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寒冷,由于刚刚下完一场小雪,空气中凝结着一股冰霜之意。眨眼望去,整片森林都被银装素裹,不论是参天的大树,亦是高高翘起的枝头,零零碎碎的雪花随风起舞,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片森林远离尘嚣,惹人注目的一座木制的屋子,那座屋子在森林末端林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吸人眼球的东西便是屋顶上方的梯形装饰物,从远处看起来颇有些古建筑的味道。
而事实上,建造这特殊装饰的人是一个少年,他此时正在屋中生火取暖。少年十六七的年纪,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身前的火堆失了神,少年些许稚嫩的脸上写满了青涩,他生的倒也是清秀,让人第一次见就能心生“少年郎”的感觉。
“夜明?夜明?……”忽地传来几声沙哑的呼唤声,少年从幻想中醒了过来,随后看向了眼前的人。
“啊?白爷爷何事啊?”
夜明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老人,心中不由地一暖。眼前的这位老人慈眉善目,正笑着打量着他。
”夜明,又在想什么,竟想的这么入神。你呀,莫不要在想些奇怪的东西了,你现在还需要历练,懂吗?“
听到老者言语,夜明心中涌起羞愧之意。这些时日,他确实在想一个问题。可每每想到那,一颗心便被阴霾塞满。来这片森林已经整整七年了,七年中他与白爷爷相依为命,靠着种作物、捕鱼而生。然而七年前那一幕,让夜明夜不能寐的一幕,始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鲜血、断肢,那恐怖的画面宛如过电影一般,几乎每日,他都会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白爷爷抚摸着胡须,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夜明,有些东西不要太过执着,否则会害了你。你经常会想,那么它就会时常出现,最后麻醉你的神经,改变你的心智!”此时的老者却如同解读人生真理的大师一般,他缓缓而谈,声音温润而动人心灵。
意外的是,夜明的心冷静了下来,那血红气息从他心中渐渐散去。他呼了一口气,说道:“白爷爷,七年前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不过您说的对,我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然您些年的教授,恐怕都荒废了。”
夜明的眼中闪动着精锐的光芒,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片刻后,夜明起身跟了出去。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小雪,夜明迈着轻盈的步伐追上了老者。
待前者停下脚步,夜明心中也是一片凛然:训练又要开始了。
踏着轻快的步伐,少年从老者手中接过剑,在雪中舞动起来。只见他的神色十分庄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凌厉。剑的灵气以夜明为轴开始旋转,片刻后剑气朝四面八方四散开来。猛地,少年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以斩劈势将地面的雪削散为两部分。
从他手拿着剑的那一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那个稚嫩与木讷的少年,更多的是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气魄。他的姿态极为灵动,乃至只要是练武者都能看出少年不凡的剑法。
以剑为中心,舞动八荒!白发老者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轻轻点头表示对夜明剑法的肯定。
不知何时,夜明的额头沁出汗珠,他的眼神极为清明,当他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之时,老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夜明一惊,随即苦笑道:“白爷爷,您的气息还是如此难以捕捉,若您是敌人,恐怕方才我就毙命了!”
老者没有正面回答夜明地话,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夜明,你随我练剑几年有?“
“啊?白爷爷,我随您练剑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五个年头了……五个年头了……”老者口中絮叨着这几个字,感慨道:“夜明,五年时间你将我授予你的“天荒剑法”练到了如此境界,不错,非常不错。但是孩子,我知道你心中对东方皇族的仇恨,你切记莫要仇恨蒙蔽了双眼。”
老者抚着下巴上的白色胡须,淡淡地说道:“这个世上的正与恶是对立,同时也是矛盾的。不是所有的正义都为正义,相反不是所有的邪恶极为邪恶。你懂吗?”
夜明被老者的一番话弄得有些发懵,他很恭敬地朝对方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说道:“白爷爷,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寄予厚望,你放心,仇恨即是仇恨,心境与仇恨孰轻孰重我分辨的很清楚!”
“可为何您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正义都为正义,所有的邪恶为邪恶呢?夜明不太清楚!”
空气在此时沉寂,静的只能听到微小的风声。夜明那双深邃的眸子望着老者想要知道答案,然而后者却没有言语。雪花飘在夜明身上,以至于他的头发都成了花白色。
“天气冷了,走吧,回去了!”
没有等到答案,夜明有些失望,他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片刻,他紧了紧自己的棉衣,哈出一口热气,果然这天气又变冷了……
江凌城——俗称为水城,是北方最为富饶的城镇。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自然条件都极为雄厚,不少世家贵族都迁至此处,只因江凌这别具一格的自然之美。
且不说江凌的建筑耐人寻味,旦闻入夜那灯火通明的旷世奇景真当令人大跌眼镜。在江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人生在世,不尽意,且到江凌与天乐。”然而这江凌还有一处最为惹人欢喜,那便是美女众多。说起江凌,百姓们之间相传最多的便是水灵灵的女子,秀气与智慧并存,实在是赏心悦目。民间传言最多的便是一位名为“锦绣”的仙女,传闻此女子眉间一抹朱红,肌肤凝若初雪一般。更有甚者讲道此女身材窈窕,常袭一身蓝裙,有那“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之美。
道听途说自然是传闻,而今日的江凌城不同凡响,这位仙女一般的人物竟然要登顶“醉仙楼”。这一消息一出,北方大个城镇全都躁动了起来。要知道,能够亲眼目睹仙女“锦绣”之天姿,那可真是白活一次。消息放出没一个时辰,极有权势的几个世家便将醉仙楼的房间占了个满满当当。平民百姓虽有不悦,但也只能暗自饮恨,这其中不免有积攒多年家产的人,孤注一掷只为不让人生留下遗憾。
面对世家的抢先,终于他们还是摇了摇头,随后郁闷的心情站在了醉仙楼的楼下,等着“锦绣”仙子的现身。这醉仙楼一共五层,待会这仙子便会从五楼现身,这可真是江凌城的一大幸事。
“哈哈哈,虽然争不过这世家,但能观仙子一眼我辈便心满意足了,为了这仙子,老子可是没少挨我那婆娘臭骂呢!”楼下的人群中一位大汉显得极为兴奋,只见他那双粗糙的双手不断地搓动着,看样子是有些迫不及待。
伴随着他这一声,其余人等也是炸开了锅。
“谁说不是呢!种田种了一辈了,今天我等也能有个盼头。哈哈,再此相聚,我等皆为知己啊!啊哈哈……”
气氛渐渐进入了白热化,醉仙楼里的世家公子也是左顾右盼等待着,还有的一身锦服摇动着手中的折扇,颇有那骚包公子的味道。
只不过,在楼下的人群中一位俊俏公子十分惹人注意,他一袭白色锦衣,他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腰间束着一块羊脂白玉。他那细长而温和的双眼极具魅力,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当真是一位绝代的白面小生。在他身边站着一位长相俏丽的丫鬟,虽说是年纪了小了些,可也不难看出那美人胚子的痕迹。
这白面小生负手而立,他周围许多的人注视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惊异于少年的俊朗外貌。
方才那位搓手大汉则是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心道:“这家伙细皮嫩肉的,定是位富家公子哥,哼!长了副好卖相而已,就凭他也想得到仙子的青睐!”
白面小生也是看到了大汉不善的目光,不过他没有在意一直盯着楼上。忽地他身旁的丫鬟捂着小嘴一边笑一边凑到他耳边说道:“哈哈,小姐,你瞧见没,那家伙定是当你为情敌了!”
这白面小生并不是一位公子,若能细致地观察他的喉咙便会发现他是没有喉结的,而且此人面相极为好看,若真是位公子哥恐怕会引得江凌城的少女们犯花痴了。
听完丫鬟的言语,白面小生也是捂嘴一笑,随后正了正衣衫,继续一副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忽地四周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声,白面小生与丫鬟也是一同朝楼上了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顿时移不开眼睛了。来了,终于来了!醉仙楼的最顶楼出现了一位蓝裙飘飘的女子,此女子面部用蓝纱遮住,但仅仅是那曼妙的身姿和修长的身段足够令人移不开眼睛。女子的皮肤如雪一般,没有一点瑕疵,如墨的发丝垂于腰间,飘飘然而独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