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还在思索时,欧阳凛便已经将那只“含羞”的皮卡丘项链戴在了脖颈间,她稍稍摆了摆衣裙的领子,有些期待地向我问道:“昊昊,你觉得怎么样呀?”
我听后不禁愣了一下,手里揣着这对项链的另一半——看起来是分男女士的,而凛所戴的应该就是女士的那条,我手中拿着的这只便是属于男士的另外一条。
我望着欧阳凛脖颈间的项链,项链将少女那精致的锁骨衬托了出来,就像绿叶衬托了红花,将那抹饱满的红意凸显的淋漓尽致,而更胜于牡丹。
我面容平静地望着少女那满怀期待的双眸,当我第一眼见她佩戴着项链的样子时,我便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于是我便不假思索地对她说道:“你最是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但是思索过后,还是这样说。”
然而,当我说完之后,我便有些后悔了。
我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有些矫情做作啊?
哦豁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说话不过脑子吗?
我紧张兮兮地瞧着欧阳凛脸上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方才的举动和话语引得面前的少女不悦。
然而,欧阳凛却仅仅只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似的,少女脸上霎时笑靥如花:“嗯......我很开心,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倒是没发觉呢,原来昊昊正经的样子这么帅呢!”
我听后,脸一下子就黑了。
虽然欧阳凛的这句话褒奖的程度更大一些,可我仍旧听了不大舒服:“......凛,你这话吧......难道我之前不正经吗?”
欧阳凛听后便笑着将我手中的那只男士项链拿到了手里,微笑着踮起脚尖将它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道:“也不是啦,我这样说只是......嘛,就当是你之前拒绝了我多次时的缘由吧,现在两清啦!”
我一听,顿时便不乐意道:“我那是婉拒啊,婉拒啊!”
欧阳凛听后不禁双手交错抱胸道:“婉拒还不是拒嘛?”
“这......”我见状,只得哑口无言地走到老板跟前欲哭无泪道:“......唉,伤心。老板,多少钱?”
大叔看后忍俊不禁道:“给五十就好了,小伙子。”
我取出兜里那“骨瘦如柴”的黑色钱包来,将里面的一章绿色儿的毛爷爷取出来递在了大叔手里。
大叔见我一副哭丧的脸,笑意更甚道:“小伙子,别这样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我听后不禁挑了挑眉,抬头望了望那黑黢黢的天空道:“......忍一时越想越气!”
老板:“......”
就当我还在暗自感慨时,大叔终于忍不住道:“小伙子,别自我陶醉了,人家小姑娘都走了。”
我听后一愣,转过头来的时候确实不见欧阳凛的影子了,于是我便赶忙道:“呃,大叔我去找人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大叔望着我那拱了拱拳的模样,目送着我离开了他的小摊,他心中不禁暗自感慨到:啧,这是大叔我老了吗?怎么感觉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啊?这到底是妻管严时代结束了,还是这小伙子他太飘了?搞不懂......
......
我出了那大叔的摊位后便四处在寻找着欧阳凛的身影,我开始有些后悔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自己的这张嘴呢?
一定是陈朗那个家伙的缘故,就连凛都说我有些不正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啊!
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加紧了走路的步伐。
就当我心情越来越急,步子越迈越快时,我终于看到了欧阳凛的影子了。
只见欧阳凛微微曲着膝,站在一家摊位前,她微倾着身子,略侧着,于是便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瞧见她那美丽的侧颜。
少女脸上有抹藏不住的笑意,象牙白的脸蛋上能隐约瞧见那细小的茸毛,毳毛经那昏暗的灯光一照,便不由得生出些暖意来。
少女就在那里,而除了她,我的视觉在其他的事物上仿佛失了帧,那朦胧的景象不免让人觉得这就像是一幅美人画卷,精妙无双。
这时,我缓缓地朝凛走了过去,我的心里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下。
见我靠的近了些,欧阳凛便直起身子,这时我才发现这个摊位是摆卖面具的,而欧阳凛手里正拿着一张鬼面,她笑着开口道:“昊昊,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个鬼面怎么样?”
我闻声看去,只见那张鬼面看起来十分凶恶,赤面獠牙,隐隐约约便可觉察出其中的暴戾之感来。
“呃,说实话?”
我没想到欧阳凛会拿着这么一个瘆人的面具,一时半会竟有些诧异。
欧阳凛听后不禁蹙了蹙眉道:“说实话!”
我沉吟片刻:“长的......挺有意思的?”
听后,欧阳凛不禁捧腹笑道:“挺有意思的?确实,确实如此!”
说罢,欧阳凛便转头向老板咯咯笑道:“姐姐,这个面具多少钱?”
我闻声看去,惊异地发现摊主竟然是一位少女。
少女身着一身衣袍,衣袍之上刻画着写清河峻山,那底色的洁白竟然将其上的画物衬托出了水墨画一般的淡雅之感。
白色的衣袍袖宽而身窄,将少女玲珑的身姿衬托的卓雅妖娆。
少女的面部戴着一只蝴蝶面具,面具的紫蓝色翅膀遮掩了少女大部分的容颜,只有那樱红的嘴唇和那翘挺的琼鼻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添上那蝶翼间的那双暗红色的双眸,我竟深深地被这种无与伦比的盛颜震慑到了。
少女就坐在椅子上,她那诱人的黑色连裤袜将她那纤细修长的玉腿的形纹衬托的十分饱满。
少女的美腿纤柔却又不乏力量感,紧致而松柔。
纵观看去,绝色天香的女孩气质妩媚娇弱。
可并非是那种病态的娇美,而是气质上的楚怜动人,仿若有危难来际时,她只需娥眉一蹙,便有无数人可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是,令我有些熟悉的是,她那一袭暗红色的秀发令我有些似曾相识。
就当我想要说些什么时,少女朱唇微启,那柔媚如水的声音便让我心房一颤:“小帅哥,你若是在这么看下去,你的小女朋友可就要生气了呢!你瞧,她已经被你气走了呢!”
我听后心头不禁一凛,连忙环顾四周,果然不见凛的影子。
我有些懊悔自己的行为了——竟在一个女孩儿前痴迷于另一个女孩儿的容颜。
我心里忏悔着,便欲要唤欧阳凛,请求她的原谅。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肩膀却被人点了一下,力道十分轻柔,就好像不想惊动我似的。
我转头看去,只见欧阳凛不知何时已然绕到了我的身后,她脸上带着那只青面獠牙的罗刹面具,伸出她那两只白皙的小手,比成利爪的样子,故作恶狠狠地叫到:“嗷呜嗷呜——”
“......”我一时间愣住了,看着欧阳凛那副蠢萌蠢萌的样子,我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这样一句话:罗刹娑,梵语也,古云罗刹,讹也,乃暴恶鬼名也。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
我醒了醒脑子,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望着欧阳凛那一副欲作凶恶的模样 ,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灯火微弱,少女娇声低吼,温馨的暖意像是一缕春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随后便入四肢百骸,直至心房。
“傻丫头,你见过哪家的罗刹这样叫的?”我柔声地对少女笑道。
那夜,自我回想起来时,我才蓦然发现,心房里迎来了一位短发少女,无论我如何驱赶,始终挥却不掉她那秀丽的身影。
那位少女,宛若暖风拂过,将我逞强着的笑面皮囊撕碎开来,轻柔地抚摸着我早已化为冰坚的内心,融化了,如流水般滋润着我的心扉。
你不发一语,但清风、凉雨、落花、暖阳都在替你言语。