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落 因我而破碎的天空（下）
——很好，就是这样。
矢志奇心中的那一个声音响起。
就是他借“力量”给自己。
因为你的意志——想要杀掉那家伙的意志十分坚定，所以你发挥了所有力量的百分之五十，但是这些还不足以杀死吉恩。
什么？还不能杀死？
对的，不过你心中的杀意如果能更加浓厚一些，就可以完全杀死他——
杀气？
对，你的这股力量都是来自于你的杀气，简单来说你的杀气越浓，力量就越强。
好！那我——
那个声音突然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声音。
——你这样做，真的对你有好处吗？
当然！我可以杀掉吉恩！因为它......
就因为它伤害了队长？
当然了，还有夜姬！
跟你有关系吗——跟这个家伙死斗。
这句话触到了矢志奇心中的绳索上。
——对啊，我为什么要跟这个家伙死斗呢？明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真是奇怪。
我明明决定要杀死这个家伙的，为什么我的心中还会有这一种莫名消极的感觉，让我不对它下死手？
矢志奇的攻击虽然都很凌厉，但是明明可以攻击要害的时候他却转而攻击其他地方。
矢志奇很不解。
因为你的心中，并不是真心想要保护他们啊——
矢志奇的动作渐渐迟缓了下来，他看着吉恩遍体鳞伤的身体有些莫名的失神。
你明明不想保护他们。
那个冰冷的声音九转不绝。
为什么还要战斗——你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战斗的理由......
为了守护自己的东西，残杀无辜的性命，这就是你战斗的理由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矢志奇又跟这个领主有什么区别？你们，都只是。
会说话的杀人犯罢了！
对啊，借口。
我明明不想保护他们的，为什么要在这里保护他们？
我完全可以自己逃跑的啊！
战斗的理由？
为了离开游戏而杀戮？这不是借口吗？
难道我是为了呈英雄吗？救他们的目的。
是为了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吗？救他们的目的。
是为了要，得到朋友吗？
救他们的目的？
就算你真的打倒了吉恩，你有把握能得到你说的那些东西吗？
他们会因此称你为英雄？
不会。
他们会因此注意到你吗？
不会。
他们会真心跟你做朋友吗？
不会。
因为，你是一个，注定要遭到排斥的人。
这就是你，矢志奇彷徨的宿命。
吉恩避开矢志奇的一道剑锋之后远远退开，矢志奇迟缓的动作它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身为领主的它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掏出腰包里的锥剑向矢志奇射
击。失神的矢志奇无心顾及，仅能勉强避开那些锥剑，他的重心却大幅度右倾，刹那间。摔倒在地上。
你的心中一定很乱吧——明明不愿意保护他们，却又要在这里战斗。
......是的......我不愿意......不愿意......
我根本就与他们不熟，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夜姬是自己一进入游戏就找到的“战友”，所以例外。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自己刚刚已经占了上方，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能杀死吉恩，又有什么意义？
矢志奇心中的某样东西似乎黯淡了下来，刚刚借助自己“力量”的那名少年似乎已经消失了。
自己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将吉恩伤到这个地步。
——这片为你设计的天空，会因你而破碎。
自己明明就与队长诗澳不熟啊，为什么还有听从他的“命令”呢？
如果是自己是为了夜姬而留下来，那么自己可以带着夜姬一起离开这里啊！
一瞬间矢志奇感觉脑子很乱。
吉恩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巨剑已经高高举起。
矢志奇抬头看着吉恩。
下意识地直了直身体想要做出防御姿态。
但是心中的那股矛盾似乎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纠结么？
死了不就解脱了嘛。
爱么，恨么？
死了不就解脱了嘛。
被排斥么？
死了不就解脱了嘛。
死了不就解脱了嘛。
少年以轻松的语气说道。
对啊，死了，就，解脱了。
就在矢志奇认为自己已经结束时——
“阿奇！快躲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矢志奇稍稍回过身。下一刻，一根足有腿腕粗细的巨弩从自己与吉恩的间隙间穿过，吉恩下意识地横向翻滚，巨弩在吉恩的身旁砰的骤
然炸开。
矢志奇回过头，是队伍当中那名负责“夺取领主房间的重型巨弩”的玩家石俊，他终于在前一分钟打倒了当时正在操纵的npc，发觉矢志奇的情况不妙，他当即发起了掩护攻击。
——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让它杀了不是好一点吗——不用纠结那么多东西。
矢志奇愣愣地站起身，心中动摇着。
此时在他更深处的内心世界。
——他的杀意莫名其妙动摇了起来，矢志葬，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吧！
哦，你说刚刚啊，我没有啊。
你没有？那他的杀意为什么下降了？
我只是稍稍引导他一下罢了，而且，这是一场与我们无关的战斗，你也不用在现在打着他身体的心思，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休息吧。
没有我，他怎么打赢吉恩？
——他绝对能打败吉恩，你以为那些力量是你的啊。
矢志葬怪异地看了看矢待葬。
那些力量，都是他自己的啊。
矢志葬拉着矢待葬走入了黑暗当中。
“阿奇，你先躲开一点，我来牵制领主！”石俊是一个比较喜欢粘着矢志奇的玩家，在他的眼中这个少年就像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小男孩，需要呵护。
矢志奇莫名地又动摇了，这个玩家也与他不熟，为什么他要救自己呢？
石俊接连发射几根驽箭，先后在吉恩的身旁一下又一下将地面炸开，吉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个细节被矢志奇捕捉到了，矢志奇失声叫了出了。
“不要！快走啊！不用管我！”矢志奇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大吼了出来，但是为时已晚。
说是迟那是快，吉恩被他的介入而愤怒，开始旋转身体，左脚一下探出倏的一声一下抄起了插在地面的十字盾，十字盾因此被瞬势抛出，如同赶苍蝇似的，十字盾旋转着笔直飞去
，然后——
石俊脸上尽是恐惧，他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十字盾应声击碎了巨弩并且前端刺入了其中，从而激荡起一阵烟幕。
“啊！啊！啊——”石俊发出最后一声难以置信的声音，然后矢志奇就再也听不见那家伙的声音了。
“呐，阿奇，，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
记得昨晚吃饭时，石俊凑到了矢志奇的身旁问道。
“宿命。”矢志奇淡淡地道。
“宿命？”石俊问道。
“因为阿奇之前没有遇到我，所以都是孤身一人啊。”
夜姬挤入两人之间说道，石俊鄙夷地看着矢志奇。
“现在我大概知道了你孤独的原因了啊。”
“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注定孤独的。”
矢志奇冷冷地说。
“为什么，说是注定的呢？”石俊继续问道。
但是矢志奇没有理会他，短暂的对话到此结束。
石俊也许没有想到，他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了。
矢志奇的回答。
矢志奇以优异的视力捕捉到了一切。
砰！只见十字盾的前端斩断了石俊的......脑袋，连同着脑袋后拖曳的鲜血，那道红色的痕迹划出一道大弧度的抛物线。
转瞬间爆炸的闪光，烧尽了一切，十字盾侧沿顺势击碎了巨弩上的引爆水晶。
火光灼烧着矢志奇的视网膜，矢志奇朝火柱伸出手。
“啊啊...石俊...啊啊啊...啊啊啊啊！”矢志奇顿时语不成声地叫道，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砰！又是一名玩家化作一具无法说话的尸体。
崩！一名玩家在喽啰的围攻下倒地不起。
——这片只为你设计的天空，会因你而破碎。
破碎的天空下，无数无辜的生命在此消逝。
矢志奇转而怒视吉恩，金瞳中怒火跳动。
混蛋！混蛋！混蛋！
吃掉你！拆散你的骨头，吃光你的肉！
毁掉你！毁掉你的血肉，毁掉你的心！
方才矢志葬带给他的顾虑一哄而散，他的心底只剩下熊熊烈火，能够焚尽一切！
这一次，他又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中涌出。
这是他，“自己”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矢志奇哭喊着朝吉恩猛冲过去，满怀怒意大吼着，挥舞长剑。
“是你！是你！是你！”
“就你一个人有非战斗不可的理由吗！”
吉恩不甘示弱扑上来，双方不成比例的躯体分别带起武器交错在一起，他们是尽全力相互斩杀。
“导师......”
孩子们有些不安地围拢在摩卢基沃的身旁。
雷声隆隆，豆大的雨滴又快又猛地敲打在屋顶上。摩卢基沃忽地一偏头，用脸颊去感受。这阵夹带雨水的猛烈风势。
孩子们围在他身旁，各个抬头仰望着他。这副景象 看来既像是孩子们翼求于他的保护——别看“孤儿导师”摩卢基沃看上去气质柔弱，其实他是一名“以退休刑事”，也像是孩
子们反过来保护他。
摩卢基沃是一名盲人，他的听觉十分敏锐。
他们的屋子是位于“守护领主挑战区”旁的唯一一小片安全地区，也可以称“挑战区”为“通天住”。
据说，若是打败了领主挑战区“通天柱”内的怪物，就可以进入更高层的城镇，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世界。
在他们的耳里，震震雷声之中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轰鸣声。摩卢基沃仔细聆听，那像是某种十分锋利的物品在相互碰撞的声音——曾经为刑事的摩卢基沃一下子便分辨出了......
以及物品破碎，断裂——就像是地面受到攻击的声音。
“导师，那是什么？”
大概有孩子也听见了，其中一个孩子大声问道，摩卢基沃回过头，是那个因为怪物偷袭，父母为了他而双亡的孩子，孤儿院最大的孩子奥落。
他明澈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恐惧，身躯在发抖着，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被活活杀死，说不定当时他还听到了这一类声音，给他心里留下来阴影。
“哦，你说这个啊——”摩卢基沃微微一笑对他们说，轻轻把小小的身体向自己抱近，他微笑地安抚孩子们，“没什么呀，这就是平常的暴风雨啊。风虽然强，但是我们待在屋子
里就不用怕了啊。”看着奥落颤抖的身躯渐渐平静下来，摩卢基沃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来，咱们来下棋吧。”
听到下棋，天生好动的孩子们立刻回复了精神，一个接一个有说有笑走进屋内。摩卢基沃微微将脸侧向那根直通云霄的圆柱体，他也被孩子们牵着，跟着走进了屋子。
“我去拿棋盘，导师你先坐着。”奥落说完向屋内跑去。
摩卢基沃在孩子们的搀扶下轻轻倚在沙发上，关上了门后，那些声音依旧传来。
摩卢基沃当做没听见一般，与孩子们下象棋。
他敏锐的听觉早就穿透了雨声，再加上他当“刑事”的“前科”，他清楚地分辨出，这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矢志奇与吉恩仍在激战，巨剑与长剑互击，彼此冲撞后又分开，又扑向对方。
他们已将周围的事物全抛至脑后，眼前黑暗的世界就只有那个与自己战斗的对手，忘了疲倦在战斗。
吉恩一剑当头劈下，矢志奇低身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对着吉恩猛地冲撞而去。怦然巨响中，吉恩高大的躯体当即失衡后退。
矢志奇抓住机会，回手就是一记撩击。
金属的摩擦声骤然响起，吉恩的左臂被长剑斩断，在半空中飞舞，落在地上。
漆黑的装甲破碎，喷出火绒——
吉恩咬牙后退心中暗想。
——不行！我不能被打倒！我还要守护我的土地！
——不行！我还不能被打败！我要报复人类！
你这个人类又懂什么？
你以为我想跟你战斗吗？
是你们人类，先杀了我的妻儿啊！
“逃啊......逃啊......逃...”
妻子最后一句气若游丝的声音，以及那只无力垂下的右手，在一秒钟之前还紧握着自己的右手，以及孩子倒下，这些场景仿佛在支持着吉恩的斗志。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吉恩跳开矢志奇的一斩，同时扬起巨剑砍向少年。
巨剑剑锋应声切断了矢志奇的右臂，矢志奇先行一步将长剑抛起。虽然他以左手接住长剑，但是右臂已经回旋飞舞在空中。
双方都大声嘶吼着，宛如饥饿的野兽反复激烈的冲撞，吉恩的右肩甲被掘开一道口子，矢志奇身上也布遍刀伤，但两人依然由怒意主宰心灵，不打算停止这场惨烈的战斗。
通天柱外铁灰色的天空似乎也被他们的怒意所感染而崩坏离晰，豆大的雨点欢快地落下，电光疾走于天际的乌云之间。一道霹雳的闪电瞬间划破空气击倒了一棵要好几人才能圈起
的大树，森林顿时火光冲天。无数鸟类飞翔于广阔的天空，熊熊的火焰映在低垂的云层上，宛如鲜血一般染红了大气——
仿佛无止境的这场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
“矢志葬，你......”矢待葬不满地叫了起来，现在是矢志葬在帮助矢志奇战斗，原先这家伙还不让自己夺取矢志奇的身体，他当然不满了，“你这个家伙，又说这场战斗跟我们
没有关系不要帮助他，但是现在你在干什么啊？——而且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把世界都点燃啊！”
矢志葬冷冷回过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样看着自己的＇哥哥＇独自战斗......”
矢志奇怒吼着侧身避开了吉恩当头的一剑，一剑直挺挺朝吉恩刺去。吉恩虽然勉强用巨剑支架了下来，但它的身躯却骤然失衡。它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左手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所
以没有尽全力抵挡——为了打败吉恩，矢志奇已经不在保存“左手剑”。
“她是矢志奇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一种莫名想保护她的感觉。”
矢志葬说道，矢待葬轻轻叹了口气。
“......貌似，我也在这么想。”
吉恩因为喽啰的倒地而瞬间分神，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转过眼，吉恩的视网膜内已经全部都是举剑做出刺击动作向自己刺来的矢志奇。
吉恩反射性举起的，剩余的那支手臂，已经在长剑剑尖下分了家——
嘭！锋利的剑尖已经在下一刻贯入了吉恩的胸口，矢志奇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吉恩连最后的反应机会都没有抓住。吉恩的生命值下降为零，独目失去了神采，矢志奇松开长
剑，胸口插着长剑的吉恩，如同山岳般的吉恩终于在这一刻怦然倒地。
这一次倒下，将意味着，它没有机会站起。
终于......
赢了......
我守住了大家......
“小夜......”矢志奇无力地回过头，他的双臂如同铅块一样沉重，下一刻他的瞳孔瞬间扩展。
他没有迎来祝贺，没有迎来欢笑。
迎来的是......
憎恨。
幸存的队友们仇视般地看着矢志奇，就像看着他们的杀父仇人。
“......为什么？”副队长咬着牙问道，他的拳头已经攥得砰嗤作响，体现出了他心中的憎恨程度。
“......我...”矢志奇想起了，自己是“左手剑”的持有者。
如果开启了左手剑，应该能很轻松地将吉恩打败。
至少没有那么多伤亡。
但是，矢志奇一开始没有这么做。
他为了自保，为了不被人排斥，为了......活下去。
队长，已经死亡，死因是失血过多。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用左手剑？”副队长道。
我......
“......我...”
“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我......
“我......”
“......你是故意的吧！”副队长突然冒出一句狠话。
不！
我没有！
“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默认了？”
我，我，我......
“......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副队长这么说道。
矢志奇瞬间感觉眼前一黑，血压增高。
我就知道，他留下来战斗之后一定会发生这种事。
他是被排斥的人嘛。
副队长一步又一步逼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
矢志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不要！不要！不要！”正是夜姬的声音，矢志奇回过头去，夜姬大声哭喊着抱着后脑，她黑色长发的发尖仿佛在滴血，双手似乎也在流动着什么液体。
矢志奇全身的血液都冷掉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已经倒下的巨大身影在夜姬旁降临，它手中的巨剑剑锋淌动着红色液体，就是它，打伤了夜姬！
“为我死去的妻子，开路吧！”
吉恩怒吼着举起了巨剑，径直朝夜姬劈了过去。
夜姬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气息，睁开双眼，视线的尽头是矢志奇，于是向他全身出了右手，想要求助的样子。
但是，吉恩不会再给矢志奇机会了。
砰！巨剑砰然砸在地面激荡起一阵烟尘。
一只手臂回旋飞出，掉落在了矢志奇面前。
而他身后的副队长，带着血红的目光，一步一步向矢志奇靠近。
“......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
同时吉恩也在向他靠近，“为我的妻子，开路......”
“啊啊！啊啊啊！”矢志奇看着断臂愣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大吼起来，那是夜姬的手臂啊！他转而怒视副队长与吉恩，“是你们夺走了我的人生！”
“是你们夺走了我的名字！”
“是你们夺走了我的太阳！”
“是你们，夺走了我仅有的一切！”矢志奇又取出了一把长剑，回过身化作一道清风向吉恩冲了过去。
笔直刺出的锋刃猛然破入了吉恩的装甲当中！
“我们人类，有一个词，叫做！”
血债血偿！
“阿奇——！”
一个熟悉的声音窜入矢志奇的耳里，矢志奇又是一惊。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握着的已经不是一把长剑，而是一把巨剑！眼前的场景也已经切换，他现在正悬浮在空中，远处血红色
的太阳将光芒映在自己身上，而副队长等人已经消失，就连原本身前的吉恩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紫发少女，手中的巨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身躯，鲜血正沿着巨剑缓缓留
到自己的双手，紫发少女在下一刻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倒在自己怀里，感受着那熟悉而温暖的体温，矢志奇呆住了。
矢志奇染上黑色人的金眸凝视着紫发少女，一面听着怀中少女微弱的语调。
“......阿奇...求你...回复清醒啊......”
矢志奇握着那柄刺入紫发少女的巨剑，热血已经溅湿了矢志奇的手，少女的生命值正在飞速下降，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矢志奇死命地想抽回巨剑，却发现双手怎么样都
没有办法松开，就像是被五零二牌胶水粘住一般无法移动半分——倒不如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刃一寸又一寸更深地没入紫发少女的胸口。
无法弥补的过失，无法挽回的过去——
“唯伊......！”矢志奇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可是他的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阿奇...阿奇...阿奇......阿......”声音似乎越飘越远，直到矢志奇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你这样子让他找到同伴，会不会让他更想活下去啊？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可是他会越来越强。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过了不久他就会融入群体，慢慢喜欢上这个世界，这片天空，这片为他打造的天空。
——这片迟早会因为他破碎的天空。
（待会我们就要出发了，今晚看能更多少就更多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