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她吧。
在公交车站,因为大部分的公交车都去接送市民参加庙会,所以我等了许久。而当我登上车时,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和不安感迎上心头,晚自习寻找这份感觉的来源时,它却又消失不见。过了一段时间,当我要下车时,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在外出时没有将人质反锁在她自己的房间。即便是外面的大门锁住,即便是房屋的隔音效果再好,她若是真动了歪心思,不是没有逃走的几率。
我飞奔回家,这一路上我心中默念是我多虑了,她已经没有逃跑的期望了,但我越是这么想,心里的不安感就越强烈。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家楼下时,抬头看向自己居住的楼层。阳台上,蓝白色的床单挂在玻璃上,上面用红,黄,绿三种颜料涂抹出SOS的求救信号。而她真穿着鲜艳的衣服一边呼喊一边捶打着玻璃。我之前花重金买的隔音钢化玻璃在此时显现了作用,她既打不破钢化玻璃,也传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她看见了我,我们对视一眼后,她满脸惊恐,先是下意识蹲下,隐藏自己的身躯,当她意识到这不过是掩耳盗铃时,便站起来更加疯狂地捶打玻璃。
而另一边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这是第一批回来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小区这边走来,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多想,我飞奔而上,一口气爬到五楼。
迅速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把扫帚,我用手格挡。紧接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朝我丢来,最后丢过来的是一把水果刀。我顺手从裤兜中抽出公交卡,一记飞牌吗,水果刀和公交卡在空中纷纷弹开。而我的另一只手早已从腰间掏出那把蝴蝶刀,又是一招飞刀,精准的从她耳边飞过,斩下一缕发丝,钉在了墙壁上。
她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我急忙进屋,先把房门锁上,并没有理会她,跑到阳台,将床单扯下,顺便朝楼底望去,第一个人前脚刚入小区大门,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朝她缓缓走去。她见我过来,活见鬼一般朝门口跑去,拼命扭动这门把手,但纹丝未动。见我越来越近,她只能拍打着房门,大声呼救。
“你,你不要过来!”由于我的步步紧逼,她已经退守至厨房,她靠着柜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对着我,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我看见锁着刀具的柜子已经破坏了。
我踏着满屋的狼藉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淡然对她说:“把刀放下,我可以不惩罚你。”
“你,你走开。”我更加接近,她紧闭双眼,胡乱挥舞着菜刀,劈砍着空气。
“你小心一点,别划伤自己了。不然,会很麻烦。”我语气漠然,没有半点关心听起来更像是恐吓。
“你!你!”她已经哭了,“你放了我把。”
她大哭,手里的菜刀掉落在地上,我将菜刀踢到一边,俯下身,为她擦拭眼泪。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
“不行哦,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不能放你离开,现在还不行。”我挽臂抱住她。
“对不起。”我们同时在彼此耳边说。
她之前藏在右手的弹簧刀刺破了我的上衣,却不能再往前半寸,我的左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便因疼痛而丢下了刀子。
“那么,”我低语着,像恶魔一样低语着,“该怎么惩罚你呢?”
一番折腾后,她被我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双腿分开,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态面对着我,而我正在收拾着一屋狼藉。
“唔~~唔·~~”她的嘴巴被我用毛巾堵住了。
“怎么了?”我将毛巾取下,“如果是想骂我的话,请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这个大骗子,告诉我错误的时间,大骗子!”不愧是大家闺秀,骂人都这么可爱。
昨天我确实骗了她,告诉她七夕节在后天。并非是我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我对自己说过,事事都要留个心眼,不能让她清楚真正的时间点。也得益于此,今天才没有让她得逞,不然换个时间,市民们没有都去参见庙会,她现在便已经逃脱了。
她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我觉得她聒噪,又要将毛巾塞到她嘴里。
“等等。”看来她不打算骂完了。
“又怎么了?”
“我饿了,给我做好吃的。”
我对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发号施令吗?”
她的娇躯微微战栗。
---------------------楚尘的番外---------------------
“你们这里谁是老大?”少年来到废弃的教室门口,里面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不良少年喝着啤酒。
“小兔崽子,你是?”其中一个黄毛说。
“踢场子的。”少年说道。
“哈哈哈哈哈~”小混混们大笑,其中有一个说:“老三你看我是不是喝醉了,一个不要命的小孩来着碰瓷来了。”
少年的个头比他们矮半头,这样看来确实像他自不量力。
“算了,一起上吧。”少年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嗤作响。
十分钟后,七个混混倒了五个,少年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挂了彩。
“算了,别打了。”角落里传来声音,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在说活。
混混们停了手,“喂,”他对少年说,“你挺能打啊,交个朋友。”
“凭什么?”
“凭我以后能帮到你,我叫林冲。”
少年顿了顿,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楚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